陈晏之明白她的忧虑,顿了顿道,“你放心,他平日村里没少做混事,我让村长以偷盗的借口抓他,就算他乱说也没几个人会信他嘴里的话,你若不放心我明日再去帮你看看。”
“好,那麻烦你了…嗯…我那里已经弄好了,我现在来帮你!”沉香儿听罢不由对他更是感激了,见状不免想帮着他一起做点事,不等他答应就拿着帕子出去给他擦床架子了。
多了一人擦洗抹尘,他一人组装架子床倒也很快就忙完了。
还不到子时,两人就彻底全部都收拾好,沉香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向来爱洁的她,哪怕早先洗过一次了还是想再洗一次澡,本来一顿忙活又是灰尘,又出了一阵薄汗,以往是在沉家住时,人口多,哪里轮的到天天烧热水洗澡,天不冷她便只能去河边洗,可现下在陈家不一样,家里不缺柴也不缺水,更没人说什么,而且陈晏之这个三叔,想来奔波赶路又忙了一晚上,他肯定也是要洗澡梳洗的,现在她就是多烧点水的事。
沉香儿去灶台处生上火,陈晏之则把包袱拿回房间,把衣物放好,又从行李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才出房门,出门看到她在灶前正艰难提着水桶往锅里加水,便快速走过去接过,等加好水,他坐下又把她烧火活接了。
在沉香儿无事可做正准备讪讪走开之际,陈晏之把那银子递给她道:“这有五两银子,你先暂时拿着家用,后续用完了不够你再跟我说。”
沉香儿楞楞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她以前经常偷偷攒自己的私房钱,可最多一次时也只能攒到一千来个铜板,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给她银块,还是五两银子,她伯母把她卖来冲喜她也就只值五两,可此时这男人一回来给家用却能随手给她,也不知他是何意思。
她慌忙的把钱推回去道:“不,哪里要的了这么多钱,家里粮米菜什么都有,本就是陈家的我吃用不多,怎么还能让你继续让你给银子……”
“拿着吧,这些年你一个人操持家里辛苦了!”
陈晏之走前大将军给他的封赏他没要,让人转送去了那些曾经生死与共却再也回不来的同伴家眷中了,走时还是送他了三十两盘缠,现在他还有二十两没一次交给她的原因是他不确定他是不是日后与她继续生活,他如果要花钱修缮旧房重新置办他必须得留出来,毕竟眼前这女子是他侄媳妇,而不是他的媳妇,他也还不了解她的为人,给她管钱不合适。
沉香儿想到家中是不缺米粮,可她也的确没有现钱,往日家中每次买米买油还得拿米先去换钱才有钱买,往后家里多个人,消耗怕是也会变大,有了银子才不用卖米卖粮,她不再推脱就接了下来。
男人烧的大火,水很快烧好了,陈晏之用桶打了一桶提到院子旁边的浴房,又去敲了沉香儿房门,让她先去洗。
沉香儿看水都给她拎好了,有些受宠若惊的进去,然后才解了衣服蹲在浴房里开始洗身子,但以前家里就她一人洗澡,她磨磨蹭蹭习惯每处都洗的特别仔细,每次要浑身洗的香软清爽才罢,可今日一边洗一边想着外边男人还在灶边等着她,便想洗快点,冲冲全身擦洗一遍就起来了,却不想起身太急去拿衣服时不小心把架子的衣服扫了下来,眼看掉地上衣物估计全部得打湿弄脏,她就急切想去捞,不曾想反而脚绊到那舀水的木瓢,整个人站不稳反而重重地摔了出去。
“啊!”沉香儿只来得及惊叫一声,整个人往后摔下去,后背还狠狠撞在洗澡的大木桶上,在跌到地上,整个人两眼一抹黑再睁眼就是感觉身上疼的厉害。
“你怎么了?”门外传来男人的询问声,原来是陈晏之听到阵响和她痛呼,本来她洗澡不合时宜询问,可见她半天没动静,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走到浴房门外。
此时沉香儿痛苦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尝试着起身,却发现浑身刺痛,每移动一下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脚更是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听到男人又急切的拍了拍门,她不得不扬声答道:“我……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实际她痛的还是起不来身,浑身无法动弹让她此刻又焦虑又痛苦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