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编故事也编得不像。
“我倒没看出江先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岁。想是日子过得舒心,躲过了岁月催人老呢。”我笑他一句。
“福晋这话真是折煞奴才了,福晋才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他恭维一句。
我看他不像个小厮出身,应该是个行骗惯了的半吊子书生。
他见惯了各行各业各色人等,在碧羽面前也能装模作样的唬住她。
“福晋,水晶糕来了。”碧羽端着一盘糕点进门,我扶着玢儿起身迎过去。
待我离这奴才有几米远了,碧羽才高声喊着让衙门的官兵进来三两下治服住这个骗子。
一众丫鬟护在我身前。
兵长见状开口说:“参见果亲王福晋。请福晋与微臣说些具体情况,小的们即刻便把他押进府衙审问。”
“我猜这个泼皮应是左都御史李府里一个妾室的亲信,如今托了李府嫡出二小姐的名义想骗取我嚼月阁的招牌,怕是还利用二小姐的名义在天字号贷了印子钱呢。李二小姐本是李府嫡出千金,如今已是湖广重臣的嫡妻,这是牵扯到朝廷命官的大事。还望兵长亲自去李府提审相关人等,只当是您自个儿抓住了个江湖骗子,保护了京中李府和湖广杨府两府的脸面。我亲王府可抢不得这功劳,你可明白?”我端起威严的神色告诉他。
“微臣遵命。”他行礼后就吩咐官兵绑了人离开。
“奴婢识人不清,还请福晋责罚。”碧羽跪下说。
“你毕竟年纪不经事,这有人存了心来坑害咱们是怎么防都防不住的。”我扶她起来慢慢说。
“此事算是给你长个教训,我便罚你之后以两倍的仔细照看着嚼月阁,另外你注意着这案子,怕是李府里有得闹呢。你即刻便带上重礼去拜访李夫人,我让玢儿送了你拿着我的帖子。事涉她的儿女,你去看看她会以何方式处理这件事。”
“奴婢遵命,只是奴婢还有一事不明,福晋何以断定此事与李府的妾室有关?”碧羽问道。
“采蘋与我向来有书信联系,因何会忽然派一个人过来说要买嚼月阁的招牌却不提前知会与我?那既然不是她的意思,又有谁能得知如此详细的内情?左右这些私事只有咱们和李府里的人知道。那这生事的人就必定是李府里面不盼着采蘋好的人。采蘋是以李夫人嫡次女的身份嫁出去填房的,你们仔细想想,除了李大人庶女的生母,还有谁会不乐意看见采蘋过得好?她怕是做着想让自己女儿去湖广作正头夫人的美梦呢。”我跟她解释着。
“福晋英明,此事确实是奴婢欠考虑了,差点中了她的奸计。”碧羽又跪下说。
“那你可知道她们为何要连上咱们嚼月阁?”我问碧羽。
“莫不是……莫不是得知了采蘋原是嚼月阁的掌柜,所以特意算计着骗了咱们的招牌去,说不准还会弄个分店闹出人命来赖上采蘋和福晋呢。”
第79章 与李夫人通气
“这就是卖招牌最害怕的事了。碧羽,你可千万记着,此后咱们便放出风声去,京城之外无论谁买了咱们嚼月阁的招牌,一概是买定离手,他们如何经营与咱们再无关系,那些求点心方子的也要签字画押,事无巨细的找证人证明了,咱们卖出的方子所用之物几何。”我又嘱咐她。
“奴婢明白了,奴婢此后必定小心谨慎。”
“一时间除了金银你这里也没什么重礼,你便拿着我这支飘正阳绿翡翠雕凤尾簪子去吧,想必李夫人也不会收下。”我拔下一支簪子递给玢儿,让她去马车上找个首饰匣包好再带着碧羽直接坐王府的马车赶去李府。
待车夫和玢儿回来,我留了迎冬在嚼月阁看着下人们做事,带着玢儿和芍药回了王府。
一两日的功夫过后,迎冬回府来回禀说李夫人严惩了涉事的妾室和奴婢,料理了嘴碎的下人,顺藤摸瓜把那妾室派去湖广打听消息的奴才也揪了出来一并收拾了。
因此事未成,也无需府衙多嘴,只判了那骗子。主要是李府还要脸面,不想传出那妾室害了正室小姐的闲话去。
“那天字号的印子钱呢?他们可是利用采蘋的名头去贷了银子?”我问迎冬。
“福晋料事如神。碧羽说李夫人查出是那派去湖广的奴才买通了给夫人刻过私印的手艺人,仿了个私章出来,还偷了李夫人的字迹找人临摹呢。”迎冬回禀。
“这就是了。害人无非是这些手段,咱们见惯了宫里那更厉害高明的,她一个内宅妾身也敢骗到我头上来。”
“福晋说的是,她这是班门弄斧、韩门献丑,估错了自己的斤两。”芍药说。
“碧羽长了教训,也学了本事,对此后嚼月阁也有益处。”我对她们说。
“是呢,好在咱们福晋是最宽和大度的人,愿意多给她机会。”迎冬说着为我插上那根李夫人退回的簪子。
“李夫人还说得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非让奴婢拿回来,说是送给琰世子的,让福晋留着之后给小世子刻个玉佩。”她又打开手里的匣子让我看。
“夫人有心了。”我赞了一句。
“今儿得空,你们陪我去看看侧福晋吧,也带上元佑和微遥去走走。”我吩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