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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鑫让人搀着出了女学,大力一见她一手红肿,眼睛立刻红了,冲进去就要找那李嬷嬷的麻烦,华鑫摇头喝止道:“皇宫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休要胡闹。”
    大力从丫鬟手里把她接过,搀着上了马车,挥手让车夫往宫外走,看着她红肿的手道:“难道就让个老妖婆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华鑫摆手道:“收拾她有什么难的,明日跟昭宁说几句便可。”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本就存了几分刻意的心思,我这里伤的越重,她那边罚的就越狠。”
    大力看着她的手心疼道:“乖乖,那也不能挨这种打啊,瞧您这细皮嫩肉的,要是治不好了可咋办?”说着又有些感叹道:“真是老虎不发威,连这种东西都敢踩到您头上作威作福…哎,大人见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华鑫摇头烦闷道:“今日听说南边那里又连打了几个胜仗,虽然认识的人都知道谢家老二没这个本事,但到底外人听着不一样,他们存了这等拜高踩低的心思也不稀奇,只是当着我的面都敢这般指桑骂槐地说小公爷,在外面指不定怎么传着他呢,再加上咱们家的那个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再在外推波助澜一番,何苦让他再添一重烦恼呢?这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一个嬷嬷而已,我还自信能收拾的了。”
    大力一怔,也跟着叹道:“说的也是,进来俺也在京里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更有那些烂舌根的说谢家门里最厉害的是谢老二,只不过这些年一直被咱们大人压着,才没法子出头,我呸!”
    华鑫听着也有些无言,反过来劝慰大力道:“小公爷他自有分寸的,当初既然痛快交出军权,必然有收回来的法子。”她对尼桑盲目崇拜:“他是个有本事的,自然不打无把握之仗,定然是有法子可解眼前局面。”
    话音刚落,就听见车外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那你知不知道?他独独对你没法子。”
    ☆、58|上药的二三事
    华鑫打开轿帘,见谢怀源骑在马上,正侧头看着她,眼神略带嗔怪,却没有多少苛责,华鑫被迷得心砰砰乱跳,还未曾回过神来,就看见他一闪身进了马车,大力不知道什么时候非常自觉地退了出去。
    谢怀源把目光落到华鑫红肿的手心处,蹙起眉道:“为何要跟她这般硬来?”
    若是一般人问这句话,华鑫最多嗤笑着回一句:“怪我咯?”但此时发问的对象不同,她委委屈屈地道:“她骂你…”
    谢怀源轻轻托起她受伤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慢慢道:“骂我的人有许多,你难道要一个一个去辩?”
    华鑫听他连过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心里隐约猜到他在宫里也有人,不由得暗自感叹,若她是皇帝,只怕也忍不了一个势力这般大的臣子。她一边想着一边道:“她当着我的面指桑骂槐…不能忍啊。”她看谢怀源隐隐蹙着眉,便劝慰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回头上些药便好了。还有…不遭人妒是庸才,你当看开些。”
    谢怀源见她白嫩的掌心一片通红,还隐约泛着青紫,心里硬是忍着想把那李嬷嬷的指头一根根拗断的欲|望,轻轻地给她揉着,华鑫疼得倒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就要把手往回抽,却被谢怀源轻轻握住,他将华鑫的手摊开,轻轻地往上呵着气。
    华鑫手一颤,一股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右手一直蔓延到脸上,让她脸红了起来,谢怀源轻轻呵了几下,低声问道:“可好些了?”
    华鑫红着脸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句,她现在那还有功夫关注疼不疼啊?谢怀源嘴唇开合间,若有似无地碰到她的手指,让她的指尖不由得一颤,手心微微冒汗。
    谢怀源怕她再乱动牵扯到伤口,因此握住她的力道微微放松,皱着眉似乎有些懊恼道:“我忘了带伤药了。”
    华鑫心里松口气之余又隐隐有些失落,对着他道:“你本来就是上朝去的,带伤药做什么?上个朝还能受伤?”
    谢怀源又用指尖轻轻揉了几下,然后再呵几口气,华鑫也就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苦着脸呆在马车上坐立难安。
    好容易等到进了谢府,她飞快地跳下马车跑到自己院子里,就看见谢怀源手里握着一只葫芦状的小瓶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华鑫囧道:“你好快啊。”
    谢怀源一扬眉道:“坐下。”
    华鑫想到刚才,右手又颤了颤,不走脑子的问道:“坐哪?”
    谢怀源沉吟片刻,然后道:“你若是愿意的话…坐我腿上也可以。”
    华鑫立刻找了个凳子坐直。
    谢怀源拉过她的手,取了点膏药动作轻缓地给她抹,这药膏冰冰凉凉,一抹上去热肿立时就消了大半。
    谢怀源握着她秀长的手,只觉得触手温润柔滑,捏起来十分舒服,猛一抬头,看见她袖子滑下,露出一截手腕上面清晰可见淡蓝色的血管和青色的筋络,安静的蜿蜒在雪白的皮肤下,如同工笔在宣纸上绘出的交错竹枝,他看的心中一动,手指很自觉地就移了过去。
    华鑫觉得手腕有点痒,一低头就看见修长的食指顺着手腕上下游移,她无语地看了谢怀源一眼,说好的上药呢?亲?
    谢怀源看她幽幽地看着自己,双眸好似笼着半透明的水波,目光痴缠,好似说着缠绵的情词,心头又是一阵异动,他意随心动,倾身就压了下去。
    华鑫见他没头没脑地就挨了过来,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就感觉唇上一热,被温温润润的薄唇贴住,然后又被不轻不重地咬了几下,带来意料之外的酥麻。
    谢怀源看她还是一脸无措地看着自己,丝毫不知道配合,便干脆抬手捂着她的眼睛,极有耐心地沿着她的嘴唇轮廓缓缓勾描,偶尔蜻蜓点水般的探进去,却又不急不慢地退出来。
    华鑫“……”说好的上药呢?亲?她此时双眼被捂住,只觉得全身所有的感知全都移到了嘴唇上,一种触电般得感觉从两人双唇相接的方寸蔓延到全身,只是一会儿,她便觉得气息不稳,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谢怀源很有闲情地渡了口气给她,临摹着上次在水中的样子,他也趁机长驱直入。这次不复刚才试探般的温柔,反而带着粗鲁的热烈,华鑫很快就投降,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两人痴缠了许久才算是分开,中间还连带着几根暧昧莫名的银丝,谢怀源凑过来,轻轻勾去她嘴角边的银线,华美的眉目间带了一种禁欲的蛊惑。
    华鑫“……”来人啊,把这个冒充尼桑的妖孽拖出去。
    两人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华鑫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而谢怀源搂着华鑫的腰,他嘴唇贴到她耳边,刻意吐气轻缓地道:“你觉得怎么样?”眼底还有一丝促狭笑意。
    促狭,没错,就是促狭!谢怀源笑的不应该是阴险,嘲弄,清淡,似笑非笑吗?!为什么是促狭!
    “……”她动了动腰,默默地道:“有点痒…”她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期期艾艾地道:“还有…药弄到你衣服上了。”
    谢怀源“……”
    华鑫看着他默默无语的表情,心里暗搓搓地开心,终于搬回来一局,虽然这种胜利要来并没有什么卵用。
    谢怀源看着她明显偷着乐的表情,心里有些异样的躁动,曾有人给他送过不少美人侍婢,甚至镐京里的上到名门女子,下到欢场娇娃,都对她暗送秋波,甚至愿意自荐枕席,他那时要么就是事忙无暇顾忌,要么一心提防着她们心里会否有别的叵测之心,他前十几年的坎坷尽都是两个女人所赐,对女人这种生物虽谈不上深恶痛绝,但也时时提着小心,自然难起什么别的心思。
    可自从发觉对华鑫隐约产生了了独占念头之后,那种心思便如同春日里的野草般疯狂滋长开来,不可遏制。见不到她时想着见到她便好,见到她了又想着要离得更近些,等到离得近了又恨不得把她揉在自己的骨血里,这样便能日日夜夜见着,别人谁也不敢觊觎。若不是怕自己日渐滋生壮大的愿望吓到她,他真愿意把这些都付诸实际行动。
    华鑫正在回味斗嘴胜利的喜悦,冷不丁发现上方的视线突然灼热起来,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谢怀源一眼,却正好跟他饱含占有|欲的热烈眼光对上,不由得眨了眨眼,唯恐被闪瞎,话说…谢怀源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啊…
    谢怀源在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来。
    那边正陷入苦思的华鑫当然不知道,李嬷嬷在宫里正喝酒咒骂谢郁陶,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无所谓,反正她又不叫郁陶。
    此时夜色已渐渐深浓,李嬷嬷从自己居住的地方拎着酒壶骂骂咧咧地走向永西巷——这正是宫里的贵人们用来罚人劳作的地方,摆放了好几口盛满水的比一人还要高巨大水缸,李嬷嬷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在这帮宫里谁都能踩几脚的苦命人身上耀武扬威一番,所以每日雷打不动的赶来,不是找茬责罚就是喝骂。
    她平日里就要酗酒的毛病,不过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人人基本都对她这个毛病睁只眼闭只眼,就像今日,她一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脚下却一不留神,一打滑,整个人直接扑倒在那口水缸边。
    李嬷嬷扶着缸的边沿,颤巍巍地就要喝骂,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直大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头,按进水里,李嬷嬷开始还奋力地挣扎,等到后来,却渐渐地不动了。
    按住她的那人怕她是诈死,又按了一会儿才缓缓松手,对着她的尸体唾了一口,嗤笑道:“您老人家眼睛毒了一辈子,却独独这一次看错了,得罪了万万不该得罪的人,可惜啊,这种事只要一次,就能要了您的命!”
    ……
    华鑫昨晚上一直琢磨着谢怀源的下午的诡异行径,但琢磨了半天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地睡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大力便告诉她谢怀源帮她请了病假,这几日都不必去上课了,华鑫欢呼了一声,正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听见大力慢吞吞地道:“大人今日沐休。”
    华鑫拍了她一下,抛了个媚眼过去:“死鬼,不早说!”说着就急忙穿好衣服,又匆匆洗漱一番,套上鞋,拉开书架,直奔谢怀源书房。
    大力:“……”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吗?
    谢怀源才练剑回来,就看见一个身影一脸兴奋地飞扑而来,他慢悠悠地伸手接住,就看见华鑫抬起头,一脸兴奋地道:“咱们去郊外踏青吧。”
    谢怀源扬了扬眉毛,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外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不若也带上我?”
    钟玉一脸微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华鑫和谢怀源的亲密姿态,表情一凝,先是讶然,后是苦笑道:“虽说是兄妹…可你们二人也太…”
    华鑫生怕他有所怀疑,立刻踮起脚搂着谢怀源的肩膀道:“兄妹情深,情深似海你懂不懂?!”又嫌弃道:“你这种家里一屋子汉子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钟玉“……”我看你也挺像汉子的。
    谢怀源看着他冷冷道:“谁许你不通传就走进来的?!”
    钟玉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鼻子,幽幽地道:“你这人可真是翻脸不认人,当初你有要事,那时我正洗澡,你不也把我浴桶里拖出来过?!我不过是进一下你的书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华鑫“……”这语气,这说的,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
    华鑫本来想走,结果钟玉接下来的几句话将她成功定在原地:“今日你没有上朝,有几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头一桩不是件大事,听说宫里的李嬷嬷死了,可惜啊…当初我们钟家为了给皇后娘娘添助力,还花费了不少银钱来拉拢呢…咳咳,这是桩闲事,下面才是正事,说起来还和你家有些关系。”他面色一肃:“今日以魏太傅为首,还有许多文官,和大皇子杠上了。”
    ☆、59|7.19
    华鑫问道:“李嬷嬷,是哪个李嬷嬷?”
    钟玉没想到她对这个好奇,略想了想便道:“就是昨日暂代你教养嬷嬷班的那个,今日被人发现在永西巷中的一口水缸里淹死了,好似是醉后失足,宫里懒得细查,给了一笔丧葬费也就罢了。”
    华鑫下意识地转头看着谢怀源,只见他老神在在地找了最上首的椅子坐下道:“宫里的事最为无常,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人为,可与你我有何干系?”
    钟玉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话明着虽是对着钟玉说的,其实却是在安慰华鑫,华鑫低了低,虽然明知他就是这样的人,但还是难免心颤。
    钟玉咳了一声,似乎很费解两人对一个过了气的老嬷嬷的纠结,看两人眉来眼去完,才慢慢道:“今日在朝上,魏太傅头一个站出来,状告大皇子的三条罪状,分别是僭越,欺压良善和品行不端,头一桩是那些酸儒研究的礼法问题,与咱们无甚干系,欺压良善吗…也不是咱们该管的,最后一桩跟你家倒是大有关系。”
    谢怀源问道:“何事?”
    钟玉嗤笑道:“魏老头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万言书,共列举了大皇子的九大条罪状,其中有一条就是品行不端,暗指他背地里私会女子,还被一众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看到,折损了皇家颜面,皇上听了当即大怒。”
    华鑫这时插口道:“可是因为郁喜?”
    钟玉懒洋洋地理了理自己宝蓝色的曳撒:“除了她,说的还能是谁?大皇子那里自然不肯认,有那支持他的也帮着辩驳,朝堂上吵成一团,皇上龙颜大怒,拍着‘镇山河’把一众人都骂了一番,魏太傅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这时偏还不依不饶,非逼着皇上给天下苍生一个说法,皇上面子上挂不住,只好把大皇子狠狠地责罚了一番,又喝令他近日不得上朝,先把自己的烂摊子处理好,大皇子当然想着帮自己开脱两句,但他未来得及开口,郑司空就上前控诉自家小女儿死得冤,皇上气得差点掀了桌子,指着大皇子大骂一通,连朝也上不得,拂袖而去。”
    华鑫听了半晌,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喜意来,心道魏太傅太给力了,她又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谢怀源,见他面色微沉地看向自己,心里跳了几下,又装似不经意地扭开头。
    钟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华鑫:“说起来也是好事,你布置下的那几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发话,大皇子就被皇上狠狠责罚了一番,我看如今皇上是动了真火了。”
    谢怀源淡淡道:“若是真恼了,便直接丢开不理即可,何必多做责罚,还勒令他改正呢?”
    钟玉细细思索了会儿,也苦笑道:“确实如此,皇上这般,八成是还打算重用他…罢了,如今大局未定,先杀杀他的势头也好,反正日后也有的是机会,水滴石穿,总有把他拉下来的一日。”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二弟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谢怀源道:“与我何干?”
    钟玉上下打量他片刻,忽然叹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算了,想必你已有安排,我也不多置喙了。”他说着就直起身,看着华鑫谑笑道:“我特特跑来跟你们报信,便让你这宝贝妹妹送送我吧。”
    谢怀源忽然直起身道:“我去送你。”说着就率先往外走。
    钟玉一脸受宠若惊,刚想摆手道‘不必了‘就看见谢怀源已经往外走了,他无奈地看了华鑫一眼,见后者一脸淡定地冲她挥手告别,不由得暗暗鄙视这一家子都不解风情。
    他抬步走到谢怀源身后,正欲说些什么,就看见谢怀源转身,定定地看着他:“你不该将她也牵扯进此事中的。”
    钟玉一怔,随即苦笑道:“被你看出来了。”
    谢怀源面色阴冷地看着他:“你所求的我都已经答应了,为何还要如此作为?她本不该牵涉到前朝斗争中的。”
    钟玉慢慢道:“其实也无什么别的理由,正是因为她与此事干系不大,又是魏太傅的学生,由她出马定能事半功倍。”他补充道:“魏太傅性子执拗倔强,若是你我二人出马,他必定不为所动,没准还要得罪了他,反倒是郁陶跟此事无关,说的更能清楚明白,也不会招致魏太傅的反感。”
    谢怀源道:“那你可曾想过,万一此事不慎泄露,她被大皇子记恨呢?”
    钟玉忽的挑了挑眉毛:“万一?你这是怕护不住她?”他上下打量了谢怀源几眼,啧啧称奇道:“真是白日里见了活鬼了,你何曾对别人这般小心宝贝着?”他连连叹息道:“说真的,若她不是你嫡亲妹子,我定然以为她是你心上人。”他想到这个比喻,心里也是好笑。
    他背靠一颗柳树,带了三分调笑,七分认真地道:“你若是真的担心护不住她,不若把她送到我家来,我定然让她一生无灾无难心长宽。”这已经算是明示了,钟玉试探的看着他的面色,两人相识多年,他好歹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然而…
    “啊!该死的,谢怀源,你不要逼我动手!啊!别打我的脸,你有病啊!啊!我的头发!”谢府传出几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怒喊。
    据说那日,钟家的大公子是顶着一脸的晦气和斑驳青紫,一瘸一拐地走出谢府的大门…
    华鑫忐忑地站在谢怀源书房正中,见他进来,乖乖地垂头等着挨训。
    谢怀源本来面色阴冷难看,见她面色略带惶恐,又不由自主地缓和了面色,沉声问道:“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华鑫低头歉然道:“是钟玉给了我他搜集的大皇子罪证,让我去交给魏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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