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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鸢萝,不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咎给别人。要不是你自己愿意,没有人能够带坏你。如果你觉得是我毁了你的人生,那么以后就请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接近我这样的烂渣。现在我把这些钱还给你,我文雅,不欠你的。”
    文雅说完,怒气冲冲地转真走了。龙虎龙豹在不远处等着她,见她走了,就跟了上去。期间,龙虎回头朝西鸢萝的方向看了好几次。
    西鸢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书本掉在了地上,手中的存折被她捏的变了形。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路的尽头,早已没了文雅的影子。
    胸中起伏不定。虽然恨她,但是不可否认,她说的并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没人逼迫过她,都是她自愿的。甚至,她还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松开手,望着那本被她捏的皱巴巴的存折,西鸢萝茫然了,是她错了么?难道,她真的错怪文雅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开始筹谋
    在接下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西鸢萝再也没有理会过文雅。同样的,文雅也再也没有找过她。似乎,他们真的从此绝交了,甚至,就好像从来没有做过朋友。
    这段时间西鸢萝的日子着实不好过,白翠浓给她准备的饭菜越来越差,偶尔有几次倒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可是打开一看,却全是她不喜欢吃的东西。这一切西鸢萝都默默地承受着。白翠浓见她无力抗争,就变得更加嚣张跋扈,肆无忌惮起来。连陈福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要不,我去外边买点吃的给你。”陈福娟望着眼前白色塑料便当盒里硬成一团的冷饭和黑乎乎一坨的咸菜,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用了。”西鸢萝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过了半响,见陈福娟还立在边上,又说了一句:“福婶你先回去吧。”
    陈福娟答应着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回过身来说道:“大小姐,我听他们说,老爷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回来。”
    西鸢萝眸光一凌,随即掩去,翻过一页书,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
    陈福娟嗫嚅了下嘴巴,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没个子女?这些日子下来,她发现大小姐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但是为人极好,这夫人待她,着实过分了些。
    陈福娟离去,西鸢萝抬起头瞥了一眼那不堪入目,猪狗不食的饭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还有一个月?呵,按照她前世的记忆力,西崇明后天就会回来,而且,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爷爷西固天和小太夫人冉在青。
    嘴角一勾,她的眼底满是讥诮。白翠浓,你在西家的日子,不长了。
    文雅走到西鸢萝的面前,她似乎并没有察觉。望着她嘴角的冷笑,以及眼底那浓郁的讥讽和算计,文雅暗暗心惊,这分明,就不是那个她认识的西鸢萝。难道真的如龙虎说的那样,她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所以才导致她一夕巨变?
    将便当盒搁到石桌上,轻微的啪嗒一声。西鸢萝惊醒过来。抬首,眼中的冷锐算计立时掩去,变得平静如常,淡淡地看着文雅。
    “这是给你的。”文雅轻声说道。
    西鸢萝看了一眼便当,热乎乎的白米饭,红黄相间的番茄炒蛋,上面还撒着翠绿鲜嫩的青葱,外加一个金黄璀璨的糖醋排骨。文雅,从来不会这么奢侈。
    “你不要说你不饿,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文雅有些难过地说道。
    西鸢萝没有去碰那饭菜,但也没有拒绝。低下了头,盯着手中的书本,良久,忽然道了一句:“对不起。”
    文雅刚刚想转身离去了,猛然听见她的道歉,又立在了当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虽然你是白翠浓派来的人,但是你说的没错,所有一切错事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的,是我自己放纵叛逆才导致了我的沉沦堕落,我不该将所有的错都推卸到你的身上。”西鸢萝低着头平静地说道。
    文雅有些震惊和欣喜,“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西鸢萝抬起头,眼眸清冷,说:“我根本没有资格恨你,又哪儿来的原谅不原谅。”
    文雅提起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疑惑地打量着西鸢萝,小心询问:“鸢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真的变得好不一样。
    西鸢萝自嘲了笑了笑,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说:“遇到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西鸢萝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文雅难掩失落,却有些期冀。
    西鸢萝望着她,不是没有看出她眼中的失落和期冀,但是,她不怪她,并不代表她会再次信任她。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着她温温一笑,说:“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文雅想不想,立刻就点了头。
    *
    这一天放学回家,刚到客厅门口,就见白恩秀和白翠浓都在,她们面前放了一大堆的衣服首饰。白恩秀正拿着一条白色蕾丝连衣裙在身上比划着,笑得宛如开在春风里的花朵儿。
    “妈,好看么?”
    白翠浓笑得慈祥和蔼,柔声说道:“好看,我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西鸢萝冷笑一声,走了进去。二人见她进来,都齐齐黑了脸,白恩秀还冲着她鼻子哼了一声。
    西鸢萝扫了一眼桌上满满的衣服鞋子包包,随手挑起一个印着大大地coco夏奈尔标致的鳄鱼皮包,啧了一声,讽刺道:“以后挑东西,别挑标致这么显眼的,俗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暴发户的女儿呢。”
    白恩秀一把夺过包包,嚷道:“要你管。”
    白翠浓白了一眼,喝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上楼去。”
    西鸢萝冷笑着横了她一眼,哪里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反而走到两个首饰盒前,刚想伸手去拿,白恩秀猛地冲了过来,一肩膀撞开她,将两个首饰盒都抱在了怀里,回头怒瞪她,大声道:“别碰我的东西。”
    西鸢萝被她撞得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顿时也怒火燃烧,厉声道:“你的东西?西家每年举行中秋晚宴,按例给每人打一份首饰。这些东西,自然有我一半。”
    白恩秀闻言,侧过身,将首饰盒又往胸前紧了一紧,生怕它被西鸢萝抢走了似的。
    白翠浓在边上嗤地冷笑一声,说:“谁说有你一半?这些,都是我给我女儿准备的。你若是想要,跟你的死鬼母亲到阴间要去。”
    白翠浓的话恶毒至极,西鸢萝怒火中烧。但是理智告诉她一定要冷静,双手紧攥成拳,指甲陷到了手心肉里头也不觉得痛。
    白翠浓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含着笑悠然地喝着茶,心情十分愉悦。白恩秀立在边上,昂着下巴,侧眼瞧她,眉梢眼角尽是得意洋洋的嚣张。
    西鸢萝吸了口气,不怒反笑,冷声道:“这桌上的东西,少说也值好几十万,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白翠浓瞟她一眼,也冷声道:“我堂堂西家主母,这点钱还拿不出来?”
    哈哈……西鸢萝大笑出声,道:“西家主母?你别逗了。就你手里那点钱?哼。你所花的,还不都是我的钱。”
    白翠浓一楞,随即冷笑道:“是啊,我花的就是你的钱。那又怎么样?当初可是你自己把钱都交给我的。要怪,就怪你和你那死鬼母亲一样,人头猪脑,被我哄得团团转。哈哈……”
    “不准你侮辱我妈妈。”西鸢萝咬牙切齿道。
    看着西鸢萝气急败坏的样子,白翠浓笑得前合后仰,连眼泪都出来了。
    等她笑完了,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忽然又做出了一幅好人的样子,叹息着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觉着委屈。你母亲留给你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你何必和我女儿计较那么点子东西?若是你实在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拿你母亲的那个翡翠玉镯来换。”
    翡翠玉镯?西鸢萝猛然想起,前世里,白翠浓就说早就看上了那个玉镯。哼,她冷哼一声:“白翠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也配戴那么名贵的玉镯?”
    西鸢萝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她被人泼了满脸的水。睁开水雾的眼睛,只见白恩秀手上正拿着一只玻璃杯子,恨恨地瞪着她,说道:“不准你侮辱我妈妈。”
    白翠浓见此,得意的扬了扬眼角。
    西鸢萝的脸色冷地足以将脸上的水渍结成寒冰,紧盯着白翠浓和白恩秀,牙齿几乎磨到了一起,说道:“白翠浓、白恩秀,今日这一切,我会让你们十倍奉还。”说完,也不擦净脸上的水渍,就转身上楼。
    白翠浓的嚣张气焰正盛,哪里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转过头就表扬女儿:“恩秀,做得好。”
    白恩秀笑得得意甜美,抱着首饰盒往母亲旁边一挨,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妈,我告诉你个事儿。”
    白翠浓伸过耳朵,问:“什么事儿?”
    白恩秀就趴到母亲耳朵边上轻声咕哝了几句。
    白翠浓眼角的弧度上扬地愈加明显,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福婶亲耳听到的。还有当时那两个保镖就在不远处,也听到了。”
    白翠浓眼眸微转,恰好瞧见陈福娟正在边上擦花瓶,就叫她过来,问道:“小姐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陈福娟自然知道白恩秀说了什么,就说:“是的。我是听见大小姐那个朋友叫她出去玩,还说准备了好东西让她吸。可是大小姐说,有保镖看着,她走不开。”
    白翠浓点了点头,笑得阴险叵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得成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18致命反击
    夕阳渐渐下垂,昏黄的余晖在云层的遮盖下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晚风徐来,吹动松柏簌簌作响。
    西鸢萝缓步走在一条斜坡小道上,道路两旁载满了高大的松柏,松柏后面,一座座洁白的墓碑鳞次栉比,随着地势的起伏,绵延数里。
    她的神情是庄重而又肃穆的,眼底带着些许悲戚与苍凉,然而更多的,却是冷酷与决绝。
    走到墓地的最高处,一座宽大豪华的墓地近在眼前,两旁绿草如茵,洁白的汉白玉墓碑在晚风中肃穆沉寂。
    墓碑前供着白瓷花瓶,上面插着一束早已枯萎了的茶花,枯黄的花朵落了一地,依稀间,仍可辨别当年的艳丽繁华之姿。
    西鸢萝走上前,取下枯萎的花枝,换上自己刚买的新鲜白茶花,抬起头,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温婉清雅,正对着她浅浅的笑着,眉目弯弯间尽是慈祥与亲切。那容颜,梦里曾几番相见,而此刻,却是隔着千山万水,相顾无言,无语凝噎。
    缓缓抬起手,她将照片上的灰尘仔细拭去,眼底的悲戚与苍凉氤氲成水润荧光,终于汹涌泛滥,胸中似压着千斤大石,沉闷钝痛。
    “妈——”她哽咽着轻声叫道:“我来看你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又和煦,连空气中夹带着幽幽地清芬。白恩秀穿着那条白色蕾丝连衣裙,悠扬地转着圈圈。欢快的就如同窗外树上鸣啾跳跃的小鸟儿。
    “妈,中秋晚宴的时候,我就穿着条裙子,好不好?”
    白翠浓看着女儿,眸中满是浓浓地宠溺,搁下茶碗,柔声应道:“好。”
    白恩秀下巴微昂,眉眼中的得意之色略带着张扬。眼珠一转,她轻咬了下唇角,跳到母亲身边,挽起她的胳膊,央求道:“妈,中秋晚宴,我们把怀渊哥哥也请来,好不好?”
    白翠浓闻言眉宇微敛,沉思片刻后,说:“她是西家未来的姑爷,自然是要请的。”
    白恩秀的期待一下落了空,松开母亲的手,脸上的欢喜雀跃立时消失殆净。
    白翠浓见状,疼惜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傻孩子,我说他是西家未来的姑爷,可没说他是西家哪位小姐的姑爷。”
    白恩秀复又变得惊喜,却又有些犹疑:“妈,你是说?”
    白翠浓给女儿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压低了嗓音说道:“鸢萝身子本就不好,又吸了那么多粉,哪儿还有精神参加中秋晚宴?到时候,我会安排她好好‘休息’,而你,那天就好好把握机会。”
    白恩秀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双眸亮如星光璀璨,摇晃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妈~~你真好。”白翠浓握着女儿的手,也是笑得开怀,眼前仿佛浮现了齐怀渊成为了她女婿的场景。
    就在她们母女两个亲昵逗笑间,陈福娟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白翠浓见她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心中不喜,淡淡问道:“福婶,有事么?”
    陈福娟嘴巴嗫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那个,大小姐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白翠浓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拉。白恩瞪着眼睛在边上叫嚣道:“要你多事。”
    陈福娟吓得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白翠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盯着她半响,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复又搁下茶碗,阴测测地道:“福婶,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其他的事,你少管。”
    “是是是。”陈福娟哪里还敢多嘴,一叠声应道:“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白翠浓还是比较满意她的这幅惧怕的态度的,又因为她也算是和自己娘家有点关系,当下也就不再为难她,拔高了姿态“恩’了一声,就让她下去了。
    然而白恩秀紧盯着陈福娟离去的背影,眸中甚是阴沉,对母亲说道:“妈,我觉得这人是条养不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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