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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女人心,海底针
    西鸢萝的日子开始变得充实起来,每天认真学习,放学后还要去连彦博那边补习,顺带着报了好几个周末兴趣班,比如钢琴,芭蕾舞。前生荒废了太多东西,今生她要好好补回来。
    齐怀渊最近似乎都很空,每回去大表哥那边都能见着他,连彦博见着,索性就把补习的事情都交给了他。齐怀渊很顺手的接过。从此,西鸢萝“地狱”般的日子开始了。
    说了只是帮她补习,他却什么都管,尤其是她的饮食问题,每顿晚饭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决不允许她挑食厌食,甚至规定她每餐必须吃下一碗米饭。到最后,干脆每天来学校接她放学。要知道,他是多么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长身玉立地往学校门口那么一站,多少纯情女子要为之心动绝倒?每回感受同学们那*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西鸢萝就浑身不去舒服,感觉很痛苦。他……要不要那么招摇啊?
    “你男朋友真帅。”吃饭的时候文雅这样说道。
    西鸢萝闷闷地:“帅又不能当饭吃。”
    “不是啊。中国不是有个成语,叫……秀色可餐么?要是以后我男朋友有这么帅,让我不吃饭也行。”文雅说道。
    西鸢萝白眼,真是花痴。不过话说,以她现在这个年龄,偶尔犯犯花痴也很正常。她自己现在虽然是17岁的身体,但是里面却住着一个27岁的灵魂,思维、行事自然成熟许多。现在,她只想好好学习,考入青大,然后顺着其前世的轨迹去哈佛留学,回来后执掌西氏集团,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至于齐怀渊……她想,他们之间,无非也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吧。
    “我难道不够帅么?”龙豹在边上说道。
    文雅踢他一脚,骂了一句粗:“滚”。
    龙豹揉着脚,,一对圆乎乎地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文雅,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西鸢萝看了胃里一阵抽动,心道:你一五大三粗的猛汉子,装萌……实在可耻。
    “我吃饱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虎忽然冷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走人。
    “哥,等等我。”龙豹赶紧将剩下的饭往嘴里扒拉,跟她们说了一句:“下午有球赛,我先走了哈。”
    文雅目送他们兄弟二人的背影离去,看了眼安然吃饭的西鸢萝,默然叹息。龙虎的心思她很清楚,不过,她认为二人相差太多,龙虎,他配不上西鸢萝,鸢萝也不可能喜欢他。所以,虽然是好朋友,她也一直选择了沉默。
    “你喜欢他么?”文雅忽然问道。
    “谁?”
    文雅笑:“还有谁,你那个帅气到天怒人怨的男朋友呗。”她最近听到很多关于西鸢萝的流言,有人说,他们只是政治联姻,根本没有感情基础,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在演戏。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那些都是嫉妒西鸢萝的人编造出来的。但是,空穴来风,也未必无因吧?
    西鸢萝想了想,很直接的回答:“不知道。”
    说不喜欢吧,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觉得暖融融地。说喜欢吧,理智告诉她,他们之间,利用多过于感情。
    对于齐怀渊,她觉着,他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出了名的面冷心狠,冷酷无情,虽然在他面前也有温和的一面,但是他心底究竟有几分真心与柔情,谁也不知道。他说过,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他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或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将来的婚姻生活太过生硬与冰冷,所以希望他们能有一定的感情作为基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同时,两人相扶相助,令他的政途一帆风顺。在这场婚姻的游戏中,她从来没有占据过主导权。
    西鸢萝的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拨弄着筷子,忽然间,没了食欲。
    ——
    夕阳西沉,晚风清凉。天边的火烧云红彤彤地,将大地笼在一片橙色的霞光之中,美轮美奂。放学的人潮汹涌,齐怀渊的黑色宾士照旧停在学校门口,因为有过被当成动物一般人人观望的经历,齐怀渊很明智的没有下车。但是,还是不停地有人朝那边张望。他的车子其实很低调,但是架不住京字开头5个8的军用车牌实在太过耀眼。
    今天一下午西鸢萝心里都没痛快过,此刻见到他的车驾,心里头更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西鸢萝一上车,车子立即启动,慢慢消失在了如潮的人流之中。
    车上,西鸢萝一直看着窗外,静默不语。
    “中午有好好吃饭么?”齐怀渊率先打破沉默。
    西鸢萝烦躁:“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饭也要你管。”
    齐怀渊皱眉,很显然,她的语气令他不悦。但他隐忍着没有计较,因为在他心里,她还真是个任性单纯的小孩子。
    “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不顺心?”齐怀渊耐着性子问。
    西鸢萝看着窗外,答:“没有。”
    齐怀渊的耐心似乎被磨得差不多了,吸了一口气,又问:“马上中秋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西鸢萝终于回过头看他,齐怀渊心里一松,果然是孩子,还是得哄。
    但是,齐怀渊显然不是哄孩子的高手。只听西鸢萝回答:“糖醋里脊,麻婆豆腐,酱爆茄子,冬瓜排骨汤,甜品要银耳莲子羹。”
    齐怀渊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明所以。
    西鸢萝见他一脸茫然,也装作不解的样子,故意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你刚刚问我的语气,明明就跟忠叔问我晚上要吃什么是一样的。”
    噗——前头的司机小张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齐怀渊冷冷地瞟了一眼他的背影。车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小张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那如冰芒一般锐利的眼神,立即收敛了笑,端正神色,专注开车。
    西鸢萝横他一眼,转过脸继续看向窗外,再不理他。既然你想要有所谓的感情基础,那么至少,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吧?
    齐怀渊实在摸不清头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细细思索了一下,他也没做错什么事啊?看着她嘴角紧抿,沉郁不悦的侧脸,他的眉头微微笼起,一句名言蓦地窜上心头,女人心,海底针。
    转过脸,他目视前方,脸色冷淡平静。虽然她还小,很多事情他可以宽容,但是他绝对不会纵容。这样莫名无理的发脾气,绝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品格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求鲜花鲜花哦~~
    ☆、27又见白翠浓
    西鸢萝一路沉郁,临到下车都没再和齐怀渊说话。而齐怀渊,也是冷静平淡,沉默以对。西鸢萝心里闷闷地,说不上为什么,感觉有些难过。这样的感觉令她很是烦躁。看了一眼齐怀渊冷毅沉肃,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气恼地甩了车门。
    齐怀渊唇角紧抿,目视前方,神情淡漠。听到车门巨响,眉头瞬间紧蹙,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西鸢萝恼齐怀渊,但更气自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置气,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无端端地想要去揣测他的心意。他们不过是政治联姻,这一点他早就说得很清楚。又不是男男女女真心恋爱,难不成你还指望他来疼你爱你迁就你?人家压根就容不得你的小性子。而你也不过是想借重他的权势制衡西家和连家,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而自己刚刚那样子发脾气,甩车门,实在是小家子气,倒要被人小瞧了。
    西鸢萝越想越烦,心头就似压了块巨石,闷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路闷头前行,只想着回家就闷被窝里头去。她总是这样,一不顺心,就喜欢倒头闷进被窝里头去。
    但是,天不从人愿,她一脚刚踏进门,就见到了一个让她心气更不顺的人。白翠浓!
    “爸,本来我是想着等过年再接翠浓回家的。这样连家那边也好交代一些。但是翠浓最近身子不大好,医生说有小产迹象。况且,这中秋也是个合家团圆的日子。虽然翠浓以前犯了点错,但是没道理让西家的孙子也流落在外受苦。所以,爸,您看是不是就让翠浓她……”
    西崇明那厢话没说完,冉在青一个眼尖,瞅到了门口的西鸢萝,提着嗓子就叫了一声:“哎呀,鸢萝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西鸢萝沉着脸走进去,冷冷瞥了一眼白翠浓,只见她脸色红润,精神奕奕,毫无西崇明所说的身子不好的迹象。而且,虽然她低眉顺耳,状似折服,但是抬眸看向她的时候,眼角分明带着隐隐地得意。倒是她身边的白恩秀,面色苍白,清减不少。
    西崇明看见西鸢萝微微有些吃惊。往常这个时候,西鸢萝还在连彦博那边补习功课,但是今天因为和齐怀渊怄气,提早回了家,没想到,却给西崇明来了个措手不及。
    “鸢萝,你翠姨她怀孕了。”虽然西鸢萝的出现有些突然,但是面对女儿,西崇明始终更有底气一些,当下就直接说道。
    西鸢萝淡淡瞥父亲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哦?所以呢?”
    她的语气跟神态令西崇明极为不满,双眸微沉,居高临下,肯定地道:“所以,我要接你翠姨回家。”
    西鸢萝嘴角一勾,看向西崇明的眼神寒气萦绕。转过身,她望向上首座上的西固天,问:“爷爷,你认为呢?”现在西家当家做主的还是爷爷,只要他不点头,就算西崇明想,白翠浓也回不了西家。
    西固天握着紫檀木龙头拐杖,面色凝肃,沟壑丛生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却黢黑幽深,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渊,看着厅中众人,良久不语。
    西鸢萝唇边溢过一抹苦笑,眸中闪过一丝轻嘲。她知道,爷爷是在权衡利弊,决定取舍。虽然他一直很想要个孙子,但是西鸢萝背后有连家,有齐怀渊,轻易开罪不得。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决策者的身上,屏息静候着。西固天懊恼地瞥了一眼西崇明。这个儿子,从小就不懂得筹谋算计,虽然肯刻苦上进,但终究还是输在了天分上头。白翠浓先前如此放肆,莫说鸢萝不肯,就是连家和齐家也断然不会容她。而且,城西那个几十亿的重大建筑项目还拽在连彦博的手里。此时接她回家明显不合时宜。他也心疼孙子,但是留在外头并不等于受苦,你悄悄给笔钱,好好养着他们母子就是,鸢萝终归是要出嫁的,等将来孩子大了,你再接回来,到时候事成定局,别人也就无可奈何了。可是,他却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往家里带。
    “爸!”西固天沉默了半天,西崇明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西固天握着龙头拐杖的双手上下换了换位置,叹息着道:“这事儿,说到底最委屈的是鸢萝。崇明,你该问问鸢萝的意思。”
    问鸢萝?众人俱是一怔。但是回过味来,却又觉得是最合理不过的。白翠浓之所以被赶出西家,就是因为苛待了西鸢萝。现在她要回来,自然要询问一下受害者的意思。要是鸢萝同意,自然皆大欢喜,西家孙子不用流落在外,连家那边也好交代。要是鸢萝不同意,那也不关老爷子的事儿,西崇明不能记恨他。顺带着还讨好了连家和齐家。真可谓是撇的干净,又一举两得。
    冉在青唇角微弯,冷嘲地目光投向白翠浓。鸢萝这么恨她,怎么可能答应让她回西家。
    西崇明亦心中了然,但是他咬了咬牙,却始终低不下头去向女儿求情。
    “鸢萝,以前的事,是翠姨对不住你。翠姨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那样对你。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就看在你未来弟弟的份上,原谅翠姨这一回。如果你不看在你弟弟的份上,就当是给你爸爸一个面子,好不好?”白翠浓在那边温温吞吞、柔柔弱弱地说道。
    西鸢萝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哼,白翠浓,你真是死性不改,这个时候都不忘挑拨离间。如果她不答应,那就是不给西崇明面子,然后让他更加讨厌记恨于她?但是,如今的西鸢萝,可不惧怕西崇明。所以,她的这幅如意算盘,终究是落了空。
    白翠浓见西鸢萝一脸漠然,毫不动容,心中暗恨,面上却只作惭愧懊悔的模样,狠了狠心,道:“鸢萝,若是你实在不肯原谅翠姨,那翠姨只好给你跪下了。”说罢,她托着尚未显形的肚子,沉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怀着孕呢。”西崇明忙上前扶她。白翠浓不肯起来,却是捧着肚子哎哟叫了一声。
    冉在青撇撇嘴,不耐烦地移开了视线。
    西崇明拉扯着白翠浓,白翠浓却说鸢萝不原谅她她就不起来。到最后,成功地让西崇明对她投以怨恨的目光。
    西鸢萝浑不在意,自动忽视掉那目光。反倒有意无意地多了几眼二人边上的白恩秀。一段时日不见,她变了不少,没了以前的神采飞扬,傲气凌人,看上去容颜憔悴,形同枯槁,呆呆地坐在那里,见白翠浓跪在地上又哭又闹,竟然不为所动,仿佛木偶一般。要换了以前,她早炸毛了。只是,这木偶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有的尽是怨恨地光芒,昭示着,她的骨子里,还是她的那个死对头,白恩秀!
    “你先起来。小心孩子。”西崇明焦急地语气中隐隐含了几分怒气。
    “不,鸢萝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白翠浓哭哭啼啼,狭天子以令诸侯。
    西鸢萝冷笑,看了半天猴戏,她也不耐烦了,冷声道:“翠姨,你这是何必。知道的,以为你是悔过自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
    “哼”白恩秀幽灵般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难道不是么?”
    西崇明眉头一沉轻喝白恩秀:“闭嘴。”
    西鸢萝轻瞟白恩秀,讥讽道:“白恩秀,看来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白恩秀身躯一怔,脸上有惊恐之色。原本就已病弱的身子,此时更像一张纸,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
    西崇明心有不忍,回过头看着西鸢萝,沉痛地道:“鸢萝,你当真要如此绝情么?”
    她绝情?西鸢萝看着西崇明的眼神冷得几乎能结冰了,两人父女间原本就不多地残余温情,随着他一次次的伤害而逐渐降至冰点。她怒极反笑,眼眸转了几转,思量一番之后,忽然松口说道:“其实,要我答应也可以。”
    西崇明和白翠浓眼睛一亮。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西鸢萝却忽然又说道。
    “什么条件?”西崇明问。
    “从今以后,决不允许白翠浓插手西家中馈,所有管家大权,都归小奶奶所有。”西鸢萝说道。
    原本正为西鸢萝松口而皱眉的冉在青,闻言忍不住双眼放光。
    “这……”西崇明有些不情愿。白翠浓更是不甘心。冉在青在西家,虽然大家都尊称一声小太夫人,但说到底,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小老婆,掌管中馈这种事,自然该由名正言顺的西夫人来,西鸢萝这样做,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而且,西家家大业大,从中可以捞多少油水啊?
    “爷爷,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西鸢萝直接转向了西固天。既然他抛给了她一个难题,那么她自然也要抛一个回去。
    不过西固天到是无任何为难之色,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就按鸢萝说的办。”
    老爷子一锤定音,就再容不得任何人异议。冉在青温婉地笑了笑,端雅起身走到白翠浓身边,扶起她,和蔼地道:“好了好了,回来就好。既然鸢萝都原谅你了,那大家以后还是一家人。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和气气地。夫人以后就安心养胎,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冉在青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白翠浓嘴角微颤,极不自然的笑着点了点头。
    冉在青淡淡一笑,不再多言。转过身,走到西鸢萝身边,含着宠溺说道:“鸢萝,晚上想吃什么,小奶奶给你加菜。”
    西鸢萝横了横白翠浓,赌气说道:“我什么都吃不下。我约了大公子,马上就出去。”西鸢萝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在这个家里,她真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一听是约了大公子,冉在青更是喜上眉梢,当即做主答应了她,说:“好,那我炖了银耳莲子羹,让你回来当宵夜。”
    “好。”西鸢萝答应一声,掉头就走。她答应让白翠浓回家,但是可没说会给她好脸色。从今往后,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西鸢萝,讨厌白翠浓。
    作者有话要说:
    ☆、28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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