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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欠的债让谁去还,总之,别打我儿子上学钱的主意!”
    江建军只有这一个儿子,也不是不疼,可亲娘哭着喊着跟他借钱救命,他能坐视不管?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弟江建林已经躲得没影儿,找不着人他能怎么办?去逼迫正怀着身孕的弟媳妇?还是去让家里都快揭不开锅的二弟去砸锅卖铁?
    想到这江建军忍不住锤了一拳床板,老太太向来偏心小弟,自己和二弟建恒都是靠边站,只有小弟摊上麻烦了,或者兜里没钱了才会想到他和二弟,这么多年下来把小弟惯得没个人样,老婆在家挺着肚子,他自己在城里不知怎么欠了一万多块钱的账。
    江建军恼恨小弟,可再恼恨也没用,这事他还是得管。
    想到这,江建军心里也涌起一阵无力,这些年里,家里一旦有大小的事都找他,就算媳妇是个能干的,可也把他累得不轻,明明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老得像四十多。
    两人吵了半天,谁也说不服了谁,两边都为难。
    “那你说怎么办?”最后江建军把问题扔给何馥兰。他知道自己媳妇是个嘴硬心软的,根本不可能真看着两老受罪,看着那些讨债的为难怀孕的弟媳妇。
    何馥兰不说话,心里恨极了江建林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心酸,她的儿子那么聪明,成绩哪个老师都夸,懂事又听话,出去从来都是给自己长脸,要是儿子以后考高中,考大学,他们当爹妈的连上学钱都拿不出来,她怎么对得起儿子?
    “钱咱们可以出。”何馥兰擦擦脸上的泪,声音冷冷的。
    江建军心里一喜。
    又听何馥兰道:“但咱们不能全出,一万多块钱的账,咱们顶天了出五千,多了一分没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爹妈手里还握着一笔钱,打算留给弟媳妇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孙儿花。”
    江建军沉默下来,老太太手里有钱他是知道的,可是以老太太的脾气那些钱,怕是不会轻易拿出来。
    可他也知道媳妇能把儿子上学的钱挪出一部分,来给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还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再逼下去,媳妇绝对是宁愿带着孩子回娘家自己过也不愿掺和这个事儿了。
    江睿听到这里,没有再听下去,回了自己屋子。
    家里借钱给小叔江建林还账的事情,他有些印象,不过他记得到最后那一万多块钱账,到最后是全部帮小叔还了的。就这还没在奶奶那里讨得好,觉得他们家出钱不痛快,根本没心帮忙。至于小叔江建林,那纯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责怪江建军拿钱拿得太晚,让他东躲西藏受罪。
    其实小叔家里的情况并没有父母想象中的那么无路可走,小婶李秀芝是在镇上开小商店的,手里的钱只多不少,李家儿子好几个只有李秀芝这一个女儿,李家也不可能看着李秀芝有事。而小叔他敢欠下这么多钱,手里没一分钱还也不可能。不是高看小叔一家,这笔账他们自己私下挤挤裤腰带也就凑上了。根本用不着自己父母把从牙缝里省下的血汗钱掏出来。
    江睿这一次不可能让自己的父母再为那家子没良心的还账,但眼下他们家确实也需要钱。他想了无数能赚钱的法子,可不是需要大笔本钱就是年纪不够还不能做。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江睿心里一动,进了空间。
    “淼玄?”
    “主人,我在,可是您想通了?”
    江睿突然想到先前淼玄让他修炼的事儿,顿时道:“先不提旁的,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快点来钱?”他对这秘境的了解太少,就算有心利用也得找着路子才行。
    “……”
    淼玄好一会儿没声音,半晌才颇带着些无奈道:“我虽才苏醒不久,但也了解了一些外面的事情。秘境里的东西拿出去太惹人注目。我有两个简单的法子,一是,在木楼挨着的那座山,山顶有棵灵髓玉树,划开树皮可得玉树髓液,能使普通石块化为玉石,越靠近根部的玉树髓液养出的玉石越是极品。你可以用玉石换财。二是,秘境中的土壤皆是灵土,以木楼附近的为最佳,乃是上品玄土,培育出来的草植花果会随带浓郁灵气,于普通人大有裨益。我知道外界的东西最欠缺的就是灵气,你可以借此找些生财路子。但秘境中的草植花果你万万不可带出去,那些都是外界没有的,会给你惹来麻烦。”
    江睿闻言心里吃惊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
    淼玄又道:“秘境的好处还有很多,现在的灵气虽不如数千年前浓郁,但也比其他修界的大多数洞天灵山要好很多。待你以后修炼有成,秘境自然还会进阶,到时……”
    江睿听着淼玄给他画大饼,对于这个秘境他尚且保有一些怀疑,馅饼掉的太大让人动心之余也有一些畏怯。
    “玉树髓液如何取?”江睿问道。
    淼玄道:“玉树皮坚韧,须得有筑基期修为方可破。”
    江睿一听便没了心思。
    淼玄又道:“玉树髓液不止可化石为玉,还有诸多妙用,若是修士饮用之,修炼则事半功倍,凡人虽不能饮用,但长期佩戴玉树髓液养出的玉石可祛百病,趋吉避凶,青春常驻,延年益寿……”
    江睿突然想起日后将会罹患癌症早逝的母亲,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变不了人的生老病死,这玉髓石怕是能救母亲的唯一希望。他心里有些动摇。
    淼玄似乎感觉到江睿心里的动摇,凭空丢出两枚玉简。
    “主人若是想修炼不若试试这两种功法,一种是主内心法《脉息凝神》,一种是应敌剑式《凝神剑式》,两者同练效果最佳,只消将玉简贴在额心处,凝神静气,与玉简共鸣后便可打开。”
    江睿扫了一眼那玉简犹豫半晌,还是按淼玄说的方法打开了玉简。为了救母亲,修炼是定要的,但生财也是当务之急。
    ☆、 第3章 生畏
    玉简上的功法有些晦涩,因江睿事先与玉简顺利共鸣,所以这些功法他还是看得懂的,至于能体悟几分则要看悟性。
    江睿依着淼玄所说到山腰处在坐于飞涧下开始入定。
    静坐了约莫有几个小时,本被飞涧冲击的浑身酸疼的江睿突然觉得脑子一空,整个人像是与天地融为一体了一般,周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在他的感受之中。
    江睿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一口永远装不满的水缸,又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疯狂地吸收着周身的灵气,浓郁的灵气汇聚在江睿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自上而下灌入他的身体……
    不知修炼了多久,江睿睁开眼,他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好似万物皆在他掌控之中一般。他觉得秘境还是原来的秘境,只是原来那种心神相连的感觉更明显了一些,自己的身体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目力听力等五感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按照功法上所言,他现在应是炼气五层的修为。这等速度,没其他人对比,他自己也不知是快是慢。
    在山涧里洗去修炼时排出的一身污秽,江睿一时觉得神清气爽,心神愉悦。连带着对淼玄也亲近不少。
    淼玄倒是对他的修行速度大为震惊,说什么不愧是天生一身灵骨,第一次入定就一口气突破炼气四层,火木双灵根也能修行地比单灵根还快什么的……
    江睿对于淼玄的话也是听听则罢,迈入修真,他自然不会还像以前那般天真,界外有界,天外有天,比自己厉害的人数不胜数。修真的世界也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秘境的时间与外界并不对等,秘境十日,外界尚才一日。江睿这一入定差不多有秘境两日的功夫,在外界也就不到五个小时。天都还没亮。
    出了秘境,江睿躺在床上运起已经烂熟于心的心法。外界灵气不如秘境浓郁,但积少成多,日积月累下来,也不容小觑。再者,修炼能恢复身体的精气神,比睡觉效果好地多,也更放松一些。
    吃过早饭,已经住了一天多的小姨夫妻要离开了,小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过犹豫片刻还是没说出口,临走时抱着江睿依依不舍了好久,这才跟小姨夫一起上了车。
    在家休息了两天,江睿坚持要求返校上课,江母看江睿身体精神确实好了很多,也担心儿子耽误太多课程回学校学习吃力,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江睿对于初二的课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跟初学者差不多,心里有些担心。不过打开课本后,他发现不知是这辈子没有烧坏脑子还是修炼了的缘故,他看书本上的这些知识竟是一点就通,出奇简单。而且看过一遍的东西像是刻在脑子里似的,想忘都忘不掉。
    江睿自己都觉得有点太逆天了。
    请了三天假,再回到学校上课,江睿觉得这些老同学都有点热情过了头。
    以前他初中毕业后因为考得不好,也没跟这些同学联系过,高中之后更是天南地北的基本再也没见过,大部分人他都叫不上名字了,只觉得脸熟悉。有的甚至根本没一点印象。
    这时候的大家的位子都是班主任赵承海亲自调的,一男一女排着坐,两边两列,中间三列。
    江睿成绩好,坐地比较靠前,是左侧第二排第一个位置。同桌是个同样学习优秀的女生王晓蕊。是个话极少的女孩。相貌普通,唯独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别有一番味道。
    江睿对王晓蕊印象挺深,就连他这个不怎么关注老同学的人都听说过她的牛掰事迹,据说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考上了z大法律系,毕业后做了一名律师,还是业界数一数二的那种。后来不知怎么地知道了江睿要进监狱的消息,亲自出马帮他打官司,硬是帮他把死刑弄成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江睿当时都傻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初中同学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即使有王晓蕊全力相助,叶文斌照样想了法子让他死在了监狱里。
    江睿入狱后还曾猜测王晓蕊是叶文斌找来让他放松警惕的人。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当时王晓蕊在司法界的人脉可不简单,又喜好难测,难以收买。拿她做剑,指不定就让叶文斌竹篮打水一场空。叶文斌并不是会兵行险招的人。
    那时候王晓蕊曾跟他说过,他中学时期帮过她不少忙。江睿是半点不记得,不过王晓蕊的性子一记多年倒是很可能。人家那时候怕是真的一心想要还人情。自己那时候被叶文斌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命都不要了,倒是拖了她的后腿。后来在监狱里还常常想起王晓蕊气极了,拿那双冷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模样。
    江睿没有把视线停留在王晓蕊身上过久,很快就跟对方一样埋头看起了课本,下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可能会提问诗词翻译……
    一天课上下来,江睿对班上的同学了解得差不多,比较特别的除了王晓蕊还有一个小胖子,周洋。
    周洋是班长,学习成绩中上,却偏偏让老师喜欢的放弃一干优等生选他做了班长,事实证明周洋处理班务是面面俱到,与同学之间也相处融洽,脸上总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什么事到他手里就格外简单一般。
    江睿生病耽误了几天的课,作为班长的周洋,问候和帮忙是肯定的。江睿对这个惹人手痒的小胖子感觉不错,向人家借他笔记的时候顺道请人吃了顿饭,两人关系也不知不觉近了起来。
    晚自习下课,从学校回家骑自行车要二十多分钟,回到家的时候江睿正巧看见母亲何馥兰紧紧揣着一个鼓鼓的布包要出门。
    江睿笑着迎上去问道:“妈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儿啊?”
    何馥兰笑得有些不自然,道:“去你小叔家一趟,那边有点急事。”
    江睿乖乖地点头,随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对了妈,我听老师说,青市一中明年在我们镇上招生名额会增加,老师说我考上的希望很大。但以我的成绩将将能够到青市一中的分数线,要去上,恐怕到时候得花钱走走关系……”说到这里,江睿像是有些愧疚般低下了头,一张清瘦玉白的脸,满是说不出的难过。
    何馥兰闻言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地厉害,谁不知道青市一中是出了名的难考上,自己儿子能够到分数线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很大本事了。到时如果真的能上,就算花点钱跑关系,那也绝对值得。这可是关系到儿子以后的前途。是一辈子的事。
    何馥兰兴奋地连连夸江睿,也顾不上要出门的事,赶紧回屋和丈夫商量儿子考高中的事去了。
    江睿在母亲的身影看不见后,才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依旧是那副温顺柔和的眉眼,尚且稚嫩地很,却生生让人望而生畏。
    ☆、 第4章 救花
    这晚,父母屋子里偶尔又有争吵声传出来,不过江睿没有再见谁偷偷出门去,给小叔家里送钱。
    第二天临上学前,江睿又“闲聊般”地跟母亲说了一些青市一中的事,故意夸大了青市一中的名声,母亲喜笑颜开之余也跟江睿保证,说家里给他上学的钱早就准备地好好的,到时候哪怕花大钱也让他去上。
    江睿笑着出了门。这回家里替小叔还账的可能性不大了。就算父亲坚持要给小叔家还账,自家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全部还,顶多出个千儿八百的。如果真出了钱也不怕,他迟早会让小叔一家吃进去的便宜,以成倍的代价还回来!
    没了江建军夫妇当这“冤大头”,讨债的人又三天两头上门催,凶神恶煞的,李秀芝再舍不得钱也不得不出血了,毕竟她这会儿还怀着孩子呢,才三个多月,万一真出点事儿哭都没地儿哭去。幸好她手里有个商店,江建林根本不过问生意上的事儿,每个月一两百就能打发,几年下来可让她攒了不少钱,加上自己的嫁妆,再从娘家少借一些,也足够还上了。
    李秀芝拿娘家当幌子把钱一还,没过两天收到消息的江建林就灰溜溜地跑回了家,面对李秀芝的质问,江建林如何也不肯说自己那一万多块钱是怎么欠的。两人又是好一阵吵不提。
    江建林夫妻过得如何对江睿一家影响不大,顶多也就是老太太那儿埋怨几句,少不了一块肉。
    老太太偏心小儿子,但大儿子也是她亲生的,比儿媳妇亲地多。既然儿媳妇掏钱还了账,老太太也乐得高兴。故而也没怎么闹腾。
    江建军见弟媳妇那么痛快拿了一万多块钱出来,再不聪明也回过味儿了。说什么从娘家借的款子,李家条件只是一般,随手能给出嫁的女儿一万多块钱?李家是只有李秀芝这一个女儿,可上下足有五个兄弟,那些个兄弟媳妇都不是好相与的。
    这明摆着是三房讹钱呢。
    江睿这里,每天不是修炼就是琢磨着怎么赚钱。利用秘境卖点蔬菜水果是不错,可到底还是有被人发现的风险。质量安全不用担心,可万一有好事的人拿着灵土种出来的东西去做个检测,测出来有什么稀奇的成分到时候可不是麻烦俩字能形容的。
    玉石生意一本万利,但搁现在这个年头,镇上也就不提了,就算是青市,玉石市场也就那么大,且玉石是贵重东西,他一个孩子,没人脉没后台的,做这个太危险。他自己有修为在身,可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父母家人。
    江睿以前也是从一无所有的打工仔打拼到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生意头脑也是有的。很快,周末上周洋家做客的时候,让他瞅到了机会。
    周洋的母亲崔惜芸容貌文雅,看起来极具书卷气,性格也属于温柔贤惠那一型的。待人很是温柔。
    江睿样貌还没长开,秀气地很,看起来懂事又乖巧,很讨人喜欢。再加上周洋比江睿成绩差了不止一截儿,做母亲的都喜欢自家孩子跟成绩好的同学来往。
    最主要的是,崔惜芸了解儿子。周洋看似跟谁都关系不错,但从没有把哪个同学往家里带过,显然是真心交好的。自然对江睿很是热情,做了一大桌子饭菜不说,还一直给江睿夹菜。把亲儿子都晾了一边。
    饭桌上气氛很好,江睿又是会哄人的。崔惜芸一直笑意不断。不过江睿却敏锐地发现,崔惜芸自己很少动筷吃饭,还时不时地走神,显然是有心事。
    周洋不是粗心的人,但对母亲的状态并未询问,显然他也是知情的。
    吃完饭,周洋带江睿去自己的房间看书,江睿有意无意地把话往这上面靠。
    因为并不是什么难以企口的事,周洋没多想,把事情的经由跟江睿说了一遍。
    周洋有个亲姑姑周瑛,是做的花卉生意,手上有一盆开地出奇好的珍品君子兰,现在还未到花期,但一直精心养着就等冬天开花。周瑛因去外地出差并不放心家里的保姆照看,遂找了同样懂些养花草的周洋母亲照看,可没想到这君子兰在周瑛出差没两天后就出了毛病,一天比一天萎靡,偏偏崔惜芸怎么也找不着原因。市里懂些门道的人都快被她请了一遍,钱花出去不少,这兰花的状况是一日不如一日。
    近年青市花卉市场,兰花价格居高不下,更别说这么一盆珍品君子兰。有人出了十万买这盆兰花,周瑛都没舍得割爱。
    现在连万元户都不多,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崔惜芸是绝对拿不出的。眼看着周瑛归期将至,她是愁得饭都吃不下,头发都跟着掉。
    江睿闻言心中一动,他不懂花草养植,但他有玄土,极品的灵土!驱虫祛病,滋养催生是普通灵土都能做到的,更不必说极品的玄土了。再者,花草不比别的,只起到装饰或者观赏的作用,买主也珍惜,很少有人会拿去研究成分。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也没接触过花草养植,就算治好了这兰花,旁人也只会当他是误打误撞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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