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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睿知道这些人身上事情多得很,也没有多跟他们客气,赶紧将人送走了。
    人一走,何馥兰就扯着儿子心有余悸地问道:“睿睿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你不是去周洋家里玩的吗?怎么惹上这些人的?他们没难为你吧?”
    江睿安抚道:“妈你还记得我上回从周洋家里拿回来的兰花吗?”
    江建军道:“那花不是死了吗?”
    “那花没死,我把它养活了,周家阿姨把那花卖了,人家买主想再买,就找上我了。说让我以后定期给人家供花。”
    何馥兰顿时怒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还在上学,以后是要考高中考大学的,给他们养花能有什么出息,难不成以后要当花农?我不同意,你赶紧去找他们说这活儿你不能干,妈和你爸跟你一起去,那些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的,要是敢威胁你,咱就报警!”
    江建军也是皱眉,赞同媳妇的话。
    父母的反应在江睿意料之中,他也不急,继续解释道:“他们要的数量不多,每个月三盆就行,不耽误我学习,再者,对方出的价格也高,咱们家不吃亏。”
    何馥兰还是觉得不妥,在她看来这天上掉的馅饼也太大了。
    江建军倒是问了一句:“他们说一盆花卖多少?”
    江睿伸出三根手指。
    何馥兰大惊:“三十?一盆野花卖三十?”她一个月给人家做衣裳也不过能赚两百来块,这在村里收入已经算高了。自己儿子种一盆花能卖三十?要是多种几盆那还得了?怪不得那些人能开小轿车呢,真是拿钱不当钱。
    江建军也显然有些动心的样子。
    江睿将父母的神色收进眼底,嘴角翘了翘,笑道:“不,不是三十。”
    何馥兰睁大了眼睛,难不成是三百?那也太夸张了,不可能不可能……
    “是三千。”江睿道。
    何馥兰和江建军顿时愣住了,儿子刚刚说什么来着,一盆花多少?三千?天哪,那是种的金子吧?不,比金子还金贵!
    “孩子他爸,你快掐我两下!”何馥兰扯着丈夫胳膊喊道。
    江睿哭笑不得,“妈,这是真的,你们不知道,现在青市花卉市场利润大着呢,我这实在不算什么。”
    何馥兰和江建军狂喜过后,又有些怀疑,自己儿子别是被人给骗了吧?
    像是看出父母心中所想,江睿从书包里拿出三千块钱递给爸妈,“这是人家给的订金,剩下的月末时候再全部付清。”其余的现金江睿早就收进了秘境里。
    夫妻俩看着眼前厚厚一摞钱,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儿子你老实告诉妈,这么金贵的花你能种的来吗?以前也没见过你种些花花草草啊,怎么能种好?”何馥兰担心儿子种不好,让人家亏了不说,自己儿子也要受责难。
    江睿道:“这个您放心,人家要看不上我种的也不能花这么大价钱买不是?我是经验不多,但我有天赋,也学得来。要是真不满意,人家顶多也就不跟我做这个生意,咱们把订金退给人家就是。”
    何馥兰这才放了心。随即又开始盘算,一盆花三千,一个月三盆就是九千,一个月九千块钱,夫妻俩两人收入加起来一年也不到这一半啊。
    这要是养上一年花,别说儿子的学费,娶媳妇养孙子的钱都出来了!养上几年,他们家也能在城里买房子买小轿车……
    何馥兰回过神,赶紧把这钱藏起来,还警告丈夫:“你挣得钱爱贴给谁家贴给谁家,这钱可是人家的订金,一分也不能动,以后儿子挣得钱都在我这保存着,留着以后上学娶媳妇,你们江家别想贪我儿子的便宜。”
    江建军气笑了,感情在媳妇眼里她是亲娘,他就不是亲爹?
    ☆、 第7章 谣言
    升上初三后课业忙了很多,每天早上还增加了一个小自习。对江睿来说倒是影响不大,顶多是在学校的时间多了点。基本上卷纸作业都在学校解决完,回家就是侍弄那几盆花草。
    何馥兰开始还担心儿子的学习,专门找了班主任赵承海去了解,发现儿子成绩依旧稳定才稍稍放了心。
    初三下半学期,学生们都进入紧张的中考倒计时,有些本来暧昧的男生女生也都疏远了起来,还有的则是觉得临近毕业,以后要再见面就不容易,开始疯狂地递情书、表白什么的。
    江睿这些天收到了好些情书,被人直接拦着表白都五六次了,实在有些头疼。
    他并不是同,当初也是叶文斌死缠烂打追地他,后来自己酒后没控制住,冒犯了他,两人这才在一起。这辈子他没打算找叶文斌报仇,毕竟现在的叶文斌并没有对不起他。可也不打算再喜欢上一个男人。
    他这辈子只想安安分分娶个贤惠的媳妇好好过一辈子。当然也没打算太早结婚就是,至少现在,他不可能跟这些小萝莉有什么。
    他的心理年龄前后加起来也有四十多了,他又不是变、态,这么嫩的草实在没法下口。
    周洋喜欢上了一班的班花,他们二班和一班是重点班,一班的班花叫吴孜雯。家里条件不错,人长得只能算是秀气,但由于吴孜雯总是对人冷冷淡淡的,尤其是男生,丝毫不假辞色,加上成绩优秀,所以在整个中学人气很高,很多初一初二的男生都迷她迷得很。
    江睿不怎么出教室,跟外班人也没什么交情,但在老师办公室见过吴孜雯几次。那女生和他搭过几次话,他碍于周洋并没有理会,后来吴孜雯再碰见他,总有点报复性地蔑视。
    江睿唯一比较亲近的女生就是他的同桌王晓蕊了。王晓蕊性格冷漠,话很少,每次都是不耐烦了才会应他一两句。
    也不知怎么地,班主任调位置也调了好几次了,每次他跟王晓蕊都还坐在一起,有缘得不得了。
    这几天王晓蕊似乎有什么话想跟他说,江睿见她难得犹豫不决,心里也有点忐忑起来,他同桌该不会也要跟他表白吧?
    这么一想,江睿突然觉得当初王晓蕊有点对自己太好了,该不会是……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王晓蕊皱眉看着自个跑神的同桌。
    “啊?什么?”江睿愣愣地回神。
    王晓蕊不耐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几天整个学校都在传你暗恋吴孜雯,想要跟她谈(谈恋爱)。”
    江睿觉得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自己疯了。
    好笑地看着同桌,江睿问她:“到底谁传的这谣言,也太不靠谱了。”
    王晓蕊看他态度坦然,本就觉得这谣言奇怪,这会儿心里也有了底。
    “如果你不喜欢她,那肯定是有人针对你故意给你泼脏水,快中考了,你自己注意些。”王晓蕊严肃着一张脸道。
    江睿笑道:“暗恋她的人或许是不少,但绝对没我。”
    话虽这么说,但江睿周末的时候还是跟周洋提了这事儿。
    周洋是知道学校里的传言的,但他跟江睿几乎天天在一块儿,也没见他对吴孜雯多看一眼,再说,他跟江睿说过自己喜欢吴孜雯,要是江睿对吴孜雯有意思,当时就会告诉他,并且和他公平竞争了,绝不会藏着掖着。
    现在听江睿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到底是谁传的这谣言,太tm不靠谱了吧?
    江睿对待谣言选择漠视,哪怕都传到了老师耳朵里,老班喊他去谈话,当面他也是一句话——没这回事儿!
    赵承海开始不信江睿的话,后来见江睿基本不出教室,除了同桌,跟班上的女同学都不怎么说话,更别提隔着好些个教室的吴孜雯了。这才不得不信。
    不过也有人是信谣言的。
    江睿解决了好几拨校内或校外的吴孜雯的“亲卫队”,彻底把人揍服帖了,这才告一段落。
    周洋因为这事儿也没少被牵连,后来崔惜芸担心他干脆给他办了走读,天天派司机接送。反正镇上离市里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班上的同学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平常总是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小胖班长,家里还特别有钱,本来就人缘好的周洋,这下人缘更好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一直对周洋冷淡的吴孜雯也来找周洋,说是要道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们。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真是对不起。”吴孜雯清秀的脸上,满是歉疚。
    江睿搭着周洋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哥们。
    周洋被他看得尴尬。
    江睿心下好笑,周洋可不比旁的那些喜欢吴孜雯的男生。这小胖子看着和善,心眼多着呢,吴孜雯要是一直这么“高冷”下去,指不定还能成为周洋心里的朱砂痣,只是她这么一道歉,尤其是在周洋刚暴露家底的节骨眼儿上,这个道歉含多少诚意就耐人深思了。
    “没事,我们并没在意,再说那些人都被江睿打回去了,说到底还是他们吃亏多一些呢。”周洋笑道。
    吴孜雯闻言,迅速抬起头看了江睿一眼。
    那“娇怯”的一眼看得江睿直起鸡皮疙瘩,说好的高冷女神呢?
    江睿拍拍哥们的肩,顾不得看对方笑话,赶紧先撤了。
    周洋又和吴孜雯说了几句,对方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周洋,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班上好些对吴孜雯有点意思的男生,都瞪着周洋。小胖子嘟嘟的肉脸都快僵硬了。
    江睿不厚道地躲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笑,连向来冷脸的王晓蕊,那双清冷的眼睛里也露出一抹笑意。
    杨封行程不定,为了方便,江睿在青市借杨封的关系弄了一间门面做花房,到月末杨封会派人来取。
    江睿对青市现在的房价很眼馋,但他现在还是未成年,没身份证,买不了房,而且手里的现钱也有限,黄金日还有用,暂时不能动,所以也只能干看着了。
    江父江母本来还对儿子天价卖花卉保持怀疑态度,但每月九千拿了半年,算是一点也不怀疑了。
    江建军在砖厂的工资,一个月也有四百来块,可砖厂那些活儿都有危险性,再者江建军干了这么多年,多少伤了身体,江睿担心他的健康。何馥兰这些年给人家做衣裳,对眼睛伤害也挺大。
    考虑了一下,江睿在青市找了一个大门面,打算让父母开超市。
    夫妻俩觉得市里的门面太贵,还不如在村子里开个小卖部。江睿直接拿杨封当幌子,说是人家对这半年的合作满意,特意给了两万块钱的奖金。
    两万块钱往桌上一放,江父江母什么也不说了。
    江建军和何馥兰都没做过这方面生意,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一开始着实吃了不少亏,好在有江睿看着,两人也慢慢上了手。
    夫妻俩算是明白了,儿子是个有主意的,他们两个都抵不上儿子一个。超市的事情,两人解决不了的就跟儿子要主意,什么事到江睿手里总会变得简单起来。
    在市里开着超市,江父江母肯定就不方便再时常回老房子住。直接在超市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住着。
    村里人见老江家人长时间都不回来,再加上上回那些黑西装架势太吓人,于是村里盛传江建军在外面得罪了黑道,对方把他们一家子都绑走了。
    江建林和江建恒两家人自然也听说了传言。
    江建恒和媳妇都是老实人,觉得以大哥的脾气不可能惹上什么人,上老房子里找了江建军几回,有一回刚好碰上江建军回来拿东西,这才知道大哥在市里做生意。
    江建军对超市的事儿没说太多,只说卖东西。儿子交待过,现在超市还在起步,最好不要跟家里人说太多,以免三房那边生幺蛾子。
    一听卖东西,江建恒下意识地认为江建军在市里摆摊,不体面所以不大好说。他知道村里有些人在市里摆摊赚钱,是挺辛苦的活计,据说还经常被城管罚钱,收入也不稳定。在他眼里是比不上大哥先前在砖厂的活儿的。
    江建恒劝了大哥几句,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多说回了家。
    江建林一开始以为大房惹了什么大人物被抓走了,后来打听到其实老大和媳妇是去市里摆摊了。
    这时候摆摊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活计,任谁都要低看一眼的。江建林觉得自己也跟着丢人,更不愿意跟大房扯上关系。
    李秀芝的孩子已经出生快半年,是个儿子。夫妻疼得跟命根子似的,江建林可不想儿子将来被摆摊的大伯连累,遭人笑话,直接让李秀芝以后少往老房子那边去,也别跟老大那边再来往。
    李秀芝自从出了那一万多块钱,又生了个儿子,自觉是江家的功臣,对老太太也不如以前恭敬,自从开始坐月子,到现在,连饭都没端过。借口生孩子伤了身,家里边的活儿到现在还都是老太太做着。
    江建林是个好吃懒做的,又没个正经工作,成天不是管亲娘要钱就是管老婆要钱,要到钱就不沾家,也不知去外面做什么,没钱了再回来。
    ☆、 第8章 筑基
    飞涧竖悬,砯崖转石间,雷鸣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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