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样?风千雪回头看了看他,有些将信将疑。如此超群的剑法,居然还没有完整的?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可转念又想,如果将这套剑法,和她们雪国的独创剑法合二为一呢?她刚刚在练剑的时候,感受到体内真气的游走,和雪国的剑法极为相似。于是,她轻轻闭眼,伸一只手拿起披帛。
先来一个“浪迹天涯”,将手中的披帛举起直劈斜刺;再来一个“花前月下”,挥动披帛使其上下颤动,移动脚步反复挥削;还有一个“天女散花”,身子往前跃起,弯腰向后左右甩袖。
她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练着,也不注意南若寒此时已从棺材出来,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观望着她。而她最后的一招“冷月窥人”,转身挥动披帛斜刺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他的胸前。
她惊了一阵,急忙收回披帛。
“如果今天你用的是真剑,那我还真被你刺死了。”只见他微微一笑,目中仿若带着另她不解的点滴光芒,灿若星辰。
她得意的瞥他一眼,这次总算没被他小瞧了。
“我们出去吧,这里也就这么大了。”他突然提议。
“那我大师姐的毒……”她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前的水晶棺材,这真的不能带走吗?
“我们出去以后,可以将你大师姐带到这来。反正这的机关你也懂了,也掌握了,那这不等于也是你的领地了么?把它视为己有稍以利用,对你日后可能大有帮助。”
他倒是提了一个不错的意见,风千雪赞成的点了点头。
“可我们要怎么出去?”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被挡的出口,刚刚一直全心练剑,忽略了去寻找可以开门的机关。
但这对南若寒来说似乎并不是个问题,只见他走到棺材头侧,身子前倾双手向前一推,只听“轰”的一声,棺材径自向前滑动,露出了一个长约一尺的口子。她再走近看,下面却是碧波闪烁,水草飘飘。怎么竟是一条水路?
“你怎么发现这通道的?”她不得不好奇他的观察力,睡着睡着也能让他找到出口。还是说,他也曾来过这个地方?
可他这次没有回答,只短短道了句:“先出去,否则,外面估计就要乱了。”
说罢,他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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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又提到舞剑,感稍微在原句上做了修饰,之前也说过了哈。而雪儿的那几招,是借用了金庸老师笔下的招式(应该是小龙女的玉女剑法)。百度上很多,选了几个比较贴合的进行描述。咳咳,感的造诣还没有到能独创剑法的程度……羞愧……
☆、第三十三章 突然赐婚
头很疼,也很沉,风千雪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突然就醒了。
夕阳的余晖忽的就射了进来,她微微感到有些刺眼,用手稍作遮挡,却无意发现前面似乎站了一个男人。月白色的祥云锦袍,在落日晚霞的映射下,仿佛罩上了一层金色,就连斜射在地上的身影,也被染上了一层金光。还有那遮了大半张脸的银狐面具,虽然让人看不清面庞,可仅露的下巴却是那么尖削有力,就连微凸的喉结,也能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于是乎,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事物,似乎都成了他的点缀。
那不正是二皇子吗?
她猛地清醒!
此时,他将双手交在身后,面对着她站得笔直,而一双乌黑却明亮的眼睛,似乎正在看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浑身湿透的躺在草地!
怎么回事?她不是和南若寒一起从地宫里游了出来,然后……
对了,她想起了!她的水性不是太好,所以跟他从水路游出的时候,她的小腿突然抽搐,害她差点就沉了下去。她记得最后还是南若寒将她拉上了岸,然后,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可是现在,面前的人怎么换成了二皇子了?
她刚想撑起身子,却见面前的男人忽的朝她伸出一掌,宽阔的袖口随即张开,一阵清香扑面而来,随后,她又再度陷入昏迷。
这一次,又睡了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却不是在宫内住了几日的咏春殿。而周围,还散发着一阵阵浓浓的药香,是谁在房里煎草药吗?
“风姑娘,风姑娘您终于醒了?”
她揉了揉眼,面前的女孩长得水灵水灵,这不是七王爷府的丫鬟小翠?
“风姑娘,您睡了两日你知道吗?真是吓死我们王爷了!”
王爷?七王爷?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怪不得这里有些熟悉,原来,她已经躺到了七王爷府,夜洛尘的府邸。
她又开始不明白了,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人难道不是二皇子吗?那遮盖了大半张脸的银狐面具,她怎么都不会认错。
“我先去叫王爷!”小翠开心的就要往外跑去,却被风千雪一下子拉住了。
“小翠,你说我昏睡了两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先告诉我,我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她急于知道缘由,为什么这一切转变发生得那么快,而她自己竟一无所知?
见她眼神如此迫切,小翠只好重新坐回床边。
“风姑娘,您先是在皇宫里消失了两天,因为这事,王爷几乎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就连二皇子府也没有放过。也因为这,他得罪了二皇子。”
“那我后来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是二皇子把您从水里捞回来的,风姑娘,别怪我说您,您怎么能去二皇子的宫殿里偷药材呢?”
偷药材?风千雪愣愣一怔。
“好在二皇子没责怪您,还把您送回咏春殿了……”
小翠还没说完,只听门口“吱呀”一声,夜洛尘走了进来。
风千雪抬头看他,心中不由一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孔如此憔悴的他,乌黑的眼珠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眉头更是皱得拧不开结。他这么一站进来,房内的气氛顿时冷了。
小翠脸色也是一变,低垂着头,急忙弯腰退了下去,房内,只剩她,和他。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要把她遇到的事情告诉他,说她爱草之毒已经解了?还是告诉他,她在二皇子的地宫内呆了两日,把那些机关什么的都破解了?
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她不想和他谈及这两天在她身上发生的事。而他也就只是静静站着,观察着她,然后走到桌边。
她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正在加热的暖壶,浓浓的药味原来是从那传过来的。
她看着他,见他拿出一个碗来装从壶里倒出的药,放在嘴边吹了一吹,然后转身朝她走来,默默的递到她的面前。
“喝吧,祛湿气用的。”
她本不想喝,可又不忍拒绝他的好意,所以还是双手接了过来。习惯性的将碗贴近鼻尖嗅了一嗅,她闻到了薏苡仁和白茯苓的气味,果然是祛湿佳品。
“我是怎么出宫的?圣上那边,不再需要我了?”才放下碗,她便迫切的问。
他看了看她,伸手将碗收了回来,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我用你身上的地脉给圣上配了药,他喝了以后,精神大好,我就趁机替你说情,将你带出来了。”
地脉?他从她身上搜出了地脉?怪不得,刚刚小翠说她去偷药材去了。想来现在宫内的人不会都以为,她为了给轩澈帝治病,苦求二皇子不得觐见,于是只能用偷的?
他把药碗重新放回桌上,转身又道:“以后,不要再为谁冒这样的险了。圣上的身体,不久之后,也还是会旧疾复发。”
这样类似的话,她是不是在谁那也曾听过?
——“那皇帝老儿的病,你以为你医术再高再神,就一定能够治愈?别做梦了!就算有了好转,也会在不久之后重新恶化。有人要他病,他就不能不病,你明白不?”
是南若寒!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又不明白了,既然夜洛尘知道轩澈帝的病是这个情况,那为什么,还要她去治呢?
她疑惑的看着他,刚想问,却听他忽然说了一句:“圣上给我赐婚了。”
嗯?
她愣了一下,这话题,转得是不是有些太快?
他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她,“你不问是谁?”
问?王爷被赐婚,对方必定是非富即贵、大家闺秀出身。
“那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在敷衍,可她好像看见他的脸突然红了。
是错觉吗?夜洛尘居然会当着她的面脸红?
而他静静的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听他声音低微的说了一句:“是你。这是圣上答应放你出宫的唯一条件。”
什么!?
听到这话,风千雪几乎从床上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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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雪儿要被抢了~
☆、第三十四章 身影相拥
这似乎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可夜洛尘却说得如此认真,让风千雪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但,她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去主宰她的一生呢?她风千雪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任何人!
不,她不愿意!
想到这,她即刻掀被下床。
“千雪……”夜洛尘一直观察着她的面色,忽的叫住了她,“我虽然答应了圣上的条件,但那不过是个幌子。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是不会勉强你的。你要走,现在就可以走。”
真的?风千雪脚步突然顿住,回头看了看他。
淡蓝的锦袍下,俊秀的容颜略显微白。他是真的有在担心自己,可她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转身就走。这样是不是有些无情无义?他一路帮了她很多,如若不是他,她或许也没有机会进入皇宫,没有机会进入二皇子的宫殿给自己解了爱草之毒。
可是,婚姻乃人生之大事,她若不爱他,她怎么可能留下和他共结连理?这是害了他!
想到这,她还是果断的把心一横。
“对不起……”她淡淡道了一句,开门走了。
风过留香,沁得夜洛尘鼻尖深深的触动,可那香味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他无法留住,只能让心隐隐作疼。
过道内,小翠似乎一直站在那里,见到风千雪开门后脚步匆忙的往门外奔去,几乎是立刻明白事情缘由,赶紧在后面死死跟着。
“风姑娘,您不能走!您知不知道要是您走了,明天圣上一道圣旨颁下,王爷可就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小翠连追带喊,眼眶也因为过于担心而略显微红。
欺君之罪,杀头?
风千雪脚步再次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不太相信后果会有如此严重。
小翠追了上来,喘着粗气,却还在说:“风姑娘,您知不知道,王爷为了找您,本来就已经冒犯二皇子了。后来圣上知道是您的药方子治好了他的病,而您又是大皇子引荐的,就欲把您赐给大皇子做妃,还是王爷一口咬定您和王爷已私订终身,圣上这才不顾大皇子的请求,将您转赐给王爷,所以王爷连大皇子都得罪了。如您执意要走,圣上一定会降罪于王爷,就算圣上不制裁,大皇子也会想尽办法对付王爷,您这样做真的是害了王爷啊!”
这中间,居然有这么曲折?风千雪真是忽略了大皇子的阴险狡诈!明明是夜洛尘将她引荐入宫,大皇子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要赏赐,大皇子也不该先邀头功!再说,她风千雪是个人,不是个物,凭什么,他轩澈帝要将她赐给谁就赐给谁?
“风姑娘,我小翠在王府这么多年,从没见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风姑娘您是第一个!想我们王爷这么优秀,在燕城可是多少名门闺秀的梦中情人,风姑娘,您就没动过心吗?”。?
动心?
风千雪的脑海忽然晃过一个身影,月白色的祥云锦袍,和那遮了大半张脸的银狐面具,以及那夜下舞剑的飒爽英姿。她在花丛中偷偷窥视,而他,却旁若无人的扬洒招式。她记下了他的每个举手投足的细节,这样,算不算是动心?可她又猛的摇了摇头,快速的断了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