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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倒下的瞬间,苏青荷便感觉到嘴唇擦过什么柔软湿润的地方,接着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僵硬了一瞬,苏青荷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感觉腰部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扣住。
    她眼睁睁看着身下的男人,眯起狭长幽沉的眸子,像是在回味方才美好的触觉,试探地,再次舔了舔她的唇。
    苏青荷的脑袋顿时当机,都忘记了挣扎,眼睛瞪得大大的,水盈盈的瞳孔中,段离筝都能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男人确信后,直接含住了那柔软,舔舐挑弄,他的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像是在照顾她的情绪,又带着一丝情难自抑的隐忍。
    他像是极有经验,又像是无师自通,灵活地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品尝到美味的甜酿,那丝隐忍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感情像是找到一处宣泄点,汹涌而澎湃地爆发。
    舌尖扫过他所能触及到的每一寸,手掌扣住她的腰肢,使她的身体贴合得更近,苏青荷只觉被他灼热的气息填满,唇齿交缠间,嘴里,鼻间全是淡淡的中药香。
    苏青荷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渐渐地脑中恢复过来一丝清明,使出全身力气推着他胸膛,然而面前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该死,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病怏怏的,怎么力气那么大?
    苏青荷狠下心,含住那柔软,接着狠狠一咬。
    “嘶——”
    男人吃痛,放开禁锢住她腰间的桎梏,苏青荷趁机蹦开老远。
    他的下唇渐渐渗出血迹,配上如雪的单衣,如墨的长发,倒显出几分妖异。
    男人不在意地擦去血迹,只是望着一瞬间已离他三丈远的苏青荷,眸子里闪过不满及还未褪去的情/欲。
    苏青荷一手捂着有些红肿的唇,一手遥指着他,难以置信地愤慨道:“亏我好心来看你,你…你……”
    段离筝好笑地身体前倾:“我什么?”
    “你——你离我远点!”苏青荷像被惊吓到的兔子,连忙后退两步,后背快抵到墙根。
    她全然忘记了面前的男人是个残废,哪怕站在距床榻两步的地方都是安全距离,因为他根本下不了床。
    苏青荷活了两世,尽管上一世已是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但这仍然是她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初吻。她觉着男欢女爱这种东西,应当是有合适的氛围,合适的时机,两心相悦、情到浓时才能*。
    然而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有一丝防备、莫名其妙地没了。
    苏青荷不由得眼眶泛红,控诉地盯着面前丝毫没有负罪感、眼带笑意的男人,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你个人面兽心的臭流氓!”
    说罢,转身夺门而出。
    这辈子第一次被骂“臭流氓”的段离筝,被她这过激的反应弄得愣了一愣,随即起身坐在床边,默默地开始思考人生。
    第60章 城
    这边,苏青荷气呼呼地出了玄汐阁,刚回到自家府邸,屁股还没坐热,就从管家手中收到一封催命的家书。
    苏青荷眉头紧锁地看完这封信,心中怒极乱极反而镇定下来,对旁边正在整理床铺的莺歌道:“莺歌,帮我收拾下行囊,明日一早回兖州。”
    莺歌讶然:“明日一早?什么事这么急?”
    “兖州店铺出了些事,需我回去处理,你把焦远叫过来,我有事嘱咐他。”
    莺歌应了声,领命出去。不一会,管家焦远颠颠地跑来,苏青荷没多废话,直接抽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他道:“我这一走恐怕得数月,这钱用作这几月府中开支及下人们的月例。若有什么要紧事,寄信到兖州荷宝斋便可,我走后,这宅院可就交给你了。”
    焦远接过银子,咧嘴道:“小姐您就放心罢,明日何时启程?我好差人去提前雇马车。”
    “明日辰时。”苏青荷想了想道。
    苏青荷初到时,觉着焦远有些嘴皮子油不牢靠,但住在京城这半年来,府中上下事务被他打点得还算井井有条,苏青荷对他倒有些改观,觉着这人有点像是精明版的卢骞。尽管在油米采办上的银子与兖州实时的物价,有些细小的出入,但苏青荷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哪家的管家没贪过钱,身为管家,身上的担子重了,付出的心思多了,适当的拿点回扣,也是情理之中。若是贪了钱,还不好好做事,苏青荷定叫他滚蛋。但焦远办起事来还是尽心尽责的,至少没让苏青荷在家宅琐事上费过神。
    苏青荷将宅院交给他,还是挺放心。
    嘱咐完焦远,莺歌回来帮忙收拾衣物,苏青荷则在一旁清点家底。
    前些日子皇上赏的银子被她兑成了银票,加之初到京城时,同云映岚几人打赌赢来得那九千两银子,以及这半年来领的薪水,在扣除府里的各项开支后,苏青荷惊讶地发现,她呆在京城的这小半年赚到近两万两银子。苏青荷暗道,来这一趟京城也不亏,几乎快于荷宝斋的半年利润持平了。
    卢骞要是知道他累死累活地打理店铺,还不如她到京城兜一圈赚得多,不知会作何感想。
    清点完家当,苏青荷同莺歌一起收拾行李,她只打算带些路上要换穿的衣物,同来时一样,轻装上阵。然而当她从堆砌的杂物中翻到一袋红光珠时,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袋红光珠便是当初段离筝送她的那袋,一想到那人,苏青荷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唇边和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灼热的触感,以及那人戏谑的眼神。苏青荷余气未消,抬手就想把那袋珠子丢在一旁,可手停在半空中时又想了想,不要白不要,好歹值上千两呢,干嘛跟银子过不去,何况这袋珠子日后说不定又大用途。
    于是,苏青荷深呼口气,将那袋红光珠及一些银票放进了包裹的最深处。
    两人合力将包袱打包好,此时天色已晚,苏青荷洗漱完便上了床。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思,艰难入睡。
    ***
    翌日清晨,管家焦远早早地去雇来了马车,停靠在府门口。苏青荷拎上包袱,坐上马车,让车夫先去了一趟瑰玉坊。
    刚迈进坊间大门,就瞧见了高岑那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身影。高岑也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扭头一看,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细长的三角眼里满是嫉恨怨毒。
    放在平时,苏青荷尚会被他这眼神盯得不舒服,而如今看到他拄拐的狼狈模样,联想到他昨日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气焰,不由得觉得滑稽又可笑。
    苏青荷眼含笑意地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入了大殿。
    乔掌事正坐在殿前批阅章文,余光翘见她大步流星的进来,于是搁下笔,抬眼看来。
    苏青荷上前,有些急促道:“掌事,我兖州家中出了些急事,我想离京一段时日,每月的图纸我会定时寄来瑰玉坊。如今金镶玉的制造已步入了轨道,我想那高岑等人会安分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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