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纹:真的么?
孟土:真的!
宝纹:哦,那我就放心了。
孟土:嗯,放心吧!
宝纹:可是可是,我家小姐根本没来月事啊。
孟土:……
……
孟土:大人!大人!你被坑了!!!!大人!!!!你不用去喊御医了!!!!!
大家端午节快乐^_^
☆、想太多了
姜珠语出惊人,丫鬟宝纹吓得不轻,她却恍然未觉,及至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气消得差不多了,才知道昨天说出的那番话是多么“惊世骇俗”。
不过既然说了也就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在宫翎眼里只怕她也没多少尊严存在了。而当听说宫翎听到这番话后怔了半天都没反应,她又生出了一些痛快,虽然自损了名誉,但至少震慑了宫翎。当然了,自损一万才伤敌八千什么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只是有些遗憾,当时一时激愤撂完话就走了,未曾停下来欣赏他被震住的表情。不过与之相比,她更希望宫翎从此忌惮不再过来——他当时被震慑住,应该还存有一些良知,那么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过来生事了。
姜珠觉得应当如此,心下稍宽,也就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休息——昨天半夜的时候,月事还真的就来了,此时正疼得她直抽抽,也不知道是被凉水激了还是怎么,这次疼的比以往更厉害了。
而关于昨日柳池落水的事,虽然掀起了一点水花,但最后也没闹出多大动静。姜珠听到的最后说辞是柳池修缮不利导致府中两位小姐不慎落水,幸而及时被救未曾酿成惨剧,而那相干的下人早已被责罚后驱逐出了府——只字不提宫翎当时在场并参与施救之事。
姜珠不用想都知道侯府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解释,这是必然的,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现在就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宫翎的意思,毕竟,他应该也不想因此受牵连而跟她闹出什么瓜葛。
所以这是不是更加能说明宫翎不会再过来找她了呢?
姜珠想着,心里更加放心了,连那不停发作的痛苦似乎都减缓了很多。
……
只是很可惜,宫翎似乎总是不想她如意。
……
“什么?宫翎又来了?!”听闻宫翎又来时,姜珠正在喝着红糖茶,然后本来还有些好转的心情顿时阴云密布,她怒不可遏的说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非得赶尽杀绝才满意么!
宝纹吓了一跳,忙又小心把话说完,“宫大人是带了御医来的,说是皇宫里最好的一个,他说昨日害得小姐落水,生怕有什么万一,便特意去请了御医……”
“……”姜珠听完,怔住了。
皇宫里最好的御医,不就是王有年王太医了?姜珠虽然深居闺中,可是对这位王太医却是有所了解的。这位太医历经三代帝王,如今已是耄耄之年,他的医术极高,曾经据说他还将人起死回生过因而震惊了天下,只是现在除了宫中的皇帝以及几位老娘娘,几乎已经不再出手医治任何人了。
可是现在,宫翎居然把他请来了!
她何德何能!哦不!是宫翎何德何能啊!
姜珠已经晕掉了,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她赶忙下床命人梳洗更衣,又打帘拉账,自己也浑然不觉虚弱只不停看这看那寻找哪里是否有不妥之处。
这位泰山级的人物,她可不能怠慢了啊!
姜珠觉得自己能被诊治一次,最起码能长寿十年了!
可是突然间,她又猛地想到了一个疏忽了的问题。
——宫翎为什么给她请来个御医?
难道是听了昨日的话心生内疚了?
所以想要弥补一下?
他有那么好心?
姜珠并不相信,她反而觉得,宫翎说不定是故意的呢!
你不是怕宫内受寒导致不孕么,那我便请了御医断了你的怀疑!
至于为什么区区小事就请了最好的来,那不就是为了表示他如今今非昔比,王有年之流也可以随意差遣么!
姜珠越想越觉得是,宫翎这厮果然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压她,昨日失了一局,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回来了!
当真是小鸡肚肠!
不过她昨日那话到底是危言耸听,待会如果被查出来她根本一点事都没有,宫翎是不是又要大肆嘲讽?
姜珠想着他的丑恶嘴脸,郁结于心,真要闷死过去了。
“小姐,夫人带着太医他们来了!”宝纹这时却又跑了进来提醒。
姜珠此时已经少了对神医的敬崇,听到这话,只是不甘不愿的回床上躺着。
帐子放下,顿时遮住了外面的天地。
锦帐密织,姜珠依稀看得出外面站着几个身影,却不知究竟是谁,不过夏氏是必然在的。
“王太医,里面便是小女珠儿了,她身子欠妥今日一直躺在床上。”夏氏做着解释,随后又道,“王太医,您请坐。”
姜珠只觉有人在她床前坐下,然后便听一个声音说道:“六小姐,请伸出手来。”声音苍老平淡,透着疏离。
姜珠心想,这大概就是王太医了。她没有拒绝,只是把手伸出了帐外。
伸手,搭脉,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姜珠等了半天都没见王太医收手也没见他说话,不由担心起来,难道自己有什么未被察觉的暗疾?
“王太医,小女怎么样?”夏氏显然也有些紧张。
王太医终于收了手,只是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又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六小姐宫内并无什么大碍,服几剂药稍微调养一下便能好。只是心脉却有不平之相,是忧思多虑之症,以后还得多加注意。除此之外便是肝火稍旺,却也无需用药,清心便可。”
“……”忧思多虑?是说她想太多了吗?肝火旺盛?是说她脾气不好?姜珠听完,彻底无言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这断的是什么脉”还是“王太医您名不虚传”了。
夏氏听着,却是极忧心的看了一眼帐内的姜珠,她自然知道女儿为了三房的事一向操心,却不知道如今都至心脉不平了,这以后可一定得让她什么都不要管了!
王太医诊断完便出去了,夏氏自然也跟着出去,来时的一拨人都走了个光,姜珠顿时觉得屋子里安静下来。但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王太医的那个“忧思多虑”到底是说得没错,她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时时想着侯府的存亡,三房的安危,再细致点,还有她日后的归属以及她出嫁后父母的安排,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遥远,可实际上都迫在眉睫。而在最近,她还得打起精神应付那该死的宫翎……
想到这个名字,姜珠又是一阵郁堵。
不过她也不想再想下去,察觉到屋内静悄悄的像是没个人在,她一蹙眉头,感觉到了异样。
宝纹呢?怎么也不过来把帐子收起来?
她坐起身,刚想要喊,却见帐外突然有了动静,好像有人走了过来——是宝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一把折扇突然伸进了账内,然后一挑,帐门便被缓缓拉开了。
拉至最后,便露出了床尾站着的人的身影,只见他一身黑衣,手拿玉骨折扇,正挑着帐门微侧着头朝她看来。
面色淡然,却目光深邃,正是宫翎无疑。
姜珠见着,顿时吓了一大跳,身子后仰便道:“你怎么会在这!”说着,察觉到不远处宝纹也站着,便忙向她看去,虽是无言,可目光凌厉却是包含所有。
宝纹触碰到,身子一瑟,心中更是忐忑了。
她自然是知道宫翎为什么在这的,刚才夫人领着王太医来时,他就跟在后面,可是后来王太医诊断好走了后,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可是落在最后的他却是没走,而夫人也不知怎么,硬是是察觉到。她当时就觉得不妥,可是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所以就干站着,不说话也不走,只杵在那盯着。后来见到宫大人站了好一会,突然上前挑开了帐子,她还吓了一跳,可是想要阻拦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此时面对小姐的厉色,宝纹只觉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事,便忙低下头认错,“小姐,宫大人是跟着王太医一起来的,刚才王太医走了他并没有走,小姐,是奴婢没能及时禀报……”
姜珠听完,明白了,可是这时候她也没功夫说她什么了,她只是转向宫翎,冷冷道:“宫大人有何赐教!”
一个外男跟着进入姑娘的深闺,别人都走时却还留下,他想做什么?不过是想趁机冷嘲热讽罢了!
宫翎却无动于衷,他只是继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眉头一蹙,问道:“你每日都在忧虑些什么?”
所以是在说她杞人忧天么?姜珠一笑,“不劳宫大人费心!”
宫翎目光一转,随即又道:“以后那些事情就不用多想了。”
不想还能怎的?好不反抗的等着事情一件件的发生然后全部坦然受之?!姜珠想要反驳,可一看,宫翎却已收回折扇转身走了。
等等!
“你腰间挂着的是什么!”
而就在锦帐缓缓落下间,姜珠一个眼尖,看到宫翎转身时腰间挂着的一样东西很是眼熟。
那香囊——好像是她做的?!
姜珠一个惊颤,人已掀开帐帘下了床,她跑到宫翎身侧一看,果然,那香囊正是她亲手做的弥勒佛!
“它怎么会在你身上!”这下,姜珠是彻底惊悚了。
宫翎看着她的表情,却也是怔住了,只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恢复了淡然,然而他却没有作出一句解释,只是转过身就这么走了。
姜珠心中惊疑,硬是没能追上去。
……
王太医写完方子已经要告辞了,宫翎此时出来时机正好,于是一番客气之后,双双告辞。
王太医出了永定侯府,便上了马车往皇宫走去。
宫翎目送他离开后,却没立即上马车,只是拿过腰间的香囊,看了看,然后往边上的孟土怀里一塞,“送你了。”
“?”孟土茫然接过,不知大人怎么好端端的送他一个香囊,不过这香囊倒是怪别致的。
孟土欣赏完,正喜滋滋的想要把它收起来,可突然,一双手伸来,又将香囊拿了回去。
“算了。”宫翎说着将香囊重新塞入怀中,然后躬身上了马车。
“???”孟土看着,却是更茫然了。
大人这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宫翎:心上人有被迫害妄想症怎么破?苦恼。
宫翎:心上人智商太低看不懂我戴着香囊其实是想示好的用意怎么破?苦恼。
宫翎:原来香囊不是心上人自己想送的有点小失落怎么破?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