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倒退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瞅着我要被它带走时,帮忙警员一发狠,我彻底出去了。
我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心跳的很快,还忍不住直大喘气。
出租车一路退下去,最后撞到另一个地方才停下来,不过它并没因此收手。智能系统重新定位,出租车又飞快的往前开,向我们冲过来。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出租车就开到我们面前了。我反应挺快的,这时已经站了起来。
我们没法让车停下来,其他人都往边上躲,我看那苗头,出租车主要还是要撞我,针对性很强。
我一横心,扭身往后面跑去。这里有两辆废车是垒在一起的。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在我刚离地一米多高的时候,出租车撞了上来,伴随巨响,我觉得自己身子,外加这两辆废车都晃动了一下。
我这时只拽着几个凸出的地方借力,不太管用,被一晃之下,我失手摔了下去,重重落在出租车的前盖上了。
这里本就变形,上面有个凸起物正好膈在我屁股敏感地方了。
我疼的一时间呲牙咧嘴,但我没时间顾及这个。反倒一扭身,对着挡风玻璃砸了几拳。
这里原来碎了几个大洞,再被我一砸,有一个洞大到能让我爬进去。
我上半截身子又都钻到车里,伸手对着方向盘旁边摸来摸去的。
我想把车钥匙拔下来,这样一熄火,智能系统也等于关机了。
但钥匙孔是空的,换句话说,胖技术警刚才是用“偷车”的技术,把车启动了。
出租车又要往后退,我急着往下摸,最后在方向盘下方的区域里,摸到两根搅在一起的电线。
我使劲拽了几下。车内导航一瞬间关闭了,车也失去了动力,慢慢停下来。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长吐一口气。等我从车上爬下来时,其他警员也都凑过来跟我汇合。
我看大家士气挺低落的,就摆摆手,那意思先离开废车场,一切等救完人再说。
但我们没行动呢,远处一堆废车里又传来杂音,我们回头看去,一辆面包车从废车堆里行驶出来。
我心里一紧。这些警察中有忍不住的,想想也是,接二连三的危险,让他们都有些崩溃了。
一个人带头,之后他们都把枪拿出来。
没人下命令,他们都砰砰的开起火。这都是手枪子弹,威力虽然不如步枪大,但这么多枪一起射击。面包车一下变成跟喷壶一样,车身上出现数不尽的枪眼,车玻璃也碎了。
我不知道是谁的子弹打到正地方了,面包车原本有向我们冲的势头,现在熄火,停在中途了。
我怀疑这废车场里还有不少被凶手改装的智能车,我们要再待下去,万一出现个智能卡车,我们这些人就真没活路了。
我让大家别再拖了。有两个警察专门负责送伤员,其他人跟我一起,迅速回到了警局。
其实我也想过,带大家一起去医院看看,但我们人数实在太多,不方便。
我们回到警局后,没多久废车场里的经历就传遍了。这起凶案的真凶王老吉,也被大家越吹越神。
有人特意过来问我,当时到底什么情况?但我没兴趣说啥,反倒把自己关在一个会议室里。
这才几天的时间,我才接手这个案子多久?竟接二连三的遇到挫折,尤其刚才,还让警员遭到厄运。
我在想是不是自己不称职,不适合做这次案子的负责人。
许久之后,我拿出手机,给铁队长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我把心中所想,毫无隐瞒的说出来,铁队长一直默默听着,最后干笑上了,回答说,“徒弟,这案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你怎么做了。”
☆、第十章 最乱警局
我本以为铁队长听完我的汇报,会指责我什么,又或者对受伤警员感到惋惜,谁知道他竟会是这种态度。
另外细品品,他这是话里有话的节奏。
我拿出虚心求教的语气,让铁队长再详细说说。
铁队长叹口气,说先把电话挂了吧,他要给我发段视频看看。
我很好奇是什么视频,等撂了电话,足足等了一刻钟,这段视频才传过来。
视频不大,只有短短两分钟的时间。点开后,我看到一只狗在啃骨头,有个人走过来,把骨头一脚踢飞,这只狗抓狂了,疯狂的咬这个人,甚至都把他胳膊咬出血了。
我反复看了两遍,最后想的是,这狗就该指的是凶手,而警察就该是挨咬的人。
我不明白这视频跟破案又有什么联系,我再给铁队长打电话,却一直显示接不通。
我怀疑铁队长在干嘛,难道是执行任务呢?我不敢轻易打扰,只发了个短信,让他有空了就给我来个电话。
接下来的一下午,我过的稀里糊涂,心情一直不怎么好,胸口有些闷。
等下班了,我跟很多同事一起,结伴去了医院。这时胖技术警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他躺在重症监护室,还有一个老太太正坐在监护室外面,时不时的抹眼泪。
我猜是胖技术警的母亲,我们一群人过来,倒是转移了老太太的注意力。我安慰老太太几句后,就隔着窗玻璃往里看。
胖技术警被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尤其脑门上都鼓鼓的,我找个医生问问。
医生告诉我,胖技术警的情况很不乐观,十有八九这辈子就躺在这里了,通过呼吸机来维持生命。
我一琢磨,心说这不就是植物人的意思了么?而且植物人连意识都没有,跟死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我问医生还有办法没,或者转院啥的行不行,只要能医治好,我肯定玩命的往上报申请。
但医生摇摇头,也点了句话,说针对百姓的医院,就算北上广的三甲医院,也同样束手无策。
我想到了自己的经历,甚至人造骨和软组织修复技术这些名词也都在我脑海里冒出来了。
我猜寅寅肯定有办法,问题是,我有那么大的权利么?不可能说凭自己疯狂申请,就让胖技术警被改造吧?
我跟医生没什么聊的了,他工作也忙。我俩结束了谈话。
我本想陪陪老太太,却也不知道咋搞的,或许因为大家提到了胖技术警的伤势了吧,老太太哇哇哭了,跟个孩子一样。
一看老太太就是伤心到极点了。我内疚感又上来了,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凶手造成的,我却始终解不开这个心结。
我选择默默离开,想等过几天了,有空再来看看。
我闷闷的出了医院,正巧碰到了那个对我有意思的文职女警。她叫杨晨曦。
我对她打个招呼,就想跟她擦肩而过。但杨晨曦又拿出一副套近乎的意思,凑到我身边来。
她问我,“冷专员,你天天都自己一个人的,警局也不提供晚餐,今天回去是不是也要糊弄一口?”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跟寅寅一起吃的,但她除了偶尔来警局以外,并不怎么露面。
杨晨曦说要不今晚就到我家来吃吧,我也一个人,自己吃没意思,另外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尤其细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摩擦出点火花的。
我果断拒绝了。杨晨曦脸上出现一丝失望的表情。不过她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一起去外面饭馆吃一顿也行,而且还强调,冷专员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我一想,自己都拒绝她好几次了,这次只是去饭馆随便吃一口,都不是去看洪水猛兽,没那么可怕。
我点头说行。杨晨曦高兴了,她让我等她一会儿。
她快步往医院里走,我刚从胖技术警那里回来,也就没跟她。
我站在医院门口,吸了根烟。我发现杨晨曦自打知道我能跟她一起吃饭后,就不把心思放在胖技术警那里了。
这一根烟刚抽完,杨晨曦就回来了。她倒是挺大方的,主动搀着我胳膊。
我不露痕迹的退开了,面上对她笑笑。
警局又给我配了一个专用摩托,我不想把摩托留在医院,就用它带着杨晨曦离开了。这下杨晨曦算是占到便宜了,从后往前的使劲搂我,我都能感觉到她胸口那两个馒头的存在了。
我要专心开车,也只能默许了。按杨晨曦的意思,我们在警局附近找一个馆子就行。
我觉得太“危险”了,要是万一遇到寅寅了,她看我和杨晨曦一起吃饭,误会了可就糟了。
我推脱说警局附近的馆子没啥好吃的。杨晨曦想了一会儿,又说了个地方,是个韩餐店。
我发现女孩子总喜欢这种地方,我个人是真对高丽棒子的食物没啥兴趣。但为了照顾杨晨曦,我妥协了。
但等来到餐馆,我发现这里还挺火,人不少,甚至留心一看,大部分都是情侣。
杨晨曦不想坐散台,就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这包间也不大,是专门给情侣用的。我俩面对面的坐着,点了特色菜,有酱汤、拌饭、烤牛肉。
我不刻意隐瞒啥,因为自己食量大。杨晨曦却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我。
我俩总不能干吃不聊。我就借机问问杨晨曦,这几年警局的事儿。
杨晨曦本来有些犹豫,不想深说。这让我觉得里面有猫腻,我索性用了点小手段,对杨晨曦变得热情一些,甚至主动给她夹菜。
杨晨曦在我攻势下,慢慢松口了。她告诉我,我们的警局以前啥都不是,每年省里评比,我们全是倒数第一,还一度减员减编来了。再说命案侦破率吧,连百分之六十都没达到。
我心说不对吧,现在要求命案侦破率是百分百,这是硬指标。我多问了一嘴。
杨晨曦无奈的笑了笑,说上头总喜欢给下属压担子,并不考虑实际情况,咱们这里是漠州,全国数一数二最乱的地方。很多作案凶手都是外地逃过来的,狡猾着呢。而咱们警局为了保证指标,面上看,命案侦破率确实一直是百分百,其实很多都是临时找重刑犯凑数的。
我心里一震,冷不丁觉得,这大漠州的天空下,冤魂不少啊。
杨晨曦又转口说,“四年前,从省厅调来了一组人,包括铁队长和寅寅,他们手腕挺硬的,把漠州硬是从混乱的局面里逆转回来,现在的漠州,想想看,真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随后她又盯着我看,问道,“当时很多同事想当铁队长的副手,这也很正常,铁队长本事大,谁跟着他都能学学本事,另外有他罩着,前途一定一片光明,但铁队长一直说有人选了,这四年来,铁队副手的职位一直空缺着,直到冷专员来。铁队长还让我们管住嘴,不许对你说警局以前的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理会杨晨曦最后的问话,满脑子想的全是这四年。换句话说,铁队长以为四年前我就该苏醒,不然怎么会一直等我呢,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竟然缓了四年才醒来?
杨晨曦看我表情木纳,又轻轻喂了一声。等我缓过神后,她又一转话题试探的问,“冷专员,我们这些人都私下猜测你到底什么来头,难不成是红三代吧?不然怎么能得到铁队长的垂青呢。”
我想起一句话,人言可畏!我这其实就是一个重生的活死人,怎么被他们猜来猜去的,成了红三了呢?
但我不能把真相说出来,我相信这事也绝对是警方要严守的秘密。
我索性哈哈笑笑,既不解释又不否定。杨晨曦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估计她一定以为自己猜中了呢。
她对我的态度又热情了不少,甚至没过一会儿呢,她又有动作了。
这小娘们,竟趁着没人,偷偷把脚伸了过来,我能感觉到,她的脚先蹭着我的小腿,又慢慢往上伸去。
☆、第十一章 夺命约会
我知道杨晨曦的意思,她这叫赤裸裸的挑逗,估计下一步,她就得把脚送到我双腿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