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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是想让裴延做自己的太傅,但想着这样动作太明显了,目光瞥到在裴延身边温润如玉的青年时说出口的名字便换了个人。
    裴清泓本来安安分分的在那里看戏的,手上还拿着颗圆润的紫玉葡萄准备往口中送,结果皇帝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他的身上了,他一愣,那颗圆溜溜的葡萄从白皙修长的手指中掉下,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了。
    然后众人就听到那上面坐着的那位轻笑了一声,沙哑着嗓音道:“这第二个要求,陛下顺自己心意便是了。”
    第32章 生辰快乐
    太上皇的话音刚落,底下就一堆开始恭喜贺喜的:“恭喜裴尚书成为太傅,丞相大人教子有方!”“恭喜啊恭喜,尚书大人,啊不太傅大人年少有为,下官佩服……”
    在这一片恭喜声里,裴清泓成为帝师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尽管裴清泓和裴延都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但当着皇帝和文物百官的面,他们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些祝福,然后坐回台子上接着看表演。
    皇宫的安保工作做得很是不错,除了太后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刺客的出现,裴清泓得以安安稳稳的看到了高台上的节目全部表演完,然后皇帝和太上皇率先退场。
    当然在他们离开之前,皇帝迎娶王家女和任命工部尚书裴清泓的圣旨都颁了下来。
    等到皇室人员离开之后,文武百官开始散场。裴清泓看表演看得很不走心,便是和裴延一块坐上裴家的马车回府的时候,他的心神都没有完全被拉回来。
    还是裴延“咳咳”了两声之后,裴清泓才一脸疑惑的问:“又出什么事情了?”
    “没出事我就不能叫你了?”裴延面色有点黑,因为裴清泓成为太傅的缘故,他上了马车就没再维持自己那笑面左相的形象。
    裴清泓连忙端坐了身子回答:“父亲大人什么时候唤儿子都是可以的。”
    裴延的目光移向那卷黄色的绸布,接着又对上裴清泓澄澈的黑色眸子:“你今儿个怎么回事?从进宫的时候就时常走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接下了什么差事?!”
    “我知道啊,咱们圣上的太傅嘛,不接下又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来个抗旨不尊吧?”青年话语里多了几分无奈。
    他也不想接,但皇帝的圣旨都颁了下来,他若是抗旨,整个裴家都得遭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裴延也深知这个道理,便只是叹了口气,接着问道“陛下怎么会想着让你做他的太傅?”
    裴清泓在工部是如鱼得水,治水和风水都很有天赋,在算术和土木方面也称得上极为出色了,但君王所要学习的东西并不是他的强项,裴延会担心会奇怪也是自然。
    “君心难测,兴许陛下本来是想请父亲担起这太傅一职,只是末了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就转了念头。这样一想的话,若是由我来做这个太傅倒是件好事。”太叔越念到裴这个字的时候,声音显然是有停顿的,而这次在场的姓裴之人也就他们父子兄弟三个。
    裴清逸坐得离那高台远远的,等宴会一结束对方只过来说了些话,就转身回了他的翰林院,小皇帝就算再喜欢裴清逸那副仙人般的皮囊,也不会选中这么一个书痴。
    很显然太叔越一开始看中的人选是自己的父亲裴延,但裴延本就肩负这左相的重任,教导皇帝怕是有心无力。而裴清泓声名在外,绑定了他也就绑定了裴家。
    思及其中利害关系,裴清泓也只能接受现实:“爹也无需太担心了,不该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多提一句,分寸我会自己把握好的。而且太傅是正一品的官,这样想来我还升了一级,是好事才是,您不要过于担忧了。”
    裴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触手光洁一片,这才反应过来胡须早在几日前就被叶氏亲自剃了,他便又把手收回来,清咳了两声:“为父知道你有自己的分寸,只是以后你要常常行走于皇宫之内,还是谨慎小心为上。”
    裴清泓点了点头,又撩开帘子看了下马车外头的风景,此时已然入夜,除了青楼还有药店还亮着灯,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
    穹顶之上,半圆的月亮高悬,漆黑的夜空上在月亮边上零星的散落着几颗星子,更远一些是璀璨的银河,裴清泓回想着启明星出现的时间,估摸着现在应该初入亥时。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没有到午夜那就是来得及,裴清泓摸了摸自己垂在腰间的荷包,他的手指透过做河北的绸缎可以摸到硬硬的凸起,里头正安安静静的躺着那枚蛇形的玉佩。
    裴延原本是闭着眼休息,被马车外头吹来的凉风一激,便睁开眼来看自己的次子:“你今儿个好像很急着回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面对自己的直系长辈,裴清泓没来由多了分羞涩,头低下来,声音也比平时柔和几分:“今儿个也是子珏的生日,我先前答应了要早些回来陪他过的。”
    “你怎么不早些说?我这个做公爹的也好好提前准备生辰礼物。”
    裴清泓面上便多了几分惊奇:“爹你连我们三个的生辰都不记得,要告知你作甚。娘亲做事情周到,自然会把你的那一份一块给送了的。”
    裴延这会倒真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记性不好嘛,便是太上皇的生辰,也是因为同僚老早就开始准备,又有你们几个我才记得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听得马车夫在外头喊了一声:“老爷,少爷,地方到了。”
    裴延便连忙去掀开帘子:“行了行了,总之你娘送也就是我送,你快些下车吧,你的新夫人还在里头等着呢。”
    裴清泓只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揭短的话,跳下来马车就先往自己的院子走。不过他没有立刻回房,反而先到了自己院子单独的小厨房里头,洗干净手准备下厨做羹汤。
    君子远庖厨,裴清泓虽然喜好美食,但是不轻易下厨的,他的厨艺也算不得特别好,只有在讨叶氏和裴延欢心的时候动过几次手,他这么到小厨房里来,倒是让厨娘吓了一跳。
    那身材圆润的厨娘先是给自己的主子问安,又连忙来夺裴清泓手里的葱蒜,生怕这位主子伤着了手:“小蒸笼里还热着糕点呢,还有一些是热好的小菜,您要是想吃新鲜的,尽管吩咐我做就是。这种粗活,可千万别伤着了公子您的手!”
    裴府里每个院子都有自己单独的小厨房,晚上会备着些点心宵夜,就怕这些主子饿了没有新鲜的吃食。这次裴清泓去赴宴,但厨房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做了些他喜欢做的菜温着在那里,就怕主子在宴会上没吃饱,半夜难熬。
    裴清泓便温声解释一番:“只是想下碗面而已,不是给我自己。今儿个是子珏的生辰,长寿面我想自己亲自动手下给他吃。”
    “主子对郎君可真好,俺家那口子回回只晓得问俺要吃的,从来也不体谅我半分。”这膀大腰圆的厨娘是个北方人,性格爽朗,和裴家签的是十年的契,对上裴清泓这种和气的主子也没那么拘谨。说话嗓门大,也率性,不像其他仆人那样那么恭恭敬敬的。
    那厨娘甩了甩小葱上的水,又拿水和了面来擀面条:“主子想给郎君做面的话,找俺就对了,您就先坐着等一会,吃点东西填肚子,保证郎君的面条劲道十足。”
    裴清泓在宴会上确实没吃什么,也就盛了一小碗米饭,自己动手盛了小碗的金针菇汤,拿了几碟小菜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边吃边看厨娘擀面。
    下面肯定他自己来,但是其他地方交给厨娘还是可以的。裴清泓先前手里拿的绿油油的葱被对方抢过去争着去洗。
    这厨娘和他这个生手自然不同,前者三下两下就把碧绿的小葱洗干净切的整整齐齐,又切了些卷心菜、洋葱和猪肉搁在案板上。北方人擅长面食,厨房里也有发酵好了的面团,就等着厨娘把面条的成品弄好来让裴清泓下面。
    裴清泓斯文的吃小碗菜看大嗓门厨娘表演擀面条的绝活,他这个北方来的厨娘揉面条的手法尤其的老道熟练,擀面和切面条就像变戏法一般,比他在皇宫里看的那些戏曲和歌舞表演有趣多了。
    为了兰珉能够尽快吃上面,这厨娘只擀了一碗分量的面,在裴清泓动手之前,她先是颠了颠那分量不轻的大铁锅,又从墙上换了个小锅下来,洗干净搁在灶台上,往灶膛里添了把火。她把所有东西都给裴清泓准备好了,然后退到一边去看裴清泓做面条。
    因为裴清泓要求剩下都自己来,她也不敢横加指点,便到了别处洗碗,时不时往这边瞥一眼,看看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是怎么煮面的。
    裴清泓凭着前世的记忆,先是往小炒锅里用中火热油,又加了卷心菜和猪肉,煎到猪肉,等到猪肉里头的颜色也变了,裴清泓便往里头加了些鸡汤、酱油和切好的姜煮开。
    下头火势还挺大,裴清泓在心中打着拍子算时间,看到差不多了就加了洋葱和面条并搅拌吗,等到面条的香气飘出来,他又拿了双筷子去挑了根面条,确定差不多软了之后,又连忙拿了碗去盛,最后又在上头撒了些小葱,还在上面放了一个小锅另煮的荷包蛋。
    他进卧室的时候,兰珉应该刚刚沐浴了一番,穿着亵衣拿着书本在烛光跟前看书,见裴清泓进来,便连忙起身来迎。
    “原本长寿面是要早上吃的,我特意让娘亲不要让厨子给你做面。这面是厨娘擀的,但面是我下的,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面条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加了麻油,闻起来也很香。对裴清泓的手艺,兰珉还是有几分怀疑的,但这毕竟是自己夫君的一番心意,他便说了声谢谢,拿了筷子低头吃面。
    裴清泓看他尝了一口,眉眼舒展开才放下那颗悬起来的心,看着兰珉一口口的吃面,等对方差不多吃掉大半碗面,他搁在膝盖上的手去解腰间的荷包:“生辰快乐,这是沐之在这里的第一个生日,我还有东西要送你。”
    兰珉拿了帕子擦干净嘴边的汤汁抬头看他,裴清泓对他笑了笑,把照亮了整个屋子烛火拿了过来,然后一口吹熄了蜡烛。
    第33章 交换信物
    烛火被吹熄之后,房间里立刻昏暗一片,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子倾泻进来,兰珉一下子提高了警戒心,借着这么点月光就见裴清泓手伸到桌子底下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对方的腰部刚好和这张方桌齐平,再往下就是他不想提及的地方了,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就见到对方掏出来一个东西,然后一块蛇形的玉佩被拿了出来,照亮了对方生的十分漂亮的手。
    这玉佩发出的光虽然比不上南海夜明珠的光芒,但两个人都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和容颜。裴清泓慢慢原本是坐在兰珉对面的,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就三两步走到了兰珉跟前。大岚佩戴玉佩的方式,或悬于颈,或垂于腰。
    裴清泓原本是想给对方挂在颈子上的,但手托着玉佩一直往上,目光移到对方的脖颈处又有了几分犹豫,最后还是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把手放下来,解了对方腰上原本的饰物,给兰珉系在了腰间。
    兰珉便低头去看那快玉佩,,也不知是出自高超的哪个工匠之手,本是雕刻在玉佩上的蛇在月光底下像是活了起来,竟是在玉佩的中间游走,灵性十足。玉佩泛着月光一般的颜色,原本屋内只有窗口那照进来的一缕月光,现在整个屋子都是这种清亮的光,冰冰凉凉的,在这种天气炎热的夏日,握在手上尤其的舒服。
    最后以太叔澜这个身份存活的时候,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好玉,自己私人的库房里就有各个属国和岚国臣民献上来的各种美玉。冬暖夏凉的蓝田美玉,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大部分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像面前这一块的,他却是未曾见过。
    裴清泓又用了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屋里一下亮堂起来,那原本游走的小蛇又变得安安分分的躺在玉佩上,像是刚刚那奇异的景观只是一场错觉。这种情况下看来,这玉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只是一块色泽比较特殊的好玉,悬挂于腰间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般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是消受不起。”兰珉伸手去解那玉佩,他的手刚放在腰间,裴清泓一只手就摁在了他的手上:“送给别人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收回来,更何况子珏和我是夫妻,又分那么多你我作甚。若是你真心把我当做你的丈夫,就把这玉佩收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东西自然是留给自家人。”
    他说完这个,便把手抽了回来。话都这么说了,兰珉也不再说别的,只是还是会时不时的去看那玉佩,又问了些雕琢出这玉佩匠人的事情,最后征求裴清泓的意见:“这玉佩着实还是贵重了些,我想着还是把它系于颈上,贴身戴着来得妥当,沐之以为如何?”
    裴清泓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这是送你的东西,便由你处置就好,你想挂在腰间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我都没有意见。若是子珏真觉得这东西贵重,可以以身相许,这东西便权当你我定情之物。”
    平日里裴清泓经常说些类似的情话,兰珉也没刚入府前那么容易脸红了,但也没有正面去接对方以身相许的话茬:“我听说定情信物应当相互交换才是,这只是沐之单方面的赠礼,何来定情之说。”
    “那子珏就回赠我一件东西如何,不需要多贵重的东西,贴身之物即可。”裴清泓的目光转到桌子上,他先前解下兰珉腰间的配饰就直接搁在了这桌子上,现在拿来做交换之物最好。
    青年把那玉佩搁在手上,指尖触感光滑细腻,玉佩通体色泽上佳,是块好玉,但也并不是特别之前。上头花纹衡普通,在玉佩的背面刻有一个小小的珉字。
    兰珉摇了摇头:“那玉佩并不值当几个钱,比起沐之送我的礼物实在是差得太远,若是交换,沐之也太亏了。”
    裴清泓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那块玉:“这玉佩对子珏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比如故人所赠?”
    “没有。”兰珉很快答道。
    “那这玉佩可是自己的贴身之物?”裴清泓接着问。
    “那就可以了,既然是贴身之物,又非故人所赠,这玉佩也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用来做定情信物再合适不过,说起来,进府之后子珏还未曾送过我什么东西,这玉佩便归我了。”裴清泓腰间一向是不挂配饰的,便大大方方的直接挂了上去,姿态动作流畅率性。
    兰珉一声短叹:“若是沐之喜欢,便赠给沐之便是。”裴清泓把玉佩拿过去的时候,他本是眸光闪烁,并不愿意以此物相赠,但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权当是那一碗长寿面的谢礼了。
    交换了定情信物,裴清泓自然是心满意足安熄灯安歇的,虽然对方身上系着的玉佩,他更想要的是以身相许,但对方现在的情状显然还是不可能的。这几日他与后者也可以说是多有肢体上的触碰,对方从一开始的一碰就僵硬到慢慢放松下来在到现在的姿态自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搂搂抱抱的对方也没有当初那么介意,只是对更进一步的接触还多有抗拒,但有进步就是好事,更何况两个人相处不过半月,他还有的是时间去磨。
    等到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裴清泓又想起来自己担任皇帝太傅的事情,当然他这个太傅只是单纯的皇帝的老师,而不是手握重权辅佐君王的三公之一。
    裴家三子有大事都是习惯和家里人说一声的,兰珉是他的妻子,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应该对方告知对方才是。
    想到这里,裴清泓也不能好好入睡了,便用手肘碰了碰兰珉:“子珏睡着了没有?”
    男子清朗的嗓音轻声响起:“还没有,怎么了?”
    “今儿个太上皇的寿宴上,皇上指明我为太傅,所以从明天起,我可能就更忙了。”身兼两职肯定不如只做个工部尚书来的轻松。
    “太傅是正一品的官吧,恭喜沐之升迁了。”兰珉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上去就有几分困倦。
    不等裴清泓说话,兰珉又补充了一句:“夜色也不早了,明儿个沐之还要早起,我也得去怀远书局报道呢,还是快些睡吧。”
    他这显然是要去睡的,裴清泓在黑暗中张了张嘴,也没有别的特别多的好说的,便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凭着自己的良好的夜视能力找到对方的嘴唇部位吧唧亲了一口,说了声晚安便迅速地躺回自己的枕头上睡了。
    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他心里那种微妙的心塞倒是全部缓解,也不管对方的是怎么想的,自己很快安心睡过去了。
    兰珉的情况正好与他相反,被他亲了一口的男人本来睡意十足,被他这么一闹整个人都清醒了。偏偏罪魁祸首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转过去看到的也是男人恬静的睡颜。结果他盯着那张无比清俊的脸发了半天的呆,还是强迫自己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夫妻两个第二日一块起来的,裴清泓见到对方的脸的时候,还诧异地问了一句:“子珏昨夜是不是未曾睡好?”
    兰珉便转身去照着房间里最清楚的琉璃镜,上面的男子尚未束发,眉目清雅,但眼睑下有一片青黛之色,看上去很是憔悴。
    裴清泓穿衣服的动作极快,穿戴整齐以后便过来替他束发,最后打开梳妆镜前的一个盒子,手指抹了一些与肤色相近颜色的粉饼,按住兰珉的肩膀,在兰珉眼睛下面的小部分皮肤抹匀开来。
    眼睛是人非常敏感的部位,裴清泓把手指探过来的时候,兰珉下意识的闭上眼,身体也不由得有些僵硬,直到男人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才放松了些。
    为了不让兰珉误解,裴清泓轻轻压了压对方的解释,一边细致的涂抹一边解释“放轻松一点,我不会伤着你的,以往我面色憔悴的时候也会拿这个遮掩一二,这是娘亲的铺子专门为男人配的,抹匀了以后看不出来的。京都有很多人用,子珏今儿个要去书局报道的话,还是气色好些比较好。”
    裴清泓一般都是提前一刻钟以上的时间到朝堂之上的,在裴清泓等待的时候,原本该出现在怀远书局里的男人则在常秀的伺候下换衣服。
    裴清泓给他梳的头发又得由心灵手巧的宫女拆开来重新编,然后把普通的玉冠换成了太上皇常用的金冠。
    在把小匣子里放着的面具小心翼翼地端出来的时候,常秀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自家主子对裴清泓的评价,得来的只有一句:“登徒子一个!”
    常秀原本准备怒斥一下裴家二郎的大胆,却在看到自家主子眼里的笑意时又闭上了嘴,而在朝堂上等候的年轻尚书大人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喷嚏。
    在太上皇戴上白玉面具的时候,常秀又补充了一句:“陛下您要求做的那种人皮面具已经做出来了,完全按照您的肤色做的,如果不用特殊的药水绝对弄不下来已经找人试过了,即使一直戴着也不会对皮肤有半点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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