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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唐业雄既然让她玩,那总归还有时间,白长归要和她过日子,她就把这日子过下去。思及此,她迫不及待要见见白长归,便拦车往家赶。
    回家时正巧在电梯口遇上白长归,白长归两手拎菜,见到她,半点不惊讶,只示意她动手摁电梯。
    薛静柔一路疯跑,电梯门一开,她便把白长归推进去,不等门闭合,她揪住白长归领带,压下他脑袋,凶凶狠狠吻上去。
    ☆、第11章 红人
    第十一章红人
    排骨蔬菜水果散落一地,白长归将薛静柔压在墙上,一手扶她后脑勺,一手揉她腰,生怕压疼她,又恨不得把她揉进心肝,哪也不放过。
    他们俩没人摁楼层,电梯门闭合过后再打开,门外站了对手拿糖葫芦的母子,乍然见到少儿不宜场景,年轻妈妈手里糖葫芦一甩,手忙脚乱去捂小朋友眼睛。
    薛静柔推开白长归,也是慌慌张张去摁关门键,找准楼层,满脸窘色。
    白长归弯腰收拾购物袋,收到一半,他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靠在墙上的薛静柔也跟着笑,两个人越笑越大声,最后各提一袋食物,手拉手走出电梯,还止不住地笑。
    深夜时,薛静柔回酒吧,小忙提心吊胆半日,见她完好无缺,精神也没大问题,几乎喜极而泣。
    在薛静柔眼里,小忙就是个孩子,胆小心细,比她更像女孩。薛静柔从路过服务生头上摘下兔耳,笑眯眯给他戴上,十分满意。
    小忙苦大仇深,小心翼翼问,“唐老板那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白先生?”
    “又不是好事,值得昭告天下吗?”薛静柔站在舞池外围抽烟,绚烂灯光从她脸上扫过,五颜六色,反倒混沌不清,“你替我留意那边,尤其留意他对白长归的动向。”
    “白先生怎么说也不是普通身份,唐老板当真……”小忙咽口水,有些紧张。
    薛静柔自嘲地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忙板着脸应下,说起另一件事,“宣传视频投放出去了,听说效果不错。”
    薛静柔对视频漠不关心,她只在意一点,“按计划宣扬了吗?”
    小忙点头,“对外都说那视频花了你小半月时间。”
    只要薛静柔不对白长归一心一意,唐业雄就能对她的“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未来如何,薛静柔需要时间好好思索。
    “静姐,”小忙竖起大拇指,“那视频做的真好,太酷了!”
    小忙初中辍学,想不出更好词汇形容视频里薛静柔飞檐走壁的矫健,只能围着她不断重复,酷,太酷了!
    与此同时,白长归深夜醒来,手机接收到白少起发来的链接,那孩子兴奋异常,一直追问视频里的人是不是静姐。
    跑酷作为风靡全球的时尚极限运动,国内发展不过数年,在年轻族群里却已广受追捧,因为对体能和反应要求极高,女性玩家本就百里挑一,像薛静柔这样已臻化境,还生的形貌昳丽,堪称万中选一。
    视频最后,薛静柔坐在寺庙的一堵高墙上,身后霞光万丈,远处钟声遥遥,她安安静静垂首望向镜头,眼神淡漠,嘴角却噙着似是而非的笑,勾得所有人移不开视线,直到最后论坛地址跳出来,人人意犹未尽。
    视频投放网络不过二十四小时,薛静柔的身份已经被扒光,她经营一家酒吧,业余爱好运动,面若桃花,性如豺狼,笑时灿若千阳,狠时百无禁忌,越特立独行,越受人喜爱。不少人慕名而来,本就生意兴隆的酒吧一时声名鹊起,愈发门庭若市。
    简而言之,薛静柔红了。
    薛静柔有些得意,又有些头疼,正如此刻,她竟然被堵在办公室里,酒吧外等着见她一面的年轻人熙熙攘攘,执着的不行。
    白长归打来三个电话催她回家,薛静柔反复侦查形势,总觉难办,小忙倒是喜笑颜开,对酒吧盛况倍感欣慰。
    十多分钟后,白长归亲自来酒吧抓人。
    薛静柔正躺在沙发上抽烟翻杂志,被白长归吓一跳,忙摁熄烟头挥散烟雾,她自己抽烟却舍不得白长归吸二手烟,“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白长归抖开一件墨绿色长款棉衣,让薛静柔穿上,又替她把宽大帽子戴好,“大明星,回家去。”
    薛静柔整张脸笼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小段脸,瘦的下巴,白的皮肤,红的嘴唇,“大明星不能素颜出镜。”
    白长归替她拢好衣襟,搂着她,将她脑袋往自己怀里摁,面无表情道:“你不会出镜。”
    酒吧里挤满红男绿女,见到白长归和薛静柔从办公室里出来,纷纷围上前想一睹真容,白长归紧搂薛静柔,伸手将那些人一一推开,脚下不停,飞快往外走。
    薛静柔在自家酒吧头一次头重脚轻视野不明,但她一点不觉反感,反倒如释重负,哪怕就此一路荒唐,她也心甘情愿。
    白长归把她从地府里拖出来,上车后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两个人一起进店买水。
    已是深夜,店里只有两个年轻女孩值班,其中一个白发女孩从薛静柔进门起便只盯着她看,直到薛静柔来结账,她才好奇询问,“你是静姐吗?跑酷那个。”
    薛静柔狡黠微笑,“你认错人了,我叫白长归。”
    白长归站在她身后,冷哼一声。
    他不哼还好,一出声,薛静柔立即从旁边架上取下一盒冈本,挑衅地要求白长归结账。
    白发女孩吹了声口哨。
    白长归拎着两瓶水和一盒冈本,刚上车就被薛静柔扑倒。
    薛静柔如狼似虎,“办了你!”
    白长归拿手在脖子上比划,取笑道:“脖子以下不能亲。”
    “那多没意思。”薛静柔乌亮亮的眼珠往白长归身上转了一圈,重新坐好,一本正经像个卫道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白长归扣好安全带,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下回带你上天堂。”
    薛静柔一开始没听清楚,想明白之后,纵然她一张老脸历久弥新,还是忍不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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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静柔无心插柳成了网络红人,利益没享受到,*却莫名其妙被爆不少,但网络上能找着的信息也局限于这些年经营酒吧,关于她过去几年经历,依旧被捂得严严实实。
    薛静柔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唐业雄封锁消息,一如往常。
    白长归嘴上不多问,心里却也有所悟。薛静柔那几年,只怕非比寻常。他问自己对薛静柔的底线在哪里,思前想后,最后万般无奈得出一个结论,他只求薛静柔不曾伤天害理,此外,他对薛静柔简直毫无底线。
    薛静柔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怀疑成十恶不赦的罪人,白天昏昏欲睡,夜晚生龙活虎。为避风头,她几天没去酒吧,结果这晚,小忙急匆匆把她叫回去,把办公室门一锁,紧张兮兮说道:“静姐,你猜得没错,唐老板真要对白先生下手了。”
    小忙从薛静柔这里领了任务,兢兢业业开始联系雅娴,原本风平浪静,谁知昨天唐业雄忽然收到几张照片,里头全是薛静柔和白长归的亲密照,雅娴说唐业雄把自己关在书房半日,出来后便做了决定。
    “他打算怎么做?”薛静柔沉声问道。
    “还能怎么做,老招数,已经发话出去了,说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小忙吓得脸色苍白,“静姐,白先生可不能出事……”
    白长归若出事,薛静柔大概也不用活了。
    这话小忙不敢说出口,就怕一语成谶。
    “白长归的事,他知道多少?”薛静柔问。
    小忙细想之后,松了口气,“过去的事,他不知道。”
    薛静柔对白长归的感情,除了小忙,连雅娴都不清楚,只要唐业雄真当白长归是薛静柔的玩物,那他也犯不着冒险对白长归下手。
    知道薛静柔拿白长归打发时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他们俩亲密无间是另一回事,小忙觉察出危险,皱眉道:“静姐,有人故意告密,要借唐老板的手拆散你和白先生。”
    薛静柔阴恻恻冷笑,“上回的警告,她全当耳边风了。”
    金芸外表温柔贤良,口口声声非白长归不嫁,却几次三番置白长归安危不顾,薛静柔暗想幸好自己存了心眼,从不向她提起自己和白长归的过往。
    “她能给唐业雄传消息,本事不小。”薛静柔思索道:“我和唐业雄的事,她大概也知道了。”
    “那要怎么做?”小忙问。
    “去查查白长归公司的事。”薛静柔吩咐,“越是要命的事,越好。”
    小忙手脚极快,第二天早上便把消息带回来,两个人站在薛静柔久违的空家里,皆是面容沉郁。
    “白先生公司研发了新产品,正在谈引入外资的事,他公司据说正在转型期,这个合同最重要。”小忙大致猜到薛静柔要做什么,想劝她三思后行,“听说白先生为了这次合作,花费很多心血,静姐,你可别下狠手,白先生不是别人,你伤他一分,他和你都要痛十分。”
    薛静柔沉吟良久,冷眼远眺窗外寒冬枯枝,不说话。
    ☆、第12章 金屋
    第十二章金屋
    金芸耐心奇佳,不管和白长归争吵几次,第二天总能若无其事与之相处。不论白长归如何疏远,她就像封建家族里的正房太太,秉持宽容大度的相夫精神,始终不曾对白长归甩脸色,反而更加温柔贴心。
    这些年,她爱得盲目偏执,失去自我,世界里只剩一个白长归,到头来也不知道她究竟爱的是白长归,还是爱着白长归的自己。对她而言,眼看就要瓜熟蒂落,成就美满姻缘,断没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薛静柔搅黄的道理。
    白长归下班,却被金芸堵在门口,她柔软地笑,春风一般,“咱们谈谈吧,关于薛小姐。”
    “没什么好谈的。”白长归侧身避过金芸,却被她直接握住手臂。
    金芸蹙眉苦笑,“倘若你想带薛小姐回家,这事便避无可避,不如早些了解,还能做好你父母的应对准备。”事已至此,她仍旧处处想着白长归的喜怒,几乎要为自己这份痴情宽容涕泪横流。
    她想这世上再没人比自己更爱白长归,那白长归就该是她的。
    白长归本不想多言,但想起薛静柔酒吧被举报,他不能不警惕,“她的事,你不会告诉我奶奶吧?”
    “不会。”金芸笑容甜蜜,“和奶奶一说,那就彻底天下大乱了。”
    白长归显然不太信任金芸,可惜他的怀疑并不能刺激金芸,她依旧笑得亲切从容,“薛小姐的过去只怕不太光彩,哪怕她是有金主的人,你也不在意吗?”
    白长归没有答话,眼神却骤然冷漠,看得出隐怒在怀,却又十分克制。
    “我说了你别生气,也别和薛小姐闹,我都是为你好。”金芸对白长归关怀备至,“你去查查唐业雄,听说薛小姐跟了他足足六年,前三年金屋藏娇,直到这三年唐业雄才舍得让她出来自己做生意。”
    白长归脊梁挺得笔直,异常冷静,“那又如何?”
    金芸认真道:“确实无妨,你可以和她玩,但她这样的人嫁不进你们白家。”
    “我娶薛静柔,她便只是嫁给我,并非嫁给白家。”白长归盯着金芸,冷清清像在看一块污冰,“你本末倒置,至今不明白吗?”
    金芸急了,“远的不说,就连那酒吧也是唐业雄送给她的玩具。你以为酒吧怎么能那么快重新营业?她有靠山,这才横行无忌惯了。她的丑事不是秘密,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戴了绿帽,捡了破鞋,她如果爱你,舍得这么糟蹋你吗?”
    白长归心说她糟蹋我也不是头一回了,你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么一想,觉得自己那洋气毛病又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晚期,无药可救。
    金芸和白长归不欢而散,另一边,薛静柔龟缩在酒吧办公室里,也是郁郁寡欢。
    小忙进进出出几次,找准一切机会打量薛静柔脸色,薛静柔被看得生气,不耐烦踢他,“有话直说!”
    小忙果然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静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薛静柔呸了一声,翻身玩赛车游戏,轮胎抓地的刺耳音效充斥整间办公室。
    小忙坐到她身旁,胡乱安慰,“失恋就失恋了呗,长这么大,有些人连身都失了。”
    薛静柔转身揍了小忙一拳,揍得他晕乎乎抱头鼠窜,“乌鸦嘴,我和白长归好着呢!”
    小忙喜得昂起头,“真的?”
    薛静柔冷冷瞪他,“一天到晚儿女情长,没出息,酒吧生意还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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