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曾经说过,柳嫔自小选入宫后,就一直在冯太后宫中当粗使,后因事被先帝招幸,产子封嫔,赐住桃花阁。
嫔位,正五品。按阶位来说是应该住阁的,不过柳嫔产了皇子,若说要住处个轩也不是不行。不过,当时的冯太后厌恶极了这对碍眼的母子,柳嫔产完子后,连月子都没坐完,就被她从凤兮宫一脚开到桃花阁了。
说起来,先帝确实不是个东西,好色贪花不说,还小气吝啬的很,柳嫔一好好的大闺女,不是,是大宫女跟了他,这位竟连个品阶都不屑封,只把人塞到凤兮宫的角落里,当个通房丫头似的养着。
甚至,柳嫔被诊有孕时,这位都没什么表示,只在她生了,并且确认是个皇子之后,才施恩似的扔了个嫔位,然后,这母子俩就被遗忘在桃花阁,一住四年,直到先帝忽然重病,几乎快死了的时候,才被冯太后想起。
对启元帝来说,这个想起是好坏参半,但对柳嫔来说,却无疑是通往死亡的单车。
桃花阁内,景色依旧,只墙面被粉刷一新,琉璃瓦也换成了汉白玉的,寝室里,一水儿的新漆家具,俱都是千枝木的。墙角处,曾经放着旧塌的地方,现下也摆着崭新的千枝拔步床,八开扇描金攘翠的君子竹屏风,紫檀木的雕花梳妆台,吴道子的山水画儿,白大家的凤岐琴,整个蓝田暖玉雕成的香炉,前朝的青花琉璃美人细颈瓶……
这些都是生前的柳嫔想都不敢想的珍品!
站在用大理石铺成地面上,启元帝从窗口向外看去,院子里,曾经半死不活的几株桃树,被养花的宫人精心打理的枝繁树茂,哪怕如今已过了花期,那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树也依然有几分惊艳。
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精心保养桃花阁,启元帝依然不常来这里,除了每年柳嫔的祭日外,他几乎从不踏足此处。抬头环视一周,启元帝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所在,悠悠的叹了口气。
四岁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每每想到柳嫔时,除了苍白到极点的面孔之外,就只剩下一双削瘦,但却温暖的手了。
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启元帝用手抚着眼角,沉默了半晌,随后,他缓缓低头,回首望向拘谨的站在拔步床旁的柳宁君,面无表情,声音冷淡的开口道:“柳秀女,你要告知朕什么呢?母嫔到底留在桃花阁什么了?”
说起来,今天这事也很是奇巧,启元帝刚在内阁跟几个亲近冯家的大臣撕x完毕,正准备起驾回宫,跟苏诺完成上午失言的‘来一发’,结果,正走在半道儿,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柳宁君堵了个正着。
这位,不止自己,还带个嘛事不懂的冯玉儿壮胆,一拦住他就吱吱唔唔,颤颤微微的说有要事禀报,启元帝正满脑子都是‘来一发’呢,哪有心思搭理她,连头都没抬,一甩袖子就要抬腿,但谁知冯玉儿却真是个愣头青,认死理,只想着姑姑(冯太后)曾说过,让她着情帮着柳宁君争皇宠……
着情是什么她不懂,但争皇宠她是明白的,柳宁君曾经详细的跟她讲解过,今儿她的任务就是拦住启元帝,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启元帝听完柳宁君要说的话。
一步扑在地方,紧紧抱住明黄龙袍下比直的大腿,冯玉儿成功的阻止了启元帝前进的脚步。
好歹是此届秀女之一,还是当朝太后的侄女,在没撕破脸之前,启元帝也不好直接当胸给她一脚,甩了两下没甩脱,好几个人正纠缠着的时候,柳宁君就已经极快的把想说的话说完了。
她说的动人心弦,感人肺腑,催人泪下,但中心思想非常简单,就是柳嫔死之前,曾经留下过一封信,就藏在桃花阁里,因为害怕被某人(冯太后:说的就是哀家啊)察觉,所以这封信的所在,除了柳家主之外没人知道,进宫之前,柳家主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将此事告知皇帝,以全柳嫔的遗愿。
信,有没有?确实是有的。在没在桃花阁?确实是在的。但是,那封信是不是柳嫔的遗愿,那就有待商榷了!
柳宁君说的泪流满面,情真意切,启元帝想了想,也就随了她的意思,跟着她来到了桃花阁。
到不是被感动或者被迷惑了,他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女人废尽心思把他弄到桃花阁,不,或者说她跟冯太后勾结着让他来桃花阁,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当然,他也确实有那么一点,想看看柳嫔留下的那封信!
如果,真的有的话。
“万岁爷,姑姑留下的信,就在此处。”柳宁君垂了垂眼眸,走到墙角处,半跪下将手伸到角落,也不知她摸了什么地方,猛然间,墙边一块青砖便凸了出来,一卷似是用软绸写的信,掉了出来。
捧着那卷软绸,柳宁君走到启元帝身前,高高举起双手,“表哥,这是姑姑逝前最后的心愿,请您细鉴。”
虽然说是柳嫔最后的心愿,但柳宁君却非常明确的知道那软绸里写的是什么!当然,这软绸并不是她伪造的,她也没有提前拿出来看过,只是,宁嬷嬷告诉过她内容而已。
软绸里,用极平淡的语气写着柳嫔一生,从家里受尽宠爱的嫡女,到宫中不起眼的宫婢,在到受冷落慢待的嫔妃,被先帝无视的心酸,被太后打压的痛苦,以及在病逝之前的种种猜测,都真切的表露在字里行间。
柳嫔说,在这短暂但却残酷的后宫生涯里,她唯一的乐趣,便是启元帝,只要启元帝成为天下共主,过的幸福,那么她便是生在九泉也能瞑目了。
唯一让她的遗憾的,就在此生在也没能回到柳家去看一眼,见见宠爱她的父母,疼她的哥哥,视她如亲妹的嫂子……重新去做一回,还娇养在闺阁中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这封信,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柳嫔的心里话,就算她被迫‘病逝’,她也不希望她的儿子为她报仇,她的仇人是冯太后和娘家,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在杀嫡母之后能得到好名儿的,而柳家,做为生她养她的家,哪怕最后放弃了她,她也依然不愿让曾经的快乐破碎。
这信是在卫嬷嬷的注视下写的,也是卫嬷嬷亲手藏进了桃花阁的夹壁机关里,这信,柳嫔写的字迹稳重,语气平缓,似乎并不是被迫写下来的一般,只是,那字与字的转折之间,所流露出的点点峥嵘,到底,还是显出的些许的‘意难平’。
一字一行的看完了‘信’,启元帝伸出手,缓缓的把它折好,放进怀里,然后抬头注视着面色肯切,眼光明亮的柳宁君,没有遗漏她眼底的丝丝兴奋和野心。
她是不是觉得,看到母嫔的信,他会很感动呢!看到母嫔对柳家的怀念和遗憾,是不是会补偿柳家,近而遗泽她呢?
“表哥,卫嬷嬷与我说过,太后娘娘曾多次派人探查过桃花阁,她的侄女冯玉儿在储秀宫也多番与我纠缠,今天更是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前来,怕是姑姑留下了信已被她们所知……”柳宁君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定心般,坚定的说:“卫嬷嬷提过,说姑姑去的不大明白,跟太后娘娘很是有些关联,现在,太后娘娘已经注意到了桃花阁,冯玉儿又跟我一起前来,这信恐怕是瞒不住的,表哥,你一定要小心。”
这信里面,可是写了柳嫔对自己病逝的怀疑的,当然,是没牵连柳家的怀疑。
妆台边,暖玉香炉飘着袅袅青烟,淡淡的桃花香迷漫在整个寝室内,启元帝捏了捏怀中的信,只觉得指尖有些发烫。
“表哥,不如你将冯玉儿叫进来,审她一审。”感觉到启元帝微微发红的脸颊,柳宁君抿了抿嘴角,状似好心的提议道。
她今儿只是心疼并忧心表哥的表妹而已,狐媚圣驾什么的,她可不想担,还是让冯玉儿代劳吧,她就救个驾就行了。
这是把朕当成傻瓜了?看着隐藏不住眼底得意的柳宁君,启元帝忽然扯唇冷清一笑,几乎是一瞬间,他对柳家和柳宁君的纠结情绪就消失殆尽了!
无论多么想像,柳宁君也不是母嫔。无论母嫔怎么怀念,柳家也不是她记忆里的柳家了!
一切,在母嫔逝去的时,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启元帝释怀般的吸了口气,满鼻的桃花香让他忍不住讽刺一笑……他,是不是没说过,他随身戴的四个香囊里,就有三个装满了克制‘那种药’的香药……
只要戴着一个,那丝丝的清凉气息就会保证他,不会被任何药迷到,更何况他一直是戴着三个的……
他也是经验丰富了,谁都别想算计他。
挥了挥袖子,启元帝连看都没看还在装模做样的柳宁君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去。
还真是无趣啊,早知道就不来了!
“万岁爷御驾桃花阁……怎么不跟臣妾说一声儿,到让臣妾担心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准备抓x抓双的苏诺,带着熏天的气焰,气势汹汹的叉腰前来,正正把启元帝堵在桃花阁门口!
启元帝:……
☆、128|55.20
苏诺好歹自许是文明人(渣燕:大概是吧?),就算是抓x抓双,也要抓的有内涵,有艺术,有点美感,有节奏。
梳着高耸入云的飞天髻,簪着足有半个脑袋大的八尾彩梳碧凤钗,穿着明黄绣九凤坠金线的皇贵妃大礼服,戴上足有龙眼大的东珠长坠,披件孔雀织锦的短披风,眉间一点烈焰桃花妆,苏诺脚踩风火轮,一路皮笑肉不笑的杀到了启元帝身前。
理都没理眼珠乱晃,不知在想什么的柳宁君,苏诺一步一顿的来到启元帝身来,伸出两指轻扯住启元帝的领口暗扣,眯眼挑眉,颇有深意的一笑:“往日万岁爷都忙到傍晚,今儿却是闲的很嘛,有功夫四处游逛!”声音婉转妩媚,暗藏峰机。
“啊?啊,可不是嘛,今天,呃,朝上没什么事!”被扯住领口的启元帝微微躬身,看着眼波流转的苏诺,他忽然觉得喉咙里好像卡了点什么东西似的,一颗心不上不下的,真是虚的厉害。
暗咽了口唾沫,他伸手抓住苏诺披风的一角,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出的装可怜和讨好之意:“元儿可是来寻朕的?正好朕跟你一起回去,这外头,热的很,你看朕都出汗了!”
真热,不是吓的!抹的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渍,启元帝一把拉住苏诺的手,笑的那叫个山花灿烂。
“热的很?没错,确实是热的很!只是不知是这天热呢?还是人热呢?”苏诺的手和披风都被启元帝拉住,也没法动弹,只似笑非似的撇了眼立在角落的柳宁君,一脸的别有深意。
“当然是天热,不对,是朕热,呃,这个……那个……”启元帝被苏诺挤兑的上天不得,入地难为,最后只得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元儿,是朕错了,朕不该随意跟她到这儿来。”
“她?谁又是她?她又是谁?我怎么就不认得!”苏诺轻哼一声,得理不饶人的伸出手,对着启元帝腰上的软肉狠狠掐一把,只把青年皇帝掐的双手做揖求饶,这才微微缓合了脸色:“不是我吃干醋,容不得人,你瞧瞧,这宫里进来这么多秀女,我哪有多说过一句?只你不该这样轻易的就范?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啊,就随随便便的跟人家走,要是被算计着失了身还好说,万一闹点别的事来,剩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
就是容不得人她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她来抓x,必须是有道有理有根据的!
苏诺这絮絮叨叨的,什么都敢往出说,启元帝被拧着腰上的肉,丝线拉拉的疼痛中还听见‘*’两个字,那一瞬间的心情,真是哭笑不得,想插嘴打断她,让她说点正经的吧,又怕她生气,说出更惊世骇俗的,只得连连苦笑,任她发作。
“你闻闻,这屋里这一股子烂桃花的味儿,是正经的熏香吗?以往的教训没受够是吧,怎么就不知道躲呢?”暖玉香炉里的香料似乎是燃旺了,原本那股淡淡的桃花香越来越浓,几乎到了刺鼻的程度,苏诺皱着眉用袖掩鼻,一把拽住启元帝,一边向外走,一边厌恶的说:“你闻闻这是好味儿吗?还赶紧跟我出来,这香里不定有什么东西呢,我掌宫权掌了这么多年,这样儿的玩意儿见多了,都不用看,打鼻子一闻就知道这里头是什么。”
“是,是,是,你最厉害,鼻子最灵。”启元帝一路被扯着从屋里‘拖’了出去,经苏诺这一闹腾,连掐带吓的,启元帝刚才因柳嫔生出的那点‘人生啊,果然索然无味’的感慨,瞬间就抛到脑后了。
柳宁君站在角落里看着帝妃二人打情骂俏的相携而去,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阴冷。那个她视为劲敌的皇贵妃,自进门后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她一句。那态度,就仿佛她这个皇帝表妹,是个无足轻重的透明人,连话都不配跟高贵的皇贵妃说一句似的。
‘给表哥留下好印象,顺带救驾’的念头彻底破灭,除了被打破美梦的恼怒之感,柳宁君对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甚至根本没她当成对手的皇贵妃,突然的产生了深深的嫉恨。
从头到尾,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连责备的眼神都没有!皇贵妃,竟然如此无视她!
这种无视——比责骂,鄙夷,愤怒更让她觉得难堪……
紧紧的咬着牙,柳宁君觉得,自己受到了进宫后最大的屈辱。
柳宁君是什么感受,没人关心。启元帝和苏诺移驾偏殿之后,就有宫人将那暖玉香炉熄灭,把燃余的香料取出,包进手帕里,自去请太医来辨别了。
毕竟,那香料的味道确实有些诡异,刚开始只是淡淡的桃花香,燃到如今竟有些香到发腻,隐隐让人作呕了。
宫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柳宁君却只冷眼旁观着,从喉间哼出一声冷笑,今天,她就是单纯的来报信而已,没有任何旁的心思。无论香炉里查出了什么,都跟她无关!毕竟,桃花阁,她从未来过,香炉,她根本没有碰过。什么香料,进宫时就被检查过的她更不可能有。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靠近过桃花阁三尺之内。
柳宁君想的挺好,可惜别人不是这看法,她站在角落里看了没一刻钟,就被依波带着几个宫女拿下了,连带着冯玉儿,一同关进了桃花阁旁的抱夏里,诺大的铜锁紧锁房门,连窗户都被拿东西顶住,屋里漆黑一片,丁点阳光不见。不管她俩怎样哀求喊叫,都没人理会。
就在苏诺和启元帝在桃花阁偏殿里‘解释清楚’的时候,太医院里医术最高,也最倒霉,什么皇家秘闻都能摊上的万医正也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太监裹挟着,一路飞奔到了桃花阁。
喘着粗气,按下急速狂跳的心脏,万医正捧着还未燃尽的残香,用手细细的揉开,将脸凑近,先嗅其味,又用舌头舔了舔,闭眼品了半天。最后,他将碧玉香炉掀开,把残余的香料放进去燃起,细品了一会儿,又把燃尽的残灰泡进特制的药水中,凑近仔细观察……
折腾了足有小半个时辰,万医术的脸色从刚进门时的青灰色过渡成了惨白色。
那种白,惨淡到无法形容,就好像被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轮翻的暴了菊似的!
“万大人,您这是,有结果了?”依波敬畏的看着水里被泡的好像坨翔一样的香灰,又抬头瞅了瞅万医正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犹豫了半晌,她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
万岁爷和娘娘还偏殿里等回信呢,您老要挺尸也得报告完了在挺啊!
万医正被推的一晃,斜着踉跄的好几步,差点没直接从桃花阁冲出去。他定了定身,迷茫的回身看着依波,眼里带着盈盈的水渍。
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太医,为什么今天偏偏是他值班?皇上和娘娘也不是不会得伤风感冒的小病?为什么每次他摊上的都是这种皇家秘闻?
这日子,还有没有个过啊?
☆、129|8.0
x药(此x可代入春或媚),是皇帝后宫最常见,知明度最广,也是最受欢迎的药物之一。它和堕胎药,避孕药,得子药并称为后宫四大秘药,且仅次于听说过没见过的得子药,在四大秘药中排名榜眼之位。
不同与对旁人使用堕胎药或避孕药,抓着结果就是个完。x药大多数都是对自己使用,且不管是服用,还是燃用,或者是擦抹都较为隐悔,被发现的机率相比起来很低。而且要是好运碰上个行事荒唐点的帝王,搞不好还能因此得宠,所以,x药在后宫的使用率是非常广泛的。
毕竟,比得听说过没见过的得子药,使用起来很危险的堕胎药和非常不容易让目标服用的避孕药,x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容易得到,也太容易使用了。
有人,有场地,就齐活了。
万医正本来以为自己检查的,就是普通的后宫x药。他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医,这种东西,不要见的太多,虽然已经燃成了灰,但他是谁啊?打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出于谨慎起见,他仔细的检查了熏香和香灰,然后,他开始发抖,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老脸也变成了惨白色。
“回万岁爷,臣检查的熏香里,加入了一种前朝禁物,除了比较正常的,让人产生强烈欲,望的效果之外,还能让人心跳加速,气血上涌。”来到桃花阁偏殿,万医正低垂首,额头满满的汗渍,他咽了口唾沫,余眼扫了下沉脸皱眉的启元帝,声音微颤的接着说:“如果中此药者在与女人交,欢,便会心脏骤停,气短而毙,状似,呃……”
本来正跟苏诺各种口头,行动上扯‘皮’(纯字面上的意思,自行理解),以求她转移注意力的启元帝,在万医正进屋的时候就正襟凛坐起来。
不过,那透粉的小脸,春意盎然的气氛都能让人轻易感觉到这位刚才做了什么!但,在万医正进门,并说了以上这番话之后,启元帝的小脸就迅速从嫩粉色变成了青紫色,屋子里,春意盎然直接成了冷冽寒冬。
盯着万医正的时开时合嘴,启元帝的眼神瞬间阴冷的不可思议。
“会,状似,这个,呃……马上风!”感觉到皇帝税利的眼神,万医正不自禁的一哆嗦,最后还是横下心,咬着牙把话说完,然后,动作利落的五体投地,一秒种都没担误。
本来想大发雷霆,充分表示一下,他这么强悍的男淫怎么会马上风?就算用药都不可能,完全一派胡言,痴心妄想的启元帝,被万医正如此利落的一趴,噎的把话全咽了进去。
男子作过太多,精气耗尽、脱死于妇人身上,对此症,古代有医学术语,名为:作过死。现代则称:性猝死。当然,大多数人都会称其俗名,就是马上风,比如万医正。
这个病症威名赫赫,不止启元帝,就连苏诺都经常耳闻,愣了愣的看了眼自己,又瞄了下万医正,然后,苏诺把视线转到启元帝还搂着自己腰身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