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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建辉不相信的摇摇头:“真他妈邪门。”
    可前不久他又认识了个阴阳先生,那人玩笑说他未婚有一子,孟建辉不由蹙眉:“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孩子?”
    那人点着桌子一本正经:“那就是私生子。”
    孟建辉半信半疑,便把那梦如实说给了对方,那人道:“我不算命,随便一提罢了,再说结婚生子是常事,孟先生听个乐呵吧。我能说说你梦的后半段,旭日东升,这几年可是鸿运当头,你要好好把握啊。”
    后来他再见到闹闹总是忍不住往上想,可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也不能靠猜啊,总得有科学依据吧。结果艾青又带着闹闹出去了,这才回来他还没赶上套近乎,又出了这事儿,小姑娘被数落的哇哇大哭,给谁谁不闹心。
    尤其是景仰那个狗崽子,说的什么屁话,等他弄出结果来,不是还好,只要是,非好好收拾他一通不行。
    他还想怎么把小姑娘弄到手,没想到怼了个正着。
    那口浊气一时被疏通,他没着急上前,只往暗处走了走,扫了眼上头艾青没下来,便换了张笑脸才走到皇甫天面前问:“你在这儿干嘛呢?”
    皇甫天嘴上说的顺溜,心底却没个谱儿,艾青走了许久不回更是心焦不已,坐不住了便带着闹闹来医院,过来了却找不到病房在哪儿,这会儿是瞧见救星了,便说明了来意。
    孟建辉告诉了他地方又说:“你要带着小孩儿上去?上面各种病人不怕给感染了?”
    皇甫天这么一想也是。
    孟建辉察言观色,又说:“你上去吧,上面还挺麻烦的,我给你看着小孩儿。”
    皇甫天对这人映像不错,犹记昨天他还向着闹闹来着,另一面又担心艾青,便胡乱的答应了。才把孩子推过去,又愣了一下道:“这多不好,还是不麻烦你了。”
    孟建辉已经拉了闹闹小手说:“你还怕我把你孩子拐卖了不成?”
    皇甫天忙摆手:“啊,不是不是不是,看您说的。”
    孟建辉快刀斩乱麻,拿了张名片给他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还是你姐上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上头一团糟,你带着小朋友上对她去影响也不好。”
    皇甫天听了心里更急,心想人家这么贵气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儿呢,是我多想了,他道了声谢便冲上了楼。
    孟建辉俯身把闹闹抱起问:“小乐水,你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点点头:“你是爷爷。”
    孟建辉抱着她往外走,嘴里安抚:“我们先去一个地方等你妈妈好不好?”
    闹闹点头说:“好。”
    他把孩子塞进了车里问道:“你怎么不怕我?妈妈吗教你不跟陌生人说话吗?”
    闹闹点头:“说了,但是我认识你,所以不怕你。”
    孟建辉笑笑:“原来你认识我啊,但是你以后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了,知道吗?”
    闹闹点点头又问:“我妈妈去哪里了?”
    “你妈妈在看你昨天推到的小哥哥,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很快就回来。”
    闹闹哦了一声又念叨:“我妈妈骂我。”她抬头看孟建辉:“你要骂我吗?我推倒了小男孩儿。”
    “怎么会呢?”他转动方向盘,目光腻着温柔,轻声道:“你是我的骄傲呢。”
    ☆、第二十章
    皇甫天刚走到三楼就看到了茫然若失的艾青,他上去关心道:“姐,你怎么了这是?”
    艾青恍然回神,见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走了这么久,我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点了点头,这才问:“闹闹呢?”
    “哦,我正要说呢,刚刚看到你那个上司了,就白头发那个,他说帮忙看一下孩子。”
    艾青脚上忽然踩空,她一个整个身体往前扑,幸亏皇甫天及时扶住了才没摔倒。
    他赶紧问道:“姐,你怎么了?”
    艾青心里忽然腾起不好的预感,一把甩开皇甫天,飞快的冲下了楼梯。
    楼下大厅空荡荡的,哪里有白头发的人,黑头发都没几个。
    皇甫天追过来道:“姐,你到底怎么了?”
    艾青反问:“你怎么把闹闹给他了呢?”
    皇甫天如实将刚刚的情况说给了艾青,又道:“你别太担心了,他还给了我一张名片呢,找不到人了就给他打电话,没事儿的。”
    艾青忙摸了手机给那边打过去,接通的却是张远洋,那边应对如常。她听到声音那一瞬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呜咽道:“他把我孩子抱走了。”
    那边冷静道:“艾青,你现在在哪儿?”
    艾青道:“我在医院,可是他把我孩子抱走了。”
    张远洋也没多问,安抚她说:“千万别报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话跟你说马上就到。”
    本来皇甫天也没多想,结果被艾倾的阵仗搞得紧张兮兮的,问什么也不说。
    皇甫天抱着艾青道:“姐,你到底是什么了?”
    她嘴里喃喃:“疯了,疯了,我是真的要疯了。”
    张远洋过来的时候,艾青跟皇甫天正等在住院部的门口。
    他只是先让皇甫天回去,有话别的话要跟艾青说,这回皇甫天可死不依。
    张远洋又说:“你先回酒店,一会儿孟建辉回去了你也好接孩子,他就是带着孩子转转,你们别瞎想,我跟你姐有别的话说。”
    艾青也道:“天天,你先回去吧,别的我们再说。”
    皇甫天这才离开,剩下了俩人,张远洋跟艾青就近找了家咖啡厅。
    坐定了,艾青质问:“他是不是疯了!”
    “艾青。”张远洋耐着性子道:“有些事情你们不方便说,但是总得说明。”
    “说什么?张助你赶紧让他把孩子给我好不好,我知道就你跟他走的最近,你现在一定知道他在哪儿是不是?”
    “你先别激动。”
    “他把我女儿抱走了,我能不激动吗?他肯定没把她送回酒店!”
    “你结婚那会儿,我……我见过你的结婚照。”
    艾青愣了一下,就听张远洋平静道:“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隔了这么些年回来,没想到还能见面,也算是缘分。”
    “你在跟我说笑话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那件事对你来说确实很不公平,孟建辉其实心里也很愧疚。”
    “这就是愧疚?哪门子愧疚。”
    张远洋继续道:“所以当初你丈夫去找他的时候,他很痛快答应了赔偿,法律程序也免了,名声这个东西对你对他都很重要。这件事儿本来应该了断了,可是你生的那个小姑娘,,她跟孟建辉长得很像。婚前xing行为很正常,而且你们那个时候也是……太荒唐。有些事情你不会往那方面想,但是现实总是残酷很多。”
    艾青的脸愈发惨白,张远洋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重复,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不对,不对!怎么可能呢?秦升那样的脾气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忽而她又想起,很久之前在商场里遇到,他慌乱的离开,之后在公司见到后他又隐晦的让自己逃离是非之地。
    还有孟建辉,怪不得他身为肇事者那么理直气壮。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跟秦升在一起,六年时间,从高中到大学。怎么可能呢?
    还有闹闹,不,不……绝对不可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张远洋看着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跟丢了灵魂似的,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我。”艾青咽了口气,才哽咽道:“你说秦升去找他了?”
    “嗯。”
    “不可能,他那种性格不会那样,当初明明是我执意要追究的,他说……”艾青越想越可怕,竟忍不住哭出来。
    张远洋道:“他确实是去找了孟建辉,理直气壮的说对方qiangjian了他老婆。孟建辉很痛快,二话不说答应了赔偿。事实上你刚当助理那会儿,他确实没认出你来,而且处了这么久你也知道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不管是对待什么样的人都很低姿态,更不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弄清了比较好,比如你女儿的爸爸是谁?”
    她摇摇头,无力道:“你先别说了,我现在很头疼。”
    咖啡厅的环境很好,偶尔三三两两的情侣,或者是学生,咖啡的味道苦涩又提神。
    艾青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往事一点一滴被撕开。
    她清晰的想起那天下午,他们争吵,艾青要去找那人,家里却不肯让她出门,还告诉她警察局根本没办法立案,她的婆婆又骂她,秦升无奈,带着她去卧室道:“你别闹了,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后来他真的出门了,艾青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只是那天秦升走了好久,回来后疲惫的躺在床上,从那天起他的态度就变了,至少他母亲再骂自己的时候,秦升不会开口,后来他就以工作为托词鲜少回家,一直到提出离婚。
    许久,艾青才鼓足了勇气问道:“他给了他多少钱?”
    “空头支票,随便填。”
    “如果是,他会跟我抢孩子吗?”
    张远洋笑笑:“不会,小孩儿跟着妈妈长大比较好。”
    她冷笑:“可能不是,他空折腾一场。”
    “*不离十了,你家小朋友跟他长得很像,就差一份检测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呢?让我主动把孩子给他。”
    张远洋摇头:“只要你不肯给他,他就不跟你抢。以你现在的情况,离不开老家,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他只要时不时出现在闹闹面前赢个好印象就行了。血缘连着的东西,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阻挡的,你再想想,大人都未必低得了诱惑,何况是小孩儿,肯定抵挡不住他的糖衣炮弹。至于你们的事儿,你不肯说,他更不会提。等孩子长大些,即便是不叫爸爸也明白什么意思,更会主动跟那边亲近,他那个人办事儿很有一套。”
    “这是他让你告诉我的吗?”
    张远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已经过去的事儿,你何必耿耿于怀。,他那个人,你只要不惹恼他,什么事儿都好说。大家不要戳穿,不管是对谁都好。你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资源,孩子也会很开心。不要事事把自己往死路上堵。你就是真的想不开想走法律程序,也未必争的过他,到时候新闻上到处登的是,对孩子也不好。”
    “你真是他养的一条好狗!”
    张远洋不恼,只道:“以后你未必这样想。”
    ☆、第二十一章
    她苦笑了声,无力的摇头:“从我结婚那天起,发生那样的事情,所有人都让我忘掉,可是我在维护我的权益有什么不对?我的丈夫说我无理取闹、婆婆说我不检点,周围目光怪异。等我离婚带着孩子,家里一团糟,还要受别人冷眼。哪怕是当初我爸妈把孩子送人,我得了抑郁症,再后来恢复,接触社会的时候却跟个傻子似的。跟人相亲不敢说自己为什么离婚,给人当个家教高中生都欺负我,所有所有的结果我都承担,但是我从没觉得我要告孟建辉是错的。一直到今天,你跟我说这些话,我才发现,我是真的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艾青。”
    “真的,我固执己见,不识大体,伤害的只有我家人。就连秦升,我们在一起六年啊。”艾青拍着胸口,“六年的感情,一文不值,当初他给我20万说是孩子的抚养费,我还一心觉得他是个好人。孟建辉,发生那样的事儿,他一张支票就买了个心安,面对我理直气壮。就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她苦笑着摇头:“受害者是我啊,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是不是你们都把我当成砧板上的鱼了,谁过来都能心安理得的剁两刀,对吗?”
    “艾青。”张远洋推过一杯咖啡道:“你看这个杯子,如果人是这个杯子,那人性就是溶液,有人装的是咖啡,有人是白开水,有人也可能是可乐,随着周围事物的影响,会不断往里面添东西,你预料不到的,无法想想的,很多很多,然后慢慢变质,一个人,你永远不会认清他的真面目。你没错,只是太单纯,太相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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