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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什么?”他说完张口在她胸前咬了一口。
    艾青吃痛,嘶了一声,她缩着肩膀往后退,男人忽然翻腾起来,被子拱起来落下,扑了满口的风。
    她在冷气中尖叫了声。
    床前柜子上的小闹钟里米老鼠的表情是笑的,瞧着前面还有点憨,钟还在走,滴滴答答 ,不眠不休的。
    ……
    皇甫天走之前专门来找闹闹,问到底要不要去。
    闹闹本来都计划走的,被韩月清拦下了。皇甫天又生拉硬拽别人,总之见个人就问你去玩儿吗之类的话。
    居萌还奇怪了,问他:“我们去玩儿为什么要叫别人啊。”
    然后他就搔着后脑勺,眼睛到处乱飞。
    居萌有点儿生气,问他是不是不想出去。
    皇甫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就蹲在地上,随手拽了一根小树枝儿别扭的挖土。
    俩人走的时候双方家长送的,皇甫雄一个劲儿交代皇甫天照顾好居萌。俩人在家长面前和和乐乐的,上车了因为那点儿小别扭俩人就不说话了。
    皇甫天是给他俩报了团的,车上人老的少的不少。
    皇甫天这人嘴巨碎,他一会儿不说话就憋的慌,居萌不搭理他,他就找别人说,先前是个长者,一会儿又过来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年纪与皇甫天相仿,长得白白嫩嫩的,性格开朗,俩人嘚吧嘚吧的说个不停。
    居萌特别生气,她心想,谁还找不到个人啊。一会儿俩人就各聊各的,后面的小哥跟居萌要手机号。
    皇甫天注意到了一边,他没心思跟那小姑娘胡侃了,坐直了也没打扰那俩人,就是咳嗽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咳嗽了一声。居萌心想,我就聊,你管得着嘛。
    车子转弯,换了方向,太阳从窗户打进来。
    皇甫天问她热不热,居萌没正眼看他。他斜眼踢了她一下,居萌又往里边挪了挪,隔了一会儿他受不了了,直接拿了件衣兜头从她脑袋上捂了上去。
    后头那人怪了,问道:“小孩儿你干嘛呢?”
    居萌被捂的难受,从衣服里面出来头发被他弄的乱七八糟了,她有些恼,瞪着他道:“你干嘛呢?”
    那人笑道:“小孩儿,我跟你姐你说话呢,你着什么急。”
    皇甫天一听急了,瞪着眼珠子道:“谁他妈跟你说这是我姐,这是我老婆,滚你妈的!”
    那人黑脸 :“嘿,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周围有人看戏,居萌赶紧拉了皇甫天让他坐下,皇甫□□那人狠狠的哼了一声。
    后面的小哥年长些,面色温和,语气有些道:“你们现在小朋友都喜欢叫女朋友老婆吗?没娶到手就不算啊。”
    “我呸!老子订婚了。”
    两个人眼见着就要干架,还是居萌把人拽的坐下了。
    到了目的地,俩人又不说话了,第一天俩人凑合过去了。晚上同住了一间,房间有张大的双人床。
    皇甫天收拾了东西往沙发上走。
    居萌让他睡床上,人死活不。
    她便道:“你还生气吗?你光生气了,那你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什么感受。”
    “聊天要换手机号吗? ”
    “那我以后见谁都说话,谁搭讪我都回应,不留电话,这样你就觉得无所谓了是吧。”
    他翻着眼珠子转了一会儿,说:“那你不搭理我,我憋死啊。”
    居萌哭笑不得,摊手道:“你个大男人这么嘴碎干嘛,再说,这根本不是借口啊,要是我们异地,你生理什么的有需求,我不在你就找别人是吧。”
    他愣了一下,脸上涨红,咕哝了句:“胡说八道。”说完他就要开门离开。
    居萌从床上跳下去摁住了门把手,抬着脸问:“你去哪儿啊,把话说清楚。”
    他有些烦:“说这个干吗?”
    “为什么不能说,你脸红什么啊。”
    “就是不想说。”
    两人在门口推搡了一会儿,居萌好像想起了什么,小声问:“你一直别扭,是不是担心晚上我跟你一起睡 。”
    皇甫天把脖子掰成了90°对着房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居萌抓着他的衣服说:“就是睡觉啊,你胡乱想什么 。”
    过了会儿她也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也不说话了。气氛尴尬,皇甫天轻咳了声,别着脸道:“那你穿,穿厚点。”
    “现在是夏天 !”
    皇甫天又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居萌才说:“我发现你特别纯情。”
    “我发现你脸皮有点儿厚。”
    居萌没好气踢了他一下。
    晚上俩人真睡一张床,不过居萌表明没那个意思,皇甫天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嘴里还叨叨现在的家长真是太放心了,多亏我……巴拉巴拉的之类,然后他又掏出一盒图钉,给居萌留了大半个床,在分界线处一个一个排好了。还不让她洗澡,居萌哭笑不得,问道:“难道臭死我啊。”
    皇甫天说:“我明天跟领队的说啊,让给我们个标准间,两张床那种。”
    居萌扫了眼床上说:“那你晚上不怕扎到自己吗?”
    “我心里想着肯定睡不着啊,睡不着我还能扎到,那得多傻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小鸟说早早早,你有猫病啊 起这么早。”
    少年粗哑的声音有些变调,他一边刷牙一边唱,喝了口水,仰头咕噜噜的漱了口,朝洗脸池呸的吐了漱口水,他随手一拋,牙刷叮的掉进了牙刷缸,捞了肩上的毛巾擦了下嘴,自得其乐道:“我没猫病,有狗病!”
    等他嘚嘚瑟瑟转头的时候,一见门口的人影,猛的缩了下身体,惊呼了一声,又问:“你站在这儿干嘛!”
    居萌还是昨天晚上那身着装,她散着头发站在门口道:“你一直唱歌,声音特别大。”
    “那你没看到什么吧。”
    难道不该问吵到自己了没吗?居萌挽着胳膊问:“你做了什么怕我看到。”
    皇甫天夸张的瞪着眼珠耸肩:“并没有。”
    卫生间狭小,门口站一个人已经填满,他小心的走到门口侧身往外面挤,居萌恶作剧似的猛的抱住了他。
    少年一时间被定住,他举着胳膊无所适从。
    过了会儿,他尴尬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闭着眼问:“为什么啊,你不是亲过我吗,抱一下不行啊。”
    皇甫天恐慌的用两根手指把身上的人拉开道:“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说这种东西。”
    说完人就溜了。
    居萌看着那个仓皇的身影呶嘴,什么啊都是。
    接下来的几日,倒还玩儿的不错,皇甫天收罗了不少小玩意儿送给闹闹,居萌还有点儿吃醋,问他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她啊。
    皇甫天道:“啊?有吗,下意识吧,我看着她长大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下意识想到我呢?”
    他转着眼珠愣了一会儿,哈哈哈的干笑了三声,摸着脑袋道:“那多不好意思 。”
    居萌:“……”
    晚上,皇甫天打电话给闹闹炫耀战果的时候才知道闹闹不在,他便在电话这头调侃:“又去当灯泡了啊。”
    韩月清嗤了声:“别胡说八道,人家那边没了个人 。”
    他捂嘴,说了声:“抱歉。”又赶紧说:“我姐他们没事儿吧。”
    韩月清说:“没事儿。”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又回了句:“节哀顺变。”
    莫老爷子死了,享年九十八,他去世的第二天,老太太也不在了,外人说是喜丧,要按照蒋隋的话说,老两口还能活更大,因此还狠狠揍了孟建辉一顿。
    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人已经凉了。
    孟建辉记得他活着的时候,一脸斑,岁月色素沉淀,老态龙钟,现在他躺在那里,面部干净,找不到一点儿杂质,皮肤呈现一种透明的蜡黄。人走了,什么都排干净了,前尘往事散去,一身轻松。
    这会儿,他正在同那位阴阳先生的朋友向博涵商议后事的置办。
    艾青坐在一旁听着,然后按照人家写的条子准备东西。
    外面忽然传来哭声,她起身出去,见闹闹正拿着小铲子戳向博涵的小儿子。
    艾青忙上去拉开了,又教育闹闹:“你当姐姐怎么能打弟弟呢?”
    闹闹拿着小铲子振振有词道:“他让我打他啊。”
    小男孩才两岁点儿,长得比较小,一边哭嘴里还嚷:“你打我啊。”
    艾青给他擦了擦鼻涕,同闹闹说:“弟弟小,说不清话,他让你别打他了。”
    闹闹扶着艾青膝盖耍俏皮:“弟弟小,他傻?”
    艾青没好气瞪了女儿一眼,抱着人小儿子往里走,闹闹追上来,拽着艾青的衣角说:“妈妈抱着闹闹,拉着弟弟。弟弟有腿自己走,闹闹累了。”
    她低头看着女儿,当真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不知道死亡的意思,不明白悲伤是什么,她的世界很简单,哭跟笑,满意了就高兴,不满意了就哭。
    自己昨天同她说老爷爷去世了要哭,她还懵懵懂懂的嗯了一声,晚上的时候又问:“妈妈,我死了?我是不是死了?”
    艾青无可奈何,她要怎么跟女儿解释死亡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早上,闹闹还挡在门口不让人进门,说老爷爷在睡觉啊,都来干嘛了,吵醒人了。
    大人只是叹息,问道:“知道老爷爷睡了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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