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办法了?”俩人一起喊。
“就是没办法的意思!你们跟不过去,等着,看他是不是真走了,如果真的走了,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咱们法国也没有安排人,你们把人跟丢了。”对方挂了电话。
俩人挂上电话,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上网查了一下,才搞清楚这港口的情况,确实是渡轮,在这边直接连人带车送入法国。
不过有些攻略说,去法国那边是不查护照的,他们如果想冒险,现在混上去有很大可能。
但是到了法国,没有护照可是黑户,那不行,被抓到不得了,以后都不能来了。
俩人一筹莫展中,一个说,“对了,他可能去法国买东西了,说不定明天还回来,毕竟他买了机票,机票那么贵。”
“有可能。”这边这个重新拾起希望。
俩人在港口外头,白天等到黑夜,黑夜等到深夜,深夜等到曙光,这地方还能看到日出,这个港口半夜都有人来过海。
可他们,没有等到余想回来,等到中午,余想的班机已经起飞,他们才算死了心。
他们自己的机票,也作废了。
sky半夜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他怕伦敦办事的人经常露面,引起余想的注意,临到最后,为了万无一失才派新人去,却没想,这新人到底还是没经验。
而且拖到这么晚才报告,明天就是婚礼了……
“不对。”他觉出了另一个真相,拿着手机,看到上面00:51的时间,觉得江戎这会说不定正抱着沈非烟在做羞羞的事情,他这时候打电话过去,是另一个大写的找死。
可如果打晚了,他今天没办事直接睡了,到时候还是死。
sky左右为难间,有点明白伦敦那两个手下的心情了。又实在估算不出万一江戎和沈非烟那个了,需要多少时间,硬着头皮……他还是拨了江戎的手机。
第46章 夏听音
江戎和沈非烟自然已经上床,江戎靠在床头,搂着沈非烟,她半闭着眼睛钻在江戎怀里,江戎在给她念书。
“后人除了体会孔子所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还提炼出‘不时不食’等八不吃的饮食观点……”他低头看沈非烟,她闭着眼,靠在他腰侧,这种眷恋而温情的时刻,他们以前都没有过。
沈非烟伸手摇他,皱眉不耐烦。
这是嫌他忽然不读了,江戎笑着低头亲她,而后继续念道,“不时不食”就是讲要吃成熟符合节气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带着天地之精气,气味醇厚,营养价值高。”
沈非烟闭着眼说,“这一条现在已经半废了,以后估计更废。大棚菜反季蔬菜是其次,现在还可以网上买菜,以后就没人看节气了。”
江戎说,“有些东西还是挑呢,你像大闸蟹,每年不是一样要挑时候,才能吃到肥美的?”
沈非烟静了静,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对,我忘了。”
江戎笑起来,拿书准备继续读,他的手机在旁边响起来,他拿过看了一眼,是一条sky发来的短信。
“哥,急事,给我打电话。”
他低头,亲着沈非烟的额头说,“sky找我说点公司的事情,我去楼下打个电话,你先睡。”
沈非烟点头,江戎把书放在旁边,掀被子下了床。
江戎到了一楼书房,直接拨了sky的手机,“怎么回事?”
“出了点状况,余想昨天开车去了法国,他们没有申根签证,跟不过去。然后他们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余想回英国。”
“那他在法国那边登机回国了?”江戎问。
“这个……我一晃神忘记查了,现在就去查,如果查到是呢?”
江戎反问,“你觉得呢?”
sky说,“我让人在机场拦住他。”
“算了。”江戎走到窗前,挑着窗帘看了看外头,“如果是真的,就是证明你派去的人被他发现了,你拦他还有什么用。能拦一辈子吗?”
他挂了电话,转身上楼去了。
沈非烟已经睡了,江戎在卧室站了一会,保证身上没凉气了,才掀开被子轻轻上了床。
沈非烟现在睡觉很独,不让人抱,也不喜欢粘人。
江戎伸手把她拽进怀里。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习惯都是可以培养的,任何习惯!
——
第二天,客厅
沈非烟端起茶壶,里面泡着英式早餐的茶,各倒了两杯,加了糖和奶。
江戎看着那茶杯,她递给他的茶杯,摆成了一个斜角的直线。
加上沈非烟做的早餐,非常赏心悦目。
“咱们几点过去?”江戎吃着早餐问。
沈非烟说,“婚宴中午才开始,他们也搞西式的不用接新娘,我大概十点左右到。”
“那我打个电话去公司,早上不过去了。咱们等会一起走。”
“不行,我还有事,我约了人。”沈非烟喝了一口茶。
江戎手里的刀叉都停了,看着她。
沈非烟瞅了他一眼,无奈道,“我约了上次的编辑,谈工作上的事情。”
江戎心里一半高兴一半更不高兴。高兴的是,她约了谁愿意告诉他了,可什么时候约的,之前对他完全没有提。
“怎么约的今天?”
沈非烟说,“平时我休假的时候人家也休假,怎么好意思让人家为了我加班。不约今天就没时间可以约了。”
“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
沈非烟笑了,说道,“我去你餐厅之后没多久就约了今天,不是这两天约的。”
“那我陪你去。”江戎说。
“你陪我? ”沈非烟嗔了他一眼,“那我根本就不用去不是吗?”
那一眼,含羞带笑,江戎的整颗心都要化了,她今天心情不错,早上和他有说有笑。
江戎说,“好,好,那我在车里等你。”
沈非烟摇头,“你真的不用这样迁就我,人和人的感情是细水长流的,你一开始就对我这么紧张,以后怎么办?到时候你要上班,不能再这样步步跟着我,我不是有心里落差。”
“那怎么可能。”江戎说,“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
沈非烟没说话,低头吃东西。
这就代表她坚持,可又不想和江戎继续争执。
江戎柔声说,“其他时候都行,你也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跟你一起进出怎么行。”
沈非烟抬头看向他,眼神渐渐锐利,“你觉得我没有你,就会被人欺负。”
江戎恍然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不是,完全不是,上次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我知道,一天也不敢忘。”
可毕竟话已经说了,任他怎么补救,沈非烟也是难被糊弄的。
他心里的确怕人狗眼看人低,虽然起因是他,但归根结底是沈非烟没了身份背景。他觉得这一点沈非烟也知道,但不能明说。
人家欺负你是因为你不够有钱,任何人也不会喜欢听见这种实话。
江戎说,“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高高兴兴去,我不想你遇上一些没眼色的人,不会说话令你难过。”
沈非烟说,“我做人问心无愧,她们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完全不在乎,上学的时候就没有在乎过。不过有些人幼稚,觉得背景也是抨击别人的地方,我不难过,我替那种人的浅薄难过而已,井底之蛙。所以我也不需要你寸步不离保护我。”
这语气没谴责他,却令江戎觉得自己还像外人。因为在思想上,竟然和沈非烟没有保持同一高度。
他说,“也不能这样说,我是想你好,你把我说成了一个外人。”
沈非烟微微放缓了语气说,“人要互相理解才能一起生活,所以你要想的一直都应该是,是不是我们已经都各自成长了。也许已经不适合。”
这个话题就更严重了,江戎语气肯定地说,“是不是适合呢,要看咱们俩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我觉得成长是好事,而且自己的爱人成长更是好事,我可以跟着你看你看到而我没有看到的世界。有什么不好?”
沈非烟说,“那现在是不是同意我自己去呢?”
江戎说,“当然,当然,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依靠别人,但我总得争取一下,你是不是靠我,和我是不是希望让你依靠,是两个概念。”
沈非烟看了他一眼,露出笑意低头吃饭。
饭后,江戎亲自把她送到见面的咖啡厅,然后他自己去了公司。
——
机场
刘思睿的司机接过余想的包。
余想上前一步,拍了拍刘思睿的肩膀,“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非烟人不错,我也想你们俩成。”刘思睿说,“不过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换了航班飞回来?”
“那边有人跟我。”余想转头周围看了看,“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埋伏在机场等我。”
“怎么回事?”
“没什么。”余想拍了拍他,“有人不想我回来,早在预料中了。”
从机场大门出来,蓝天白云,空气带着乡愁。
余想说,“非烟六年没有回家,我早该知道,她憋着不回来,就是为了可以早点回来。”
刘思睿非常理解这个,他有同样经历,很多人假期不回家,拼命补课旅行,就是为了可以早点学到足够的东西,早点回国。
他自己也是。
车开了过来,刘思睿说,“走吧,那边婚礼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
余想钻进了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