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
熟悉的声音,白月溪迟缓的抬头望去,泉瀛满脸担忧的看着她,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好似看到了曙光,她颤着双手,拉住他的手,声音沙哑着恳求道:“师父,师父,你带我去找他,你带我去找他。”
此时,绮罗峰上红光大作,魔气弥散四方,泉瀛眉头紧紧蹙起。。。
玉宇琼楼四个大字依然高高悬挂,却不似平日里的那般自带喜感,她挣脱开泉瀛的手,向着那红光聚集之地缓缓走去。
红光之中,他神色漠然的睨视着她,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曾经侍弄得了花草、也提得稳笔毫,眼下魔剑于手却也毫无违和之感。
“逐风——追云逐风,淌是还有一把剑,是不是就该叫追云呢?”遥想当日得此剑还有此玩笑话,那时却不知自己才是个玩笑,且是一个大大的玩笑。
“梦里你不曾说出你的名字,原是这个缘由,肖歌,你竟是拿我当什么?身居掌门之位,这些皆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为何要利用我呢?”
“师弟?”身后,扈罗尊者等人已经赶来,却是震惊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肖歌将来人扫视一圈,嘴角轻轻扬起,不羁的神情看在她的眼中却是痛进了心里。
最后他的目光回落到她的身上,哪怕她此时伤痕累累,也哪怕她此时心伤郁郁,却是不见他有丝毫的动容。
“月溪,我忠告过你的,可是你没有听,现今的一切,就是你需要为你的轻信而付出的代价。之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本神原是上古的夜神,基于某种原因入了魔道,众神合力将我封印在了伏魔池中,然而他们不知道的却是,伏魔池中所封印的不过是我的魔识,历经万年,真身才得以在浮生幻境中重生,为了解除魔识封印,我便留在了昆仑,只为了等待着主杀命格之人的出现,虽说不易,但是我还是等到了。”
他轻笑一声,抚摸着手中的剑,继续说道:“你以为破除封印的是这把剑吗?不,是你啊,月溪。七星连珠、追云、主杀命格,这三样缺一不可,竟是——一气呵成,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淌说有欺骗你的话,那就是这把剑,它可不是夙阡的逐风,它的名字如你之前所说,便是——追云。”
“追云”二字一出,立时剑身泛起了光亮,上面的龙纹图腾霎时腾空而起,龙吟之声响彻天际。
“肖歌。没想到,这一切却是你在布局。”说话的是晟业,魔族大军转战昆仑,他调兵前来援助,却不想这魔族大军竟在这昆仑结界前铺开阵势,却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反倒是有种守护的意味。
“原来,你早与魔界勾结,而他们却是来守护你魔识归位的。”
肖歌笑着摇头,却听天际一声巨响,连带着这昆仑仙山也是晃了一晃。
“怎么了?”
“坏了,是虚空。”
只见那天际雷鸣电闪,一抹银光渐渐吞噬夜幕,将大地照的一片光亮,犹如白昼。。。
“肖歌,你到底做了什么?”晟业大吼。
“做了什么?不过就是声东击西,将那虚空凿出个大窟窿而已。”他的笑声依旧爽朗,眼睛看着白月溪,神色放柔了一些。
“小月溪,记住,以后可不能再这般轻信他人喽。”说完,便随着那渐渐消失的银光,隐入了那漆黑的夜空之中。。。
。。。。。
他走了,走的那般洒脱。
寒铁的牢笼散发着一股子阴寒之气,一阵阴风吹过,白月溪不自觉的将自己抱紧,缩在角落里。
三天了,她没有睡过,即便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了,可是闭上眼睛,那晚的一切却还是历历在目,撕扯着一颗心生疼。
泉瀛来的时候,她瑟缩着身子倚靠在铁笼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月溪。”他轻叹一声,奈何此次她惹下的祸太大,连他也是束手无策,便是这九天之上,寒铁牢狱能进来探望已属不易。
白月溪看着师父,眼中渐渐有了焦距。
“师父?”似是不是很肯定,大抵是被关的时间太久了。
“月溪,别怕,师父想办法,一定救你出去。”
白月溪将脸埋进衣服里,眼泪流下来,她不想让师父看见,他已经够为她操心了。
“师父,是徒弟铸成大错,你就当没我这个徒弟,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说完,抬手摸了一下鼻涕,连带着又成了个小花脸却是不自知。
泉瀛无奈的摇头。却见她露出来的胳膊上几条伤痕,他凝眉问道:“你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白月溪赶紧用衣袖遮挡。
“无碍,这样的地方,总是该惩罚一下意思意思的。”
泉瀛叹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说玩笑话,如此的她竟是叫他心疼。几日来,魔界在肖歌的带领下竟占领了虚空,人称魔尊,魔尊的出世大大鼓舞了魔心,乃至妖界也唯其马首是瞻,势头大有超越仙界之势,天帝不无担忧。
。。。。。
云霄大殿之上。
天帝威严之相睨视四方,星君们立于下方,却是神色凝重。扈罗尊者拱手请罪:“白月溪是我昆仑弟子,此次铸成大错,我昆仑自是不会偏袒,任君处罚。”
北极星军摇头:“此女为主杀命格,此命格于六界终是祸端,淌是在那魔尊出世之前,却是万万留不得,但是现今这魔尊出世了,却又万万动不得了。”
“为何?”扈罗尊者问道。
“万物又相生相克,即是能够打破封印将之救出,那也能够再次将之封印。所以,要对付魔尊,此女是重中之重。”
其他星君皆点头附和,“确然如此。”
“既然她是他命中所克,为何那日却是没有趁机伤害,如此,岂不是为自己留了后患?”扈罗尊者想起那晚的情形,不禁有些疑惑。
“这也是老夫想不通的地方。”南极星君摸着胡子道。
突然,扈罗尊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向着天帝拱了拱手,说道:“怕是肖歌对这孽徒有情,以往他们关系便是亲密,如此想来,倒是极有可能如此。”
“如此倒是就说的通了。”
“如此的话,我倒是有一计。”扈罗尊者了然于胸的朝上方拱了拱手,眼睛中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