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程胸口闷疼，眼前一阵阵发黑。恍惚之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很快的一阵剧痛传来，他没骨气地晕倒了。
昨晚这一切的顾飒宁擦了擦手，把打红了的手重新塞回了口袋中。
再次望天，心思却飘得有点远。
不过是因为担心，所以跟着苏袅袅出来。在李越程动她的时候，已经怒不可遏地想要出手。
可剧情发展太快，快得甚至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面前那个乖巧柔弱需要被保护的少女，一个漂亮闪躲，再一个狠狠重击，完美正中红心。
同为男人，他能深刻理解到男人那种切肤的疼。
除了震惊外，顾飒宁的心中冉冉升起了一个念头。
不愧是他的女人，够心狠手辣。他喜欢。
苏袅袅回到许沉沉那边，意外地没有看见顾飒宁。她也没有在意，大约是出去了吧。
果然没一会儿，顾飒宁就回来了，看来心情不错，面色轻松自然，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难道他在出去的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苏袅袅摸着脑袋，发现顾飒宁的深深目光又投了过来，顿时浑身不对劲。
顾飒宁，最近真是有点奇怪啊。
除却李越程这个意外，他们的温泉之旅还是挺好的。回去的时候，顾飒宁更是变了一个人，主动帮她拎东西，最后下车的时候，两人和以前一样，一前一后地走，只是到家门口的时候，顾飒宁忽然停下。
“许沉沉让我告诉你，她这个寒假有点事情。不能帮你补习了。”
苏袅袅大惊，她们的补习才开始呢。
“为什么？”
“有事。”顾飒宁简单干脆地给了一个答案。
后来，苏袅袅也电话确认了。许沉沉那边的确说是有事情，既然这样，苏袅袅也不能强求，只不过她现在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补习班。
正在焦躁的时候，顾飒宁擦了擦头发，从她面前走过。
此时，苏袅袅正坐在沙发上和顾青舒喝红糖蛋水。红糖对女人好，冬天暖暖的，喝点很好。
顾飒宁出来，看了沙发上同样动作的两个女人，微微蹙眉。
顾青舒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苏袅袅大腿，“袅袅，你不是找补习班吗？就找宁宁啊。”
这个，苏袅袅还真的没想过。顾飒宁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尤其是最近好像迟来的青春期到了，时而阴沉，时而开朗，她被他的脾气折腾得已经没脾气了。
不过，眼下她的确没找好补习班。因为寒假过了一段时间，很多补习班都已经开课了。她选了几个，都离家比较远。
见她还在犹豫，顾青舒继续劝导，“哎呀，肥水不留外人田。就让宁宁教你吧，反正宁宁这个寒假也没事情，是吧，宁宁？”
苏袅袅抬起头，她意外顾飒宁会拒绝的。如果是他以前的性子，肯定拒绝了。
可这次，他只是蹙眉，似乎不耐烦。但最后结果却让人意外。
他答应了。
“什么时候开始？”
咦？答应了？！
苏袅袅抱着数学书和卷子走进了顾飒宁的房间。顾飒宁一边玩着电脑，见她进来，只是微微抬眉，“等等，很快。”
屏幕上飞快地跳动一些代码，苏袅袅看不懂。但是她觉得顾飒宁没有顾青舒说得那么闲啊。
明显很忙，不是吗？
但是顾飒宁为什么要帮她补习呢？
“就当扯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飒宁挺了手上的动作，拿过苏袅袅的卷子看了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苏袅袅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顾飒宁的意思。
这算什么？变相的道歉？
仔细想想，顾飒宁的确是一个不容易道歉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出乎意外的事情了。
不过，顾飒宁变得奇怪，她脑子里努力地回忆，却找不到有什么线索造成顾飒宁前段时间的失控。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说实话，苏袅袅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顾飒宁的脸色，就后悔了。
她恨不得拍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让这件事情完美的过去不行吗？
她真是嘴贱。
顾飒宁的面色沉了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在苏袅袅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顾飒宁开口了。
“见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顾飒宁的脸色像是点到为止，苏袅袅吐了吐舌头。他们现在的关系，也就是点到为止，所以不要多问。
知道太多，真的容易被灭口。
顾飒宁不愧是学霸，这让苏袅袅这个伪学霸心服口服。她对数学一窍不通，就算许沉沉努力地帮她，但效果都不太好。可顾飒宁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让苏袅袅受益匪浅，甚至做以前的数学题都得心应手了。
就这样发展下去，她的学霸未来绝对不是梦。
苏袅袅喜滋滋地想着，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听到了一阵震动声。
她抬起头，看见顾飒宁掏出电话看了一眼，随即他放下书，对她说道：“我饿了，去给我做碗面。”
都要吃午饭了，吃什么面。
苏袅袅知道，顾飒宁是要支开她接电话。她很上道，点点头转身去厨房了。
等到苏袅袅出门后，顾飒宁才按下电话，“喂，雷哥。”
雷哥那边对李越程的事情和顾飒宁做了一个简单的沟通，顾飒宁懂雷哥的意思。大概意思是都是一个老大（雷哥）混饭吃的，所以彼此之间算是同事，表面上还是要给面子。
言下之意，李越程那边不要太过分。顾飒宁理解就是，打人不要打脸免得被看出来。
不过这点，雷哥完全可以放心，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做的。
顾飒宁玩着苏袅袅的笔袋，半垂着眼睛，没有搭话。
雷哥说得口干舌燥，最后没得到想来的认错结果，最后只能叹息一声。
“还有一件事情。苏大军不见了。”
☆、第030章
030
苏袅袅拎着菜篮进屋的时候，发现顾青舒正在屋内忙进忙出。她放下篮子，帮着顾青舒把一张桌子搬出来放在客厅，见屋内乱糟糟的一片，她诧异地问道：“怎么了？青姨，你们要搬家吗？”
顾青舒摇摇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袅袅，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苏袅袅满眼迷惑，“什么事情啊？”
苏袅袅现在还是住在以前苏大军租的房子里，眼看一年到期，她也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租。
毕竟苏大军留下的阴影在，她想换个地方是不是也换个心情和开始。
可想到顾青舒就在楼下，她又万分舍不得。
顾青舒喝了一口苏袅袅递过来的温水，笑眯眯地说道：“袅袅，你要不要搬到我这边来住？”
这话一出，苏袅袅震惊了。
“青姨！”
“袅袅，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楼上的房子也是租的。反正一个人也是住，和我们一起住也是住。不如和我们一起住吧，人多也热闹点。”
见苏袅袅咬着唇，十分纠结的样子。顾青舒哀叹了一声，“你也知道的，宁宁上学了就我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也没人照料的，好可怜……”说着，顾青舒假装咳嗽了两声。
苏袅袅满头黑线。她知道顾青舒在做戏，不过她就是吃这一口。
她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人，虽然软弱，但懂得感恩。顾青舒对她有多好，她都一一地记在心里。
她也必须承认，这一世，她在顾青舒的身边，明里有报恩的心思。暗地其实还有弥补的心思。
她时常做梦，梦到顾青舒上一世的惨死。好像表面上看来和她没有直接关系，是苏大军造孽，可苏袅袅心中明白，不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这样的。
顾青舒上一世和这一世没什么区别，都那么温柔善良，把她当亲生女儿照顾。
那次，苏大军差点侵/犯了她。
一个醉酒的男人，一个柔弱可期的小女孩。她是怎么逃出魔掌的
是因为，那天的顾青舒救了她。
她从苏大军的手下救下了她，然后自己……
直到现在，苏袅袅看到顾青舒依然会胆战心惊。她有时候都很怕对上顾青舒坦然的目光，因为那温柔的目光会让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卑劣。
她卑劣地扔下了她，扔下了那个朝她求救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上一秒才从一个恶魔的手中把她救下。
这一世，她原来可以选择离开。
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最后，是顾青舒让她留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不多。但是顾青舒对她好了两世。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护着顾青舒。
上一世的痛，她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袅袅，你就答应我吧。反正你楼上也是空空的，多浪费啊，干脆退租了算了。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住在一起，不好吗？”
苏袅袅还犹豫，和顾飒宁同个屋檐下，会不会十分不方便。
顾青舒似乎知道苏袅袅的想法，拍了拍苏袅袅的肩膀，“如果你是担心宁宁的话，完全不用管他。他现在很少回来，翅膀硬了就这样，也不管我这只老鸟了。呜呜呜……还是女儿贴心，呜呜，贴心的小棉袄，怎么不是我的呢？”
顾青舒满脸的遗憾，但苏袅袅还是没有让步。她只是说考虑一下。
顾青舒没有放弃，“袅袅，你是嫌弃房子太小吗？放心好了，宁宁已经去物色新房子了，等到开年了我们就搬过去。就暂时委屈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