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林臻挣了挣,不出意外没有挣脱开,凯撒的力气奇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捏碎,彼此这么近的接触,他甚至感觉到大量舒缓剂压制着的契虫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眉间的痕迹一深,看向凯撒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阴沉,也只得沉默。
两人随意进了最近的休息室,关上门后凯撒就放开林臻,后者甩了甩手臂,和他面对面,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他的神色清浅怡然,凯撒深吸了一口恶气。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郁闷,只有自己一个人怒火中烧,几乎连头发丝儿都在冒气,可发怒的对象却全无所察,一副舒坦到不行的样子,在美人美酒中勾三搭四,如何不叫人气愤?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林臻本能地避让,没想到一步就退到门上,反而给了凯撒可趁之机,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所在门与他的胸膛间,被拥挤得不能动弹。
“你在做什么?”林臻疑惑地看着他。
视线中的光线减弱,凯撒英俊的面容在他瞳孔里放大,柔软而醇厚的嘴唇贴在他同样柔软却显得单薄的位置时,林臻怔忡了一瞬,他有些怀疑此时的气氛,这个可能被人们称之为亲吻的东西说不出的怪异,但他甚至没有给自己捕捉到这一点危险疑虑的时间,自动地张开嘴迎接凯撒的入侵。
尽心配合他的‘索吻’,哦,不,是索取解药。
凯撒的手等不及地摸上他的腰肢,动作粗鲁,若不是林臻的衣服质量过硬,能在那一瞬就给凯撒撕碎——第一眼见他骚气满满地出现在人群中时,凯撒就有这个想法了。
撕碎,扒光,强势进入,让他知道自己属于谁,守好自己的本分。
林臻一面仰头跟上他急切的节奏,一面拦住他的手,唇齿间含糊地传出他的声音:“我说了酒精会刺激到他,为什么不听话。”
他轻易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腰带,继而领着凯撒的手毫不犹豫地贴在自己释放解药的地方,任求任予,异常顺从。
凯撒掌握住他,忽地笑了一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嘴唇贴着林臻的嘴唇,这个一个极其缠绵的距离,而后者却完全没有发觉,以为他因为手上的动作分心,不由伸手扣住他的头部,舌头入侵,咬住他的嘴唇不让他退开。
凯撒享受他主动地吻了一阵,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彼此缠绕的呼吸分开了些,他舔了舔林臻湿润的嘴角,低声道:“我想干你。”
“嗯?”林臻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男人都有这样的毛病,要害被掌握着就无法专心地恪守自己的心意保持常态的清醒。他顿了顿,才意会凯撒在说什么,他更努力放松自己,微微弓了弓身,让凯撒的双手得到更多发挥的空间。
“我没关系,它还没动静,不需要。”说话间已经有些失去逻辑,又或许有几个字眼被喘息声给吞没了。林臻喘得有些厉害,他向来没有凯撒那些花样,也不会刻意去克制自己的冲动,目标十分明确——凯撒要解药就给,绝不因舍不得那种快感而拖延。
凯撒这一次笑得更明显了,他笑出声来,他的嘴唇贴在林臻的耳垂上,牙齿咬住那一处柔软而敏感的软肉磨了磨,“你没听明白吗?老子现在就要干你。”
林臻抵着他的胸口挡了挡,还是让他挺腰挤进他的胯间,用已经勃发的部位已经不能称之为暗示,嚣张地预示着什么。
林臻已经快完事了,一边拦着凯撒弄皱自己衣服,一边无动于衷地道:“我不需要。”
凯撒啧了一声,“你需不需要,老子今天都弄定你了。”
“凯撒!”林臻警告地喊了他一声,凯撒烦躁地咬住他说着不中听话的嘴唇和舌头,“老子都这样了,你还让老子忍,还当老子是男人吗?”
林臻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凯撒的舌头刺痛了舌头底下的神经,珍贵的解药脱体而出,但凯撒没有半点心急,反而任由他浪费。
他到这时才明白凯撒的意图。
林臻的脸色从跌宕的高潮里一瞬间冷了下来,“放开我。”
他维持着最后的风度,凯撒却没有珍惜他最后给他的警告,林臻眼里冷光一闪,一下子屈膝顶向凯撒最致命的地方,凯撒早有防备,怎么可能让他得手。
两个人在方寸之间搏斗,林臻的裤子本就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此时更是露出一大片风光,凯撒的头抵住他的喉管,用一种能够制服住并足够给他警告的力道控制住他的动作,却不至于弄疼他。
喉咙是人类最致命的死穴之一,凯撒大有再反抗就弄断他的喉咙的气势,终于让林臻安分了一点,他低头欣赏林臻袒露的风情,只觉自己某个部位激动得有些疼痛起来。
他哼声道:“老子都这样了,你还能让我这样出去?难道要我随便找个女人解决吗?”
不知为什么,凯撒说话的时候,林臻竟然一瞬间想到了那位美丽而意图明显的图特小姐,他皱了皱眉,不赞成道:“你还没有成年,不应该考虑这些。”
凯撒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笑得肩膀都颤抖,声音却异常森冷:“老子操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成没成年?嗯?”
第117章 成年礼(七)
凯撒信誓旦旦地要将他压在身下,他雄赳赳气昂昂的部位让林臻明白他的话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更不是一个未成年人为了证明什么意气而发的冲动。
他的眼神告诉林臻,这是他预谋已久的,甚至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直至今日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才选择告诉他。
看着凯撒满眼认真,林臻竟生出一些后悔来。
他发现,他给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人生带去了怎样的误导,他还出于对性对于情爱蒙昧的年纪,几次三番和自己产生肉体上的纠缠,连他都能感觉到后来凯撒的不满足,总是索要更多,也更强烈。
他曾经把这些当做是少年人的好奇,可现在看来这种好奇和探索让他产生了公事公办索取解药之外的对他身体的兴趣。
这是很正常的,每一个男人都这样,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或男人总会有不同寻常的执念。
这不是林臻所想要看到的。
“你又不是女人,需要考虑这么久吗?”凯撒忍不住上下其手,咬了林臻的嘴唇一口,像是在这个动作里发现了了不得的乐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牙齿啃咬他的嘴唇。“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林臻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应该控制自己的生理,你是联邦的军人。”
这绝对是林臻式的逻辑,凯撒不屑一顾,他不觉得是军人和自己的生理、对林臻的欲望有什么冲突。正要再说,就听林臻说道:“是我的失误。你这个年纪很容易对性行为产生浓厚的兴趣,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不过,不管你精力多旺盛,你需要学会控制了,凯撒。纵欲伤身。”
他摆出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凯撒顿了顿,咬住他嘴唇的动作停了停,蓦地用力,尖锐的牙齿直接将林臻的嘴唇咬破。
“不要把你的想法加诸在我身上。”
凯撒不悦地勾起嘴唇,但他没有再解释。
难道要告诉林臻,老子上辈子是没福分干到你这样的美人,没尝过这样的美味却也是阅进千帆?男人那码子事,拉了灯,还不就是一杆进洞的事,可以说某些训练有素的人做起来比林臻反应只有催促和木讷的人好上不知多少倍,他绝对不会因几次身体上的摩擦而对林臻产生什么想法。
可这没有说出口的理由,忽然变得没有说服力。
凯撒是这种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去完成,没有自我钻研的精神。他不会去考究自己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因为他想要的东西自上辈子开始就不多。
他曾经想要活着,想要报复,前者是本能,后者是不甘,都是不需要理由就必须去做的事情。与现在索要林臻的感受相比,似乎从没有过决定之前的犹豫,但那又怎么样?人活在世,又有谁对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弄得明明白白?
至少他对自己坦率,更不会迟疑。
“我不会答应,也没有这种想法。”林臻推开他,提起裤子,开始整理衣装,凯撒还不罢休,他顿了顿,看了眼凯撒经过这么不愉快的交谈还没有退缩的部位,不由为年轻气盛的少年人的精力感慨,建议道:“你需要去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会告诉你,现在的冲动不值一提。”
当老子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吗?
凯撒咬牙切齿,一时间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扣在门上,冷笑道:“你倒是想得开,我可没有隔离性交的习惯,你想要我搞完女人再来上你?”
林臻挣开他的动作僵了僵,不知设想到什么,眉头都明显地皱了起来。
凯撒怔了下,蓦地笑出声来,他大方地松开林臻,把自己依旧不罢休的部位塞进裤子里,“你的建议很好,我不需要和你道谢吧?教官。”
他说着也不管自己衣裳是不是齐整,就要往外走,算准了林臻不会放行。林臻伸手拦了拦,眼神询问地看着他。
凯撒笑得不怀好意,“教官,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明知故问的习惯,还是……你怀疑我的执行能力?”
那个笑容,用势在必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林臻的拳头捏了捏,但对于凯撒所做的设想实在太过厌恶。没错,生性粗糙的凯撒在方才的对峙中完全没想到用林臻的洁癖威胁他,但这一点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
这种事情比起死亡还让林臻不能忍受。
他忍了忍,不自然地道:“生理卫生……你应该修过这门课。”
凯撒抚了抚他的嘴唇,林臻往后退了退,但在凯撒追过来的动作中却没有再避让开,默认了凯撒的动作。凯撒心中一荡,林臻那种几乎内伤而找不到正当理由完全自食恶果的表情实在太令人心情舒畅,他双手捧住他的脸,一股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生出的冲动,让他低头锁住林臻的嘴唇。
紧紧贴着,用令人脊骨发麻的力道重重地磨着对方的嘴唇,却不使他失去说话的能力。
不知是不是就要达到他的目标,将眼前这个带刺的美人吞进肚子里的美好设想,让凯撒激动得甚至气息里有点带喘,“怎么样?只要你身边没有第二个人,我也同样能做到。”
“……我不是你,原本就不需要。”
凯撒的眼睛眯了眯,他宽厚长满硬茧的手掌把林臻的额发用力向后抚去,露出他饱满的额头,他低头在那里印下一个柔软的痕迹,退开了些:“不要装傻了。”
他异常坦白,“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吻遍全身的男人。”他确实也这么做过,林臻尽管在那个几乎是被征服的过程中保持着清醒,但那种会让全身都产生战栗的感觉很难让人忘怀。
“这很公平,在我们还保持这种关系的时候,你有义务和我上床。你也不想我找别人吧?你也不要企图找什么未婚妻,不论是你的身体还是别的,在我退出之前,我不会容忍你冠上别人的名字。”
“我的婚姻与此无关。”成为林家继承人的未婚妻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她成为林臻的所有物,在林臻想要结婚或者家族需要下一代继承人产生之前,她只有空守着这个名分等待丈夫的宿命,其他主动权完全在于林臻本人。
他原本就不打算在完美地解决契虫或者说了断凯撒的问题之前,处理自己的婚姻问题。至于感情问题……林臻为联邦最贵重而聪明的头脑里,从来没有过这一方面的设想。
见他没有丝毫退让,凯撒颓然地发现,林臻根本没有领会到他真正的意图。
不,什么意图不意图的,凯撒自己也不一定说的明白。他想要这个人,却在所谓的感情上也是完全没接触过的新手,虽然他笃定自己对林臻的想法完全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谈论什么情情爱爱的太可笑了,他不认为自己会对这个男人产生肉体关系以外的纠缠。
但他也不容许林臻这么逍遥着让他不痛快,他还没找人呢,凭什么他想在朝在野两手抓?把他凯撒当什么了?在外解决生理冲动的按摩棒吗?
他仔细想想却也没有正当理由可以阻止林臻这么做,半晌,忽地低声道:“我们做个交易。”
林臻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怪念头,无奈地看着他。
“在我喊停之前,只要你身边没有任何人介入,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以前的事情……林臻愣了一下,他第一时间就想通了凯撒指的是什么。
原来,他从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报复。对于当年自己出手伤他性命的事情从没有忘怀,现在受制于契虫而不得不与自己维持和平的假象,林臻却发现自己的警惕在一点一点的放松。
他不是个阴谋论者,除非在战场上,并不是一个会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人。而与凯撒相处这么久,比起凯撒注重的身体上的纠葛,更能让他接纳凯撒的是日常中的相处,训练中的倾囊相授和相互学习,任务中的相互扶持甚至是凯撒那张可恶起来甚至会让他有撕了他的嘴冲动的一言一行。
他竟在这一刻,凯撒公开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失策。
像是一个被猛虎盯住的猎物,以为猛虎假寐而误以为对方没有攻击力自顾地低头吃草,而一点一点消磨掉戒心。
难以想象,当猛虎扑过来的时候,他该死的怎样凄惨。
这让林臻的表情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掩饰了自己的一时气短,道:“我不信任你。”
“我说一不二,只要你答应这个交易,我不会失信。”凯撒作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林臻不会想到凯撒能把这一点拿出来做交易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他这种人,就像血液气息里有特殊毒液的蛇类,一旦猎人企图行凶不成,就会循着这个味道,不杀死猎人决不罢休。
让他放弃这一段往事,虽然只是一瞬间冲动说出口的话,但此时心里不是没有反悔的意思,但也表明了他的决心。
这是他能拿出来和林臻交换的最终极的利益了。
此后,林臻完全不需要防备他,因为,他凯撒对人从不失信。
林臻沉吟了一瞬,竟还讨价还价:“可以,在契虫失效前,我不会定未婚妻,也不会找其他人。而你,不报复我,也不和其他任何一人发生生理关系,包括接吻,k交。”
他说完看向凯撒,一副一锤定音,若是不答应就拉倒的神情。
凯撒痛快地点头,虽然只是限定在契虫有效期内,但他总算也满意了。
“……你做什么。”
已经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自己权利的凯撒哪儿会再等他想清楚,说道:“我现在就需要你,这还不够明显吗?”他的话头停住,突然咬住林臻的耳朵,低沉地道:“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林臻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忍无可忍地抵住他:“我已经离开很久了,成年礼不是玩笑。”
“嗤,”凯撒指了指自己的部位,“这难道是玩笑吗?”
两人眼神交锋了一阵,凯撒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有你敢走,我就拉开门来别人来欣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