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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皓天走入了死胡同,他若得不到龙家的认可,赵长鸿便不会同意拆分中朗;但是,不拆分中朗,他如何能得到龙家的认可?
    因果交缠,慕皓天找不到突破点。
    他给殊晚发短信:“我在停车场等你。”殊晚陪程归锦去耀武扬威,他与左秋语水火不容,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越战越酣,殊晚看了一圈画展,二人还在唇枪舌战。慕皓天又发信息过来“快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殊晚想跟程归锦告辞,几次插嘴,都被华丽丽地忽略掉,最后只得无奈摊手,悄悄走了。
    中午一起去吃了大餐,慕皓天说:“下午带你出海玩。”
    他没有派出庞大的超豪华游艇,开了一条适中的游艇,自己亲自驾驶,和殊晚两人出海,浪漫的二人世界。殊晚崇拜道:“慕皓天,你还会开船啊!”
    慕皓天眉眼上扬:“当然。”
    殊晚星星眼:“哥哥叫我也去学开船,等我学会了他说送艘小游艇给我。”
    “别老拿你哥的东西。”慕皓天不悦,“等你学会了我买一艘送给你。”
    海岸线从视线中消失,目之所及全是微绿的海水,天地容纳其中。船只再往远处航行,水越来越清,呈现出淡淡的蓝,殊晚喜欢水,在房间换了一套泳装,只穿了上衣,肆无忌惮地化出长尾。
    “很漂亮。”慕皓天看着她的长尾道,银白色的一条尾巴,柔韧有力,触感光滑。那尾巴真长啊,从腰际延伸出去,粗如水桶,到末端处渐渐细下来,最终细如小指。
    二人在甲板上晒太阳,殊晚的尾巴自然地从船舷处垂落下去,末端探入水下。慕皓天玩笑道:“你岂不是能用尾巴钓鱼?”
    “你这么坏,盼望鱼来咬我。”殊晚嗔道。
    “那你咬鱼好了。”慕皓天的心情如此时的天空,一碧如洗,“我去钓几条,晚上给你煮了。”
    “才不要钓鱼,抓鱼好了,多快。”
    说着,殊晚从甲板跳了下去,海面溅起白色的浪花,她在水中自由地徜徉,追逐,手上抓着鱼,如海豚似的高高跃起,手一挥,把鱼儿扔在慕皓天身边,慕皓天被她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从躺椅上惊起。
    鱼儿在甲板上弹跳,殊晚一玩就上了瘾,快速抓鱼,不断扔过去,有些砸在慕皓天身上,慕皓天十分生气:“殊晚,你停下。”殊晚不停,继续抓鱼,口上道:“我就不停。反正你又奈何不了我。”殊晚时而钻入海中,时而如游龙般跃起,天那么高,海那么阔,她玩得十分欢乐。
    后来甚至抓了虾蟹,悄悄潜上船,放在慕皓天身上。
    慕皓天反应过来时,殊晚已经消失在水面。
    他发现她强大了,能够在水中自由呼吸,父亲虽然死板迂腐,这点却押得很对。这么好的基因,必须生下一代。
    殊晚负责抓鱼虾,慕皓天负责弄熟,她爬上船,跟着慕皓天进厨房,看慕皓天直接把活生生的大虾放在蒸锅里,盖子一盖,大虾在锅里挣扎,火在下方翻滚。殊晚立即叫起来:“你好残忍啊!”
    她捂着眼睛差点跳脚,慕皓天回答:“那你别吃,我们去放生。”
    殊晚手指露出一条缝:“你放盐了吗?”
    晚餐在甲板上享用,虾蟹的味道鲜美至极,慕皓天帮殊晚剥肉,蘸过蘸料递过去,殊晚吃得开心,直接吃过。
    霞光满天,夕阳染红西天的海水,风徐徐吹来,尘世的喧嚣繁杂无影无踪,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时间能停留在此,多好。
    可惜不能,殊晚接到电话,母亲在那头说:“早点回来。”没说出口的那句是:不要这么快就跟程归锦在外面过夜。
    殊晚就给程归锦打电话:“你在哪儿?我们该回y市了。”程归锦回道:“你再跟慕皓天玩会儿,我有事。”
    “该回y市了。你不把我送回去,我哥哥会找你麻烦。”那头十分嘈杂,似乎在热闹的闹市,喧闹中夹杂着一个女声,殊晚听力好,一下子就听出来:“旁边是左秋语吧?你们还在吵?”
    从上午吵到下午,真不嫌累。
    程归锦吱吱唔唔:“没有,有点事。你在哪儿?两个小时后,车站见。”
    订了九点的新干线贵宾票,慕皓天和殊晚先上车,殊晚表示不用他再送自己回y市,慕皓天十分坚持,万一被程归锦占便宜了怎么办?程归锦直到快开车时才上来,看见慕皓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车子在轨道上飞驰,外面高楼的灯光浮光掠影,很快被甩在后面,消失不见。程归锦看着慕皓天跟殊晚,道:“殊晚,我现在不想跟你做名义上的恋人……”
    啪——
    慕皓天一巴掌拍在桌上,睚眦欲裂:“你还想做实际上的啊?”
    “不,不,实际上也不想。”程归锦赶紧纠正,“我是说我们如果直接分手了,你哥会怎样?”
    ☆、第76章 计划
    殊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依照龙家的架势,必定会找他算账,龙易那人是出名的小气,后果……不堪设想。程归锦长叹气,跟殊晚商量:“那你把我甩了吧。”
    “我不要。”殊晚拒绝,“你答应了给我打掩护。”
    没了程归锦,说不定家里又会给她介绍对象,殊晚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挡箭牌。
    “可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别人了。”程归锦说。
    “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是不对的。”
    “我是认真的。”
    “这么说你找我是在闹着玩吗?”
    平时不正经的时候多了,现在殊晚也跟他不正经了,程归锦忽然想起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殊晚随意问起:“你喜欢上谁了?”
    “左秋语。”
    殊晚呆住,左秋语跟他不是宿敌吗?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恨不得对方早日下地狱。
    慕皓天也怔了怔,随即发出笑声:“你跟左秋语……”笑声中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兴奋,如同看见曙光撕裂云层,光芒万丈。
    他终于找到了突破点,守得云开见月明。
    夜空是暗蓝色,浮动着鱼鳞似的薄云,一弯月牙凄清地悬在天上,没有一颗星子的陪伴,月光之于城市毫无意义,五颜六色的霓虹争夺着城市的风景,赵长鸿逆着光,霓虹落在他背后,映出诡谲的光影。
    就在刚才,左秋语向他提出分手。
    她说出“分手”两个字时,赵长鸿怀疑自己幻听,若非辰泽科技持有少量中朗集团的股份,赵长鸿是不会考虑她的,赵家家大业大,左家可谓是高攀。可左秋语是认真的,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歉意:“赵长鸿,对不起,我发现我喜欢的是别人。”
    左秋语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虽然你对我很好,会陪我逛街,吃饭,给我惊喜,给我礼物……但我有感觉,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女人是感觉敏锐的生物,爱或不爱,一清二楚,只不过有时仍怀有希望,有时在自欺欺人,有时在配合男人演戏,左秋语不打算配合再配合他:“我们分手吧。”
    女人一旦转了身,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赵长鸿并不觉得心痛,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悲伤,他败了!
    爱情与事业,通通离他远去。
    原来那个一样都得不到的人,是他。
    他问左秋语:“你喜欢上谁了?”
    “程归锦。”
    “可程归锦有女朋友。”
    “他说他跟殊晚故意做戏来气我,殊晚喜欢的是慕皓天。”
    ……
    慕皓天同时得到了爱情和事业。
    何其荒谬与讽刺?
    而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样都没得到。
    城市的霓虹在他背后繁乱闪烁,赵长鸿的脸色更暗了。
    傍晚,海风沁人心脾,殊晚开车出去兜风。赵长鸿打来电话:“殊晚,你是不是开了一辆红色跑车?我看见你了。”
    “哦,是吗?”殊晚轻笑,“那你也在y市了?”
    “是的。我们能聊一聊吗?”赵长鸿问,殊晚正想拒绝,又听赵长鸿说:“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最近遇到一些烦心事,聊一聊天也没什么。如果你拒绝,岂不是心虚?”
    殊晚问心无愧,才不怕他。
    赵长鸿在近郊区的公路上等她,路边绿化树树冠如盖,路宽车少,赵长鸿的车停在路边,大老板派头足,前后共三辆车,保镖恭谨地立在车门边,身板笔直。赵长鸿道:“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开了车。你在前面带路好了。”
    “自己开车不是很麻烦吗?那路段不好走,你的小跑车底盘太低,容易被刮坏。还是我带你。”赵长鸿提出建议,“我让人把你的车停到前面的停车带。”
    一名助理主动上前为殊晚泊车,殊晚把车钥匙给他,跟着赵长鸿上车。车子在公路上疾驰,将y市远远地抛在后面,天色完全暗下来,高速公路两侧山峦起伏,殊晚觉得奇怪:“你要带我去哪儿?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搞得神神秘秘。
    “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给吗?”赵长鸿面上是和煦的笑容,“陪我吃个晚饭,我现在失恋了,安慰一下都不行吗?”
    他可怜兮兮,殊晚不好说他,低声嘟囔:“市里那么多饭店,你怎么往山里走?手机都没信号。”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好吃的。”
    一走,就走了两个小时,已经进入南源市地界,汽车在山路上弯弯绕绕,最后驶入某处山庄,山庄占地面积广,前后有果园,高大的围墙后矗立着一幢幢精巧建筑,车子穿过重重大门,赵长鸿说:“真正的美食在山间,不在市里。”
    希望不要辜负两个小时的行程,殊晚对美食有浓厚的兴趣,赵长鸿介绍道:“这是我的私人庄园。”穿过长长的走廊,殊晚跟随他在某个房间坐下,佣人们开始上菜,味道的确不错,但时间太晚,殊晚说:“你待会儿得送我回去哦。”她去拿手机,准备给家里说晚点回去,刚才进屋时把包包放在方便的置物架上,有侍者过来,说替她收好。殊晚道:“把我的包拿来。”
    赵长鸿往她碗里夹了菜:“吃饭。”
    “我要拿手机。”
    “山里没信号。”赵长鸿不浓不淡道。
    殊晚不信:“把我的包给我。”
    屋内侍者不动,赵长鸿也没表态,殊晚怒了:“你搞什么?”她大步朝门外走,却发现房门从外面被锁住,殊晚跑回厅中质问道:“赵长鸿,你要干什么?”
    赵长鸿一字一坠:“殊晚,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殊晚忽然发觉不对劲,从她坐上赵长鸿的车子开始,手机就没有信号。如今在这山中弯弯绕绕,目前这个房间是个靠山壁而建的屋子,半间屋子嵌在山壁中,只有唯一一个出口,殊晚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不打算放我离开。”
    赵长鸿直视她,眸色坚定:“不会再放了。”
    “你想软禁我?”殊晚觉得不可思议,“赵长鸿,我对你如此信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难道我的心思你不懂吗?”赵长鸿站起身,朝殊晚走近,“可你是那样冷血,我挖空心思想对你好,却始终无法打动你半分。你若真是冷血,为什么不冷到底?以前,你不是最讨厌慕皓天吗?为什么又跟他在一起?”
    慕皓天凭什么爱□□业两得意?谁会料到殊晚是龙家失散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辰泽的股东,慕皓天得到了一切,心爱的女人和中朗的股权,春风得意。
    而他,成了那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赵长鸿扶住殊晚的肩:“我真的很想重新追求你,可我知道,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软禁是犯法的。”殊晚推开他大吼,“我家里人找过来,你就惨了。”
    “他们找不到这里。”赵长鸿已经部署好一切,“我从路上把你接走,除了我的人,还有谁看见呢?天色暗,那里又是城郊,没有摄像头。而且,此时你已经死了。”
    “记得你的小红跑车吗?你把钥匙给了我的人。我找了一名极限运动女选手,她和你身量差不多,开着你的车从跨海大桥驶过,因操作失误,冲出护栏,连人带车坠入大海。我刚才让人把你的包送了回去,包包被放在副驾驶,一起落入海中,谁还会怀疑当时开车的人不是你?”
    “你出了车祸,车子沉入海底,海浪带走了你的尸体,你可以纳入失踪人口,两年后确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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