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儒白又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茶里掺加的有害化学药物,难道是为了伤害她而间接让板嘉东痛苦?那也未免绕得太复杂。
板嘉东本预计的是送她到机场后就回公司,时间刚刚好,结果刚才因为从机场掉头回来送她去医院,耽搁了些时间,送她回家,又耽搁了些时间,下午公司开会,开会前需要看的报表实在太多,中午饭都没吃一口,就急匆匆地走了,最重要的是,商儒白的事情他也并未多说,告诉她商儒白是祝宇轩的父亲这件事后,就只是嘱咐她道:“商儒白这个人很复杂,所以我建议这次出差你最好不要参与了,许蜜她们三个女人是可以处理好的,你这次相信她们,以后她们也会更相信你。如果你去了,跟商儒白接触更多,而我又没在你身边,我很担心你被商儒卖了还帮他数钱。”
虽然有那么点儿侮辱她智商的意思,但施颜还是觉得他说得有些在理,便应了下来。
板嘉东走之前又不放心地嘱咐她,让她处处小心,商儒白不会明着来做那么多事情,但若来阴的,她肯定应付不了,让她抬头看他,看着他的双眼,向他保证会在心底防备商儒白,商儒白在这脊骨眼上把朗阳找回来,让他放心不下她。
板嘉东的眼睛太深邃,施颜看得都要沦陷不想让他去公司了,忙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说会提防商儒白,会和朗阳保持距离,这次出差不去了,板嘉东方亲了她一下,说了句“记着吃饭”,放心离开。
施颜越琢磨商儒白,越觉着他深不可测。以前就觉着他有大智慧,现在看来也真是没看错,他不仅有大智慧,还是个阴谋家。
那么许蜜她们和商儒白在一起,会不会也有问题?
想到这里,施颜立即自责起来,她让许蜜她们和商儒白一块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许蜜会不会有危险?商儒白都能在她茶叶里掺药,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施颜细思则恐,心跳加快,担心得脸都失了血色,自打巴掌到处找手机要跟许蜜通电话。
施颜在前一晚刚联系过许蜜,许蜜说她们刚到第二家厂商的镇子上,准备今天去看情况,这会儿中午了,施颜猜测如果商儒白没有做什么事的话,许蜜他们可能在吃饭。
然而施颜给许蜜打电话过去,许蜜电话不通。
施颜手顿时就哆嗦了,又给管欣彤拨去电话,管欣彤却关机。
施颜咬着手指,在房间里直转圈,又拨打简颖的号码,简颖也是不通!
最后一个是商儒白,施颜惨白着脸按出拨号键,竟然也不通!
施颜在房间里已经急得直撞墙,后悔自责不知所措,想要问板嘉东怎么办,又怕如果许蜜若是没有事的话,板嘉东本来就在忙,就太麻烦他了。
施颜看了眼时间,再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还打不通她们的电话就找板嘉东,一边不停地按下许蜜的号码。
一遍遍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施颜神经绷得很紧,边打电话边穿好衣服穿上鞋,站在门边做着随时要出去的冲出去的姿势。
十分钟后,许蜜的电话拨通了,许蜜的声音安然无恙,还带着喜气,“颜颜啊?”
施颜顿时一股火上来,大声冲她喊,“你干嘛呢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你!”
许蜜吓了一跳,声音变得软趴趴的,“怎,怎么了这是……我手机没响啊……?”
施颜想到确实不是许蜜不接电话,但仍旧气得不行,方才神经实在绷得太紧,现在听到许蜜安然无恙,仍旧忍不住无理取闹般地怒吼,“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可能没响!你现在在哪呢你!”
许蜜咽了下口水,满脸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我们在车上呢,路上信号不好吧。”许蜜解释说这次厂家怎么怎么不靠谱,外面名声打得那么响,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正要往市里往回走呢。
施颜真是急火攻心,没刹住车,没控制住脾气,终于知道许蜜她们没有事,才放下心来。
脱鞋脱衣服,连续深呼吸。
虚惊一场——这真的是个太美好的词汇了。
施颜一抹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流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坐在床上无声发呆。
许蜜感受到了施颜的反常,看了眼旁边的路况,从乡镇到市里不是高速,旁边应该可以停车,就和施颜说,“你等一下,我下车再说。”边喊司机,“师傅,麻……”
“不用不用。”施颜怕商儒白有所察觉,忙说不用。
许蜜只好冲师傅点点头,“没事,您继续开吧。”
施颜决定先告诉许蜜她不去的事情,等她们晚上回房间休息时,再和许蜜说商儒白的事情。
许蜜听见施颜说不能和他们会和的事,声音还算轻快,“没事,你不来也刚刚好,商大仙租了辆车,还配了个当地司机,比坐大客车舒服多了,不过你要是来了,就六个人了,以后租车还会贵一笔商务车的钱,这样正好。”
施颜听着一阵感动,许蜜就是这样愿意配合她所有事,否则租车换辆商务车还能贵到哪里去?很明显是因为许蜜对她的体谅。
自然这通电话里,施颜始终丝毫未露出对商儒白的怀疑与不信任。
许蜜收了线后,商儒白漫不经心地问许蜜,“施颜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蜜直觉有事,心想她应该是发生大事了,口上却说:“没事,可能又跟她妹妹吵起来了吧。”把事怪到施筱雅头上准没有错。
待到晚上时,施颜吃完饭,洗完衣服,擦完地板,算着时间感觉许蜜几人应该抵达市里,分好房间入睡时,再次拨打给许蜜,她径直问道:“房间里是就你们仨吗?”
“这话问的,难道我们仨还能跟商大仙住一起么。”许蜜推门进洗手间,倚着洗手台,问她,“商大仙有问题?我今天想了一下午,你出什么事了?”
施颜叹了口气,跟她说对不起,“抱歉上午打不通你手机语气太急了。”
“没事,也是关心我么。”许蜜摇头,“到底出什么事了?”
施颜道:“还记着你第一回在餐厅碰见板嘉东和他爸妈和一个小男孩的事么?”
“怎么了,板爷真是小男孩的亲爹?”
“是要谈小男孩亲爹的事,但他亲爹不是板嘉东。”
许蜜反应也快,听施颜先问了商儒白,就立即紧着眉头问,“商儒白?”
施颜用沉默代替回答。
许蜜震惊,“什么情况?!”
施颜叹道:“听板嘉东说商儒白在我和朗阳的婚姻里做过很多手脚,我现在还不清楚商儒白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是因为喜欢我,我就是想提醒你们多注意一些,谁知今天中午给你们所有人打电话都打不通,都要吓死我了……他这些天对你们怎么样?”
“好得不能再好了,简直男友力max啊,我们三个毕竟常和供应商谈活动,但合同还是接触的少,他提出不少问题呢,真的都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厂商的问题。”许蜜想想商儒白竟然那么早就在施颜婚姻里动过手脚,顿时毛骨悚然,“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施颜担心,“要么你们就回来吧,下次我们四个一起出去,我太大意了。”施颜挺自责的,“竟然把他也安排到行程里去了。”
许蜜否决道:“那倒无碍,而且你也不知道么,再说我们三个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不也没看出来他有问题吗,而且他在工作上还是很有能力的,或许能帮上忙。”
许蜜有时候也很固执,施颜就不再强求了,叮嘱道:“总之,虽然我本来认为他应该不会对你们怎样,但是小心为上吧,别随便吃喝他们给你们的东西。”她们三个女人一个个都不是善类,就算商儒白计谋再高,也不会一次性对她们三人动手,但是施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和她们俩也说一声,但别表现出来,都注意一些。”
许蜜应下,施颜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没有发生任何事,那么就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吧。
施颜想,不能在选品牌上帮忙,就继续准备前期工作。
关于童装,施颜还不太想走淘宝,上淘宝就要兼顾其他城市的买家,还有招聘售前售后客服,麻烦。
而且淘宝早些年好做,现在她刚开始做的话,还要大笔地刷销量,而且淘宝效果也不是她想要的,她想从本地城市开始,走质量,淘宝的话,容易被冠上水货的名声,因此她选的那十家品牌,都是在淘宝上没有店铺的。
天猫名声稍微好一些,但如果走天猫,那还要花一大笔费用入驻,所以既然想要先在本市好好做,做长久了,施颜还是决定走实体,并开一个有独立域名的网站。
施颜有校友陈娜在百度的代理公司工作,早两年来拉过施颜的业务,只不过整个柏氏商场已经花了二百万在百度上做公司推广,她不能作主去单推某个品牌,而且也没必要,就委婉回绝了。
不过都是在这种利益场合混的人,施颜和陈娜的关系仍旧不错,偶尔朋友圈互相点点赞,并且从朋友圈看出陈娜也从最初的跑业务,升到了现在的经理位置。
施颜周日要约陈娜出来,陈娜说还是工作时间约她吧,施颜知道陈娜又想用工作时间偷懒了,陈娜他们公司有系统,越在上班时间见客户,领导越高兴,就答应陈娜说周一下午见。
周一俩人见面后,陈娜和施颜谈了网站费用,无非域名空间这些问题,并让施颜选了是走他们内部的固定版名还是重新设计,之后陈娜给施颜定了个大概的价位,让施颜月末最后一天再联系她,说为了业绩,一般情况下最后一天总监那边都能给让很多价。
施颜为表达谢意,又请陈娜看了场电影,陈娜跟施颜说现在百度推广越来越狠了,那种不孕不育的医院做网站推广,网友点击一次,百度就扣商家八十块,施颜瞪着眼睛想,这可真是跟抢劫没两样了,怪不得她有时候很纳闷百度到底靠什么赚钱的。
之后几天里,施颜再没有朗阳的消息,朗阳也没有联系她,不清楚朗阳老叔的案子怎样了,施颜也没有去打听过消息。
而板嘉东回来后很忙,不仅代理公司要开会,板氏总公司他也要过去看看董事们有没有作妖,之后过来陪她吃过几次饭,留宿过两天,一切归为平静,也很平凡。
施颜有时间时就去许蜜餐厅,帮着照看着。
陆湛斌几乎已经到了看见施颜就耍流氓的地步,一口一个施小妹叫着。
施颜退后着问他,“最近没女人了?”一脸的警惕。
施颜一问起这个,陆湛斌的脸色就微微变了,顿时蔫了,高高的个子耷拉下脑袋来,像垂下头的向日葵,“没了,床伴儿都没了。”
“都?”施颜抓住这个字眼,笑了起来,撑着下巴戏谑道:“哟,风流如你,还头回听说你被几个女人同时甩的呢?”
“不是被甩了。”陆湛斌摘掉厨师帽,一本正经纠正她,“我和任何一个女人都只是身体需求关系,无关于感情,而且一个是我主动断绝,另一个是出差了。”
“出差了?”施颜倒是来了兴趣,关掉许蜜的账单系统,走出吧台饶有兴致地问陆湛斌,“不是许蜜吧?你们俩应该没暗渡陈仓吧?你说主动断绝关系的那个女人,跟许蜜有关系?”
陆湛斌惊觉说得太多,倏然收口,摇摇头,挑着眉招呼着施颜进厨房,“来,教你做菜,女人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直至六月一日,周日,祝蕊终于归来。
板嘉东没有接到祝蕊回来的具体时间,他就没在意,更没有要去接祝蕊的意思,周六晚夜宿在施颜家,而周日早晨理所当然为温香软玉在怀睡懒觉。
板嘉东前三十年和女人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都少得可怜,所以现在逮到施颜不容易,情投意合的性|爱又总是让他精力旺盛,比那二十岁小伙儿还要旺盛,就有时晚上缠着施颜还不够,早上也缠着施颜。
窗外万里无云,太阳高挂,时钟指向八点。
板嘉东正压着施颜有节奏地律动着,施颜喘着气儿挠他的后背,“我说,从昨晚到现在都几回了,您老能不能克制一……下。”
板嘉□□然发力,让施颜的最后一个字的音调拐了好几个音。
板嘉东轻轻一笑,俯首吻她的脖子,也已经大汗淋漓,却仍不罢休,“一般女人能克制,你,我克制不了。”
“你是在讨好我吗?”
“是在说实话。”
施颜一脸的拿他没办法,任他发疯,反正确实板嘉东的技术不错,不是古板地律动,能让她感觉到他的体贴与温柔,也能让她感觉到他为她的身体疯狂,很让她享受。
边做着,还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施颜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吃点小米粥吧,最近胃不大好,怎么样,舒服么?”
施颜手指在他背脊上划过,点头,“嗯。”
两个人正做着,板嘉东的手机响起来,板嘉东起初不接,配着手机铃声,节奏越来越快,律动地更舒服起来。
然而铃声停了一次,又响起一次,施颜怕有什么事,就推板嘉东去接电话,板嘉东不愿退出来,还和施颜连着,伸长手臂取过手机来,看了眼屏幕,按了免提,问:“妈。”
施颜一听见板母的声音,忙捂住嘴,眼神示意他快停下。
板嘉东使坏,动作不停。
“哎,儿子。”板母声音里有一阵喜庆儿,笑着问他,“你今天不忙吧?”
“不忙。”板嘉东看着施颜因为他接电话下面仍旧不停而出现的红脸蛋儿,意味深长地说:“忙的都不是正经事儿。”
施颜:“……”抬头咬他。
板嘉东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干嘛呢?”板母听见板嘉东的哼声,忙问道。
“没事。”板嘉东一本正经地说:“被蚊子咬了。”
“白天怎么还能有蚊子,你这孩子。”板母却也不再问他干什么呢,继续笑着说:“祝蕊回来了,刚到咱家,那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