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屠夫深吸一口烟,或许是因为太用力,吸进肺里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皱纹被牵扯的更深,他似乎瞬间苍老憔悴了很多。
“要制造自杀的假象,就必须让慕寒止和慕晓轩在众目睽睽之下坠楼,这是最有力的假象,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没有杀慕晓轩的原因,可是问题在于一旦发现有人跳楼,势必有人会上楼顶救人,那如果房顶有人,那慕寒止自杀的判断就有待商榷,最好的办法就是必须要有人证明慕寒止跳楼的楼顶是没有人的。”
“我……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屠夫无力地抽笑。
“对!没有比一个警察的证词更有力的证据,而且萧博文知道您一定会让人封锁现场,这样就没有人出入,也不会让有闲杂人等出现在楼顶的机会,他的目的就是要您根深蒂固地认为楼顶自始至终是没有人的。”我点点头说下去。
“所以一切都是提前演练好的,打电话报警,算到我赶到现场的时间,再在我到的时候先推下慕晓轩,让我先入为主坠楼是从那个时间开始的……”屠夫深吸一口烟缓缓的说。
“然后等您上来的时候,再把慕寒止的尸体推下去。”云杜若接过屠夫的话叹了口气说。
我也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沉默了片刻看看心力交瘁的屠夫,压低声音说。
“他们需要一个没有破绽的自杀案,就必须要一个处理慕寒止尸体的隐形人,而萧博文和您太熟悉,熟悉到以至于您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就是最完美的隐形人……萧博文一直就躲在门后,您上楼顶四下查看只想确定有没有人,可却忽略了门的后面,因为您永远也不会想到还有人会躲在那里,当萧博文等到时机合适,从门后悄然无声走出来站在您面前,您也不会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第八十四章 杀人动机(为姵璃打赏皇冠加更)
屠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闭目叹息表情很失落,认识他这么久大家都知道屠夫是一个严于律己铁面无私的人,在他眼中只有黑和白,对和错。
可是他为了维护萧博文的名声甚至不惜违反纪律私藏了可能会影响到萧博文的照片,他愿意破坏自己原则去坚守的友情,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算计,换成是谁怕心里都受不了。
我一度曾在心里怀疑过屠夫,若不是现在牵扯出萧博文,很多疑点屠夫根本解释不清楚,可以说他具备合谋的嫌疑。
“萧博文在这起命案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他的身份。”云杜若继续重组案情。
“是的,法医!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掩护,萧博文先利用姜局先入为主判定是自杀,但这个定性需要有依据的支持。”我默默地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又有什么比法医权威萧博文出示的尸检报告更具有说服力。”
连云杜若这样的门外汉都能从慕寒止脚底的硫酸腐蚀上看出端倪,萧博文这样的法医权威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且导致慕寒止死亡的直接死因是后脑受创,即便造成坠楼的假象,钝器造成的伤口和坠楼的伤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经验的法医会抽丝剥茧从慕寒止的尸检中发现真正的致命伤,至少我就能做到这一点,就更不用说萧博文这样当时的法医界翘楚。
“段红之前说过,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尸检本来她要也参加的,可萧博文执意自己一个人完成。”云杜若想了想在旁边补充。“想必那个时候萧博文是担心段红会从尸体上发现什么,因此故意回避开段红。”
“用硫酸处理尸体的办法想必也是萧博文想出来的,他是以防万一来掩饰慕寒止的死亡时间,而用坠楼的方式掩盖直接死亡原因也只有萧博文这样熟悉法医工作流程和步骤的人才会想到。”我点点头说。
屠夫用手搓揉着疲惫的脸颊,默不作声地沉默了很久。
“我认识萧博文这么多年,我和他可以说无话不说,以为很了解他了,或许是因为性情相投,以前在战场上只有战友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退伍后分配到这里,因为工作原因我和他接触很多,一来二往我以为和他是莫逆之交,真没想到我看了一辈子人,从来没有凶手能逃脱过我的眼睛,居然……居然看错了他!”
“慕寒止命案虽然有四个人参与,可向忠义和年维民只能算是帮凶,那女人是杀害慕寒止的主谋。”我压低声音不想再去刺激屠夫。“而萧博文也算是这个案件的另一个主凶,慕晓轩是被他推下楼的!”
“萧博文的行凶过程简直惨绝人寰令人发指,为了掩饰慕寒止的死亡原因,慕晓轩身上的硫酸是他亲手倒的,一个几岁大的小孩……”云杜若抿着嘴表情黯然地看了屠夫一眼,连她自己也说不下去。
啪!
屠夫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痛心疾首的脸上写着愤怒。
“畜生!简直禽兽不如,慕晓轩当时还那么小,他怎么能下的了手。”
屠夫一生气,手又捂着胸口,我连忙把水递给他,让他不要太激动,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不管怎么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让萧博文露出马脚,也算是还了慕寒止母子一个公道。
“萧博文在尸检慕寒止母子尸体时候突然失常,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一个见惯尸体,信仰坚定的人怎么会说出那样荒谬的话。”屠夫接过水一脸铁青冷冷地说。“是他萧博文自己做贼心虚,天理昭彰他终究是有了报应。”
屠夫这话我没有去接,萧博文在解剖室里到底看见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我更相信,一个能残忍到往小孩身上倾倒硫酸并且推下楼的人,心里的阴暗和残酷已超乎常人,何况萧博文每天都接触的是死尸,他怎么会惧怕尸体。
除非……
他真的看见过什么。
他最后对段红说的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法医的眼里除了活人和死人还有……
或许我现在比谁都清楚,萧博文那句话中还有是指的什么。
“向忠义和年维民被杀后,按照凶手行凶的时间间隔,房间里的四个人都会被复仇,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最近没有命案发生。”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淡淡地说。“原来第三个人是萧博文,可他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所以凶手放缓了行凶的时间,下一个……下一个就只剩下那个杀慕寒止的女人。”
“动机!动机是什么?这四个人合谋杀害慕寒止母子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云杜若抱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在已经知道的三个人里面,他们似乎和慕寒止都没有交集,为什么要杀害慕寒止母子?”
“容彦说的没错,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出现在房间中的女人,要搞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就必须弄明白当年这四人合谋杀害慕寒止母子的动机。”屠夫点点头很严肃地说。
“周白曼的回忆中提及她看见慕寒止和一个身上有福尔马林味道的男人发生争执,这个男人就是萧博文。”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从了解到的情况看慕寒止的性格孤僻,与世无争不太可能会和人发生争执,萧博文是认识慕寒止的,能让慕寒止伤心的男人,只说明慕寒止很在乎……”
“在慕寒止命案中,还有一个没解开的疑团。”云杜若听完立刻接过我的话。“刘越武说慕寒止交往了一个男人,很可能就是慕晓轩的父亲,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而且慕寒止在孩子出生后,取名都没用这个男人的姓,可见她在刻意隐瞒,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慕寒止未婚先孕还生下慕晓轩,作为女人她当然希望能被祝福,可她宁愿承受所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不愿意透露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她的本意,是那个男人不愿意让她说出自己。”屠夫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后认真地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这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男人为了保守秘密,让那四个人杀了慕寒止母子。”
我咬着嘴唇低头沉默,屠夫说的这个动机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或许屠夫推断的复杂了一点,我心里现在有一个更简单的想法。
记得刘越武在死前曾经说过,慕寒止母子被害前一天去找过他,曾经提及过那个男人会在慕晓轩生日那天出现,并带她们走,我认为那个一直没露面的神秘男人或许就在那四个人之中。
凌国栋敲门进来,把一份报告送到屠夫的面前。
“已经核实过来,萧博文、向忠义还有年维民是同村的人,从小就认识,大学之后就没什么联系,在翻查萧博文的祖籍记录似费了很大的劲,那边负责户籍的同事一直查不到他的资料,后来还是比对照片才确认的。”
“为什么一直查不到萧博文的资料?”云杜若在旁边好奇地问。
“萧博文这个名字是他后来改的,之前他并不叫这个名字,那边负责户籍的同事根据我们提供的名字查找当然找不到。”凌国栋回答。
“萧博文之前叫什么?”我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问。
“萧博文之前的名字是用的另一个,萧博辉。”
“辉?!”云杜若立刻震惊地抬起头,转身对屠夫说。“刘越武死前曾经提到过,他有一次看见慕寒止取下戒指,在戒指内圈刻了一个辉字……”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其实一点也不吃惊,如果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男人就在房间里,向忠义和年维民不符合条件,剩下的只有萧博文。
“在慕寒止命案之前我就认识她,是因为萧博文曾经带我去看过慕寒止出演的《鸳鸯冢》”屠夫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说。“我了解萧博文,他并不喜欢京剧,那个时候他有女朋友,可总是拖着我去看京剧……”
“他去看的不是京剧,是慕寒止!”云杜若整理思绪后淡淡地说。“萧博文让您陪着一起去,是需要一个给他证明的人。”
“向谁证明?”屠夫疑惑地问。
“姜局,您说当时萧博文有女朋友,他连自己女朋友都不陪而去看京剧,他女朋友当然会感觉奇怪,可带上你就变成两个朋友的爱好。”云杜若细细地解释。“萧博文是在给他女朋友证明。”
“姜局,您刚才说萧博文那个时候有女朋友?”我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后来他和这女的怎么样了?”
“结婚了,怎么……”屠夫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我们都明白屠夫意识到什么,萧博文出现在慕寒止的房间,带着和他一起长大的同乡向忠义和年维民,而杀慕寒止的却是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会杀慕寒止,房间中和慕寒止有直接关系的只有萧博文,能杀慕寒止的女人动机就再简单不过,泄愤!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泄愤,因为她和萧博文同样有关系,而且非比寻常。
第八十五章 枕边人
房间里四个人相继被复仇,剩下的只有那个神秘的女人,云杜若想的应该和我一样,连忙追问屠夫。
“姜局,您可认识萧博文的妻子?”
“当然认识,我是看着他们两人认识到结婚,萧博文车祸身亡后,她一直悲痛欲绝这么多年也没再找人,我有时间都会去看看她。”
“姜局,您既然认识萧博文妻子,她的情况您给我们说说。”
屠夫又找我要了一支烟,放在嘴角想了片刻告诉我们,萧博文最开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法医,当时被安排在局里,屠夫是警员,两人因为工作关系一来二往成了朋友。
萧博文年轻的时候长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很招女孩喜欢,他性格倒也不是随便的人,作风没问题,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名字叫苏蕊。
苏蕊的家境在当时相当特殊,她父母都是首屈一指位高权重的高官,背景很不简单,都说萧博文命好找到苏蕊前途不可限量,我刚见苏蕊的时候,就看得出苏蕊对萧博文很上心,很明显她很喜欢萧博文。
屠夫说到这里深吸一口烟继续对我们说,不过或许是因为苏蕊家庭背景的关系,苏蕊这个人很强势,控制欲很强即便很喜欢萧博文,但什么事必须顺着她的性子,萧博文一直都让着她,其中有一件小事让屠夫现在都记忆犹新。
有一次萧博文请屠夫吃饭,苏蕊跟着一起去,点菜的时候萧博文只点了屠夫喜欢吃的,而忘记了去问苏蕊,从菜上桌开始苏蕊就阴沉着脸,萧博文没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还以为苏蕊不舒服问她怎么了,苏蕊一句话也不说,屠夫当时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们,借故想要离开萧博文说没事,结果苏蕊说她有事,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掀翻了餐桌。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暗想,一个如此自我和骄纵的女人,稍有不顺她心的地方就能肆意妄为,以苏蕊的家庭背景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事。
屠夫弹着烟灰停顿了一下,按理说萧博文的性格和苏蕊其实并不合适,萧博文内敛含蓄,而苏蕊强势不考虑他人感受我行我素,我当时还以为萧博文会因为忍受不了苏蕊两人最终会分开,可我那个时候就明显看错了萧博文。
萧博文当时并不是像后来在法医界名满天下,当时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局法医,无权无势想要出人头地又谈何容易,萧博文一心想要一鸣惊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有些人想要权力,有些人想要财富,而萧博文想要的是名望,万众瞩目的敬仰。
所以他需要一个踏板,一个能让他功成名就的踏板,而苏蕊正是可以给他这一切的人,出乎屠夫的预料,萧博文非但没有和苏蕊因为无法忍受她的蛮横和强势而分开,相反萧博文对苏蕊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屠夫都发现看不懂萧博文,和苏蕊在一起的完全不是他熟知的萧博文。
“我本来就没有了解过他,都是我自以为是而已,以为我很了解他。”屠夫叹了口气缓缓地摇摇头。“现在回想起来,萧博文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怎么才能得到,我或许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看错了他。”
“后来怎么样了。”云杜若追问。
屠夫吸了一口烟不慌不忙地回忆,后来发生的事应该是按照萧博文预计好的轨迹在发展,以为苏蕊家庭背景的关系,萧博文很快就升为主检法医,可萧博文向来对名利不敢兴趣,他一直醉心法医学方面的建树。
萧博文很快得到苏蕊父母的认可,两人顺理成章的结婚,这应该是一段很有价值的婚姻,萧博文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踏板,而苏蕊把萧博文牢牢抓在手中。
婚后苏蕊通过父母的关系轻而易举将萧博文调入医学院从事法医方面的研究,为了方便学术方面的钻研,萧博文也是警局的法医顾问,这样可以方便他第一时间接触法医方面的研究。
或许是因为有苏蕊父母这层关系,当然,屠夫坚信萧博文在法医领域的确有超乎常人的天赋,萧博文很快就开始崭露头角,短短几年时间,他就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法医,变成法医界冉冉升起炙手可热的新星。
“萧博文婚后和苏蕊的感情怎么样?”我好奇地问。
屠夫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萧博文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学术研究上,在婚后和苏蕊的关系不像之前那样,毕竟当时的他已经功成名就,需要苏蕊的地方并不多,两人争执越发频繁,苏蕊抱怨萧博文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对她言听计从,而萧博文认为苏蕊不可理喻,好多次吵架后萧博文去找屠夫,甚至晚上就留宿在屠夫家。
再后来萧博文突然喜欢上京剧,这是萧博文为数不多的爱好,他经常会带着屠夫一同去听京剧,屠夫回想听的其实都是《鸳鸯冢》,而出演的正好是慕寒止。
“萧博文喜欢上的不是京剧,他是喜欢上了慕寒止!”云杜若很平静地说了出来。“萧博文一直忍受苏蕊的强势和专横,他们的婚姻在我看来更像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只不过后来萧博文功成名就后对苏蕊不再上心。”
“男人有时候要的不是多有本事的女人,一句问候或者一句体贴的话语都会让男人感动,特别是像萧博文这样什么都拥有的男人。”凌国栋毕竟是结过婚的人,很感触地插话说。“萧博文很可能就是在和苏蕊疲于争执的这段时间认识了慕寒止,一个和苏蕊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
我默默地点头,慕寒止是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与世无争性格温顺恬静,加之长相出众和苏蕊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萧博文喜欢上慕寒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慕寒止的身上萧博文能体会到真正的男女之间的情感。
为什么慕寒止一直没有说出身边的男人就是萧博文,原因很简单,萧博文不敢让苏蕊知道他喜欢上别的女人,苏蕊的性格萧博文太了解,萧博文或许是喜欢慕寒止,可是对于一个控制着他事业的女人,能给予他一切同时也能收回一切的苏蕊,在萧博文的心里,慕寒止只能成为一个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
是萧博文让慕寒止不能说出去,慕寒止向来是逆来顺受可看的出她是真正爱萧博文,宁愿自己被千夫所指到最后也帮萧博文坚守着秘密,甚至有了孩子也不愿意透露萧博文的姓。
“萧……萧博文一直在和慕寒止交往……”屠夫听完瞠目结舌地慢慢站了起来。“那就是说……慕晓轩是萧博文的亲生儿子!他……他竟然杀了自己的儿子!”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我不愿意相信世间还有如此人神共愤令人发指的行径,可萧博文却真的干出来,对于他的死我现在没有半点遗憾,天理昭彰那就是他最好的报应,我甚至还感觉让他死的太轻松,向他这样的人理应千刀万剐才对。
“年维民之前是仓库保管,可在慕寒止死了之后突然发迹,我们之前一直不明白,向他这样一无是处无权无势的人怎么可能承接到城建工程……”
“是苏蕊!”我打断云杜若的话恍然大悟地说。“年维民唯利是图,他应该很清楚苏蕊的家庭背景,所以他偷偷藏了苏蕊行凶的花瓶,上面有苏蕊的指纹,年维民就是用这个要挟苏蕊,以苏蕊父母的关系让年维民承接工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向忠义的情况也一样,在合谋杀害慕寒止后,苏蕊给他的好处就是把他从山区调回到司法局,而他所谓的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想必都是苏蕊通过她父母关系给安排的。”云杜若说。
“这么看来,当时出现在房间中的四个人,最后的女人就是……”屠夫说到这里连忙指着云杜若大声说。“立刻带人去苏蕊家,她就是杀害慕寒止的主凶,我们知道凶手也一定知道,她就是凶手最后的目标。”
云杜若和我立刻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就被急匆匆敲门进来的警员堵在门口。
“云队,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说有人失踪。”
“现在我没时间管这些事,你安排警员负责处理。”
“打电话的说务必让你亲自去一趟,听她的声音很着急,她说她叫萧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