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刚从工作室回来,沈骏蔺告诉她说宋雨生病了。她赶过去,宋雨气息奄奄地窝在沈骏蔺的公寓里,川夏问清楚情况,沈骏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坦白了他陪宋雨喝酒,然后两个醉鬼去淋雨。
他每说一句,川夏脸色黑一分,沈骏蔺声音减低,“嫂子,对不起。”
宋雨的折腾劲她见识了,就沈骏蔺哪会是宋雨的对手,不被她给折腾出好歹就感谢天地了。
川夏让沈骏蔺去休息,她坐客厅里,静下来愈觉额头痛得突突地跳。她甚至想过,宋雨继续折腾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折腾,自生自灭去。
宋雨醒来,看到川夏非常心虚。
看到她这样,刚压住的火气又串了上来,几乎没思想地抬手就狠狠甩了宋雨两耳光。
宋雨被打得头晕,她不敢吱声。她也了解川夏,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打她表示真生气了。她想说几句软化让川夏消消气,就听川夏说:“以后不是人命关天的不要再来烦我,我看到你这要死不活样就心烦。”
“姐,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生气我就难受。”
川夏冷笑:“你是担心你姐夫生气吧。”
宋雨讪笑,低声为自己辩解:“总生气不好,别生气啦,算我错了好不好?”
川夏火冒三丈,指着她问:“什么叫算你错了?你自己都没认识到错误,你对我承认错误有什么意义?宋雨,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旁人也拿你没办法,你好自为之。”
撂了话,川夏就走了。
沈骏蔺躲在书房里待川夏走了才出来,见宋雨气呼呼的还掉着眼泪一时间也心思复杂。他有心劝解几句。宋雨迁怒他:“你给我闭嘴。”
何其无辜,沈骏蔺也生气,“宋雨,你就作吧,迟早作死。”
宋雨恨恨道:“我作死也是我的事,要你多管闲事。”
沈骏蔺气得两眼冒火,“行,你够能耐的,算我多事儿。”
沈骏蔺也被气走了,宋雨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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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全球经济萧条,公司业绩于去年同期相比不增反减。这段时间,沈淮南忙于公司事务,可谓起早摸黑。川夏心疼他,想为他分忧才发现一点也帮不上忙。
从沈骏蔺公寓出来路过自己家附近就顺便去看看父母,川妈妈见她回来,还责怪她:“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淮南呢?”
“他忙着没时间。”川夏不敢说宋雨的事,不想他们跟着一起闹心。
川妈妈不乐意,“什么叫他忙着没时间?”
“要不你自己问。”
川爸爸笑着摇头,吩咐老婆:“你打电话问问他过不过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川妈妈嘀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担心我说你女儿呢吧。”
川爸爸不答话,转而问川夏:“你最近也忙吧,都瘦了。”
“还好,不算忙。就是他比较忙,公司事务多,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川爸爸安慰她:“现下不止他一家公司这样,很多大集团公司也是举步维艰。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上次的事对他并无太大影响,你也该相信他。”
“我担心地不是这个,公司的事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担心这样下去他身体吃不消,爸,我不在乎他钱多钱少,我只想他健健康康的。”
“女儿啊,男人的想法可能和你们女人不大一样啊,他们不单单要家庭,也需要事业。”
川夏点头:“我知道,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无条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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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吃了饭,川夏回家,沈淮南也回来了,家里没吃的,他一个人将就着一碗面。川夏回到家,他还没吃完。看他吃的狼吞虎咽的,川夏不好受。
沈淮南并不在意自己吃什么,反倒关心她:“还以为今晚你不回来了。”
川夏在他边上坐下,问道:“我不回来你很高兴?”
“高兴什么?我还打算着吃好面晚上去陪你。”
“干嘛。”
“长夜漫漫,担心你一个人睡不着。”
川夏看了看他做的面,到底舍不得,“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够了,我不挑。对了,前几天你给我买的衬衫烫一下吧,明天我要穿。”
川夏去把衣服烫好了才想起来问:“干嘛非要明天穿,改天不成啊?平时也不见你对我买的多待见。”
“明天去一趟j城。”
“j城?明天几点走?”
“上午。”
“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最快也得一周。”想了想,想起下周日七夕节,他改口:“我会赶在周六前回来。”
“周六?”川夏想了想,“不用了吧。”
沈淮南提议:“要不你过去也行。”
川夏不明白他执着什么,想着这周的安排,并没什么要紧事,她说:“要没事的话我过去,对了,周末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算特殊吧。”
正说着话,沈淮南手机叮了声,他看了眼说:“我去回复封邮件。”
川夏不满意,“什么邮件这么重要非要你亲自回复?”
沈淮南笑了下,提议:“要不沈太太帮我回了?”
她的不满,他一句轻松调侃轻松带过了。
次早,沈淮南去机场,她去工作室,路过人民公园,看到沈母带着她的小孙子在玩耍,她心里滋味万千。没做停留,去了工作室。
中午的时候,婚后难得一见的酒之瑶约见她。
川夏应约而去,酒之瑶当头就给她一棒。酒之瑶说:“你知不知道那个米阳……她在什么地方上班?”
川夏心咯噔一声,米阳这个人,她尽可能不去回忆。
有关这个人,酒之瑶也知道一些,她很没好感,恶声恶气地说:“我在你老公公司楼下看到过她,她和你男人一起从大楼出来。”
川夏愣了一下,“是吗。”
“她找你男人什么事?啊?死不要脸的。”
川夏抿唇压制心底泛起的酸痛。
“你别难过。”
如果换做其他人,她当真不会难受,这个米阳就像一把刀,不想还好那把刀就会在身上划一个口。
酒之瑶说:“想不见到她办法很简单,驱她离境。”
“要真这样简单就好办了。”
“要不你回去跟你男人说,要么不要见她,要么后果自负,看看你男人怎么说。”
川夏想了想,说:“我的事我会处理好,反倒是你,你和你家那位还好吧?”
酒之瑶气愤骂道:“别跟我提他,x的,当他们家大爷呐。我现在住我妈家,婚我离定了。”
川夏不好评价,由着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发泄后的酒之瑶问她:“你和沈淮南在一起几年了,现在对他还是爱情吗。”
川夏说:“婚姻仅仅爱情是不足以支撑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米阳?”
“我总得弄清楚事情真相,不能自乱阵脚对吧。”
“可她……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想了想,川夏解释:“不管她安什么心,关键在于沈淮南,假如他也有那个想法。”
酒之瑶不平地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得到你的时候可以把全部给你,得到了就跟白菜一样,贬值贬得分文不值。”
川夏只是笑了下。
下午她去看宋雨,顺便和沈骏蔺聊米阳。
川夏问:“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孩子。”
沈骏蔺说:“没打算。”
“没打算?”
沈骏蔺老实点头:“是啊,没打算。如果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保她衣食无忧。但别的我给不了也不会给,川夏,别问我为什么不负责任,我也想负责任,但我tm的对她真没兴趣。”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站出来?”
“这么说吧,那个女人就是欠收拾。她的事你别过问。”
川夏恼火,她能不过问吗?她压着火气说:“你以为我想过问?我是巴不得再也不要见到她。我单方面的想法能改变现实吗?”
沈骏蔺又不傻,立马反应过来,“她去找我哥了?”
川夏不说话。
“我x,还真欠操。”
川夏从沈骏蔺公寓出来,沈淮南的电话就来了,大概是沈骏蔺通知了他。
沈淮南也不和她拐弯抹角,他说:“她要出国,签证一直办不下来,所以她来找我。”
川夏心想,她朋友不少,依她的门路未必找不到一个愿意帮她的。川夏心里有怨气,口气自然不好,“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见她?你存心在我心窝上戳刀子是不是?”
沈淮南轻轻叹气,“川夏,几时你也能信我一回呢。”
越想越委屈,川夏说:“这和信任无关,我讨厌她就是讨厌她,我不喜欢你和她接触,一丁点也不行。你怎么就不体谅体谅我?一个签证她为什么非要找你帮忙?她存了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你不喜欢她,难道我就喜欢她?川夏,你冷静点好不好?签证早一天下来她早一天走,这是我想看到的,你不这样想吗?”
也许因为激动,沈淮南嗓门有点大。川夏心情坏透了,听了这话非常刺耳,忍不住指责:“这事用不到你亲自出动,我看是你居心不良。”
大概被她气到了,他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蛮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