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小墨还是个女孩子,以老太太和她那两个女儿的性子,往后没准真会给小墨介绍亲事,到时候长辈头衔一压,她们娘俩怎能不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何况现在时秉良就听话的很,若是再被训几年,到时候更不会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小墨终归是要嫁人的,可老太太那些人介绍的男人定然是王雪那孩子捡剩下的,那怎么成?!
白瑾兰唇色发白,过了好一会,才道:“小墨你记着,爷奶的话有些能听有些不能听,往后他们若是再拿捏你,你就顶着,挨打妈会站在你前头,若是你爸不护着咱,妈就离婚!不跟你爸过!”
这话一出,连时青墨都有些震惊了。
前世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爸爸,更是对他和顺的紧,没想到如今被她两句话撩拨着,妈妈就倒戈了?
此刻,时秉良恰好收拾好杂活走了进来,却瞧着自己那妻子红着眼怒气冲冲,一副母鸡护崽子的样儿,而闺女那脸色……也怪怪的。
“你们娘俩怎么了?”时秉良只觉得后背毛毛的,心里发着虚,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有这种感受!
白瑾兰哼了一声,道:“小墨你好好吃饭,良哥你跟我进屋!”
时秉良更是傻眼,白瑾兰平时温柔着呢,几时曾用过如此凶悍的语气与他说话了?
难不成自己又做了啥错事?
时秉良一颗心都提了上来,将今儿一天发生的事儿都想了个遍,脑筋一转,顿时在心里叫了一声:坏了!该不会是那王家大闺女在他眼前溜达一圈的事儿被瑾兰知道了吧?!
所谓王家大闺女,那是老太太给时秉良看中的“儿媳妇儿”之一。
那女人长得一般,不过屁股大腰圆,外出打工耽误了青春,三十出头还没嫁出去,被时家老太太盯上了,有意无意的便让人通了气儿,让那家的大闺女在时秉良眼前多晃悠晃悠。
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人家也没表明来意,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时秉良自然不好冷着脸,但毕竟有自家老太太那层意思在,尽管他心里正直的很,可见了媳妇儿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时青墨瞧着自家老爸那样,忍不住怜悯的瞧了他一眼。
当然,被女儿这样的眼神一看,时秉良这心里更不自在了。
慢腾腾进了屋,白瑾兰将屋门一关,时青墨在外头隐约能听见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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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剧场:不打自招版。】
石头爸:媳妇儿……我错了。
石头妈:错啥了?
石头爸:不该让王家大闺女在我眼前晃悠……
石头妈:……你看上她了?
石头爸:哪会?!想当年我对你一见钟情,这辈子哪能在瞧得上别人!
石头妈:那你告诉我干啥?
石头爸:……媳妇儿你……不造啊……~(gt_lt)~
石头妈:啥也别说了,去客厅睡吧。
☆、第十一章 石头爸开窍,故友相逢
白瑾兰自问嫁到时家这么多年,除了子嗣上的事儿没有半分对不起时家人,此刻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将来十有*会被老太太等人卖了,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尤其看着眼前的男人,更是气上心头。
当初看中时秉良,那是因他老实憨厚、秉性纯良、必然会好好待小墨和她,而如今气的也正是他这一点。
“良哥,咱们结婚时间这么多年了,你可曾想过要离?”白瑾兰往床边一坐,冷不丁便丢了一句出来。
只此一句,可是将时秉良吓得蒙了。
这整个泽水村的人谁不知道,想当年十里八村的姑娘看中他的不少,可他就一眼瞧上了白瑾兰,欣喜若狂的娶了她,可再也没想过撒手!
“瑾兰,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我时秉良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可别再多想了!”时秉良认真道。
白瑾兰摇了摇头,道:“不够。”
“你对我如何我心知肚明,可小墨是我的心头肉,我这辈子哪怕是吃糠咽菜孤独终老也决不允许小墨受半点委屈!以前我想的简单了,只觉得我们当父母的疼她就够了,但是现在……”
“良哥,你好生想想,妈那个性子,能容得了小墨一时,可容得了她一世吗!小墨落水前你那两个妹妹就已经琢磨着不让小墨上高中,说咱小墨成绩不好,这往后等小墨想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的不满怕是更多!还有小墨以后的亲事,你能保证老太太他们不插手?!我不想我的女儿一辈子受人控制、这辈子都有人指着她的脊梁骨说她是个野种!”
白瑾兰说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时青墨在外头听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之色。
“瑾兰……你是不是……想多了……”
时秉良自己也心虚,可总不好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不讲理的吧?
若是往常,白瑾兰这话定然会收回去,但是现在……
“想多了?时秉良你动脑子想想!小墨不是咱亲女儿,这些年你妈他们哪天不说小墨吃的是时家的粮?这往后小墨若是不听他们的话还不被骂成白眼狼?!可若是听了……又该受多大的委屈!?我瞧着咱小墨那忍耐的模样,我这心里真的痛!当年我白瑾兰若不是有小墨的亲生母亲和外婆照顾早就饿死病死了,如今他们的血脉在我羽翼下却受这样的罪,我于心何安!”
时秉良以往不是不知道女儿受苦,可没往“遭罪”这么严重的词儿上想,如今被白瑾兰挑明,这脸色青青白白,好生难看。
他想着为母亲妹妹开脱,可话到嘴边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坚决不同意离婚!”时秉良压着声道。
白瑾兰有些抽泣,却又生生忍着,道:“等小墨上高中了我们便一起跟过去,钱财方面咱不缺长辈的,不过大哥家给多少咱就给多少,往后你两个妹子若是再想讨些好处门都没有!咱若是真有钱那也攒着留给女儿以后当嫁妆,谁都别想多挪走一分!你要是不同意咱们明儿就去离婚,我和小墨哪怕是流落街头也比在这时家受委屈要好!”
时秉良这脑中好似被大钟敲了几声,嗡嗡的都有了回声。
整个人回想的都是媳妇儿最后那句话,这心里比吃了中药还要苦涩。
时家,原来对他的妻女来说竟是如同狼窝虎穴一般,让她们如此避之不及!
不知过了多久,时秉良那僵硬的身子才软和了些,想起这么多年愧对这母女俩的所有,心中更是直泛酸水。
“好,听你的。”时秉良终道。
时秉良心中明白,媳妇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与大哥家一样就好,并不是让他真去当个不孝子。
而此刻,门外的时青墨也是舒了一口气。
这天底下能让自家这老爸开窍的人也只有妈了,不管怎么样,往后那些人若还想欺负他们怕是有些难了。
当晚,时青墨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屋。
不过却是让系统进行了精神力训练,毕竟有系统修复,这身体并不需要补眠,她自然要努力加强自己的能力。
这一次训练长达十个小时,幻境之中过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时青墨却每分每秒都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每一个瞬间都是在突破自己的极限,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利刃划伤的痛,待她睁开眼睛看到清晨的柔光,只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周边的风,周围的动,似乎每一道细微的轻响都能落入她的感知之中!
而且系统每次修复身体时,她这身体中便会多出一股很温和的气息,沉于丹田之内,让她每一个躲避攻击的招式都变得越发的轻松神秘。
就连白瑾兰夫妻俩看到女儿也是愣了愣,总觉得女儿不过是休息了一个晚上而已,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丝毫不像是个十四岁小丫头的,毒辣的很。
这一早吃过早饭,时青墨便背着她的书包踏上了“求学”之路。
时隔这么多年背上初中的书包,时青墨心里还是有些微窘,不过好在她心里年纪虽大,但容貌却与十四岁的女生无异,感受不到被人诧异的目光,没过多久便坦然起来。
一进班级,却见不少同学都向她看了过来,时青墨记性好,这些人倒也全部都记得。
“青墨!”才按照记忆坐回自己的位置,眼前便多了个“庞然大物”。
不过一看到来人,时青墨立即笑道:“你今儿竟然来上课了?”
此人正是时青墨从小学到大学最好的朋友!宁明月!
宁明月并不是泽水村的人,而是住在镇子上。
她们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一直都是同学,不过一开始她与宁明月的关系并不好,二人每次见面必然会打上一架,而且还是单独在小树林打,据她的记忆,当初并不是因为宁明月讨厌,而是因为她俩都是倔强性子,谁都不服谁。
不过六年级学末,她看到了宁明月被人指着鼻子骂私生女的一幕,从那以后,她们俩便窝在了一起。
用明月的话说,她时青墨是没人要的野种,她宁明月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混不到一起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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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心心爱的明月出场了~
☆、第十二章 坏学生
于是乎,两个小学六年偷偷打了无数架的小屁孩黏在了一起,自那以后,初中、高中甚至她回京城上大学的时候依旧与她一起。
在时青墨的记忆里,宁明月比她更倔,她认定的事儿,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好似她说过以后罩着她时青墨,也的确是做到了。
但凡宁明月出现的地方,敢说她时青墨是野种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她们俩走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血脉相连的人都在京城。
宁明月家境不差,只不过家族中主母太过厉害,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让人带着她直接落根在清源镇,给了花不完的钱,但却是个没人管的命。
宁明月不喜上学,很少前来上课,老师也没有精力管得住她,所以眼下瞧见她,时青墨才会如此惊讶。
“我这不是听说你病好了么!”
宁明月嘟哝了一声,眼睛对着时青墨旁边的男生一瞪,那人顿时便收拾东西让了位,乖得像只猫。
时青墨对这同桌可没有半分同情,想当初他没少在她的书包里做恶作剧,甚至偷偷摸摸在她的桌子上写着“野种”二字,后来被宁明月知道了,自然是被她削了一顿。
也不知宁明月是哪来的能耐,竟是直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挂在了他回家的树上,下头放了只野狗,吓得那小子几天不敢上学。
时青墨与宁明月性子像可又有很大的差别,时青墨自幼就能忍,或许是因为时家的缘故,从小到大,哪怕她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会憋在心里,可宁明月不一样,她自小一个人成长,受了委屈便要自己咬回来,她若是像时青墨这般忍耐,换来的不是相安无事的成长,而是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青墨,时家那糟心地儿我不乐意去,所以也没去看你,不过我可打听了,是你那小姑姑推得你,要不回头我让人会会她?”宁明月那一双宛若弯月的眼盯着她道。
宁明月与时青墨也不过是同岁而已,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道上的调儿,不过时青墨习惯了,毕竟这丫头本就认识外头的混混,要不然也没能耐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不用了,这事已经解决了。”时青墨笑道。
“你啊!就是太能忍!”宁明月自然不信,气嘟嘟的哼了一声,道:“你家那些亲戚也忒不是东西了!要不是有你养父母的恩情在,我便带几个兄弟拿着砍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看他们还敢对你威风……对了,这一个星期的作业肯定没做吧?给!”
说着,宁明月从包里掏出了一沓试卷。
宋建行带的这班级,就算是请了假,平时的作业也不能少,而且还得加倍,所以也难怪宁明月这副豪气冲天的样儿。
“你自己用着吧,作业我做了。”时青墨笑道。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