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主任匆匆从办公室出来。“宋少,你来了啊。”他热情地同宋轻扬握了握手。“坐坐。”“不了,王主任,我和唯一还有点事。”宋轻扬回道,态度很平淡。
他和褚唯一离去,主任抬手擦擦汗。徐柳上前,“主任,新北镇的报道交给谁去做呢?”
主任摇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徐柳进去,“您到底怎么了?”
主任叹口气,“当初李校长介绍褚唯一进来,李校后面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只当这褚唯一也就是拖人找的关系。”
“难道不是吗?”
“是!这李校什么都不说,褚唯一他爸是省地质局的褚琛。”
徐柳脸色一僵。
“你知道刚刚来找她的那位是谁吗?那是宋家的孙子,他爷爷现在还在世呢。”主任叹了一口气,果然不能太小看了人。
☆、第二十八章
七月底,d市的气温渐渐降了几度,不再那么炙热,舒适宜人。
褚唯一终于要搬离了那个承载了她童年太多美好回忆的院子。翠绿的葡萄藤繁盛地爬满了一面墙,她轻轻的抚摸着,浓浓地不舍。她出生那年,父亲亲手栽下的葡萄藤,最后就让它陪着这栋房子一起消失。
褚唯一辞职后就李校长就接到消息了,大概是报社主任和他打了招呼,当然没有说她在报社被老同事打压的事。
李校长问,“唯一,我上次和你提过得顿克公司你考虑一下?”
褚唯一沉思一刻,“李叔,我能在半个月之后去报道吗?”
李校长一听她肯去,“可以,我和那边说一下。那就这么定了。星期天,我和你李妈妈过来帮你搬家?”
“李叔,不用了,我找了搬家公司,而且有朋友过来帮忙。”
“谁呀?”
“我高中校友。”
李校长没再细问,“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找李貌。对了,你爸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前几天爸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八月初会从西藏回来。”
“没几年退休了,还东奔西跑的。回来我和他好好谈谈。”
褚唯一笑,“他是有这个打算了。”
“那就这样,我就不多说了。工作的事我再和你联系。”
宋轻扬,我要和你成为同事了。
这日上午,宋轻扬他们开会结束。boss留下他和楚墨。
“公司准备招一个新人,你们俩谁带一下?”
“男的女的?”楚墨问。
“你还看性别吗?”
“女的我可以考虑一下。”楚墨说笑。
“女孩子,我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漂亮姑娘。”
楚墨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宋,你怎么说?”
“我没有兴趣。”他直接拒绝。
楚墨嘴角微浮,“ok。那我要了。”
boss站起来,“那就交给你了。资料在我办公室,你跟我来拿一下。”
楚墨看到那张纸上的名字,不由一笑,真巧。
boss也看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世界真小。”
“认识?”
“嗯。”
“这样更好。我实话和你说,这姑娘是d中李校长介绍的,她父亲是省地质局的专家叫褚琛,以前我也有几次接触。她母亲是d市著名的心血管医生,我丈母娘上次就是挂的她的号。”
竟有这层千丝万缕的关系。难怪最反感走关系进来的boss要亲自打招呼了。
“我明白了。”
“老李那边给我的意思是让她跟轻扬的,两人是高中校友。轻扬他不想就算了,也省的人家姑娘跟着受罪。”
楚墨面色一贯和煦,“您放心。”
褚唯一在新房打扫卫生,明天就要搬过来里,五十多平的房子,简约风格,卧室和厅是开放式,宽敞明亮。刚忙到一半就接到一个号码,有些眼熟。
“你好——”
那端没有立刻说话。
“哪位?”
楚墨眉头一拧,“褚唯一,你竟然删了我的号码。”
褚唯一听出了声音,被人当面揭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手机前两天坏了,恢复出厂了,手机号码都没有了。”
楚墨哪里会信她,“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褚唯一紧张地站在那儿,手里捏着抹布,“我明天没有时间。”她的声音有些小。
那端又安静了片刻。
“那好,改天再见。”顿了顿,“上次送你的花喜欢吗?”
“什么花?”
“玫瑰?”
褚唯一回头看到餐桌上盛开的红玫瑰,分钟凌乱了。唔,她一直以为是宋轻扬送的。
“多谢。”褚唯一咬牙说道。
“不客气,我在追你。”楚墨挂了电话。
褚唯一:……
哎,相亲相出麻烦了。
搬家前一天正是周五晚上,宁宁又被送过来了。郗清远穿着休闲服,气度不凡。“宁宁知道你明天要离开这里,想来陪陪你。”
宁宁一脸的兴奋,“姐姐,你不要难过,我今晚陪着你。”
褚唯一摸了摸他的头。
郗清远望着她的脸,双眉皱了皱,“受伤了?”
褚唯一无奈地嗯了一声,“不小心撞到的。”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免得他们担心,反正自己也没有事。
他似在研究着她的伤势,半晌才开口,“明天什么时候搬家?”
“搬家公司说是十点过来。”
“需要帮忙吗?”他眯了眯眼,眸里带着寂寥。
“不用啦,你上班那么忙,我找人帮忙了。”褚唯一回道。
郗清远没有再说什么,“我回医院值班,你们好好休息。”说完,他走了。陈旧的铁门再次合上。
宁宁坐在秋千架上,慢悠悠地荡着。
“哥哥为什么最近这么不开心呢?”他轻轻地说道。
褚唯一喃喃地说道,“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就会不开心吗?那我不要长大了。”
“不是的。宁宁长大了,会有另一个女孩子陪着你。你会很开心的。”
有一个人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饭局结束后,宋轻扬开车来到褚唯一这里。
华灯初上,夜色弥漫,晚风如纱一般轻柔。
路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行走着,宋轻扬放满了车速,余光注视着前方。
他到了,车停下来。
郗清远回头看到了他,脚步也停下来。宋轻扬从车里下来,走过去。“郗医生,你好。”
“宋先生,你好。”
月朗星稀,两个气质灼灼的男人对视着,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修长清冷。
郗清远开口,“宁宁和我提过你。”
宋轻扬微笑,“小家伙对我很有敌意。”
“他很喜欢你。”郗清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手,“把药给她,一天摸两次,活血化瘀。”
宋轻扬接过,药盒带着温和的热度。
郗清远薄唇微抿,浮起了一抹浅笑,“不要说我买的。”
宋轻扬眸光一闪,就听他回到,“我不希望她有任何负担。”在看到他们一起的画面时,他的心就狠狠地撞了一下。唯一看着宋轻扬的眼神,作为旁观者,郗清远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眼神就将她出卖了。她从来就是不善掩藏自己的人。
“多谢。”宋轻扬神色复杂,沉声回道,对于郗清远心里却是另一种心情。
他站在铁门前,院中那盏沾灰的灯发出暖橙的光芒。
宁宁坐在木盆里,“姐姐,下周我们去游泳吧?”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