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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一抱拳:“封前辈大德。”
    我是一步步经历了这些,最终才知道,这个高术江湖不是那么好入的。
    什么都比不上真正藏好一身功夫,然后在家好生经营世俗生意,末了娶妻生子来的好。
    那是修行中的上等修行,是真正的大福报。
    这个,若按命数所说,那样的人,才是真正命好,福旺的人。像我这人,命不好。真的不好,别的不说,单就我经历的这些苦难而言,世间恐怕很难再找到了。
    二炳和苏小哥肯定想知道我的去向,封前辈故意不说,为的就是不想这两人牵涉到这高术江湖里,然后再惹下一番因缘,那样可就不好了。
    因此,他传了一些让这两人继承发扬的东西,就把他们打发回家,各自过世俗日子享福去了。
    封隐南继续说:“离开这里后,你可以去香江,然后你要先去印尼,那里有你的另外一场因缘,你找到那个人,进南极,才能活下去,要不然的话,你进去,用不了多久,可能会死在那里。”
    “除外,你这段时间断不了血食,按因缘来吧,得空可以自已买一些来吃。另外,你要注意,千万不要与人动手。一动手的话,身上本事就会涨,妖魔涨一分,道行退一步。这对你来说,有百害无一益。”
    “还有就是这把剑,是时候,给它藏起来了。这剑太凶,不适合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事情。”
    我点头说:“明白,只是,我……”
    不容我说别的,封隐南又说了:“香江的人,应该会帮你把路线等等一切都办理妥当,另外,你跟你父母,还有家人,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见面。”
    “主要是这个气场,亲人担忧之心,有时是好,有时过多,亦就是一个坏事了。你放心,国内这些人,不会干待着不做事。你的父母,就是我等众人的父母。”
    我不知道封隐南为啥会说这样的话。
    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讲,他可以说,你放心,我会帮忙照看,又或是别的什么话,他没必要说,我的父母就是他们的父母这样一句话。
    可是他说了,说过之后,我就明白。
    我身上肩负的东西,早已经不是我自个儿的事儿了。
    好!
    有封前辈这样一句话,我放心,大可以放心去做了。
    当下,我朝封前辈抱了一下拳,转身就奔外走去。
    身形一转的瞬间,我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曲子。
    它的名字叫广陵散!
    我曾听齐前辈讲过这首广陵散,他说过,这是一首杀性极大的曲子。
    曲子的来历是,古时候有个叫聂政的人,他家是铸剑的,因为一次延误工期,他父亲让大王给杀了。后来聂政入山隐修,一边操琴,一边等机会给父亲报仇。末了有一天,他下山以琴技名扬天下,那个大王就给他宣进宫来听琴。聂政便借了这个机会,把大王杀了,从而替父亲报了仇。
    聂政死后,他化成了灵,直至到了嵇康那个年代。
    嵇康是个不得志的文人,那个时期,天下门阀制度非常残酷。甭管这人有多大才华,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他就绝无出头的机会。
    嵇康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文人。
    然后,他习的是琴。
    某一天,他就和聂政的大灵通上气儿了。后者,便将他一生的故事,合入了一个琴谱,传给了嵇康。
    嵇康得传,便有了这名震天下的广陵散一曲。
    今天,封前辈弹的广陵散,与我听过的有很大不同。
    因为与其说是他在弹琴给我听,倒不如说是他在把一腔未了的心愿化为琴音弹给我听。
    听了这琴曲,心中因愿便生志,有了这一志落定。
    我这心,也就踏实许多了。
    离开了封隐南前辈,我找到了来时开来的那辆帕萨特,坐上车,我发现大造化已经在车里等我很长时间了。
    我坐进了驾驶室,大造化看了我一眼后,他对我说“我们先去深圳,在那里,你等人,然后我接你的家人和师长回北方。”
    我想说一句多谢,可话到嘴边,便收回去了,于是只回了一句,道长大善。
    不想这一句回过。
    大造化终于笑了,他笑的很淡,很淡。然后轻轻说了一句话:“随缘罢了……”?这句话说过,我心为之一空。
    非空虚的空,而是空性的空。
    一路开车,直抵深圳,旅途中的种种劳顿这些话且不再提。到了深圳后,大造化给我安排了一位他座下的记名弟子给我认识。
    那人是一个大实业家。名下有很多的产业。近几年来,一直致力于发扬古文化。他因一本古籍同大造化搭上一点因缘。所以大造化就收他做了一个记名的俗家弟子。
    大造化收这人做弟子,不要这人的钱财,物品。不需要对方提供什么大的经济供养,只求偶尔到这里住上几天,有几杯清茶喝,有几碗粥来吃,外加一间静室用来休息打坐,这就足够了。
    大造化把这人介绍给我后,他就闪身离去了。
    对方极是热情,拉着我的手,一再央求我给他讲讲道什么的。
    盛情难却,我便传了他一个标准的浑圆桩架子,让他没事的时候,可以站一站袪病强身。
    许是我沾了大造化的光吧,这么一个网上都传烂的架子,我也没过多指点,只是告诉了他一些松虚的要领,这人便奉为我神明了。他给我安排进他住的一间大宅子,奉上了好茶,好香。
    可是我对这些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更喜欢的是……
    新鲜,热呼的血食。
    魔性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
    好在,我只在那人家住了一天,第二天的晚上,我见了叶凝。
    记不得这是多少次,分别之后再相见了。
    不过这一次最特别,因为我看到叶凝的一瞬间,我想到的不是,她这段日子多么辛苦,守在香江,多么的寂寞。
    我想到的是……
    她怎么这么漂亮呢?
    原谅我身上的魔性吧。
    不过,按大造化所说,这方面也应该是疏导为主,不能去堵。
    所以,那一晚泣灵剑入鞘了!
    第二天早上,叶凝很认真地跟我说,如果我想尝一尝人血的味道,她不介意,让我喝一点她身上的鲜血。
    我拒绝了。
    我告诉她,别拿这事诱惑我,我绝对不会上套。
    叶凝听了这话,先是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叶凝有她的任务,她要先去京城,把泣灵剑放好,锁起来。然后,她还要去崆峒找她的道家师父华阳散人,然后她要跟华阳一起,在国内寻找神仙地的线索。
    所以,这只是小聚,小聚过后,我们又得分开。
    那天中午,我和叶凝挥手道别,然后我在大造化的安排下去了香江。
    到香江后,先是见了堂玉,堂玉马上安排我去了一间茶室找紫简。
    当我在堂玉的带领下,走进这间很有历史的茶室,见到了喝茶的紫简时,我也一并见到了马玉荣和凌元贞。
    见到两人,马玉荣告诉我,计大春去崆峒了,到时他会和叶凝一起,在华阳散人的指导下去寻找神仙地的线索。
    而他和凌元贞,则要陪着我去印尼。
    听过了这番的安排后,紫简拍拍手,让人给我上了一盘切的很薄的新鲜羊肉片。
    我挑了一片,嚼在嘴里,慢慢吃的同时,紫简说:“关兄弟,这一行辛苦了。”
    我说:“念子江的魂魄呢?”
    紫简:“念子江已经出世,九岁后,他灵识开启,我会带他去九寨沟,接过那人的传承。”
    我朝紫简一抱拳:“多谢前辈了。”
    紫简喝了口茶:“都是这大大隐世界的事,我这么安排,也是当年伏魔童子的一番心愿。至于那符纸张,他前脚离开香江,后面的一些事情,我也安排妥了。”
    堂玉这时说:“都跟他的弟子讲明了,他是在九寨沟伏魔时,不幸出了意外,然后死在了那里。魂魄散了,没法儿再找补回来。”
    我点头说:“这也好,他本人不行,可他弟子当中,倒也有几个好人。他人坏,可是名号好,人死了,这名号得保全。”
    紫简:“就是这个道理,另外,今晚我安排了一条船带你们三人过去印尼。船上有一个人,他会告诉你那人在印尼的具体位置。对了,他是叫茅戈对吧。”
    我说:“就是这人。”
    “金光天师!这是他当年的绰号!”
    “二十几年前,印尼有一个巫师过来香江,想要开坛立宗,广收弟子。他那一套东西,都是邪的不能再邪的术法,他过来香江,肯定是要搞搞震。可香江形势你也知道,事情没出之前,都是各扫自家门前雪。没犯到自家身上,谁也不愿露那一个头。”
    “我记得当初,茅道长好像只是路过香江,他之前在澳门隐居来着,他知道这事情,就过去了。听说只是用凌空画了一道符,那巫师就领了门下人,卷铺盖回印尼了。”
    “印尼那地方,是东南亚为数不多的几个妖魔地之一,多的话不好说。对那块地方,外人最好不要过去打扰,一旦打扰了,大多是自讨苦吃,那属于一个,自生自灭之地。他们的文化,风俗等等一切,他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外人没事儿最好不要去。”
    “可就在前几月,茅道长去了。然后这个因缘落你身上,你得给他找出来。”
    “走吧,今晚那条船上,有他的弟子,你们跟过去后,一路顺利的话,带上道长,去南边庙堂。再回来时,内地那边也能把神仙地的大概打听清楚了,到时,我看看,可以的话,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我朝紫简一抱拳:“道长大善。”
    紫简淡然一笑,伸手说:“吃肉,吃肉……”
    我收着性子,用了三盘儿生肉,把小妖兽肚子添饱了。当下朝紫简一抱拳,领上马玉荣,凌元贞这就出发了。
    我们打了车在路上跑了三个多小时,又步行一个多钟头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海滩。
    到了海边儿,按之前商量的意思是说,我们得游一会儿,才能跟渔船接上头儿。
    马玉荣听说又要下水,他就有些犹豫。
    无奈还是凌元贞使出了暴力手段,强拉上马玉荣,给他拖下水后,众人就朝苍茫大海游去了。
    游的过程中,凌元贞说这次终于能了解他的心愿,让我带着他一起去南极了。
    我则一边划水,一边问凌元贞,南极那地界,真有什么比较好玩的东西吗?
    后者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南极差不多是第二个埃及……
    第二个埃及?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间,凌元贞使劲划了一下水说:“甭听那些科学家瞎白话,有些东西考据的年份根本不正确。有些数据出来,会把一整套的体系全打破了,所以,它不能公诸于众,比方埃及那个狮子脑袋的雕像吧。哼!”
    凌元贞冷哼说:“都说它只有几千年的历史,实际呢,那东西在地球上已经伫立至少七十万年了!”
    我听这话,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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