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确是在争抢过程中摔坏了。”
凌峰又埋怨地瞪着徐璐,“你为何不与他们说清楚,这是御赐之物?”
徐璐无辜地道:“说了,可这姓裘的却说御赐的又算啥?他家中多的是御赐的。”
几个侍女也异口同声道:“这人好嚣张,不但抢东西,刚才还想非礼奴婢,求世子爷少夫人给奴婢作主。”沁香倒是机灵,就跪了下来。
绘春也跪了下来,牵开被撕得破碎的衣裳哭道:“刚才姓裘的还要来撕奴婢的衣服,求爷和少夫人给奴婢作主。”
一群纨绔子唇角抽搐,如此睁眼说瞎话,恶人先告状向来是他们的专长,今日自是甘拜下风。
“好呀,抢东西抢到我安国侯府头上来,抢的还是御赐之物。劫色也劫到我家的婢女头上,裘千帆,你果然有种。”
“你们几个!”凌峰冷冷地道:“就算事情与你们无关,但你们也是帮凶,就一起绑了随我进宫向皇上请罪吧。”
几个纨绔子赶紧求饶道,又把责任全推在裘千帆身上。
裘千帆却厉笑道:“我姑祖母可是德太妃,有太妃娘娘替我求情,皇上是不会从重处罚我的。倒是你,凌峰,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要你好看。”典型的靠着家里人横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
凌峰淡淡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有太妃娘娘在,皇上少不得也要给你几分面子。涉及到皇亲国戚,官府怕是不敢管。”扭头对洗砚道:“去把宋仁超叫来。”
宋仁超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宋仁超,专司诏狱,搜集犯事官员罪状,可以说,一旦被锦衣卫盯上,并落到锦衣卫手里的人,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文武勋贵,少不要脱层皮。
“锦衣卫?”纨绔子虽然爱仗着家人作威作福,但没有人会主动去招惹锦衣卫的,见裘天帆要被送入锦衣卫,众人全倒吸口气。
徐璐也惊了下,赶紧捏了下凌峰,小声道:“裘千帆到底是朝阳公主的小叔子。”
凌峰没有理会她,扬着张渗人的笑容,看着几个纨绔子,“不想吃苦头,就对里头的人老实交代。若有半句虚言,哼哼!”
众人冷汗淋漓。
很快,锦衣卫的人就来了,宋仁超亲自带队,像拧小鸡一样把裘千帆从地上拧了起来,裘千帆整张右臂全被凌峰折断,如此一动,痛得惨叫,小腿也被凌峰踹了一脚,骨头似乎也被踹折了,站也站不稳,几乎痛得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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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宋仁超不屑地把他丢给手下,说:“如此没用,还好意思当纨绔子,真是丢人。”目光阴冷地扫过一群吓得瑟瑟发抖的纨绔子,厉声喝道:“汰,你们几个,是亲自走呢,还是爷我亲自动手?”
几个纨绔子哭丧着脸赶紧说自己走,他们恨死裘千帆了,如果不是他色心发作,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发生了。
而裘千帆也恨死这几个不顾道义的混蛋,在心里发下毒誓,一旦重见天日,一定要好生收拾这些无耻的家伙。
几个纨绔子被带走后,宋仁超又对凌峰抱拳,谄笑道:“世子爷放心,有我老宋在,保证把那姓裘的祖宗十作代都挖出来。”
凌峰淡淡地道:“我相信老宋你的本事。只是,我不想为着这小事儿吓到拙荆。”
宋仁超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当然不关尊夫人的事,尊夫人只是受害者。那姓裘的仗着有个太妃的姑母,胡作非为,四处为恶,逼奸良家妇女,行为之恶毒,手段之残忍,作法之下贱,毫无半点官宦子弟应有的模样。今日在我老宋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做出对尊夫人强抢御赐之物,非礼贵府婢女,甚至威胁权贵的行为,实在是天理难容,国法不容。也亏他倒霉,让我老宋遇上了。哼,不把他查个底朝天,我宋仁超的名字就倒着来写。”
凌峰如沐春风地笑着,“是呀,真的多亏了老宋你适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呀。”
他看了徐璐一眼,心痛愤怒:“也亏得老宋你及时赶到。”
宋仁超激动地道:“世子爷客气了,下官这身官皮,就是专门整治这些胡作非为无恶不作的纨绔子的。管他后台有多硬,只要犯在到我老宋头上,包他后悔为恶。”
果然,官字两张口,兵字两只手。可仰吞国脂,俯噬民膏,亦可上护国器,下哺黎民。
因此事涉及自己,徐璐估计认作上护国器,下哺黎明罢。
等宋仁超离去后,徐璐又担忧地问凌峰:“裘千帆不足为虑,可到底是朝阳公主的小叔子,好歹也要给她顾惜点颜面吧。”
凌峰说:“所以现在咱们就直奔裘府,让裘家人给你做主。”
徐璐呆住了,这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凌峰笑道:“什么欺人太甚,而是先下手为强,懂吗?”抢占先机,夺得地利,就能站于不败之地。
此时已进入宵禁,大街上已无行人,只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四处巡逻。
凌家队伍打出凌家的标志,倒也畅通无阻。
徐璐上了轿,凌峰骑马与轿子平行,边走边说道:“估计现在裘家还不知道裘千帆被锦衣卫带走了,咱们现在就打上门去讨要说法。”
告状也是有讲究的,有理走遍天下是第一要素,先下手为强更是第二要素。给裘家人一种‘凌家是受害者’角色,裘千帆是什么德性,裘家人肯定是清楚的。肯定二话不说就要向凌峰赔罪,而裘千帆的凄惨下场,反而算不得什么了。
收拾了人家的娃,把人家的娃弄到牢里去,还不过瘾,还要去人家家中找麻烦,如此不依不饶,徐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凌峰却是振振有词:“什么不依不饶,咱这叫先下手为强,懂不?裘千帆的事儿估计裘家人还没有得到消息,我们此去裘家,做出兴师问罪,他们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们自己清楚,只会认为是裘千帆不长眼睛惹到咱们。咱们特地登门告状去,他们只有陪小心的份。咱们再把事情说严重些,让他们知道裘千帆犯下的滔天罪行。只要裘老头稍微有点儿头脑,只有磕头求饶的份。”
徐璐说:“无中生有的事,到时候裘千帆被放了出来,他不会长嘴巴说出来?”
凌峰笑了起来,“有那几个纨绔子的供词,以及宋仁超和酒家的亲自见证,裘家人肯定只会相信咱们。”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徐璐:“这就叫人品决定信誉。到时候就算裘千帆说破了喉咙,谁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衣冠禽兽!
不知为何,徐璐脑海里闪过这句成语。
快要抵达裘家时,凌峰又告诫徐璐及几个丫头:“一会儿还得逼真些,为免穿帮,你们最好少说话,就以悲愤的目光瞪着他们就是了。”
又告诫徐璐:“为了衬托咱们的高风亮节,也不必把所有事儿都往裘千帆身上揽。”
明明就是黑白颠倒,恶人先告状,他还高风亮节,徐璐稳底无语了。但被冤枉的对像是裘千帆那个恶迹垒垒的无耻之徒,徐璐非但没有羞愧,反而隐隐期待起来。
裘家原本只是普通小官宦人家,出了个妃嫔也没能改变太多,自今上登基后,原来的裘妃因抚育圣上有功,被封太妃,裘家得到了照拂,这才渐渐风光起来。
但身为有眼界的裘家人,裘大老爷并未被眼前的圣宠冲昏头脑,依然战战兢兢做着份内事,努力壮大自家实力,除了督促家族子弟认真读书出仕外,还特别注重联姻。这不,老大裘千航娶了圣上的胞妹朝阳公主,一举成为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朝阳公主曾嫁过一次,因原驸马混账至极,即想得到公主的资源,又还想享受世俗男人的三妻四妾,被朝阳公主一脚蹬得远远的,一大家子被盛怒的圣上巴掌一挥,全家被发配边疆三千里,永世为奴。
基于前驸马之鉴,裘天航成为新驸马后,服侍公主妻子尽心尽力,总算得到朝阳公主青睐,放下身段与裘天航过起了世俗夫妻该有的日子,还接连生下一儿一女。圣上鉴于裘家服侍公主用心得力,龙颜大悦,赏了裘千航忠孝侯的爵位,其千金也给了郡主的封号。
裘千航并未因此而得意忘形,对朝阳公主越发尽心,当然,得到的回报也无比丰厚。裘千航还打破本朝驸马不得入政的禁锢,成为实权在握的禁卫军副统领。连小叔子裘千帆也得了个的金吾卫副指挥使的差事。因没吃过苦头,加上又被母亲宠着,被身为姑母的太妃宠着,就养成了纨绔习性,溜街逗狗,耀武扬威,欺男霸女,无恶不干。更因其好色成性,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官府看在朝阳公主的面上,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加上裘家态度良好,总是事先花钱打点苦主,官府也没有继续追究。这就越发纵容了这厮作恶的胆子,手渐渐伸向官眷身上。
先前被裘千帆祸害的也就只是些无背景无身份的普通官眷,有太妃镇着,再有裘家出面善后,倒也没有闹到台面上来,但这回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厉害人物,裘大老爷气得恨不得打断裘千帆的腿。
凌峰夫妇登门,一副来着不善的模样,这让听了不少凌峰威名的裘大老爷很是忐忑。
凌峰连最起码的寒暄都省了,直接冷冷地来一句:“姓裘的,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把玉如意和金腰带放到几子上,冷冷地道:“今儿个凌某带妻儿去酒店用饭。你那儿子可真是胆大包天,瞧中了凌某这两件御赐之物,居然趁凌某去官房之际,闯入包间,对拙荆施行明抢。抢了也就抢了,居然还敢调戏起拙荆来了。当时凌某肚子疼,在官房耽误了些时候。也亏得锦衣卫宋仁超碰巧出现在现场,这才阻止了你那儿子继续施恶。拙荆的名声才没有被毁,姓裘的,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教儿子的?啊?真以为有太妃娘娘做靠山,就可以无恶不作吗?嗯?”
凌峰重重拍了太师椅的扶手,坚实的黄花梨被拍断。
裘大老爷一个激灵,赶紧起身,又是作揖又是鞠躬,颤危危地道歉求饶,他倒是没有怀疑凌峰说假话,他儿子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再来,他也绝不会想到,凌峰堂堂朝廷官员,睁眼说瞎话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徐璐虽不耻凌峰的行径,但对于裘家纵容儿子为恶,也没任何好感,毫无压力地扮起了受害者,抹着帕子哭道:“姓裘的狂徒实在是无耻可恶,要不是我的丫鬟忠心护主,说不定,我,我就真的从窗户里跳下去了。”
凌峰怒道:“说什么胡话,错的是姓裘的狂徒,与你何干,以后可不许轻生。”他抓着徐璐的手,一脸心有余悸地道:“也亏得宋仁超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姓裘的,虽说拙荆免于被扰之忧,但你儿子闯入凌某的包间对拙荆抢御赐之物是事实,被宋仁超抓了现行还死不悔改,还语出威胁,张口太妃娘娘的侄儿,闭口裘家人,说我们不敢动他。裘千帆如此为恶,也是你们裘家纵容而为。子不肖父之过,这笔账,凌某可是给你记下了。”
“也亏得宋仁超把裘千帆和那群为恶的纨绔子带走了,不然凌某当场就要活剐了他。”凌峰说得杀气腾腾。
凌峰身上的怒火把裘大老爷吓得心肝儿乱颤,一个劲地赔礼道歉,语无论次地说着“这个孽子,我一定打断他的腿”,最后见实在消不掉凌峰的怒火,只好说:“凌大人,千错万错都是裘某教子无方,您要怪就怪裘某吧,你要如何赔偿,就说个章程,只要裘某做得到,裘某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因为惧怕,连儿子被锦衣卫带走的事都顾不得了。只一心想先消了凌峰的怒火。
凌峰发了一顿脾气,似乎出了口气,语气就缓和下来,“赔,你要怎么赔?若事情当真发生了,就是把你裘家人全都活剐了都无济于事。太妃娘娘向来仁慈端方,素有贤名的老人家,却让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给败坏了名声。朝阳公主那样风光雯月的人,你们就尽给她拖后腿,也亏得遇上了我,若是遇上了言官,哼哼,若捅到朝堂上去,不但太妃娘娘要受朝臣质疑,还会连累朝阳公主落得个纵容亲戚为害一方的罪名。你们裘家倒是好算盘,朝阳公主是何等的清高骄傲,居然让你们这等小人给败坏了名声,要是让圣上知道,还不活剐了你们。”
凌峰唱作俱3佳,不但说得声色俱厉,又还怒拍了茶几,花梨木的几子也被拍散了,吓得裘大老爷一个机灵,几乎跳了起来。
凌峰除了制敌先机外,还卑劣无耻脸皮厚地高屋建瓴,把事情的高度上升到皇帝,太妃,朝阳公主,朝臣那一层次,唬得裘大老爷面无土色,身心俱震,魂飞魄散,只差没有跪下来感激凌峰的宽容大度了。
唬人唬到如此境界,徐璐是彻底服了。
凌峰又摆出身为纨绔子弟特有的傲气来:“要不是看在拙荆与朝阳公主私交甚好的份上,凌某还会客客气气坐在这儿?”
这时候,朝阳公主驾到,随行的还有驸马裘千航,以及裘老夫人婆媳。
徐璐上前与朝阳公主见礼,未语泪先流:“公主……”
认识徐璐这么久,朝阳公主还是头一次瞧到如此脆弱的徐璐,疾步上前,拉着她的手:“小璐,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受了什么委屈快与我说,我替你作主。”
不得不说,向来人前都是乐观开朗的人,陡然露出脆弱无助来,更能让人心生怜惜,下意识地认定: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不会当场失态。
这大概就是凌峰所说的,人品好的人,演起戏来更能事半功倍吧。
裘大夫人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仗着凌家势大,跑来我家撒野么?”
“住口,你这老妇。”裘大老爷正要喝斥她,凌峰却是大怒,上前两步,就要去打裘大夫人,徐璐赶紧拉住他,“爷,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凌峰就不再挣扎,面色冷厉:“要不是看在朝阳公主的份上,爷我第一个打死你。”
裘大夫人面色发白,因为她感觉得出凌峰不似在说笑,而是真的带杀气,又怒又怕,赶紧躲到朝阳公主身后,叫道:“公主,您看到了,当着您的面他都要打杀我,您可得替我作主。”
“你给我闭嘴,蠢妇。谁叫你来的?”裘大老爷却是冲着妻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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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火了,
☆、第22章 恶人的境界
“爹,凌大人,这,这究竟怎么回事?”裘千航心头也七上八下的,他只听下人来报,说凌峰夫妇来者不善,估计是来裘家找茬,凌峰的威名他也有些怵,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把公主也给请了来。
裘大老爷气得重重跺脚,恨声道:“还不是你那不成器的兄弟,差点就给咱家闯下滔天大祸了。”
等裘家人知道裘千帆干下的好事后,裘老夫人就甩了裘大夫人一巴掌:“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越来越不像样了。”
裘千航也惊呆了,怒声道:“这个混账东西,我早就说过,要好生收拾他,给他个教训,你们偏不听,就要纵着他,现在好了,祸越闯越大了。娘,您可别看我,我是不会再管了。儿子给他收拾烂瘫子实在是收拾够了。”
裘大夫人就哭道:“你这个逆子,那可是你亲兄弟。你怎能见死不救?你自己富贵了,显达了,就不要自己的兄弟了?你怎能这么狠心?”
朝阳公主忽然怒声道:“小璐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裘千帆胆大包天,连本公主的好姐妹也敢调戏,活得不耐烦了是不?还有,公然抢夺御赐之物,调戏威胁勋贵夫人,每一样都是死罪。你要驸马怎么救?为了救你儿子就要置朝廷律法不顾?以权干涉律法不成?”
裘大夫人向来怕这个公主儿媳妇,呆呆地反驳道:“公,公主。千帆纵然有错,可也是您的小叔子,千航的亲弟弟,还是恒儿清儿的亲叔叔吧?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哪一回他犯了错本公主没有看在驸马的面上给他收拾烂瘫子?可你瞧瞧,他可有改过自新?没有吧,反而变本加厉,以前也就是欺负些低级官眷,如今连本公主的好姐妹都敢欺负了,怕是连我这个公主嫂子也没放眼里了吧。”
“你不必再说了,这事儿本公主不会再管了。收起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本主公不吃你那套。你那儿子成今天这副模样,全都是你纵出来的,祖母骂你是丧家星倒是没骂错。也亏得驸马没有养在你跟前,不然也会和你那儿子一个德性。”转过头来,又对裘千航厉声道:“你要是再管那混蛋,本公主就休了你,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反正本公主也不是第一次休夫。”
这得圣宠的公主就是飙悍,徐璐赶紧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太过了,朝阳公主却拍了拍了她的手道:“小璐,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个交代,就是锦衣卫的不抓他,我也要让官府治他的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璐一脸感动地道:“有公主这句话,我这点委屈算什么,你与驸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也不要因为我而坏了夫妻情份。不然,我心里可是难安的。”
“难不成为了我的驸马之间的感情,你的委屈只能白受不成?”朝阳公主嘴皮子也是个俐索的,她看向驸马,一脸的警告。
裘千航苦笑,赶紧拱手道:“公主放心,我自不会违背您的吩咐的。”
裘老夫人心痛孙子在自己妻子面前的卑躬屈膝,越是深恨把孙子逼到这副田地的媳妇,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又一巴掌煽向裘大夫人,厉声道:“看你养的好儿子,自己做了混账事,还连累一家老小替他受罪,老二是你儿子,老大就不是儿子?”在朝阳公主在场,她倒是不好说得太过了,只能责骂媳妇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