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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老大人,一辈子在朝廷没啥大用处,就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的,没出过大彩,也没出过什么错。可老了老了,生了个出彩的好儿子,人也逗趣了。皇上现在啊,最喜欢没事儿就溜溜曹老大人,看着他时而得意洋洋,时而鹌鹑的模样,的确逗趣的很啊。
    那日,走急了的,追悔莫及,留下的却心有所感,怕皇上真是看中曹振淩这小子。
    被牵出宫门的虞琇沔看着曹振淩神采奕奕的神情,有些感慨。十七岁便知道如何在朝廷上取得人心,如何得到天子的好感。
    虞琇沔大才,曹振淩将才,一文一武,若两人都要被重用怕是悬。
    因此,曹振淩剑走偏锋,他并未直接表现的自己有多出色。上位者就怕能臣太能,野心太大。
    于是曹振淩的憨厚,忠诚,痴傻,人情世故上的愚笨直率,反而更能赢得天子的欢心。
    能打仗,年纪小,尚是可塑之才,性格直率豪爽,看不得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见不得小人,不会乱嚼舌根,不喜交友,还听虞琇沔的话,这样个人,自然能渐渐重用。
    反倒是那日寻衅滋事的林景辉被责骂,还打了二十辊子,固然这种皮肉伤对林景辉而言不算什么,可这份羞辱,如烈火般在他心中煎熬。
    回到林府,林景辉见安夕瑶抱着他的子嗣在门口迎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温馨也有悔恨,若这人是虞琇沔该有多好,若虞琇沔能为他生育一子嗣又该多好?
    现在有孩子的牵制,怕那人想躲也躲不掉。(呵呵,真这样,曹振淩就不能让你快点战死?孩子都能立马改姓曹!)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我和靖儿都好想你。”安夕瑶含着泪,一步步向他跑来。
    林景辉拍拍他的肩,却并未说话。
    前几日并未回府,今日方才回来。或许是很久没认真看过这个家了,总觉得和记忆中有些差异,没过去那般热闹,也没过去那么繁华。
    虞琇沔在时,总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能者或隐士,家中茶香四溢,时时能听到丝竹声。
    穿梭与这些人之间,他们对自己也是恭恭敬敬,客套有礼。
    而如今,少了这么个人,却显得这般冷清。自己不再是受人赞扬的常胜将军,更不是正直仗义的大将军,秉公执法,大公无私。
    他被扣上了昏庸无道,背信弃义,见色忘义种种称号。林景辉觉得自己并未做错什么,虞琇沔是他娶回家的夫人,是个麟儿,为何他要想曹振淩那样?把自己后院的麟儿放到外面去?
    自己或许心胸不够宽广,怕虞琇沔压自己一头,但世间这样的男子还少吗?
    更何况,三年无出,难道自己为了林家纳妾生子又不该?虞琇沔容不下安夕瑶!难道就不是不贤了?为何到头来全说自己过错?
    林景辉想起曹振淩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就怒不呵斥,原本这一切该是他的,都该是他的!虞琇沔个水性杨花的麟儿,被休多久便再嫁,还不给他安分守己,跑出去胡作非为不提,还这般打他的脸!
    他会让虞琇沔知道自己有多瞎眼,找了个这种货色!
    “将军,老夫人请你过去。”侍卫恭敬的传达道。
    “知道了,这就去。”林景辉重叹了口气,先解决娘这边吧,第一次败仗还不知又要面对什么。
    林景辉这边操心操力,而虞琇沔那却喜气洋洋。
    曹振淩带着虞琇沔去外面庄子上小主,四只小狼到地方就撒欢的跑,也没人拘束了它们。
    出宫后,直接来这,小狼都是后送来的。
    虞琇沔看着曹振淩别别扭扭的模样,有些好气好笑“你不会直接问我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人?”
    “才不问!”曹振淩哼了声“你眼瞎才能找到这种货色,哼。”
    这小子还给他傲娇了,虞琇沔又好气又好笑“不想知道便拉到,给我去抓鱼,说好的烤鱼呢?”
    “哦~”想吃烤鱼,铁定对那什么狗屁东西没感觉了“给你抓十条!”
    呵呵,自己最多吃半条就饱了,剩下的就是曹振淩自己的了。
    这几日两人出乎预料的放松,曹振淩每日想着怎么能不动声色的占占自己媳妇的便宜,而虞琇沔则考虑怎么能不动声色的让这蠢家伙占自己便宜…两人都够忧伤的。
    假期最后几日,虞琇沔终于收到过去下属送来的书信,展开后眼前一亮“振淩,你除了安华外,再没亲信,我为你准备了一小只队伍,个个身手不凡,如何?”
    “都是些什么人?”曹振淩那时正在深秋光着膀子推着巨大的石磨,浑身肌肉鼓起,平时穿着衣服瞧着到挺消瘦。
    虞琇沔抿了口茶,降降火气,又有些怒他个不懂事儿的蠢小子!
    “方正也在里面,还有些我平时认识的能人异士,”说着单手支撑着下颚,一边喝着茶,看着自己的小相公回答“之前也问过邢驰天,他似有意跟随你。”
    “成!”曹振淩喝喝喝的转着圈,双臂发力,愣是磨了一桶豆子“等会儿我看看,夫人这些豆浆该够你喝的了吧?”
    “恩,大概吧。”虞琇沔根本没看那桶,而是看着满身大汗的曹振淩,看着那消瘦的身上往日看不见的肌肉,看着那汗水顺着肌肤慢慢从胸口划过,没入下身的裤中,略有几分遗憾……
    “夫人,那我再磨点。”原本打算穿衣的曹振淩立刻又停下,另外磨了两桶黄豆。
    呵呵,这下连下人的红烧豆腐都有了。
    傍晚,虞琇沔夹着菜,喝着豆浆,有些遗憾的看向穿着得体的曹振淩。
    后者浑然未知,反倒是喜滋滋的看着自家夫人给他寻的人,半响开口“夫人啊,我在想,若能组成一个十几二十左右的小队,里面和我一样都是天生神力该多好。”
    虞琇沔给他找的人里这种人也有七八个,多是为了配合他而寻来的。
    虞琇沔不置可否“要我再替你找,现在吃饭。”
    “哦~”最听媳妇的话。
    虞琇沔吃的差不多便放下筷子,看着曹振淩和秋风扫落叶似的一盘盘灌“这些人由谁带队?郑安华还太稚嫩,也不够聪明,怕是不妥,你可有亲信?”
    曹振淩摇头,他哪能有啊,原身过去有些狐朋狗友,后来也一个个不联系,怎么可能有亲信?
    虞琇沔抿紧唇,带头之人最好是曹振淩自己信任的,现在看来尚有不妥,自己再替他想想办法,操操心吧“没事,此事之后再议,反正人还没这么容易找起。”
    “恩~”曹振淩抹了把嘴,吃晚饭了,看天色也早,今儿不知道能不能做些啥…
    “去洗澡了。”虞琇沔不动声色的拿起一本书。
    后者立马道“早洗过了!”
    “恩…”一手拿书,一手空着,他知道这蠢孩子能玩他的手玩一晚上!
    第53章
    曹振淩瞧着那只小爪子没事儿干,果然如虞琇沔所料,牢牢的抓住,自己啥都不干,就看着自家媳妇的手,时不时摸摸,蹭蹭,手感真好~感觉棒棒哒~“那我去,梳洗下吧。”过了小半个时辰,虞琇沔感觉自己都快忧伤了,感觉今晚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干脆先撤,再认真的想想法子。
    曹振淩恋恋不舍的撒手,考虑能不能偷窥媳妇洗澡?!
    过去没想过这个梗到没什么,可现在想起来了,那是越想越刺激,越想越难以自拔,吸了口口水,就偷偷跟上去。
    庄子上有专门梳洗的池子,不大,也不小,却足够虞琇沔舒展,水被烧的温热,水面上还飘着几朵艳红的花瓣,也不知谁干的,虞琇沔撩了撩水忽然想该不会是曹振淩的主意吧?
    他干什么在自己洗澡水里放花瓣?
    以虞琇沔的智商转了圈就抽搐了下嘴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无人,房梁上他不清楚,但听呼吸也没人,难道是有贼心没贼胆?虞琇沔不太肯定了。
    不过曹振淩那小子身手了得,说不准还真有可能藏的自己都找不到,若真是如此……
    虞琇沔洗的这个澡啊,是格外的长,西哲都快睡着了,他家主子才慢悠悠,慢悠悠的从水池中赤裸着身子走出,自然这点他还真不知道,就知道时间格外的长~有呼吸声!虞琇沔眯了下眼,心里嘀咕这小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居然学会偷窥了?
    不过自己该装傻还是揭穿?虞琇沔在心里挣扎了一下,便决定装傻,今后再收拾。
    披上里衣,穿上浴袍,拿过毛巾朗声让斯年进来伺候。
    这一晚上,虞琇沔就没见到曹振淩过,在何处,干什么,他自然知道,但不点穿罢了。
    第二日大清早,瞧见曹振淩不好意思的神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说,一个大男人做到他这地步也真够窝囊的。
    居然学会窥视自家夫人沐浴更衣,但都没胆子亲近亲近。
    两人都仿佛没发生过此事般,与往日相同。
    但到用完晚餐后,虞琇沔去沐浴更衣,曹振淩就瞧瞧的溜达过去,一连好几日皆是如此……
    有两次西哲都发现了,刚想去抓那个暴露狂,却被虞琇沔含着笑阻拦。
    抹把脸,西哲已经不懂这对夫妻的梗了…这对蛇精病!
    入秋后,虞琇沔再次回到京城,便被当今天子赵赫池安排接待他国使者。
    这事儿还要往前说,虞琇沔当年不动声色的为赵国夺下一个小国家,安泰国,如今安泰国俯首称臣。
    安泰国中反对势力也被赵赫池逐一解决,虞琇沔以蚕食之策慢慢瓦解安泰国这计让世人震撼,也树立了他不可抹去的形象,把他与寻常麟儿独立出,可谓是千古来头一个。
    要曹振淩说,肯重用虞琇沔,并从未顾忌虞琇沔是麟儿身份想赵赫池,也是千古明君。
    如今问题是,安泰国上一任国君当时所立太子并没死,而是金蝉脱壳,投奔了广济国,如今广济国要求如今安泰国国君退位让贤,拥立当初的太子为皇。
    广济国的意图,谁都明白一二,眼下广济国派来使者,不外乎是洽谈,若谈不妥便打。
    赵赫池与虞琇沔谈过,现如今赵国不宜开战,南蛮虎视眈眈,若与广济两面夹击,赵国怕是没有足够的兵力。
    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不退一步,同时不开战。
    待赵赫池离开后,虞琇沔也苦思许久,又寻来他的友人共讨对策,可依旧无果。
    是的,这就是虞琇沔最为优秀的地方,也是曹振淩极为欣赏的一面。
    虞琇沔已是旷世奇才,受世人崇拜,可他从不会为此感到骄傲。在解不出疑惑时,他会不耻下问,会广思集益,绝不闭门造车。
    “若,那太子死了,到是一了百了。”夏秋生想的头发都要发白了。
    柳俊贤哼了声“拉倒,那太子早已被广济国国君保护的密不透风。”
    “可,若他们无法证明那太子就是安泰国国君当初立的太子呢?”虞琇沔看着几位友人“当初安泰国国君又是怎么死的?”
    “应该是病逝。”酒邵道。
    “应该。”虞琇沔端坐在桌前,双目平静“皇室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太多,如今之计只有先再查一遍那太子和前安泰国国君了。”
    “其实现如今安泰国百姓安居乐业,对那太子到是无感。”夏秋生说了句实在话。
    虞琇沔嘴角上扬,挂了一抹讽刺“那些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还有一个多月,来得及吗?”酒邵皱眉,又问。
    “或许。”说完两字后,虞琇沔不再多言。
    在场众人没有打扰的意图,酒邵又看了眼虞琇沔,心中微叹,他已然不惑之年,却远远不如虞琇沔果断。
    若非自己,那什么狗屁太子,当年或许都逃不出!
    晚上,酒邵留宿,旁人都回府。
    往日虞琇沔和曹振淩两人用餐,又忽然多了个,曹振淩怪不好意思的。
    到是酒邵哈哈大笑“今日这饭菜吃着才痛快,平时那些酒楼饭馆,这么大个盘子,里面只有鸡食这么少,哪够?”
    这般一来,到是让曹振淩心生好感。
    酒邵是赵赫池尚未登基便陪伴左右的谋士,诡计多谋,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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