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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徐美丽又漂亮又年轻,爹还有钱。
    我听着这话,恨不得当场就走。这都他吗什么玩意?把人玩了七年,最后腻了?还有那句干的想吐了,更是连畜生都说不出来。现在想吐,当初把人家身子要了的时候干嘛去了?
    后来,张天行越来越嚣张,不仅再也不回出租屋,更是连路金瑶与他一起打拼,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那点钱也败光了。然后说,分了吧,没戏了,拖也白拖。
    路金瑶当初跟着他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本身又出自大山深处那非常传统的地方,哪受得了这刺激。她想了很久,自己为张天行放弃那么多机会,甚至几年都没回老家看一看,就是为了多陪着他。现在倒好,认识有钱姑娘就想撒手?
    她越想,就越想不开,以至于后来,念起了苗疆巫蛊之术。
    于是,她从脸上取下一颗粉刺毒疮放入下体,然后给张天行打电话,说她同意分手。但是,她想和张天行最后一次鱼水之欢。张天行一听,这可是好事,屁颠屁颠的跑回出租屋。路金瑶跟他上床的时候说:“我知道你想离开我,我也知道已经不能挽回你的心,但我希望你能最后一次把当初的誓言说一遍。”
    ☆、第七十六章 解蛊
    张天行虽然知道路金瑶是从苗疆来的,但他也和很多人一样,并不认识巫蛊之术存在。没有提防,便在路金瑶的引导下。把誓言念了一遍。这誓言的内容,无非就是张天行如果背叛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必定遭受全身生毒疮,生不如死等等话语。
    张天行也是个呆货,人家把你喊回来,又引着你说这话,目的还不明显?可他当时也是精虫上脑,竟一点也不怀疑。
    完事后,张天行立刻出租屋。去找已经在宾馆开好房间等他庆祝的徐美丽。后面的事情,就是如此。
    在警察找到她之前,路金瑶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回大山?清白的身子没了。在城市里继续打拼?爱人没了。想了又想,她觉得。既然都没了,那还活着干什么?所以,她买了瓶安眠药,咕噜噜吞了,在那破旧的出租屋里等死。
    这一连串事情听完,屋里人都没吭声,就连那边的警察也听的十分同情,拿来纸巾帮她擦眼泪。
    晨哥看着我,周老也看着我,领导则看着屏幕,他们没说话,都在等我。
    我心里这个气啊,老张一个人卖鳝鱼汤那么多年。就是希望他儿子能有出息。现在倒好。儿子确实有出息,让知道这事的人,都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我同情路金瑶,也为老张觉得不值,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这俩人都落了个什么?
    而路金瑶的话。也让我明白,为何张天行身上的蛊,是从隐私部位,由内往外流动。
    其实早期的情蛊,不像如今这么多变,那时候苗女会情郎,多半都会下情蛊。她们在把身子交给对方的时候,会把蛊藏在下体,欢好之时,立下誓言。如果家中有懂蛊的苗疆老人,应该知道这件事。
    如今,情蛊千奇百怪,已经失去许久前的那种味道。例如洪胖子身边的养蛊女,下情蛊只是为了控制他。这种单方面的强制性爱情,还能算情吗?
    路金瑶的来处,应该是非常封闭的地方,还保留着苗疆最古朴的气息。这样的人,现在很少了。虽然她并不算很漂亮,也没有多大本事,但如果取她做老婆,你一辈子可算享福了。苗女的柔情和顺从,比什么岛国高档的多,她们全心全意辅佐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要做的,就是把她的爱回馈回去,彼此白头偕手百年。
    可惜,张天行看不出这个理,他来自单亲家庭,亲爹又是在郊区卖早点。在有钱人眼里,那都是混生活的低贱日子,张天行以为自己到了省城就能成龙,可现实是残酷的。他碰了一脑门血,最后实在忍不住,走了歪道。
    我看着路金瑶,过了许久,待她心情平复下来,才说:“实话也不瞒你,我是一位养蛊人,你的情蛊,我能解。但是,你的话让我知道,这件事如果我去碰,那就和张天行没两样了。所以,他们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管了。”
    周老在旁边叹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啊……”
    “不。”这时候,路金瑶忽然说:“请你帮他们解了吧。”
    我们都愕然,蛊是你下的,怎么又希望我帮忙解?路金瑶说:“被抢救过来后,我也算从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圈,有些事情,在经历生死后,才能真正看明白。张天行,是我瞎了眼看上的男人。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最开始的时候,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被这个社会逼的不得不变。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也知道是自己无能,没帮到他。所以,你帮他解了蛊,他也算受过了惩罚,从此,我们两个就互不相欠了。”
    我默然的看着电脑视频中的长发姑娘,过了半晌,说:“张天行,才是瞎了眼。”
    路金瑶又流出了泪水,她一把拽起被子,蒙着头,大哭起来。这一哭,代表着她与张天行的过往,随着泪水流逝的干干净净。
    我对她说:“既然是你要求,这蛊,我会帮忙解。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一生中的艰难困苦,都是暂时的,也是常见的。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你在这个世界因为一个畜生就失去信心。所以,你要自己振作起来。报复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给他下蛊,而是活的比他更好!”
    过了半天,路金瑶的哭声逐渐减弱,她模模糊糊从被子里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将视频关闭。
    画面到此结束,可我这心里,却像堵着一块石头。
    幸亏因为强子的事情,没有冒然解蛊。否则的话,情蛊反噬,路金瑶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件错事?
    晨哥见我不吭声,便问:“那蛊,你真帮他解?”
    我叹口气,说:“张天行是个畜生,但老张不是,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如果儿子死了,他也活不下去。我忍心让张天行这个王八蛋去死,但不能看着老张也跟着死。所以,解蛊必须进行下去。真是他吗的烦,明明要受惩罚的人,到头来,却还得让他活着!”
    一直在旁边静静观望的领导,此时开口说:“就像你说的,这世上艰难困苦常有,路小姐不能因此失去信心,杨先生你也一样。要知道,世上始终还是好人多。”
    我默然不语,这话是不错,但此时此刻,让我怎么能去相信它?
    我们在病房里呆了一段时间,然后离开,去了张天行那。领导没有跟来,他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大病初愈,很需要休息。
    进了病房,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老张,立刻站起来,满脸期待的问我:“杨先生,怎么样了?”
    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和那常年劳作又粗又大的手掌,我悄悄在心里叹息,然后还得强颜欢笑,说:“没事了,我现在帮你儿子解蛊。”
    来之前,晨哥在我的要求下,已经把东西准备好。
    路金瑶下的蛊,算是火行,虽说水火相克,但解蛊并不是简单的五行相生相克。想把这蛊逼出来,必须用更大的火,让它越烧越旺,然后自己爆开!
    所以,晨哥拿来的东西,多半是火属性,同时还有部分金属性的材料,例如葱蒜,杏仁,蜈蚣等。
    将辣椒,胡椒,当归,混在鳖血中煮成浓汁,泼洒在张天行的体表。同时将葱蒜,杏仁,蜈蚣捣碎,混在驴肉中用管子送进他的胃部。
    外面是火,火旺则土生。而驴肉本身就是土属性的东西,在那火行浓汁的加持下,将金属性的葱蒜等物效果放大。如此内外夹击,只见张天行的身体像烧红的大虾。他的脸,红的要滴血,用手触摸,会感觉连鸡蛋都能烫熟。
    身体表面的那些刺包发出“噗噗”的轻响,像被煮开的水泡一样炸开。大量的黑红粘液从里面爆出,溅得四面八方都是。晨哥和周老原本还想见识一下解蛊的过程,但此刻早就抱着脑袋跑出去了。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人。看着张天行的身体在这内外交加的碰撞中不断抽搐,嘴里开始发出痛苦的呼声,我拿起手机打通那位私企老板的电话,把解蛊方法告诉了他,同时说:“记住一件事,无论如何,必须让徐美丽和张天行分开。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不听那位私企老板说什么,我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在掌中握的咯吱响,看着张天行,我很想上去抽他几巴掌,毒打一顿。但我不能,因为那不是我儿子,如果是的话,我早把他按水里淹死了。
    我虽然不能让老张失去儿子,但我可以让张天行活的不痛快,与徐美丽分手,断绝他一步登天的美梦,只是代替路金瑶做出的惩罚之一。
    聪明的人,在前面的描述中,一定能注意到。我所说的各种材料,唯独少提了一种,那就是蛊毒。
    想把蛊解的干净,必须用蛊毒,否则,总会留下病根。我之所以没有回去拿,并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冬吐狂巴。
    我要让张天行体内的蛊有所残留,不会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但却会像得了皮肤病一样惨不忍睹。这样的人,必须要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否则没了一个徐美丽,他迟早还会找到第二个,第三个。至于徐美丽,她虽然不是主动伤害路金瑶,但她明知张天行有女朋友,还要去搞三搞死,结果差点害出来三条人命。
    帮凶也是凶,所以我同样没有告诉那位私企老板解蛊需要蛊毒的事情。
    虽说因为老张我才会心软,但并不代表,我是一个下不了狠心的人。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越过我的底线,那对不起,必须弄你!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也有人觉得我在装腔作势,既然都帮人解蛊了,还搞这些干嘛?
    我救了张天行,他的命,就是我的。在不死的前提下,我对他做任何事,都没有问题。和性命相比,其它都是次要的。
    ☆、第七十七章 洪家人
    我知道,蛊解到这一步,也算基本干净了。不过,没有蛊毒配在里面。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用这些东西来解一次。过程自然充满痛苦,一般人仅仅是伤口碰到辣椒,都会痛的大叫,更何况是他这样?
    这份痛苦,会伴随他很久很久,如果哪一天,我知道他为此真的感到后悔,并真的回心转意。不再做类似的事情,或许会大发善心帮他彻底解掉。但也许,我会永远记住路金瑶蒙着被子大哭的声音,让他一辈子都承受这种痛。
    我是养蛊人。不是菩萨,也不是超人。
    我会帮你,但只会按自己的方式,这就是我,杨三七!
    在张天行的蛊基本完全解掉后,我把老张喊进来,说:“蛊虽然解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每隔一个月都会复发一次,每次发作,都按我刚才的方法去做。疼是疼了点,但好歹还能活着。”
    犹豫了一下,我说:“如果可以的话。让你儿子留下来帮你吧。外面还是挺危险的。”
    这当然是句委婉的话语,总不能直接说,老张啊,你儿子天天不务正业,到处祸害人家姑娘,赶紧把他第三条腿切了然后拿链子拴上。
    老张很是感激的冲我鞠躬。还要跪着磕头,我哪能让他给我下跪,赶紧扶着。这事也就算了了,我没心思再呆在这,出去和晨哥说要回家。
    晨哥说:“天都这么晚了,回头喊着周老一起吃个饭吧,他老人家可惦记你好久了。”
    我想着家里还有武锋,方九也需要指点,今天已经耽误很多时间,连胳膊上的烧伤都还没来得及护理,所以就说:“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处理伤口的。你赶紧找个人给我重新包一下,家里还有一堆人等着我呢,等我伤好了,咱们再喝。”
    晨哥虽然很想和我多聊聊,但有伤在身确实不适合喝酒,他也不好多劝。随后,喊来了一位护士帮我重新处理下伤口。也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那护士看起来刚刚毕业,很是年轻。说话时很喜欢笑,甜甜的,很是喜人。被她那温柔的小手抚过,我顿觉胳膊上的伤口都清凉几分。
    等包扎完,小姑娘见我总瞅她,脸红红的低头跑开了。我怅然若失,伊人已去,暗香残留,得,还是回家吧。
    回到家里时,武锋已经吃完饭了。他坐在板凳上,听着王狗子在旁边絮叨。狗子同志还想着拜他为师的事,现在正拿夜总会诱惑他呢。我心里暗笑,武锋是练童子功的,三十几年都没破戒,你拿失足妇女勾引他,可真是……
    王狗子哪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在那说个没完,我回来他也不打招呼。我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问:“方九呢?”
    武锋示意了一下房间,我哦了一声,走过去打开门看一眼,方九应该已经把竹筐里的毒物吃光了,正闷头整理材料呢。见我站在那,他刚要说话,我便摆手,说:“忙你的,我就随便看看。”冬长反巴。
    这时候,武锋对我说:“杨先生,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态度很严肃,看的我莫名其妙。武锋虽然是个直性子,但很少会主动找人谈事。我跟着他向卧室走去,却见王狗子也抬屁股,便立刻说:“你别过来,敢偷听,明天就把你赶走!”
    王狗子哼了哼,说不怕,但那屁股怎么也不肯离开凳子了。
    我跟着武锋一起进了卧室,见他把门关上,便问:“搞这么神秘?咋的,怀孕了?”
    武锋说:“周先生那边出事了。”
    “周先生?周绍勇?”我问。
    武锋点点头,我心里一惊,问:“他找到养鬼人了?”
    “不是,是别人找到了他。”武锋说。
    原来,在中午时分,周绍勇突然打电话给武锋,说有个姓洪的来找他。那人态度很横,上来就把他揍一顿,然后问杨三七在哪。
    周绍勇并不知晓我的住处,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姓洪的就说:“让他别躲着,有胆子杀洪家的人,就别当缩头乌龟。等把他揪出来,非大卸八块不可。”
    这话,听的我心里很是诧异。姓洪?可我也没杀过哪个姓洪的啊?最近唯一接触的洪家人,只有洪胖子,可他是被小鬼反噬,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锋说:“周先生听那人说话,似乎不是大陆这边的,很像香港的口音。那人身手很好,周先生的几个保镖,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我问:“他还讲什么没有?”
    武锋摇头,说:“那人教训了一顿周先生就离开了。”
    我忽然想起,苏铭离开前曾跟我提过这么一件事。他说鬼王拉纳的小鬼,并不容易请。洪胖子能从他手里求到小鬼,很不简单。当时我虽然觉得意外,但也没当回事。毕竟洪胖子看起来只是个靠小鬼起家的商人,而且人也已经死了。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的副作用,似乎慢慢体现出来了。
    先是鬼王拉纳来报复小鬼被灭的仇,然后又莫名其妙跑出来个洪家。周绍勇被揍一顿还算轻的,我很怀疑,那个姓洪的,手里掌握着什么术法。否则的话,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和鬼王拉纳扯上关系?
    武锋报来的这个坏消息,让我原本就很差的心情,变得更差了。只是帮强子解个蛊而已,怎么就闹出那么多事端了?
    我问:“周绍勇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武锋说:“他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总让你来承担,所以打电话来是为了提醒我多注意保护你。”
    我没好气的说:“打拳我没你厉害,但对付这些人,咱们俩谁保护谁?”
    武锋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有做出回应。
    不过,他看出我心情不畅,只是并不知道今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以为我是因为姓洪的来找茬才心情不好,便说:“你不用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不是烦这个,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碰上了什么恶心事。”我实在忍不住,嘟嘟嘟把医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锋听了后,很是气愤,说:“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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