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还没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乔伊静就说话了,她道:“阿道夫,如果放了她,我们都死定了。”
女子闻言,目光落在了乔伊静的身上,神色冰冷中透着几分讥讽,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任何的阴谋陷害仿佛都无所遁形。
乔伊静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神色一僵,随即便生出了几分恼怒,她瞪了一眼女子,然后继续对阿道夫道:“你应该知道她的实力,如今我们拉拢不成,如果将她放了,等同于放虎归山,阿道夫,到时候她不止与我们为敌,也和伯爵为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她杀了,免除后患。”
乔伊静说到最后,语气里满含阴狠之意,看向女子的眼神也充满了狠辣。
如果不杀了女子,乔伊静不知道她会不会找伯爵他们报仇,但是一定会对她下手,所以为了她能够继续活下去,女子只能够死。
阿道夫看了一眼女子,却见她整个人瘫软地坐在转椅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脑袋微低,原本束起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下来,长长的黑发与黑色劲装混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虚弱而无力。
只是没人注意到,在黑发滑过女子指尖的时候,一根不引人注意的,细小的管状物体落到了女子的手中。
阿道夫的神色一动,乔伊静的话显然让他有些意动了,但是他也知道女子对伯爵来说意义非凡,因此不敢随便做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把她送出国,送到伯爵的面前,让伯爵来决定。
“阿道夫,你该不会是想把她带到伯爵的面前吧?”乔伊静像是看出了阿道夫的打算,她冷笑道,“你就不怕她对伯爵下手?伯爵一旦有了意外,是你负责吗?”
如果说阿道夫刚刚还有七八分犹豫,但是听了乔伊静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犹豫就只剩下两三分了,毕竟如果伯爵真的出事了,那么这个后果绝对不是他可以承担,但是……
“如果杀了她,怎么跟伯爵交代?”
乔伊静的眼里浮现出了笑意,她知道,阿道夫会这么问出口,显然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了,她得意地转头,想要看一眼坐在转椅上的女子。
哪知道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幽冷的黑眸,只一眼,便让人感觉到遍体生寒,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原本浑身乏力的女子骤然跃起,反手抓起了她的转椅用力一甩,直接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在场的人都想不到的,女子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身形快如闪电,转椅被甩出去之后挑起地上的一把手枪,以一个极其干脆的姿势连发数枪。
没有做太多的纠缠,女子将手中那根管状物体甩出去,手枪在手中转了一圈,朝着管状物体开了一枪。
轰!
细小的管状物体瞬间爆炸,翻滚的热浪朝着女子袭来,她借助热浪的推力,飞身朝着一旁的玻璃窗撞了过去,将玻璃窗撞碎后,她滚落在地,然后飞快地消失了。
对于这个四通八达的地下基地,女子却来去自如,只是刚刚最后的一击让她彻底无力了,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其中一间实验室。
女子从腰间取出一个黑漆漆,圆滚滚的球状物体,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拿到这颗小黑球,原以为是什么宝贝东西,原来只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圈套罢了。
“啧!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整个地下基地的信号都被拦截了,女子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他们这么做只有两个目的,第一,让她误以为她的队友被抓,第二,不让她的队友知道对她下手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没有乔伊静,阿道夫他们或许不敢真的对她下手,但是……
女子微眯着眼睛,唇角挑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现在他们显然是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个地下基地,不过,就算如此,乔伊静以为她真的没有办法让老黑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对她下手的么?
想到刚刚爆炸的那个管状物体,女子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
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女子微微闭上眼睛,耳边似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绚烂火光中的女子仿佛被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原本暗淡漆黑的小黑球渐渐地发出幽幽的黑光。
而与此同时,已经从秘密通道离开了的乔伊静转身看向已经成为一片火海的地下基地,火光冲天,哪怕离得极远,乔伊静也能够感受到迎面扑来的热度。
在明亮的火光中,乔伊静脸上的笑容阴冷而得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就不信她还能活下去。
“乔小姐,你的手受伤了。”接应乔伊静的人看到她的右手有伤口,开口提醒道。
乔伊静如今正处在兴奋和得意中,根本无暇顾及什么伤口,并不理会,掏出手机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事情办妥了。”
手机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乔伊静笑了一声,道:“放心,她肯定是尸骨无存。”
在安静的夜里,她的语气阴森残酷得让人忍不住背脊一寒。
*
房间内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四周原本白色的墙壁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不大的房间内摆了三张病床,最靠边的病床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少女。
少女面容苍白,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看上去就跟个小难民似的,坐在一旁的邓琳看了,眼里掠过几丝同情和怜悯。
正巧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快要吊完的葡萄糖,开口道:“好了,可以拔针了。”
说罢,便上前,撕开医用胶布,然后迅速平稳地将针拔了出来,手背上沁出了一滴鲜艳的血。
邓琳见护士处理完之后,才开口问道:“夏琰,要不要上洗手间?”
少女对着邓琳摇了摇头,嘴角似是带着一些笑意,道:“不用了,老师。”
看到少女这么乖巧的样子,邓琳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的话,她还不知道她这个学生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呢,她尽量让脸上的表情柔和一些,道:“那你先在这里等会儿,老师去找一下医生。”
毕竟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邓琳觉得不在医生那儿再三确认少女真的没事的话,她自己也不放心。
少女点了点头,目送着邓琳离开。
待邓琳离开,少女低头,目光落在了那只没有吊葡萄糖的手上,然后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尖利的指甲深陷在掌心中,这些小小的疼痛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因此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呵!
她居然又活过来了!
想到地下基地的那场大爆炸,连她自己都认定了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哪知道再睁眼,她竟然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活了过来?
从那些破碎的记忆中,她知道她现在叫夏琰,今年十三岁,是个初三的学生,一个小时之前在学校的楼梯上摔了下来。
“夏琰……”
少女闭上眼睛,没有血色的唇间呢喃般地喊出这个名字。
“夏琰!”
病房里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这道声音仿佛是一个开关键似的,一下子打开了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使得少女眉头紧蹙。
下一秒,少女睁开双眼,平静的眸底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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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尖酸的大伯娘
对于做会计这一行的人来说,就是越老越吃香,李玉娥就是学会计出身的,她做会计这一行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老会计了。
只是和她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还有一位履历比她还要更加资深的老会计,因此一直以来,李玉娥都被这个老会计压在头上,直到两个多月前,这位老会计辞职了,新来了一个叫肖丽的年轻女生,李玉娥才得以翻身把歌唱。
肖丽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李玉娥可把她使得团团转的,有种想要把在老会计那儿得到的怨气全都发泄到肖丽身上的感觉。
只是这个肖丽也不是吃素的,没几个星期的时间,李玉娥就发现她对她吩咐的事情并没有如期完成,而且还三不五时地请假,结果原本属于肖丽干的活儿,全都落到了李玉娥的身上。
可偏偏肖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老板,主管为了讨好老板,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
肖丽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李玉娥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回报”她,甚至仗着和老板的关系,肖丽更加的嚣张。
于是,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翻身把歌唱的李玉娥现在一个人领一份工资,却干着两份活儿,这让李玉娥这段时间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黑着一张脸,仿佛所有人都欠她一百八十万似的。
这天,李玉娥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才把资料整理好,还没来得及交给老板就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说夏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进了医院。
李玉娥怎么说也是夏琰的大伯娘,而且还是学校亲自打电话过来的,李玉娥不可能不闻不问,只好跑去跟主管请假了,可是哪知道主管得知她要请假,便不由分说地扣了她一天的工资。
“凭什么?”李玉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忿地道,“肖丽请假那么多天,可她的工资照样没扣啊。”
主管是个四十多岁,秃头的男人,他听到李玉娥的话,忍不住讥讽地一笑,然后道:“凭什么?就凭人家肖丽有关系,你有吗?”
因为报销费用的事情,主管和李玉娥可谓是积怨已久了。
李玉娥一噎,主管继续道,“再说了,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那你就辞职啊,没人拦着你。”
主管的一句话,直接让李玉娥无话可说了,如果她真的要辞职的话,早在一个多月前,一个人干两份活儿的时候就辞职了,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等李玉娥黑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竟然发现她刚刚才整理好的资料竟然不翼而飞了?
一个打扮年轻的女生抱着一个文件夹笑眯眯地看着李玉娥,对她道:“李姐,你要请假是吧?那这份资料我就帮你送到老板那里去了。”
李玉娥的眼睛简直要喷火了,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生,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
肖丽手中抱着的那个文件夹分明就是她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才整理好的资料,她现在送到老板那儿,不用说,肯定把功劳往她自己身上揽的了。
肖丽并不管李玉娥怎么想,她只知道当初她刚来的时候,李玉娥对她可从来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现在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么想着,肖丽冷笑一声,抱着文件夹就离开了。
接二连三地受气,还不能够发泄,这让李玉娥从公司到县医院,这一路上都是满肚子的火气。
直到在县医院里看到毫发无损的夏琰,李玉娥顿时间就爆发了,上前两步指着夏琰骂道:“不是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吗?我看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个惹事精,不给我惹麻烦你会死是不是?幸好我不是你妈,不然的话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摁进马桶里弄死好了……”
李玉娥的声音又尖又细,当她拔高声音来叫骂的时候,穿透力简直让人心惊,因此,不一会儿病房外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了。
如果换做以前,哪怕李玉娥再怎么不喜欢夏琰,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失态的,但是现在她正当火冒三丈的时候,她会被扣钱,整理好的资料会成了肖丽的功劳,完全就是因为夏琰进医院了。
如果夏琰真的摔惨了,李玉娥只怕再生气也不会这么口不择言,但是她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毫发无损的夏琰,这样一来,她接二连三在别人那儿受的气全都在夏琰这儿爆发出来了。
夏琰看了一眼手指都快戳到她脸上,正破口大骂的李玉娥,眉头微微一蹙——
这种被人指着来骂的事情好像好久都没有发生过了,上一次敢这么做的人是什么下场去了?
夏琰想了一下,好像被她敲断了手指骨,然后丢去喂狗了。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宜这么粗暴啊,夏琰扫了一眼病房外的人,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既然不能粗暴地解决,那就温和一点好了。
这么想到,夏琰便看向李玉娥,开口道:“大伯娘……”
平时夏琰被骂了,都会是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半分害怕和胆怯的神色,看向李玉娥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嘲讽,这让李玉娥更加气急败坏了,张嘴就骂得更加难听了——
“别喊我,简直就是晦气,平时成绩差就算了,现在还学会了撒谎?我每天辛辛苦苦工作,领那么一点工资,今天就是因为你,我无端端被扣了一天的钱,你说你安的什么心,难怪说你是丧门星,克死你妈现在又来克我们家了,你说你这个丧门星,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没把你摔死?!”
“!”
看热闹的人听到李玉娥的最后一句话,纷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她骂的话已经够难听的了,哪知道最后一句话就更为恶毒了,当即对着李玉娥指指点点起来。
李玉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自己内心里最阴暗的一面所想的事情说出口,听到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顿时间有些后悔。
不过不是后悔自己骂了夏琰,而是后悔没选好时机。
“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