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着小二和栈内的食一言一语的谈论着昨夜不远处被雷劈去了一角的一朝楼之事。文渊城内众说纷纭,各有不同。有说是风雨交加的昨夜被雷劈的,有说是江湖高手或是修道者相斗......
遮着面纱的风叶玲一双清澈的眼睛则是看了看落雨柔,落云晨也是看了看四周,他们所在的角落没有什么人注意,悄声问道 :“落雨柔,昨夜应该是你所为吧。只是听人说一朝楼那间毁了的屋子住的是一个年迈且体弱多病的老头,你该不会是把他给......”
“臭小子,哪里不是我弄的,那人自己毁的。”落雨柔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一有坏事就看过来,一有好事还死皮赖脸。
喝了口早茶,落雨柔又大有深意的说道:“况且道玄境的修士体弱多病,你信吗?”
“道...道玄境修士?就是在哪里住了三月有余,没几个人注意到的一老头?”落云晨被呛了下,差点一口茶喷到落雨柔脸上。
“道玄境修士......若是果真出手了,落雨柔毫发无损,那他的修为应该比起来要高出不少,没想到竟强的如此骇人!不知我族与此人颇有渊源是好是坏,是福是祸。”风叶玲闻言心里却是一番不小的震动,一双美目惊疑不定。
落雨柔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只是淡淡的说道:“关于我的事,就是去了凤羽族也只有你一人知道便好,不会在你们凤羽族生出什么事端。”
“您所说的这些,我能明白,风叶玲定数做到。”风叶玲也是点头答道。
“你昨夜发现了什么?既然这一朝楼已经毁了,那个道玄境的修士现在......”落云晨满是好奇的问道。
落雨柔知道不告诉这小子肯定心里又要痒痒的问个不停,也没有顾忌风叶玲也在一旁,直接告诉了他;“可以说有所发现,也可以说没有发现。甚是有趣,修为智谋都极为不错的人。”
落云晨听的是云里雾里,一旁的风叶玲也是似懂非懂。
“道玄境中期的修士,在此地太难寻见了。怎能不引起本座的兴趣。此人虽然已经年迈,此生怕是圣玄无望。但竟懂的剑势入字入画独辟蹊径,云游天下心中自有山水可解此中古卷。”落雨柔的言语之中竟然有着些许赞叹,这是落云晨很少见的。
“那你发现了什么,昨夜风雨交加天雷震耳又发生了什么。”落云晨很想知道。
“画中玄机,那老头手里有一幅画,至少跟了他有上百年了。古旧残存,绝非凡物。”
“那你没有拿回来吗......”落云晨显然有点不信的问到,这么好的东西按落雨柔的手段抢也会抢到手。
“老子是那种见了什么东西都拿的人吗!”落雨柔黑着脸忍住发火说道。如果眼神杀人的话,落云晨已经死一遍了。之后甩手扔给了他一副昝新的字画,上面的墨迹似乎才刚刚干。
落云晨娟开一看,一个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的云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片刻就头晕目眩,思绪一片空白。一字一卷,却让人一眼便深入其中!
落雨柔轻轻敲了敲筷子,沉迷其中双眼无神的落云晨和一旁只是瞥了一眼的风叶玲才回过神来。
“一个字,竟然如此可怕。好在并无杀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风叶玲惊魂未定的说到。
落雨柔则只是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没事,这是我让他提的字,云晨日后带在身上,上面有圣玄境的道境在内,除非是大道修士,否则无人可看到画中之字,修行之余观摩感悟,切勿多看,你的修为远远不够。”
“也说不定日后另有妙用。”落雨柔的一笑让落云晨觉得有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那人究竟是谁?我从出生至今从未听闻过这一代有修为很高的修士,文渊城来来往往也有不少次,从未有听闻过道玄境这样的修士一点儿的风声。”落云晨很惊叹,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座文渊城竟然有如此修为的大修士。若是让城里那帮文绉绉的老学究和众多文人骚知道了,那还不得吹上天了。那帮人怕是要连文渊城都给改成“道玄城”了。
“我也不知道,此人半分不肯透漏,处处谨慎。也没有料到竟早早留有后手,老而成精,道玄境中期的修士本座要败之易如反掌,倘若要逃,还是有机会的。”落雨柔倒有些欣赏此人了。
“至于那张画卷,若无可解之人拿了也无用。况且那老头钻研了不知多少年都没能一探究竟,就是在我手上也没啥用,也没有时间。让他留在身上也是极好的,万一有朝一日埋下的种子生长发芽了,岂不是美哉。”落雨柔说的都没有多在意,反而还有些高兴。
“这一段时间我会找机会摸一摸这人的底,虽然没有必要追杀,不过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可以的,你把东西收起来吧。”落雨柔很阴险的笑着,连风叶玲都有些无语了,道玄境中期的修士,性命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落云晨即为珍重的将画卷收起来,此物不凡,字如真言,多加感悟对于道境很有益处。
正午过后,落雨柔让落云晨一直修炼云台剑,用的却是江湖人士练的最平常的、最普通的剑招作为相辅。以竹竿为剑凝聚玄力不断修炼。落云晨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云台剑这样比俗世武者的剑法高深太多的道法修炼成熟之后,还要从头练江湖剑年幼打基础才练的剑招。也还是勤奋的练习。
“剑有锋,行有势。你觉得你就一定比那些江湖剑强吗?道法太依赖于强大修为发挥修剑的实力,却有些忽略了对于最基础剑招的修炼。若修行者本身实力足够强大,那么一人一剑,就是最普通的江湖剑招又有何弱?”落雨柔缓缓说道。
落云晨若有所思,一想果然如此。自己就是有些太过依赖于道法,而一时忽略了自身。落雨柔要给予自己一些强大的道法不难,但是自身的实力不够强悍,再强的道法也很难有用。
“停一停,别练了,我们去看一看热闹,管一管闲事。”落雨柔突然说道,眼神望着远处,看了一眼便转身前去,落云晨紧接着脚步跟上。
不多时,约摸着走了有两三里路,落云晨跟着落雨柔的脚步两人来到了文渊城东边的一个胡同口,一座府宅便在眼前。府宅前一个大大的宋字格外引人注目,府前一位老汉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向着一个身穿华服,锦衣玉裘却脸上一脸麻子,神情傲慢的男子陪着不是。
文渊城宋府门前,一脸麻子,长相粗鄙。落云晨一看便想起来了这是宋衙内,仗着家室还算不错,宋家主当朝为官又是老来得一独字,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嚣张跋扈,臭名远扬。
而老汉的身后则是一位身着蓝色翠烟衣衫,有着一张芙蓉秀脸,眼中却带着泪水畏畏缩缩的躲在老汉的身后,约莫着有十六七岁,一副既害怕又慌张的样子。
“去去去,臭老头,给老子滚到一边去。我宋衙内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你个臭老头也敢跟老子说来道去的,不要命了?你这乡下来的妮子能被本衙内看上那是她走了大运,跟本衙内回府里去,只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一脸麻子的宋衙内一出口面相猥琐更甚。
老汉听罢佝偻着的身子连忙跪下,破旧的拐杖应声掉地,不顾瘸腿苦苦的哀求着。这宋衙内的恶名声方圆百里谁没有听闻过,被宋衙内得到手玩弄的姑娘连个好下场都没有。一旁的的姑娘见状赶忙上前欲要扶起老汉,见到眼前一脸凶煞的宋衙内也吓的跪倒在地,哭求着。
这条胡同路本是文渊城内较为繁华的一条道,平日里除了女子之外也是有不少人走。今日这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是宋衙内又在作恶却都是避讳的躲开了亦或是绕道而行,好似已经习惯了。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惹麻烦,更何况是在宋衙内的府前。宋衙内就是在府前明抢又能奈何。
这就是世道,亦或是可以说这就是落云晨眼前看到的人心。
落云晨虽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悬壶济世之人,但也并非冷血之人。修行之人,这些俗世之事他本可以不去理会,只是这宋衙内在洛族面前尚且不过是一条狗,见到洛族也不过是攀炎附势,低头垂脸。
既然不过是一条狗,那便想杀就杀了。更何况这道,便无不可杀之人。
凡人,在修道者眼里不过是众生芸芸。而修道者,则在芸芸众生眼里只能仰望!
“老汉,姑娘,你们起身吧,可以先离开了,这刚下过一夜雨的石板容易着凉。”落云晨上前微笑着说道。
“你是何人,敢在宋府前管我宋衙内的家事?想惹事还是不想要命了?宋衙内也不知道突然出现的小子是什么来头,凶煞煞的说道。
“没什么来头,只是路过。不想管就没看到,想管了这便管一管。就当我今日闲来无趣就想来管一管,不管管,浑身难受。”落云晨只是淡淡的说道。
“哪里来的野种,敢来管老子的闲事,来人把这野崽子活活打死扔到街上去。”见没什么来头,宋衙内便恶狠狠的道。
随着一声令下,宋府内数十名杂役、护院武者便手持刀剑将落云晨与落雨柔二人围住。落雨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落云晨也看都不看一眼,当年还是个废物的时候,这些凡人都没有可比的地方,如今杀他们更如杀鸡一般。
一枝翠竹在手犹如一剑,玄力凝聚在竹身。在场众人见到颇为意外。
“衙内您看,这小子想英雄救美被吓傻了,拿根破竹子就想对上弟兄们。小的们这便要了这小白脸的命扔到大街上去,让您好尽快玩玩这小妮子。”护院的领头在一旁献媚到。
随后一众杂役护院蜂拥而上,宋衙内露出了凶残的笑意,老汉与女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一竹起,如剑舞。护院的领头瞬间剑气穿心,踉跄着倒地片刻没了声息。手握翠竹一势成,蜂拥而上的一众人悉数倒地,剑气贯身,血缓缓的顺着石板流淌。
凡人的性命竟如此不堪。面对一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杀起来,确实如同杀鸡一般。只是落云晨还没有适应杀人的过程,手段也是极为青涩。看到地上一片死前狰狞的眼神还是微微皱了眉头,每一剑都是直击要害。要想落雨柔所说的那样杀人无情,还远远做不到。
还有一个宋衙内,落云晨不喜欢这样的人,那便就杀了。还落的一个行侠仗义的好名声,唉,想不做好事都难。一步向前,这宋衙内外强中干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慌慌张张的道:“金十三、金十三、你还不快来啊金十三。”
正欲出手,一剑而来伴着呼啸的剑鸣落在了落云晨的身前,不偏不倚,就在脚下。
一位面色乌黑,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瞬步踏前到:“你不能杀他。”
落云晨闻言很是意外道:“为何不能。”
一旁的落雨柔也颇感意外,看了他一眼。待看他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