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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
    她站在顶楼,看着脚下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城市。
    他刺耳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着,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为了他,她伤心过,妥协过,哀求过,也痛苦过,绝望过,撕心裂肺过,然而到头来却还是这样的结果,她接受不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夜风刮乱她的头发,那苍白有些浮肿的脸庞写满了生无可恋,不用走近也能远远的感受到她绝望的气息。
    脚上的白色高跟鞋已经脱下来扔到一边,她摇摇欲坠的爬上那不足一个脚掌宽的楼台边缘。张开手臂,抬头仰视天空,她想大吼一声,然而却是喉咙像被东西哽住了般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你死了,他会很开心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在她身后响起,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离她几米开外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因为隔得有些远了,她看不清她的容颜,这个女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几乎发现不了她。只是,她并不答话,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转过头,看向脚下,闭上眼,准备跳下去。
    “我能让他回到你身边。”
    只得这一句话,她像是被雷击中了般身子晃了晃,险险的跌落回地上,顾不得擦伤的手掌,急急的爬起来跑到黑衣女人身边,希翼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了她的容颜。一身黑色长裙裹住她玲珑的身段,长发垂在巴掌大的脸旁,苍白得快要透明的皮肤,五官深邃精致,神情如她的声音一般清冷,只是眼神中透着桀骜和邪魅,衬得她整个人如同一个魔女般,让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靠近。
    女人没有说话,伸出手掌摊开,掌心是一个精致的壶型透明瓶子,里面似乎有粉色的烟雾在袅袅回旋,散发着微弱又诱人的光芒,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拿那瓶子。就在她快要触碰到瓶子的时候,黑衣女人的手却突然收回,让她抓了个空。
    “我是有条件的,而你,也会付出代价的。”她顿了下,神色间透着愉悦,打量着这个女人,“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低头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嘴边浮现出一抹笑容,接着,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她不明所以,但却不知为何就是信了这个女人的话。咬咬牙,将被风吹乱糊住眼的发丝捞到耳后,她说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什么代价我也都能接受!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只要他能回来我身边!”
    黑衣女人听罢,微微侧过脸,月光打在她的侧颜上,竟是让她显得格外光彩夺人,一双黑眸熠熠生辉,眼底划过一丝怜悯,但也是稍纵即逝。她重新伸出手,将那瓶子扔向女人怀中。
    “将它吸入体内。至于我要的东西,时候到了我自会来取。”
    她忙不迭的将瓶子接住,迫不及待的将瓶塞拔开,那粉色的烟雾自瓶中回旋而出,顺着她的鼻子吸了进去,淡淡的桃花香,让她有些恍惚的闭上了眼,待她再睁开眼时,那黑衣女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手中的瓶子在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9月的太阳是出得较早的,还没到7点天就已经亮全了。
    床上躺着一个棕发的清秀青年,空调开得太冷,他整个修长的身体都裹在薄毯子里,只伸出一只有力的胳膊枕在头下。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渐渐的打上他白皙,轮廓分明的脸,迷糊间他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揉揉眼,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拖着还有些困倦的身躯悠悠的走到洗漱台边。
    刚刚将牙刷挤上牙膏,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房间的手机就突兀的响了。有些无奈的抹了把脸,他快步走到厅,才刚刚按下免提,电话里便传出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师傅,出大事了!萧警官请您赶紧过来!”
    他倒是不急,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一屁股坐回沙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才说:“出什么事了,一大早的跟火烧眉毛似的。”
    “姓潘的,别闹了,赶紧过来。”电话中传出一个稳重的男低音,他才麻利的起身,“告诉我地址。”
    电话那端报了个地址,他掐断了电话,快速的收拾出门了。
    大老远的,便看到自己那徒弟在街道旁不安的来回走动,表情也是慌乱得不行,忽然看到了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奔过来道:“我的好师傅你可算是来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徒弟的头一下说道:“你都跟了我这么些年了,能不这么胆小吗。”
    “这次不一样啊师傅!你没看到那画面,简直就不能看了啊!太恶心了!”说罢,他想到那画面有些恶心的干呕了一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太,差不多得了,再这么夸张这个月的奖金别要了。”说罢也不管小太,自己径直撩起警戒线朝屋内走去。
    小太听了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后:“哎哎哎!别啊师傅!我还要留着这些钱去给我女朋友买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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