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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可怜他们,也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全部……华夏正处于关键时期,还没有多余经历处理国际纠纷——要知道罗刹想找机会抢我们的商品技术已经很久了,我们不能给他们机会。”
    幕西山明白……如果他真想处理返租人的事,不论是否出于好心,被冒犯了国家尊严的婆罗多只会嫌他这个北方二主手伸太长,罗刹也正等着这么一个“替婆罗多伸张正义讨伐华夏”的机会。
    而幕西山此时并不知道,被他闲置在城主府的圣书,又刷新出新的篇章:《返租人之乱,兽人崛起前传》
    蒋麒一行在婆罗多逗留几日,就在快要跨越边境进入下一国家时,一批成年的返租人和政府干了起来,然后以星火燎原之势,彻底爆发……先是政府大楼遭到返租人攻击,再来全国各大小奴隶交易场接二连三遭到武力包围,所有在售的返租人全被解放,投靠了返租人联盟,而购买了返租人的家庭,如果不愿意放人也遭遇到噩梦般的攻击。
    婆罗多当地一位有一位政府高官,认为“婆罗多人口负担本来就降低了国民生活水平,而返祖混血儿的出现会分薄本国新生公民的资源”,在非法通婚的议案讨论中,主张“返祖混血不具有本国公民权益”,甚至私下嫌恶地称,“那些怪物,应该连人权都没有!”而他的子侄,也都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推动返租人贩卖活动。
    而在这位高官家里,发生了当地第一起灭门惨案,全家上下连八个月大的婴儿都被血洗!
    蒋麒的人走到边境时,就隐隐猜测,返租人爆发势头之猛烈,必然在背后有人或势力推动。所以一行人加紧出境,没想到在临近边境时,看到大批大批逃难者往内地跑!
    黄沙滚滚,由车轮压出的土道上挤满了车辆,一个个拖家带口,车顶上堆满了像是临时整理的行李,东一块西一块绑在一起。
    蒋麒等人逆着车流被堵在路上,察觉到异常,派人下去询问,过一会儿听到回复——
    “说是发生兽潮了!”
    “怎么会?”幕西山拧眉疑惑,“兽潮每次袭来都有固定的规律,时间,从来不会在安全区出来,再者,南边的国家对于兽潮也都该习惯了,早早就会准备好离开,不会这样仓惶。除非……”
    蒋麒湛蓝的眸慢慢沉下,看向幕西山,“最糟糕的情况是……有人控制了兽潮。”
    两日后,他们的疑惑得到了答案。一行人暂时往内地折返,夜晚在一个中转城市入住,隔天早上起来,发现被野兽包了饺子。他们困在基地打探情况时,遇到了阿塔的商队。
    “哎呦我的阿爹啊,咋遇到这事了。”
    一见面,着急生命安危的阿塔阿爹说华夏语都利索了,看到蒋麒等人就开始抱怨……阿塔阿爹多年走南闯北消息来源多,这次被困就打听到不少风声。
    蒋麒把偶遇的阿塔带回租住的院子,你来我往几句话就套出不少消息。
    “……我之前要来甘萝城时,就有不少老伙计劝我小心,商贸城市能不去就不要去了,还是我贪心光想着挣钱,谁知就这么不巧地撞上了……不知道那些返租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指挥野兽攻击别人,我听说那些残暴的返租人为了筹钱已经打劫了不少商户,连商会都被他们抄了老底……哎呀,哎呀!”
    阿塔阿爹坐立不安,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连叹着,“现在可怎么办啊,外面围着那么多野兽还往哪跑?”
    甘萝城是三大商贸城市之一,靠近边境,每日都有大量商人携带巨款或货物在这交易停留。自黎明传来第一声兽吼,大家屁滚尿流地爬下床赶去城门查看,只见大门洞开,稀薄的雾气中,密密麻麻的野兽在城外示威,并不着急冲进来。而本该守城的卫兵,则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血污四溅,卫兵全被咬死,无一生还。
    野兽中间是一群返租人,返租人中间又有几个普通人类,其中一个发话道——
    “甘萝城从现在开始,被我们接手了!”
    睡觉中的城主就穿着一条内裤跑到城墙上求饶了!
    结果呢,被一刀砍了头,肥腻臃肿的身体被挂在了城墙上。
    全城商人都被吓破了胆,生怕交了钱也保不住命,听着城外野兽的吼叫,人心惶惶……
    “听说那些交不出钱的平民都被拿去喂野兽了!”
    街道上,一队高壮丑陋的返租人恭敬地跟在一个俊俏男人身后,挨家挨户敲门要钱,开门的人无不战战兢兢,要钱给钱,要货给货,少有几个敢反抗的,也都拿去给野兽加餐了。
    “砰砰砰!”
    蒋麒的院子门被敲响。
    陆压黑着脸去打开门,幕西山怔了一下。被返租人簇拥着进来的那位俊俏男人,正是很久之前,在北方会议上落荒而逃,从此再无踪影的柳书画。蒋麒的表情倒很平静,好像看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是沉思的表情,似乎在琢磨什么。
    柳书画的表情也很意外,他看见幕西山满脸嫉恨,而视线扫到蒋麒,却微微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转头冲恭敬的返租人说,“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带走!”
    手指指着幕西山,和蒋麒。
    ☆、第112章 席善与魔兽之争
    返祖人本身势单力薄,能多次占据有利上风,不是靠聚众行凶,就是靠指挥野兽。这次围攻甘萝城,包括返祖人在内,总共不到三百人,所依仗的,就是从南非大草原引渡过来的第一批猛兽,为了安全起见,占城的这批人抢完钱就回到城外暂时驻扎的山林。
    蒋麒两人被关在一间简陋的帐篷里,手脚俱被绑住,门外只有一个看守,看管力度非常宽松……或许是觉得营帐外围了满山野兽,谅他们也不敢瞎跑。
    两人背对背坐在临时牢房的椅子上。
    当时柳书画要抓人时,陆压等人脸上微微变色,一个个不动神色地挡在了两人身边——凭这几个人的武力值,护住两位城主顺便挟持柳书画出城,还是有些胜算的。但蒋麒却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幕西山也瞬间明白蒋麒以身试险的打算,示意陆压,眼神掠过阿塔阿爹。陆压也是聪明人,手靠在背后打出一个手势,几人站位微妙地改变,从护住蒋麒两人变成护住蒋麒两人中间的阿塔阿爹。
    在阿塔阿爹还没弄明白时,柳书画怀疑的眼神就收了回去,以为几人是阿塔阿爹的护卫,与蒋麒他们关系不大。
    ——会这么想除了柳书画本身不够聪明谨慎外,还跟领头的陆压有关。陆压祖籍在北方最西边的基地,靠近斯坦联合营,基地内血统常有混杂,本身精瘦,皮肤又黑,乍一看与一般华夏人不同,再加上蒋麒一行人进入婆罗多后,为了方便行事,就换上了当地服装。
    “你是什么打算?”
    柳书画等人把他们抓回来绑着,就去忙别的事情,帐篷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幕西山问完,背部突然一重,身后的男人身子向后仰,靠在了他的背上,“……唔?”嘟囔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时侧着头,呼吸就喷在幕西山耳垂,热热痒痒的,很不自在。
    幕西山偏开脑袋,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轻笑,那笑声有点温软又宠溺的味道,除非蒋麒性情大变,否则绝不是这种声音。
    幕西山一瞬间从脊椎顺着两人相贴的背部窜上一股颤栗感,霎那转头去看,对方已经抬起头不再逗弄他,幕西山扭动脖子的极限也只有九十度,视野的边缘,只模糊看到一个挺立的鼻尖,和微微敛起双目时垂下的睫毛。
    “你……”
    “……关于兽人,你还记得多少?”典雅的贵族式发音说出后世通用语,幕西山明白已经不必再追问。
    幕西山的十指搅在一起,面对西蒙,他总有点无从说起的异样……想要表达很多,声音却拥挤地堵塞在喉咙里,沉默许久后只余下一团气息,滑出喉间。跟蒋麒相处他总能游刃有余,并肩前行,相处惬意,不被对方的感情束缚。他能毫不犹豫打碎席善的记忆,不是不震撼席善的感情,只是震惊过后,他仍对这个从未接触过的西蒙的影子并未培养多余的感情。
    唯有西蒙——
    这个在他生命中主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生导师,他曾如此敬慕这个人,几乎把他当成心灵支柱。当他有了新的人生后,他像所有离家展翅的幼鸟,把西蒙抛在了身后——就像在心里装了一个匣子,把那些过去珍藏起来,密封在心底……但总归,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许久之后,幕西山用干涩的声音挤出一句: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打算在我面前出现。”
    “……我并不是不愿意见你,亲爱的。”西蒙对幕西山总是充满耐心,有种下意识的年长者口吻,“你知道的,我只是过不了我自己这关……我从未预料,会在某一天向卑劣的人性屈服,我以为,我总是能克制住的——我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贪念。”
    “你……”
    “我并没有世人以为的那么无懈可击,曾经那些子民总是把我奉若神明,但我终归也只是庸俗的凡人,有私欲,也会胆怯……呵。”西蒙又轻笑一声,语气带点说不出的意味,类似自嘲,与怅然,“如今面对你时,我总是特别胆小。即使蒋麒需要我的帮助……和你正面相对总使我迟疑,所幸,是现在这样……”
    西蒙重新躺到幕西山的背上,那脑袋就靠在幕西山的后脑勺上,让幕西山清晰感受到西蒙落下的重量……如此贴近。
    两人重新归于沉默,片刻后,西蒙再次拾起旧话题——
    “兽人一族长相类人,却不能修习魔法,也不能修习斗气,他们所有力量都来自天赋血脉。所以在兽族中,唯有觉醒了血脉才会被族人正式接纳,开始选择修炼方向。”
    “修炼方向大致分为两类。”
    “其一,是修身派,利用秘法签订契约兽,每次战斗时通过召唤契约兽自保,自身能力越出众,能召唤契约兽的数量越多。其二,则是对立派的兽人,他们选择修魂,通过残杀吞噬魔兽的能量,修出魂兽,进而达到修出兽型,可以在人形和兽形自由转换。”
    “公布的史料并不完善。在皇家的密卷中,记载了兽人一脉的起源……最早兽人是人类变种,记载为‘具有兽形的人类’,人和野兽的特征同时表现在外在形态上,也因如此,他们被人类惧怕压迫,直到身体的奥秘被挖掘。原本有势力想激活‘兽’的血脉,制造出更厉害的人型武器,却意外发现他们有了与野兽·交流,并驱使野兽的能力。”
    西蒙说到这就停下,留足让幕西山思考的时间。
    “……刚才被押进来时,我在人类中看见几个异能者,手上都有工会认证的标志……所以……”幕西山似乎想到了什么,譬如返祖人事件的幕后推手是工会,而工会又是从哪获得让返祖人控制野兽的方法——
    西蒙这时又继续说道:“……过去,作为光明之子,我掌握了丰富的学识,汲取力量是我的天赋,但是对于秘法契约的研究能力,我不如影子……他比我,比你都更早来到这里,并且还在异能者工会有着不低的身份。”
    “你是说,兽人觉醒的秘密,与席善有关?”
    “我翻阅过蒋麒给我观看的部分记忆,其中北方大会时,就有许多疑点……北方出现黑晶石时,蒋麒怀疑过席善,只是后面没有进展才不了了之。而黑晶石的特性,具有强烈的穿透、分割能力,可以用来打破有害的成分,方式粗暴,不如解毒圣品温和。但对于把混杂的东西割裂成两种成分的能力,却无可比拟。”西蒙的最后一句,似在引导幕西山做出某种推论。
    “……在公开的兽人历史中,‘兽人始祖并非是人兽同体,而是同时具有兽型和人型,可互相转换。随着繁衍,血脉力量越来越淡,需要觉醒才拥有召唤或变身能力,否则就只能跟野兽·交流’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有席善参与进来——”
    幕西山说着,垂眼想到什么,“我记得当时的实验证明,黑晶石能解毒,却唯独对蚊毒无效,反而会提高蚊毒的活性,而蚊毒是蚊子胃液中和过活死人血液后,蚊子变异,血脉繁衍中就保留了蚊毒——换一种想法,黑晶石提高的不仅是蚊毒活性,还可以是别的什么血脉中的遗传成分的活性——再参照皇家密卷的内容。工会拿黑晶石实验,研究增强异能者失败了,用在兽人身上,却激活了血脉中的‘兽’性,这也是返祖人指挥野兽的秘密,按照兽人历史,如果再进一步研究,工会甚至可以利用黑晶石的特性去割裂血脉中的‘兽’与‘人’,就像书上记载的那样,可以在人形与兽形间随意转换。”
    “席善对这种东西的研究总是很擅长。”西蒙提示道,“如果没有意外,历史也会这样发展。”
    而历史是不可逆、具有惯性的。可以加速,提前一步,两步,但终究不能改变本质与既定方向。
    也就是,兽人的崛起是必然,且无法阻止的——而麻烦的是,兽人的命脉被掐在工会手里,工会则完全与北方对立。那柳书画、席善都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工会又有什么目的?所图谋的,是否与华夏有关?
    西蒙似乎能猜到幕西山的想法,“其实一切的关键,都在席善身上。我可以说是最了解席善的人……”
    下面,西蒙就依照蒋麒的记忆,和幕西山与席善几次见面交流的情况,一一分析起来:
    “从你和席善第一次见面,因魔文而产生冲突,到黑晶石相关事件,以及把活死人炼成魔物……席善参与其中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他在幕后推动着什么?”
    “你第一次冥想时,看见过去的‘幕西山’曾隐藏起圣书,是因为他使用冥想时,看到一面镜子提示他,影子会取代光,给君主立国带来不确定性,而影子在他身边……也就是席善。”
    “综上述两点,席善幕后策划,有可能是为了取代蒋麒,或者蒋麒立国所代表的利益。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西蒙停顿片刻,娓娓道来的声音开始参杂起复杂的情绪:
    “你看过影子的记忆,应该知道,他是为了你,才成为席善。”西蒙的声音有种物伤其类的唏嘘,“在上一世,我对你的感情催生了他,成为我心中的影灵,你的存在是他全部的执念。为了借用黑暗力量复活你,他烧毁了整片大陆的光明神像,为了穿梭时空,他的灵魂在深渊里祭炼了几百年……然后他来到这里,寄宿在蒋麒的影子里。”
    “最开始,他还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你,但他却逐渐忘记过去,他的说法是厌烦了寻找心底的执念,这并不是他真实的感情……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月亮丑陋,但那时他已经忘记了前世美丽的双月,却仍然厌烦独月。这是席善潜意识里在怀念过去。所以说,他厌烦的不是寻找执念,而是厌烦忘记了执念的他自己……因为,这代表他已经失去了他来到这的意义,以及支撑他信念。”
    “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支撑点,然后他给自己找个一个目标,很符合他的本性。”
    幕西山突然想到席善曾经反问他的一句话:‘……你觉得我会甘心在别人的影子里苟延残喘吗?早晚,我总有一天会以全新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只要我得到足够多的力量!’
    “席善不再寻找执念后,他选择寻找力量复活,而作为人性阴暗面催生的魔物,他获得力量的途径就是,助长邪恶。”
    西蒙一语道破幕西山心中的猜想,但这也是幕西山最疑惑的一点,席善为了力量助长邪恶没错,但他主导的事件中,无论研究魔文、制造魔物,还是黑晶石影响的巨人与兽人,都是符合历史进程的,与邪恶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想着,幕西山就问了出来。
    西蒙突然静默了许久。
    许久后,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好像悬浮在空中,有种不真实感。
    “这世界上有两种最强大的能量集合体,分为光、暗,一个汇聚了世间所有正面美好的能量,一个汇聚了世间所有负面阴暗的能量。黑暗与光明互为对照,永远不生不灭,却有繁盛有没落。灾难纪年,属于黑暗纪年,整个大陆社会崩坏,道德沦丧,而灾前欣欣向荣,灾后重建都是光明纪年……就像转动的齿轮,盛与衰不停轮转。”
    西蒙想到前世影子烧毁所有光明神像,让黑暗提早降临,微微叹息,“影灵总是看不透,当了齿轮下被碾碎的祭品。”
    “按理论说,灾后纪年是光明纪年,开国君主就是光之眷属,也就是蒋麒。而原本幕西山的存在是为了辅佐蒋麒。可黑暗力量把影灵送来这里本来就不怀好意,所以狡猾地让他忘记过去。于是席善就有了新的目标,取代蒋麒,所以他站在了蒋麒的对立面,工会这里,寻觅魔文也是为了壮大新人类阶级。”
    “而新人类是灾难产物,黑暗纪年的遗留品,早晚被光明纪年所弃,注定在历史中湮灭。黑暗介入后,动摇正统地位,扶植敌对实力,逆势而行。”
    “光明力量就进行了补正,所以先是蒋麒抓取到圣书,因缘际会,又到穿越而来的你手中,发挥了作用。”
    幕西山突然想到,席善以前只在月圆前后能出来,是因为那时阴力大盛,有黑暗支持。而席善总要裹紧全身,遇到光就会被灼烧,应该也是被“光”排斥。而他突然又想到,他刚来到这里时,曾问过圣书他为什么会回到一千年前?圣书答:因為光——随后他脑海闪过一个画面,是三只脚的金色小鸟对空长鸣。
    “三只脚的金色小鸟对空长鸣——是什么意思?”
    “在研究古代魔文时,有一句古语:日中有踆乌。意为光中有黑色的鸟,是指光中有暗影。踆乌是三足乌,被称为太阳神鸟,形如三只脚的鸦。三足乌变成金羽,等于用光覆盖暗,而对空长鸣,是啼叫,也有觉醒的意思。”
    所以……他穿越过来,遇到圣书,都是为了打破黑暗力量布的局。
    幕西山还在思索前因,西蒙已经往结果定论:“光与暗的争锋我们无法涉足,但干涉席善还很容易……历史的惯性是,只要新的国家建立,掌权人就无所谓是蒋麒,还是工会。暗是在积极促成敌对未来君主的势力壮大,推动这些的就是席善。”
    “如果你想打破阶级,和谐统一,削弱工会势力,席善的选择就是关键。”西蒙提醒了一句,“别忘了魔兽之争。”
    幕西山微愣……在后世历史中,魔族与兽族一开始是并肩作战的盟友,后来却因刮分利益结下仇恨,而如今,兽人若真如猜想中是在席善推动下崛起,而魔物也握在席善手中。席善可以让魔物和兽人联手,也可以……
    让席善站在他们这一边,用魔物对抗兽人势力,解决眼下的困局和将来的阻力……不论席善选择前者后者,都符合魔兽相争的历史惯性。
    “他可以不支持蒋麒,也可以随手抛弃工会,但是他唯独不会的,就是危害到你。”西蒙说着,语气有些艰涩,“你可以给席善一个跳出‘齿轮’的机会。”
    西蒙侧过脸,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眸光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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