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夜里有时会不舒服,可白茵茵却还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好神奇,就像是……
腹中的孩子正在感知你的存在,也正在告诉你他的存在,他都知道。
“相公,你说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你喜欢什么?”
“跟相公一样的男孩,这样,日后又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儿郎,而且这样爹娘肯定很高兴吧?”白茵茵小声说,“我看爹娘来这里时,我都担心自己会犯错。”
捏捏白茵茵的脸,“胡思乱想什么,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有我在一旁护着,你好好的做你的侯爷夫人就好。”
“恩!”
提到父母,常飞流忽然想起白茵茵刚病的时候,安阳王妃来这里说病好了回王府一趟的事情。
“上次娘说,你病好了,我们回王府一趟,不如待会儿就过去,正好能赶上晚饭的时辰,晚饭后,在府上住一晚再回来。”
“好啊~我们搬出来了,娘肯定很想我们。”
“恩。”
小杏正在院子里思考一件事情,还未思考出一个结果时,就听得屋子里的常飞流叫自己,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去。
“侯爷,小姐,有什么事吗?”
“安排一下,待会儿回王府?”
“哎?现在?”
“恩,明早再回来。”
识趣的不再多问,小杏道:“是,我这就下去交代,应该一炷香之后就能出门了。”说完看了一眼两人的姿势,清清嗓子道:“侯爷这是在听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闻言常飞流和白茵茵对视一眼,才意识到刚才两人说话时忘记了。
白茵茵连忙出声道:“哎呀小杏你快去交代,记得把前几日晒干的花茶收拾一些,我想给娘带过去,记得之前娘似乎睡得不太好。”
小杏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溜烟儿往外跑。
站起来拍拍衣袍,常飞流笑道:“你这么着急把她支开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可是相公会罚小杏啊,小杏那么能干,而且办事利落,相公啊你就少跟小杏开玩笑。”白茵茵也奇怪为什么常飞流对小杏那么的‘不客气’。
可常飞流挺照顾小杏的啊。
见白茵茵疑惑的皱起眉,常飞流无奈道:“茵茵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难道你不知道我身为你相公,你对别人太好我会吃醋吗?”
“哎?!”
常飞流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好了,换身衣服,时辰也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相公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为难小杏啊,小杏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觉得冤死的!”白茵茵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一直以为是小杏说话太没分寸,又老是在跟前晃悠,冲撞常飞流,常飞流才会这样,哪知道……
“茵茵,你现在这样,真是不合适哟。”
“可是相公你真的很幼稚嘛,明明小杏是个女孩子,你怎么会跟一个女孩吃醋呢?”
“小杏都比你聪明,早就察觉到了,偏偏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和一个小丫头吃醋,是你明显更护着她。”牵着白茵茵过去,把衣服递给白茵茵,转出屏风,“换好衣服再出来。”
白茵茵歪着脑袋从旁边弹出一个脑袋:“相公,小杏我把她当做姐妹,她跟着我一块长大,她出事我会伤心,可是你出事的话,我会跟着你去的。”
常飞流回头时,白茵茵正好把脑袋给缩回去,挑了挑眉,自己也开始换衣服。
尽管大多数时候白茵茵不解风情很是迟钝,但是一旦当你觉得无奈时,冒出来的话又讨人开心。
换了衣服出来,常飞流伸手取过桌上的罗缨,给白茵茵挂在腰间,“怎么还是没有长胖多少……”
“相公又骗人,我明明都胖了一圈!不信你量量。”
宽厚的大掌贴着腰绕了一圈,认真的点头,“的确是胖了。”
“我就说嘛。”
“可是茵茵,你现在是带着一个孩子,腰不胖才怪。”
“你又欺负我!套我的话!”白茵茵撇嘴,伸手去撩罗缨,瞧见常飞流腰间的玉佩,忽然发现两人的绳子是一个颜色,嘴角慢慢翘起。
抬头的瞬间又把笑意给压下去。
常飞流牵着她往外走,并不揭穿她,嘴角一直都保持着上翘的弧度。
☆、三十七、生产的痛
回到王府,白茵茵和常飞流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茵茵,我认为我们还是暂时回家比较好。”
“呃……相公这是怎么回事?王府怎么成这样了?”白茵茵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王府一向都是比较素净的模样,刚才在外面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一进来白茵茵险些以为自己进错门了。
这大红色的绸布是怎么回事?难道府上有什么喜事不成?
可是要是有喜事的话,他们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还是他们这段时间因为她病了的缘故,没留意到这边来人说的消息。
正犹豫着要不要往里走,安阳王妃带着红梅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两人,可是笑得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娘,府上有什么喜事吗?”
“有!大喜事!”
“啊?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啊?”白茵茵还不明白的问,旁边的常飞流一脸受不了的转身打算离开。
这个地方待下去就是一种受罪,还是回到原来的房间里去冷静一下比较好。
安阳王妃眼尖发现正要逃走的常飞流,叉腰道:“给我回来,别跟我想跑,你们的房间我也给布置了一番,你不用去看了,有的是时间给你去看。”
“……娘,爹就不管管你?”
“你什么意思?”
“茵茵病才好。”
“就是因为病才好,所以才要喜庆一点,而且你们俩刚成亲你就走了,这府上的大红绸都还没挂上几日就给撤掉了,这次你们回来也算是小别,我想着就把红绸给挂上,本来还打算挂门外的,你爹说太招摇了,像是给你娶了一门妾室,我就撤了。”安阳王妃牵着白茵茵往里走,“茵茵啊,要是日后飞流敢娶小的,你就回来跟我说,我保证让他爹打得他不敢有这个想法。”
“哎?娘,相公不会的。”
闻言安阳王妃满是笑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但嘴上依旧道:“这可说不定,我告诉你,男人的心变起来,可是快得很。”
“呃……”
跟在后面的常飞流实在是听不下去,加快步子从两人身边经过时道:“爹要是听到你这句话,肯定后悔当年没给我娶一个二娘。”
“你这混小子!”安阳王妃气得想要挥手打过去,奈何常飞流走得太快,根本不给机会。
旁边的白茵茵一下笑出声,见安阳王妃看着自己,连忙抱歉的道:“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娘和相公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娘我告诉你,这次回来还是相公说的,我病的糊涂,都不记得你们来看我时说了什么,我看相公也很想念娘和爹。”
“真的?”
“真的,我不骗娘哦。”
“这小子。”
安阳王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了不闹了,这东西一会儿我就让人给拆了,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逗你们而已。”
闻言白茵茵笑着道:“娘一直都很好,总是顾虑我们的感受。”
有了身孕后,白茵茵才真的意识到为人父母的不容易,她只是有了身孕,每日都要担心,还得小心,生怕会影响到孩子,补品也一股脑的往自己嘴里塞,大夫说什么对孩子好,她便记得牢牢地。
可是还是会担心孩子在肚子里不好,也担心她不能做一个好母亲。
不说别的,就说生孩子的时候,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
在林州时,她曾经在产房外面听到过自己嫂嫂生产,那声音她回想起来都很害怕,而且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看着惊心。
孩子生出来,裹在襁褓里时,看着皮肤也是皱皱的,而且还带着红色。
她那会儿跟着进去,只见床上的嫂嫂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躺在那里,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很是疲惫的样子。
“想什么?”
“哎,相公怎么是你,娘呢?”
常飞流摇了摇头,“这么走神,要是在路上岂不是给人拐走了?”
“才不会呢,相公我只是在想……娘生相公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啊?”白茵茵苦着一张脸,认真的问。
白茵茵的问题让常飞流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白茵茵这么问,他要怎么回答?那会儿他一生下来健康没病,安阳王就把他丢给乳娘,照顾安阳王妃去了。
但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妇人生产都是很疼的。
“应该会比较疼。”
“果然都是会疼的啊。”
听到这句话,常飞流忍不住笑着拍拍白茵茵的脑袋,“你放心好了,我会陪着你的,疼得厉害你就咬着我的手。”
“不要,那样肯定会把你的手给咬出一个口子。”
对于常飞流的提议,白茵茵很是果断的拒绝掉,继续道:“其实相公也不知道吧?现在孩子有五个月,再有五个月就要生产了。”
“别担心,有我呢。”
每次听到这句话,白茵茵就会莫名的安心,或许是因为常飞流特有的语气,还有声音,让她都会安心。
“对了,刚才陪着我的不是娘吗?”
“你呀,想事情想得出神,娘去厨房那边看看准备的晚饭怎么样,让我看着你,免得你出事。”
“噢!真是不好,我怎么能走神呢,娘会不会觉得我没在认真听她说话啊?”白茵茵懊恼的呻·吟一声,看着常飞流道:“早知道我就不想这件事情了。”
“娘怎么会在意呢,别瞎想。”
“那就好……”
四个人又坐在一块吃饭,白茵茵和常飞流回来,安阳王和安阳王妃明显的高兴了不少,脸上一直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