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应息迟细心地把苹果切成了小方块,用牙签插/好递到她嘴边,一开始她还傲娇眼睛都不瞟自己,后来还是抵不住水果香气,冷哼了下咬住。
应息迟趁机坐到她身边。
“现在还在前三个月,一切该忌讳的还是尽量不要碰,”他用手肘戳戳她,莞尔,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你想玩,就玩我好了。”
曲莘烟一懵,哼哼唧唧:“你有什么好玩的……”
应息迟勾着唇,实在耐不住笑意。
“你还没开始玩就质疑我,”他盯着她看,笑容不减,“你想要的我都有,我陪你玩就好。”
一句“你想要的我都有”,明明是很认真正经的语气,曲莘烟却莫名地想到了很多个夜晚,那些不和谐的东西,匆忙撇过脸去掩饰脸红。
一来一往聊了很久,当窗外刚刚开始暮色西下时,应息迟洗手回来发现她已经靠在床头昏昏欲睡,他脚步顿了秒,内心因为她而柔软的一塌糊涂。
刚靠近,她就似乎有感觉一般半睁开了眼,见是他,放心地就偎了过去。即使是冬天,他的身上依然很暖和,像个天然的热水袋一样,她很喜欢把自己的手伸进他衣服里,一晚上把他当抱枕用。
见她确实困了,应息迟顺着她的动作躺下来,陪着在她身边睡好,一眼瞄去她背后的被子有些空,他又悄悄伸了手去,不动声色地给她掖好。
等眼神重新转回来,她已经睡熟,轻轻巧巧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病房里和他交融,莫名便有种岁月静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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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刚吃过早饭曲爸爸和曲妈妈就进了来,眼见曲莘烟靠在床头精神不错,昨儿一晚的担心都烟消云散,牵了她的手就在床边坐下。
母女之间总是有很多悄悄话要说,曲爸爸也不打扰,和应息迟就坐在窗户边,小声地聊着天。
“今天感觉怎么样?”
曲莘烟:“挺好的。”该吃的继续吃,该睡觉还是睡觉,似乎和平常没有太大不同。
曲妈妈闻言眉目欣喜:“这样好,这样好,总比我那时候怀你时,天天吐要好,能吃能睡是福气啊!”
曲莘烟笑了笑,没接话。
“要不是这意外,你们这两个粗心的父母,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曲妈妈忽然又想起这个,头疼的扶额,“怎么能粗心到连怀孕了都不知道,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妈,之前我们都忙,没发现不是很正常吗?”况且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不知道……似乎也能被理解。
总之没事就好。
曲妈妈想想也是,但还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也怪我,直接都没和你说过,要是早点和你说,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曲妈妈唉声叹息过后,便是想起了那个差点要害死她女儿的岳宜,当下眉就立了起来,一脸不高兴。
“你说那个岳宜一直都在你们身边,你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曲妈妈实在想不通,这么个危险人物放在身边这么多年,这两人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提及岳宜,曲莘烟的脸色就开始不太好看,她永远忘不了那种血从身下流出的恐慌感,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要失去了一般,什么都抓不住。
她根本不想去想起那个讨厌的女人,偏偏这下曲妈妈提了起来,她撇开目光,半晌才不自然地回道:“妈,别提她了,我不想听。”
曲妈妈一怔,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便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背,默契地沉默不语。
在两人缄默的空当,医生正好进来看了一圈,曲妈妈听闻曲莘烟有想出院的意思,当即第一个表达了她的不同意。
笑话!才刚刚脱离危险期,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回家,当然是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确保无事了再接回家好好休养。
曲莘烟拗不过曲妈妈,加上曲爸爸也不同意,这种想法也只好作罢。
曲妈妈还在说话,深切表达着她的想法,但说着说着却发现面前的人头一点一点,似乎有种下一秒就能睡着的错觉。
大概是困了,曲妈妈是明白怀孕期间的人嗜睡的,于是轻轻叫了曲爸爸出去,应息迟见她确实要睡着,先是扶了她躺好,才送二老下楼。
“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曲妈妈语重心长,“以后的路是要你们俩互相扶持走下去的,她的优点,她的缺点,她对你好,或者她偶尔的小脾气,都是你需要去包容的。”
应息迟郑重地点头。
曲爸爸叹息一声,接了话头过来:“也许她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她是我的女儿,既然你选择了她,就是要和她走一辈子的,虽然爸妈的婚姻……”
曲爸爸顿了顿:“不太理想,但爸在努力,也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我女儿,不要重复走我的老路,那样伤感情,又毫无意义,回头后悔的还是我们自己。”
到底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人,即使路上磕磕绊绊不那么顺畅,终归是有了经验,那些都教给了应息迟,去好好对待他唯一的宝贝。
“爸妈放心,我会好好对她,”应息迟微笑,继续心中一直想说的话,“也希望爸妈早日复婚,这是我和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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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刻意放轻,但应息迟刚踏入,看到的却是她捧着杯子小口喝水的模样,他一怔,快步过去至床沿坐下。
“怎么起来了?”刚刚不是睡着了?
曲莘烟抿了口水,微烫的温度让她的嘴唇红红的,她朝他眨了眨眼。
“刚才装睡的。”
应息迟一怔,失笑。
她又喝了口水,才放下靠到他肩上,手指摸索过去与他相扣。
“妈的眼睛很红,肯定昨晚没睡好。”她抿抿唇,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