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停住脚步,缓缓转头,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对阮青天道:“父亲大人,我就是阮籍啊。”
“不!你绝对不是!”阮青天双手抓紧蒲团的边缘,倾身向前,不顾身上的伤势,双眼瞪圆的
上的伤势,双眼瞪圆的盯着阮籍。
似乎,若是眼前之人不说出答案,他便要以死相逼。
阮籍嘴角噙着的笑容渐渐变冷,声音也多了几分冷漠:“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阮籍,就在你的眼前。”
说罢,不再给阮青天开口的机会,他转身离去。
阮青天愣在原地,眼中渐渐被呆滞所感染。
他听出来了,听出了那人话中的意思。世上只有一个阮籍,而却不是他的儿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儿子,真正的阮家少主,阮籍已经死了。
而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却取代了他儿子的身份。
除了他这个父亲之外,没有人会怀疑。
阮籍死了?
阮青天顿时好像精气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
……
四大家族中的风家,驻守的是h国的东方。
家族所在的位子,自然也和其他三家一样,都在名山之中。
不似白家的农庄,也不似阮家的山庄。风家的位置,宛如一个屯堡一般,亦像一个隐世而居的国度。
风家表明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部族般的村落,都是同一个姓氏。
即便有人误入其中,只要没有仔细查探也不会看出端倪。
与其他三家相比,风家是离世俗最近的存在。因为,离风家堡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热闹的市集。
为了生活所需,很多风家的族人,都会在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到城市里去换取一些物资,又或是放松一下。
但同时,因为风家离城市近。附近的一些普通居民也知道在这里住着一个大家族,家族中人人都会神奇的气功,有些病痛,医院没有法子的,人家能用气功治好。
当然,真正知道风家底细的人,即便是在风家堡附近的居民,也并不多。
因为这一层关系,风家堡变成了当地一个特殊而神秘的存在,以至于风家的弟子在他们面前,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自傲。
这一天,风家堡风平浪静。
似乎并无什么不同,这种平静从白天一直到黄昏时分。
“爷爷,您在看什么呀?”一个风家的孩童,看到坐在自家院子里捋着花白胡须,仰头看天的老人,便从屋里冲出来,扑在老人的双腿上,摇晃着。
孩子充满童真的脸,还有纯净的双眼好奇的盯着老人,老人突然心中一松,摸着孙儿的头顶笑道:“没什么,爷爷在看日落。”
“哦!”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拉着爷爷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拖起来:“爷爷,咱们快去吃饭吧,浩儿很饿很饿了。”
“好,咱们回屋吃饭去。”老人任由着孙儿拉着进屋,将现在的隐隐不安压了回去。
刚才,他正在看着天色,心中却没有来由的一慌,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可是,仔细想想,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不过是个旁系的外人,天赋也比不上那些精英子弟,若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也会有家主和长老们操心。’这般想着,老人也就好笑的摇摇头,将心中不安的念头甩了出去。
夜,如期而至。
在平静得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风家堡外,一片空地之上,突然好似多出了一个透明的门,眨眼间,一群黑衣人出现在空地上。
这些黑衣人身上,个个充满煞气,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在他们身前,还站着一个清瘦而颀长的身影。他负手而立,细长的眼眸盯紧了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灯光的风家堡。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漆黑夜。
今夜,星辰不显,朗月未见。漆黑一片,正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只是,现在时间尚早,他在看了看天际后,收回眼眸说了一句:“一个小时后行动,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一个不留。”
他的命令冷血无情,可是,身后却传来整齐划一的肯定回答,没有人有一丝犹豫。
身后的回答,让他冷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没有人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之所以选择风家,不过是因为风家让他看得最不爽,而第一次出手,若是不狠辣无情,又怎么能让后面的人吸取教训?
恐怕,无论是风臣汝还是风展都想不到,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风家引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变。
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
时间一到,不用阮籍吩咐,他身后的阮家弟子都纷纷冲入前方,融入夜色之中,朝着风家堡而去。
风家堡,夜色很静。
整个堡中,只闻到狗吠的声音。
那小院中,老人哄着不愿睡觉,贪玩的孙儿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