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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本失去了脑袋的身子还硬邦邦杵在地上,不过这时候锁住胸口短剑的肌肉已经松弛开了。杨枭将短剑拔了出来之后,顺势将这具没有脑袋的身子推到。随后他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罗本’的那一下子,本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为了让他放心,杨枭才自爆了自己。刚才那漫天的血雾真是伤了他元气。不过要不是这样,怕也骗不过从大风大浪里面走出来罗本身后的那个人。
    哆哆嗦嗦的掏出来生血的药丸服下之后,杨枭的状态好了一点,他这次流的血太多。说不得缓过来一口气之后,杨枭又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之后,随后便闭目养神起来,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的脸上才算多少有了一点血色。
    尹白没有什么事,待在罗本死尸的旁边,嗅了半天之后,才晃晃悠悠的向身后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候,孙胖子和萧和尚另个人一溜小跑的过来。看了一眼已经死挺了的罗本之后,孙胖子先说道:“不是我说,大杨,你来了就早点给个暗示,起码让我知道你们二羊合璧了,我这心里也就有底了。”
    “那我的心里就没底了”杨军说话的时候,正掏出来一块鹿皮在擦拭刀锋上面的血迹。他看了一眼地面上那两半罗本,接着说道:“这个人的心思缜密,只要有一点被他看出来,今天我们这些就都难逃活命”
    孙胖子听的直点头,顺着杨军的目光,看着那两截死尸。这时萧和尚说道:“话说回来,这哥们儿到底是谁啊,今天除了吴主任之外,民调局的精英都到齐了。还差一点阴沟翻船,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开始对着杨军那边瞟去。想不到杨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人今天我也是第一天见到。要不是你们高局长说不放心,让我跟着过来看看。现在这人我都没有见过”
    孙胖子听了之后接着说道:“本来还以为高老大会把吴主任叫过来,照这个路数吴主任应该知道这哥们的身份。想不到他这次变了路子,直接你们六室二羊派过来了。不是我说,句里不是有什么事儿吧”
    杨军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的倒是没有什么事。不过昨天你们的高局长改了章程。从现在开始,必须要保证他和吴勉至少有一个人留在民调局看守。至于刚才被我砍掉脑袋的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找别人问问吧”
    萧和尚听了之后,砸吧砸吧嘴巴,半开玩笑的说道:“杨军,你说你一次都没见过这人,就把人家的脑袋砍下来了?啧啧,看起来还是要和你熟一点的好啊”
    “这个人本身不算什么,不过在身体里面控制他的人就不得了”杨军将擦拭完毕的窄刃长刀收回到刀鞘之中。然后又连刀带鞘的放进了一个长条木匣之中。背好了木匣之后,他回身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就在杨军说走没走的时候,孙胖子突然说道:“大杨,你这家伙是新配的?以前没有见你使过。不是我说,你这刀还真漂亮,是古刀吧?他们都说古代的宝刀都是分雌雄的。你这刀看着像是雌的,你手里还有一把是吧,匀给我怎么样?”
    听到孙胖子攒刀,杨军笑了一下,拍了拍背后的木匣,说道:“样子是古刀,不过是我画的样子,给了材料让人帮着打造出的。绣春刀不分雌雄,只打造了一把出来。昨天刚刚取回来,想不到第一个刀下亡魂就是这样的人物”
    说着,杨军顿了一下,再次看了地上的两截尸体,又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杨枭。最后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还不算完,你们最近一段时间要多加小心。送你们句话,这件事情彻底终结之前,你们最好守在民调局里面,不要轻易地出来”
    说完之后,杨军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向着监狱大门的方向走过去。也没见他的脚步有多快,但是转眼之间,杨军就已经监狱城墙的边缘。他做了一个让孙胖子众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之间杨军脚踩着城墙,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片刻之间,他就已经站在了城墙之上,随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杨军消失的同时,杨枭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冲着杨军消失的位置酸溜溜的叹了口气。论起真实本事来说,他绝对要在杨军之上,哪怕是杨军加上他那把新出的那把绣春刀。之前他和尹白引罗本入局的法子,都是按着杨军的传音之法一步一步来的。尹白还好些,他几乎扔了半条命进去。最后一刀将罗本脑袋砍掉的却是杨军。不过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似乎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看着城墙上杨军消失的背影,杨枭在心中喃喃自语道:“这一步一步走的,最后结了一个死扣。到底是锦衣卫出身,这方面就是一般人强”想起来刚才杨军一刀斩下来罗本头之后的开场白,看着还真是有点威风。自己以后是不是也要编几句这样的次撑撑场面了。看着远处赤天身边剩下的那一根大铜钉子,杨枭在心中默念:记住我的名字,一钉子囊死你的叫做杨枭——我是不是也要换个趁手的家什了?
    看到杨枭睁眼之后,孙胖子溜溜达达的凑了过来,冲着他笑嘻嘻的说道:“老杨,没事吧。不是我说,刚才真是可惜了。要是你在下手快点,刚才就是你说:记住我的名字,一剑囊死你的叫做杨枭了。对了,杨军才上岸没有几年,见识比不上你。刚才的罗本到底是谁啊好像只有你和尹白知道。尹白说不出来。这事可就靠你了”
    本来杨枭就是一肚子的气出不来。现在孙胖子过来好死不死的说了这么一通。随后孙胖子说的无心,但是这几句话在杨枭的耳朵里都刺耳无比。好容易等到这口气缓上来之后,杨枭起身,用他那十五层大楼出现过的眼神瞪了孙胖子一眼,说道:“这人我也不认识,你爱找谁问就找谁问吧”
    说着,杨枭强挣扎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向着监狱门口的方向走过去,说道:“这里的事已经晚了,你联系民调局里,让他们派人过来接受吧。至于地上的尸首,你回去问问吴主任。他心情好的话就告诉你了”
    说话的时候,杨枭也走了几步,但是看到孙胖子没有跟在后面,他便停下了脚步,看着孙胖子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像杨军那样走着出去吧?”
    孙胖子愣了一下,借口回答道:“我也没打算你会走城墙啊,不是我说,我也没打算看你顺着杨军那条路出去。老杨,什么地方能困住你?你血遁一下就出去了。你一口血喷出来,这个吴主任都找不到啊?”
    杨枭又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看我还有一滴多余的血能喷出来吗?我走正门可以吗?劳烦孙局长您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孙胖子喝了口茶,算是把第一段事件讲完了。这时候,孙胖子和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我们俩正一杯一杯的喝着香茶。听他说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便开口问道:“大圣,后来呢?查到罗本背后的人是谁了吗?”
    孙胖子慢慢的喝下一杯茶水之后,说道:“后来还是杨枭气消了之后说的,罗本背后的人他没胆子说,让我去问吴仁荻。那段时间我太忙,没时间去问。后来就那么过去了。辣子,你别那么看我。好吧,我没胆子去招惹老吴,这就是实话了。”
    孙胖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先给你说说罗本是怎么回事吧。开始我还真以为他真是为了报恩才救刘成的。后来还是杨枭,他给我点了几句。后来我才知道,敢情这个罗本本来就没按什么好心。他的阳寿跟整个刘成的家族都系在了一块、只要刘成的家伙还能活上一个人,他就能把这人的寿命通化,变成自己的寿命继续活下去,可惜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挑错了这个家族,他和刘成家族刚刚寿命通化之后,刘成这一支就连续就开始单传,到了刘成这一辈,他的兄弟姐妹一个都没有。而且三十年都没有联络,罗本这才开始有些懵了,找了他三十年,想不到最后会在监狱里面找到他。等到最后找到他的时候,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第二十九章 茶楼
    孙胖子说完之后,刚刚拿起来一杯茶,还没等喝下去,就看见包间的大门打开。酒店的经理陪着笑脸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我和孙胖子,还有趴在桌子上黄然之后,走过来冲着我笑了一下,但却是和孙胖子说道:“几位,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酒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胖子突然打断:“我知道,酒店要打烊了是吧?明白,这是要催我们结账走人了”说着,摇摇晃晃的就要叫醒黄然去结账。
    酒店经理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您别误会,真不是打烊催各位结账。我们酒店的早茶时间开始了,我过来问了一下,各位有没有兴趣试试我们酒店的粤式早茶……”
    “早茶——现在几点了?”孙胖子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他不喜欢戴手表,正在满桌子找自己的手机来看时间。
    酒店经理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说道:“刚刚七点四十,嗯……早上七点四十”
    这时孙胖子也从一堆的螃蟹壳里面找出了他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之后,孙胖子有点不相信的说道:“还真七点多了,不是我说,我怎么觉得就坐了俩小时呢?这顿饭就吃了一夜了?这都连上早饭了。我说我这腿这么都麻了”
    我起身走到窗台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露出来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昨晚孙胖子嫌外面霓虹灯太亮,才拉上窗帘的,想不到说了个故事的功夫,外面已经斗转星移了。
    “老黄,不是我说,起来了,咱们先把单买了。人家酒店还要接着做生意,买了单回家接着……你没睡啊”孙胖子唠唠叨叨过去让黄然起来买单的时候,就见黄胖子已经从桌子上面起来,一双眼睛闪着精光,那里有一点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样子。
    坐起来之后,黄然冲着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睡了一会,不过听你说的精彩,就没有忍心打断你的话”说着,他向着经理招了招手,说道:“单我来买……”
    酒店一溜小跑的倒了黄然的身边,陪着笑脸的说道:“您一共消费了两万八千五百八十三元,八十三元给您抹了。诚惠两万八千五百元”说着,双手将账单递了过去。
    黄然看也不看账单,直接掏出钱包,在里面找出来一张银行卡放在账单上,说道:“刷三万,剩下的算小费。”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千恩万谢的酒店经理,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下去,看着经理已经出门刷卡结账之后,对着正在笑眯眯看向他的孙胖子,做出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笑容,说道:“我说刘成怎么失踪了三十年都没有消息,原来是被你们民调局控制起来了”
    这话说的我和孙胖子都是眼睛一亮,孙胖子说道:“哦,刘成失踪了三十年你都知道,老黄,不是我说,这一块两年多了我一直连不上。后来那段日子,我们高老大一直忙他自己的事情。直到他走,都没有时间给我讲刘成的事情。现在好了,终于能把这一段连上了”
    黄然刚想要说话的时候,正赶上酒店经理进来。他将银行卡还给了黄然,有千恩万谢的说了几句客气的话。
    黄然冲着经理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孙胖子和我说道:“趴了一晚上,我是睡不着了。你们两位应该也没有休息的意思了。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在附近开了间茶楼。我们转一家喝茶去,我们中国人都是边喝边聊的嘛”
    现在还不到九点,那间茶楼能开?我以为黄然的酒还没有醒,便开口提醒他,说道:“老黄,现在还不到八点。要不然我们再坐一会,等到九点多在去”
    黄然指着外面大堂有些嘈杂的声音,说道“不用,这里太乱了,说话也不方便。那间茶楼是我的朋友开的,一个电话就能安排好”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手机,在电话薄里面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和电话那一头的人说了几句闽南话之后,黄然关了电话,抬头看着我和孙胖子说道:“都安排好了,茶楼里面还有床。我们说的累了可以就在那里休息”
    “哦,茶楼里面还有床?”孙胖子对着黄然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说道:“老黄,你确定你朋友开的不是摸摸茶吗?”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三个人来到了黄然朋友的茶楼。本来还以为黄然朋友开的是那种带麻将房的小茶室。等到了之后,被茶楼的规模吓了一跳。面前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按着这个地脚,这样的四合院没有九位数可下不来。
    四合院的门前挑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子,上面只有四个红色的大字——洞顶乌龙。
    孙胖子看到杏黄旗之后,笑了一下,转头看着黄然说道:“你这朋友是做乌龙茶的?茶楼能做成这样的手笔,也算是顶了天了”
    黄然也跟着笑了一下,说道:“别的茶叶生意也做,云南的普洱,杭州的龙井这里都有。不过还是以乌龙茶为主。台湾销到内陆的乌龙茶六成都是这里销出去的,现在会喝茶的人多,我这个朋友自然赚的就多一点”说着,他直接推开了大门,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将我和孙胖子让了进去。
    也不见他那个朋友出来,黄然像主人一样带着我和孙胖子,一路进了内院。找了间厢房进去。这厢房里面按着明清时期布置的,里面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正巧有三把椅子摆在四周。八仙桌上摆着一只小巧的茶壶,配着三套茶碗。茶具左右摆放着四样茶点。
    进到厢房之后,黄然也不管我和孙胖子,他自己先坐到当中的位置,将三个茶碗都倒满了茶水之后,自己先自斟自饮了一碗。随后笑了一下,说道:“水温还好,你们两位自便吧”
    孙胖子呲牙一笑,拉着我坐到了黄然的两侧。他自己端起两个茶碗,自己端着一个,另外一个茶碗送到了我的手里,说道:“民调局里面好这一口的就是欧阳偏左了,可惜今天他没有这个口服。来,辣子,走一个”
    说着,他按着喝酒的路数,和我碰了个杯之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就剩我这一碗茶,不喝也不合适。我也是一仰脖,将茶碗之内的茶水喝了下去。味道先搁在一边,这茶水的温度正好,这里的主人竟然算好了我们进来的时间。
    看着黄然一口茶喝下去回味无穷的样子,我也没觉得有多好喝的地方,加上茶碗太小,还不如小时候三叔部队分的劳保茶喝着过瘾。
    孙胖子明显也分不出来这茶的好坏,不过他却看出来了别的事情。黄然端起茶壶要给他再续上一碗,孙胖子拦住了他,说道:“黄然,不是我说你,后半夜我讲故事就光喝茶了。不是我说,咱们先歇一会,反正你这里是茶庄,还怕一会没有茶喝吗?”
    说着,孙胖子将黄然按回了座位上,他自己倒是起来,围着这间厢房转了一圈之后,说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是你们委员会当初在首都的据点。不是我说,委员会解散之后,这里就算是你的私产了吧?刚才在酒店里面,你说要带我们来你朋友茶楼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还有另外一间,想不到还真把我俩带到这里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黄然没有一点坐立不安的意思,他笑了一下,又自斟自饮了一杯之后,说道:“这里算是在我的名下,只是当初委员会解散的时候,为年纪大的委员和一些退下来的前辈们成立了一个养老基金。我算是这个基金的委托人,这里还有其他地方的几处物业也都是基金的一部分。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托管人而已”
    黄然说完之后,孙胖子呲牙一笑,说道:“话题好像越扯越远了,咱们还是说点正经的吧,刘成——那个王八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他当初犯了什么罪过,一关就是三十年?”
    黄然将空茶碗放在脖子底下,闻了闻茶碗里面的余香之后,说道:“说这个之前,我先问问你,刘成被你打断四肢,敲掉牙齿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孙胖子苦笑了一声,说道:“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罗本死后,我回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也死了。根据我们老莫的手法,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罗本的脑袋被削掉的那一刻。本来以为是我下手重点了才把他送走的。后来死尸运到民调局之后,老莫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算是给我洗脱了罪名,刘成的死因是多器官衰竭而死。从他的器官衰竭的程度来说,能活到那会儿就已经不容易了”
    第三十章 黄然讲故事
    “那是因为他早就该死了”黄然接口说道:“之所以刘成还靠了这么久,就是因为背后有罗本再替他撑着。”
    “等一下”我在黄然的话里面听出一点问题,开口向他问道:“不是说是罗本同化了刘成家族的寿命吗?怎么又成了刘成靠着罗本才撑着这么的?”
    “这个就要慢慢说了”黄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孙胖子,接着说道:“刘成本来并不姓刘,从根上论,他应该是旗人。只不过几百年前,他们家族的先人因为犯了法,被当时的顺治皇帝褫夺了自他这位先人以下,整个家族的旗人身份。在当时来说,这可算是比砍头都还要严厉的刑罚了”
    趁着黄然换气的功夫,孙胖子先锋插针的说道:“到底犯了什么罪,至于整个家族都被撵出旗人的圈子吗?不是我说,老黄,咱们讲故事就要讲的完全点,尽量不挖坑”
    黄然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说的再详细一点,刘成的祖先是满洲老四旗之一,和爱新觉罗氏同为正黄旗阿穆鲁氏的一支。当初满清入关定鼎中原之后,在所有的官职之中都加入了满人的官员。刘成的祖先被封了一个钦天监监正的职位,这算是一个掌管观察星象、推算节气和制定历法的官职。
    当初清朝初定,需要一部满清自己的万年历。当时的顺治皇帝就委托了刘成的这位祖先制定万年历,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耽误了大半年之后,他这位祖先交上去的万年历竟然只有二百六十七年终。
    你们能想象到顺治皇帝的心情,本来像一统江山万万年的,本来按照规矩,钦天监只要每隔几年推算出几百年的国运,也就够交差了。但是刘成的这位祖先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竟然有零有整的推算出二百六十七年之后,还加了一个终字。
    本来这个罪名是要满门抄斩的。但是这个阿穆鲁氏一族早年有过救驾的不世之功,被努尔哈赤赐过阿穆鲁氏一族子孙免死的丹书铁劵。不过就是免死也是活罪难饶,顺治皇帝将刘成祖先的家财抄没之后,又将他这位祖先一下,后面的子子孙孙都褫夺了旗人的身份,让他们非满非汉的生存下去。
    后来野史记载过,刘成的这位仙人疯了,在京城的各大胡同一边疯跑,一边嘴里疯喊:二百六十七年,够了,足够了。疯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有传说是九门提督听说了,怕顺治皇帝的龙颜大怒,牵扯到他的前途,才派人在夜半之时结果了那个疯子的性命。
    也有一种说话,这个疯子就是被他的家人害死的,好好的八旗子弟身份被他害的丢掉了。现在他这么疯喊疯叫的,怕连命都要保不住了。情急之下,他的家人才痛下杀手,了解了这个疯子”
    说到这里,黄然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趁着这个档口,我插嘴说道:“二百六十七年,老黄,不知道我记得对不对,我怎么记得大清朝一共也就是二百六十七年?不会这么巧吧——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黄然放下茶杯之后,冲着我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记错,我也没有说错,当初刘成的这位先人就是推算了二百六十七年满清的国运。至于是不是巧合,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了”
    他这话刚刚说完,孙胖子就马上跟着说道:“管它是二百六十七年,还是七百六十二年的。先说后来的事,刘成他们家怎么就跟罗本黏糊到一块去了”
    黄然看了孙胖子一眼,继续说道:“刘成这一支被褫夺了旗人的身份之后,顺治皇帝赐了他们一个‘刘’姓,取了留字的谐音。意思就是皇恩浩荡把他们的命留下来了。刘成的祖先死后,当时的九门提督又怕他们在京城里面闹事,他们这些人又被撵出了京城。他们流落到甘陕交界的一处乡村之后,就没有了记载。
    过了多年之后,青海的罗卜藏丹津发生叛乱。当时的雍正皇帝派大军围剿地时候,刘成的这一支才又冒了头。当时的罗卜藏丹津将大军隐匿在一处大峡谷之中,因为隐藏的巧妙,加上罗卜藏丹津将周围的游民都杀的一干二净,毁尸灭迹之后消除了一切的隐患。清军围剿了几次都没有发现这一支叛军的下落。
    当时寒冬将近,就在领兵的统帅耗不下去,准备暂时撤兵,明天开春再战的时候。有一人独闯清军的营门,说他知道罗卜藏丹津大军的下落。当时清军统帅派了探马查看之后,确定了这只人马的所在,最后才一举歼灭的。
    当时也没有人看出来有不对的地方,不过决战之后,朝廷下来劳军的大臣中有明眼的人看出来,罗卜藏丹津藏兵之险要,很难会被外人发现。随后向当时的领军统帅打听,叫来这个领完赏钱,还没来得及走的告密之人抓回来,询问一番之后,得知他也不是当地人士,除了罗卜藏丹津藏兵的位置之外,其他周边的地域都说不出来。为防其中有什么蹊跷,就把这人扣下,准备对他严刑拷问。
    几鞭子下去之后,这个告密的人就什么都招了。说他姓刘名铭,他和他们这一族人本是被先帝褫夺旗人身份的流民,本来生活在甘陕交界的村落里,生活的苦不堪言。就在一个月之前,他在梦中被神仙叫醒,告诉他罗卜藏丹津的大军藏匿地址。让他来报告清军统帅换取赏银。
    在得劳军大臣和带兵统帅听来,这样的话也就是骗骗三岁的小孩子,听了之后都认为刘铭在胡说八道。又是一顿毒打之后,把刘铭打得皮开肉绽昏死了过去。就在准备一盆凉水把刘铭泼醒,继续拷问的时候。这个叫做刘铭的却自己醒过来了。
    这个叫做刘铭的醒来之后,和刚才大不相同。资料上说他双眼泛白,脖不动而头转,口不张而自语。对劳军大臣和领军统帅一阵破口大骂。当时刘铭的怪异行为已经惊着了这两位朝廷大员,只是他骂的太难听,那位领军统帅亲自拔刀要砍杀刘铭。
    这时刘铭的身体就像铜铸铁打的一般,那位领军统帅几刀看过来,他的身上连个白印都留不下来。大惊之下他和劳军的大臣一起落荒而逃,最后就听见刘铭在他们身后骂道,他们两人的好日子到头了,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挨宰吧。
    刘铭在军中骂了一天一夜,关押他的军帐之间都没有人赶过去。后来大军拔营回朝的时候,领军统帅要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不过那位劳军的大臣心中不安,派了自己的亲兵偷偷的放了他,又给了刘铭一笔钱。
    那名亲兵回去禀报的时候,说刘铭改了口,骂他的时候,只说是榨了油的贼骨头,骂那个领军统帅还是不好死的吊死鬼。后来,这两人基本上也应了刘铭的骂。劳军的大臣叫做隆科多,他最后抄家之后监禁而死。而那位领军的统帅就是年羹尧,他被雍正皇帝一条白绫赐了自尽。”
    好容易说完了这一段之后,黄然也顾不得用茶杯了,他直接抓起来桌子上的茶壶。嘴对嘴的喝干了里面的茶水,孙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直到黄然喝干了正壶的茶水之后,他才摇着头说道:“老黄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故事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刘成还没有出场也就罢了,罗本是怎么回事,你可还没有说明白啊”
    他的话刚刚说完,厢房外面就有人敲门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子托着茶盘走了进来,他就像算好了这壶茶刚刚喝完了一样。把旧茶壶撤了之后。有将一壶新茶重新放在桌子上,他也不说话,默默地做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开。
    这时,黄然才算是缓过来一口气,刚才说了半天之后,他已经是口干舌燥。本来想再休息片刻,不过孙胖子问了,他也只能回答道:“一个一个来,本来想说明白刘成的,既然你着急,那我就先说说这个罗本。
    根据当时明清的宫廷资料,这个罗本是明朝最后一任钦天监监正,明朝灭亡之后,他留在京城没有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李自成的大顺军的。后来满清入关夺取天下之后,他又突然冒出来,找了满清的官员说明他的情况之后,毛遂自荐要求再回钦天监。不过根据当时的惯例,他也只能做了监正副使,那位监正大人就是刘成的先祖。
    等到后来,刘成先祖被褫夺了旗人身份,撵出了京城之后,这个罗本也消失不见。再后来,刘铭出事的时候,说出晚上给他托梦神仙的相貌,和这个罗本也是一般不二。等到刘铭带着隆科多给的赏钱回到家中之后,便在家中立了一个祠堂,里面供奉着什么,谁都没见过。只说是里面供奉着一位神仙。他们这一支族人便时不时的看见这么一个人在祠堂里里外外的晃悠。”
    第三十一章 始末
    再次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之后,黄然继续说道:“有了隆科多给的赏钱之后,刘铭这一支的情况好了很多,转过年来,等他的伤势好了差不过的时候,竟然开始给周围的乡民卜卦算命。他算的命数十有九中,慢慢的在当地也算是出了名,直到乾隆二十九年的时候,刘铭才无疾而终。
    他的后世子孙一直到了清末,在关中地区都是算命出了名的。后来不管是算命,还有达官贵人家里犯了邪事,也会请他们帮忙。有名的阴阳先生都办不了的事情,刘铭的后人到了之后,就能轻松地摆平。当然,想请动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除非有钱有势的一方富豪,若非这样的势力、财力也请不动他们。
    到了民国初期的时候,我们委员会有人想请他们刘家的人出山。可惜最后因为价钱谈不拢才只能作罢。刘家的这一支留下来的记录不少,想查他们还相对的容易一点。不过要想顺着当初刘铭闯军营的那条线,去查罗本的事情,就有点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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