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见祁莲这么说,云悠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好应了起来,她回头忘了白溯一眼,有些不舍地朝他挥了挥手,“小白,我迟些再来找你玩。”
得来的却是祁莲极不耐烦的催促声。
“还不快去!”
“哦。”
见师姐发怒了,云悠也不敢在磨蹭,赶紧唤出飞剑,朝着碧落峰的方向离去。
直到云悠的身影从两人的视线中消失,祁莲才回过头,目光犀利地看向白溯,语气冰冷地开口道:“白溯,你是不是忘记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
“……”
白溯沉默不语。
“记住我的话!再敢占小萌便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扔下这句威胁的话,祁莲也跟随着云悠御剑离开。
白溯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这个时候,在一旁滚来滚去的黑鸦又滚到他的脚边,想要撒娇,却被白溯嫌弃地一脚踢开。
“你该减肥了!”白溯冷冷地说道,并未看它一眼,便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开。
咚!
一头撞到一旁的柱子上的黑鸦含着泪包用胖乎乎的翅膀揉了揉头上的大包,心里直呼不满。
坏主人!不带这样的,以貌取鸦!
*
乔三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终于醒了过来。
然而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骨头都是被压断的痛楚。
等意识清晰了一些的时候,有一阵细碎议论声从门外传来。
“黄大壮也从秘境回来了,看起来收入不少。”
“没想到他如此深藏不露啊。”
“他好歹也是试剑大会的第一名,看来他即将要成为亲传弟子了,只是不知道会拜入哪位长老的门下……”
那羡慕的语气,让乔三的牙齿不自觉地咬得咯嘣作响。
黄大壮吗?
他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起床推门走出房间。
“咦?乔师弟,你醒了?”见到乔三出现,刚刚在议论的两名杂役弟子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乔三愣了一下,然后神色飞快地被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所覆盖:“两位师兄好。”
“你醒了就好,三天前黄师弟把你背了回来,那时候可是急得不行。”其中一名杂役弟子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乔三大为吃惊。
三天!?他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
另一人感叹道:“是啊,我们差点以为你不行了,幸好黄师弟把身上所有丹药都给你服下了,你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当时你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我们都以为你快不行了,还是黄师弟妙手神医,真不愧是夺得试剑大会第一名的新秀……”
那两名杂役弟子一口一句“黄师弟”,满满的夸赞意味,在乔三听来煞是刺耳。
乔三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维持着嘴角的笑容:“那……两位师兄是否知道,大壮哥现在在哪里?”
“他一大早就被掌门传召过去了,乔师弟你要找他,估计得等等了。”
“谢谢两位师兄,我知道了。”
“那我们先去干活了,乔师弟,你好好养伤。”
目送着两名杂役弟子离去,乔三垂下眼帘,掩下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
*
正是晌午,颜无双的房间却被一层结界隔绝开去——
“又是你?”充满戒备地看着那个浑身萦绕着魔气的黑袍男子,颜无双冷冷出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一个魔修!
他总是趁着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三番四次地闯入她的房间中,对她动手动脚。更有一次,他竟然在她沐浴的时候出现,还不知廉耻地“观赏”浴桶中的她,更无耻地夺去了她的初吻……
就算是穿越前,她也未曾跟以前的恋人接吻过。
可这个人居然敢——
想到这里,颜无双只觉得脸上一热,竟有种脸红失措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被一个陌生人如此对待,难道不应该感到耻辱才对吗?
更何况,她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不可以吗?”黑袍人的语气绕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暧昧道。
他向着颜无双走近,抬起手想触碰她的脸。
颜无双却对这种接触很是抗拒,她后退了一步,怒声道:“你离我远点!”
“颜儿,我好歹救过你的命,还帮过你许多次……对待自己的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真让我伤心。”黑袍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但他的语气丝毫没有伤心的意味,反而更多的是戏谑。
“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清。但是现在,可以请你先离开吗?”颜无双毫不留情地开口赶客。
“真是无情的女人。”黑袍人微微弯唇,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欠我的人情就此抹消了,你觉得怎么样?”
颜无双皱了皱眉,才开口道:“你说。”
“那就是……杀了白溯。”
第57章 第五十七瓶酱油
“师父,我回来啦!”
回到碧落峰去,云悠跳下飞剑,欢快地往屋里跑去。
不过,除了凌殊真君外,屋内还有另一个人……
云悠在门前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早已经在屋内的顾楚痕:“咦……师兄,你怎么比我还快?还有二狗子没跟着你回来吗?”
她说着,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眼,才踏进屋内。
顾楚痕侧头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只有像你这么呆呆傻傻的人,才会这么慢。”
云悠撇了撇嘴,不满地反驳道:“师兄你才呆呆傻傻呢!”
顾楚痕掏了掏耳朵:“哎呀,为什么我听见有人在自欺欺人呢……”
“好了,你们两师兄妹不要闹了。”凌殊真君适时出声打断了两人,威严的目光又再落到顾楚痕身上,“楚痕,继续说,你们在秘境里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凌殊真君具有威慑力的目光,顾楚痕站正了身子,陈述着在秘境里发生的事情,“是,我掉到地下后,顺着那条地道走了过去,然后进入了一座诡异的密室中……”
一旁的云悠却是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插嘴道:“等等,师兄你说什么?想出怎样走过血池的方法的人不是小白么?怎么变成你了?”
被当众揭穿的顾楚痕脸一红。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强作镇定道:“我这是艺术加工,你懂不懂!”
“小白?”凌殊真君疑惑地挑起了眉,适时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就是紫阳真君的弟子白溯。”顾楚痕开口解释道,又有些戏谑地看了云悠一眼,“‘小白’可是云小萌给人家改的爱称。”
凌殊真君没有说话,只是向云悠投向意味深长的一瞥。
云悠直觉用这种语气说话的顾楚痕一定不安好心,但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也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也没管凌殊真君看自己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只是兴奋地跑了上前,像一只小猫一样绕在凌殊真君身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师父师父,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秘境里面可好玩了……”
凌殊真君却出声打断了她:“不必了,要说的,你师兄都告诉我了。”
云悠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师父。
“好了,你回去吧。”似是没看见云悠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样,凌殊真君毫不客气地开口赶人。
云悠十分失落地耷拉下脑袋,像是霜打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见师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只好转身离开。
但是,她回过头的时候,却恰好看到顾楚痕洋洋得意的笑容,没来由地觉得生气,于是十分不爽地朝他过了一个鬼脸,坏蛋师兄!老是抢她的风头!
就这样,云悠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对着墙壁生了一会闷气后,她打开了窗户,在窗棂前支着下巴,望向外面繁星布满的夜空。
不知怎么的,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白溯。
……不知道小白现在怎样呢?
他也回到自己师父的身边了吧?
这个时候,云悠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秘境中,白溯帮她抽去身体里的魔气的事情。
当时,听他的语气,除去魔气的事情对他而言,似乎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魔气吗?
因为身体内磅礴的魔气,所以他每一天都要重复这样的举动。
小白……每天都要忍受着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吗?一定痛苦吧?
想到这里,云悠不觉感到难过。
她望着自己的双手,想道:要是能为小白做些什么就好了。
可是她却失望地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
颜无双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明显显得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