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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若自然见过玲玉的哥哥,那是一个长的十分清俊的少年,每次见到她都会低着头害羞的不敢说话,因为在大西门当旗手,平时没少帮着跑腿,也算是半个她的人,不管于情于理对方现生死未卜,她总是试一试。
    可是现在要怎么帮那个人?
    她原本和宫中的德妃要好,要是平日倒是可以找德妃求一求,可是现如今宫里却是今非昔比了,她原本能找得到的人都用不上了。
    忽然周清若的脑子里浮现陆佩宁走之前说的话来,“要是有什么需求就叫人跟我说一声。”她当时只当做客气话,可是现在想来就算是客气话她也要厚着脸皮求一求了。
    毕竟人命关天不是?
    想到那样一个少年就这么悲惨的死去,不过就是为了护着自己的妹妹,周清若就憋得难受。
    当然如果玲玉兄妹两个人不管她的安危直接从宫门出去也不会遇到匈奴兵,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到了这时候她能摘出去不成?那她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尽力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有修改,亲们可以重新看看,然后我看看晚上还能不能在更一章。
    这次女猪脚和以前不太一样,比较刚强,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至于男主那也是一个暴君,o(╯□╰)o
    ☆、第 4 章
    屋内歌舞升平,原太子李宸坐在上首,旁边则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目光如鹰的男子,这个男人就是匈奴年轻可汗冒顿,两个人时不时说着笑话,捧着酒杯,左右两边则个坐着匈奴和辽兵的将领,或者饮酒闲聊,或者和怀中的女子调笑,气氛显得暧昧和靡靡。
    冒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兄弟,我下属送了我一个舞娘,我瞧着不错,让她跳一曲?”
    李宸目光微闪,爽朗的一笑,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冒顿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场中就走上了一个穿着粉纱舞女,身材窈窕,面容秀丽,有别于一般的舞姬,身上竟然带着几分矜贵的气韵来,一旁的几个辽兵见了,脸上都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来,太子李宸身旁的侍从小声对着李宸嘀咕道,“殿下,是仁宗帝的贤妃。”
    李宸挑了挑眉,显得毫不在意。
    自从贤妃出场开始冒顿看似在瞧着跳舞,其实却暗暗关注着李宸的表情,这会儿见李宸面色如常心里却是带出高兴来,想着自己的军士乌维说什么别看李宸在漠北的是偶跟他称兄道弟,一旦得了皇位就会翻脸不认人,他这是养虎为患。
    他就说那试试看好了,他们汉人不是最讲究伦理道德,攻城的可以不折手段,但是一旦坐稳了位置就得需要安抚人心,自然就不能随意而为,他就霸占了皇帝的妃子看看李宸的反应,看看李宸到底是要名声还是要兄弟情。
    这会儿见李宸毫不在意,冒顿心里就十分的高兴,用一种你真多余的目光看了眼坐在下首的乌维,乌维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子,心里却是想着……可汗虽然讨厌他这么做,但是为了匈奴的未来他却不在乎,再说就这样又怎么试出李宸的心境?
    好戏才开始!
    乌维暗暗的拍了拍案桌,坐在乌维旁边的那将领垂下眼睑狠狠的喝了一口酒,随即站了起来醉眼迷离的朝着贤妃而去。
    “真是个美人,就是这衣服穿的有点多。”然后狠狠一撕,硬是把飘逸的裙角撕出一大片来,让贤妃秀美的大腿暴露在人前。
    贤妃本就是忍辱负重,这会儿见到匈奴将领的丑态终于忍受不住呜哇一声哭了出来,随即朝着原太子李宸望去,哭诉的喊道,“太子殿下,救救我。”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救你?”太子李宸傲慢的说道。
    那匈奴将领见李宸这本冷漠无情胆子又大了起来直接搂住贤妃的腰身就要亲吻,贤妃终于忍不住不住,整个人开始崩溃,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是贤妃王氏,我父亲是王伟成,太子殿下不记得了吗?”
    李宸依然欲动于衷。
    而一旁的人们则带着兴奋的目光看着贤妃,贤妃似乎自己这会儿不过赤身裸体的站在这里……,她悲愤而泣,心里涌出巨大的恨意来,喊道,“你算什么太子,你不过就是曾经想要弑君夺位的畜生而已!也怪不得先帝会废了你!”
    太子李宸的脸色陡然变色,碰的一声把酒杯丢在猩红色的地毯上,他站起来一步步的朝着贤妃而去。
    “我当然记得你父亲王伟成,当时废太子的第一本折子还是你父亲上的。”原太子李宸面容冷峻如刀,说道,“至于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恐怕你的好夫君应该更清楚。”
    贤妃脸色陡然一变,不过很快又露出几分渴望的神色来,急切的说道,“太子殿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我一国的贤妃被匈奴将领侮辱,殿下就无动于衷吗?那些匈奴兵终究不过是塞外蛮人,殿下可是与他们不同,是读过圣贤书的。”
    李宸心里惋惜的想着真不愧是王伟成的女儿,倒是有几分审时度势的聪慧,只可惜现如今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循规蹈矩的太子李宸了,他现在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复仇者!
    冒顿听到那女子说匈奴是蛮人的时候脸色一变,正想说话却看到李宸毫不怜香惜的拽住贤妃的头发,让她不得不朝着他指的的地方看去,李宸傲然的说道,“这些你口中的蛮人就是在我危难之际救我一命的恩人,是我的李宸的兄弟!”
    冒顿顿住,一旁的匈奴将领们也都看着李宸。
    “当初你的夫君仁宗帝陷害我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正义又在哪里?也只有你们口中那些所谓的蛮人,我的兄弟冒顿可汗不顾我通缉的身份将我护在部落里,和我同吃住,赤诚相待!”李宸说道这里目光凛冽,似乎还有水光带浮动。
    冒顿一愣,看着李宸目光闪动,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我们一起经历生死,一起睡蒙古包,是我可以想性命相托的兄弟!现如今还帮着我攻入京城为我夺取属于我的东西。”
    冒顿的心情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豪气万丈!
    这就是他的兄弟!
    他想起当初自己决定不顾大周的通缉把这个人护在部落的时候父亲说的话来,这就是草原上一头苍狼,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了不得人物,你要么就把他当做真正的亲兄弟一般的,毫无芥蒂的对他,尽所能的帮他,他以后只会感激你,可保我们匈奴百年的繁茂,如果你做不到就现在杀了他!
    他们匈奴人欣赏勇士,而李宸抛开原太子的身份确实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勇士,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而如今就像是父亲说的那般,他成为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是大周朝的皇帝。
    冒顿被自己刚才产生几分怀疑弄的十分愧疚,又见李宸隐隐带着几分期盼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就生出几分热血沸腾的心情来,起身朝着李宸走了过去,两个人手很快就握在了一起!
    不知道场中谁喊了起来,“殿下万岁!冒顿可汗万岁!”很快这些呐喊声就此起彼伏的,让屋内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这会儿无论是匈奴将领还是辽兵的将领都生出都沸腾了起来,曾经彼此之间的间隙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有的不过是兄弟兵一般的感情。
    在众人欢呼声中,李宸结果侍从递过来的酒杯对着冒顿致敬,说道,“致我的匈奴兄弟!”
    冒顿也结果酒杯,眼中露出十分亲昵的激动的神色来,喊道,“致我的汉人兄弟!”
    两个人一饮而尽,杯子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可是无人去管,这会儿冒顿和李宸挨在一起,相视一笑,放出爽朗的笑声,似乎可以震动这殿门。
    贤妃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起太后吩咐她偷偷离间冒顿和李宸的感情来……,现在想来却是失败了,她知道她完了,如果以前冒顿看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兴许留在身边,现如今则是为了李宸的兄弟情义杀了她……
    而另一边同样有个人满心的苦涩,那就是冒顿的军师乌维,他忍不住想着这个李宸可真是不简单,做决断的时候杀伐果决好不拖泥带水,煽情的时候却是也是毫不手软能屈能伸,真乃人中龙凤,他们可汗被李宸笼络住心甘情愿的赴汤蹈火也是情有可原。
    要知道现在是多么好的机会?他们十五万的骑兵可是在汉人的首府里!可是冒顿却是一点也没有私心,这才让他生出几分想要离间两个人的计策来,可是现在看来……哎,算了,想来李宸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有他在,他们匈奴入住中原无望,但总归是算是友好的睦邻了不是?
    酒宴结束之后原太子李宸就让人把几个箱子搬了进来,等着打开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闪的人眼睛疼,那些匈奴将领们果然都露出几分贪婪之色。
    原太子李宸对着冒顿说道,“银子我已经备好了,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在仓库里,你们随时都可以拉走。”让匈奴出兵自然不是白帮忙的,原太子李宸许诺冒顿愿意出二十万两的银子,当然还有洗劫皇后时候的不干涉。
    倒是在皇后这些匈奴将领们搜刮了多少好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憎恨仁宗帝的原太子李宸来说,这就是羞辱仁宗帝的另一种方式,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以后的人怎么看他,现如今他只想怎么惬意就怎么报复。
    “哈哈。”冒顿狠狠的拍了拍原太子李宸的肩膀,说道,“动作可真快,想让我赶紧走?”
    “怎么会?你总要参加我的登基大典。”原太子李宸颇为感触的说道,“二天后就加冕日,你一定要留下来参加。”
    冒顿其实也知道该走了,可是这汉人的地方美人多,食物精美,卧床舒适,呆的实在是舒服,不过这会儿看到银子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汉人的地方再好那也是不是自己的家,辽阔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草原才是他的归属。
    “好兄弟。”冒顿举起了酒杯,语气里颇为担忧,“我走了……,你有信心?我可是知道仁宗可是还有许多支持者。”
    一旁的端木南听了心里别扭,腹诽着想,你们匈奴兵是厉害,但是我们辽兵难道是草包不成?当时殿下说要快攻,这才借助了你们的骑兵,你们还真当自己了不起?
    不过这话他只敢想想却不敢说出来,在抬头一看,李宸傲然的笑,身上带着睥睨天下的气魄,让人在他面前都忍不住俯首称臣,弄的端木南眼睛里弄出几分灼热的崇敬来,他听到李宸说道,“你的汉人兄弟可不是那样无能的人。”
    “哈哈,好好,有气魄!”冒顿和李宸连干了好几杯,又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情,直到天空泛白才被侍从扶着回了房间。
    两个人知道这一别在相见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
    端木南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原太子李宸暂时居住的御宝殿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陆佩宁带着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端木南被看的很不自在,忍不住搔了搔头。
    陆佩宁冷着脸,说道,“殿下屋里的女人是你安排的?”
    端木南不敢直视陆佩宁,不过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是我,那又怎么样?殿下总不碰女人,难道他还真喜欢男人不成?”
    “你个死木头!陛下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直接把人从窗口丢出去摔死了。”陆佩宁扫了眼端木南厉声说道,“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是的,原太子李宸什么都好……唯独一样,这些年来身边别说是女人了,身旁连个母的蚊子都没有,随身伺候的都是小厮,就是衣服也要小厮来做,弄的陆佩宁苦不堪言。
    至于原因那也还得从五年前原太子李宸被抓奸的事情说起,据说他当时光溜的和先帝最喜欢的小妃子睡在一起,然后被一堆人观看,从那时候开始原太子李宸就有了心病,第一个自然就是对女人敬谢不敏,第二个自然是那个所谓的病,就是狂躁症。
    一旦犯病,轻则摔东西泄愤,重则则会疯狂的杀人,这种时候陆佩宁和端木南就会死死的守着原太子李宸。
    比如那天周若清偷偷潜入的御宝殿的时候正是原太子李宸犯病的时候,这也就说明为什么屋内像是遭过洗劫一般的,而太子则像颓废的像是一个被遗弃了的皇子。
    “我知道,不过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殿下连个子嗣都没有。”端木南红了眼圈,“以前那是因为大仇未报,现如今不一样了,那个狗皇帝还不是我们说怎么整就怎么整?佩宁哥,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情?”
    “我比你还希望殿下的病能好,可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一点我们谁都帮不上。”陆佩宁当时跟着原太子李宸走的时候抛家弃业,真可谓忠心耿耿,端木南一直都很佩服他,这会儿听到这话不自在的把头低了下来。
    四周散发着诡异的安静,好一会儿端木南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你觉得那个周昭仪怎么样?”
    陆佩宁心口一跳,“你在说什么?”
    端木南眼睛里有着精明的光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些年谁还和殿下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过?这也不是你当时让我不要去教训那女人的缘故吗?”
    端木南有时候只是太过直爽,但是不等于他脑子有问题,要说起动脑子,他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不要假惺惺了,你要是真没有感觉,会那么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回去?你当时肯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陆佩宁目光复杂的看着端木南,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仁宗皇帝的嫔妃。”
    “那又怎么样?”端木南无所谓的抬着头,“只要殿下想要,我端木就是拼死也会为殿下挣下。”随即挑衅的看了眼陆佩宁,说道,“怎么?现在回到京城了,你的胆子就成了老鼠的?你以前抛家舍业跟着殿下的气魄呢?”
    这后面的话或多或少有点激将法的意味,可是陆佩宁发现,自己竟然拒绝不了。
    ***
    周清看着陆佩宁凝重的脸色很是忐忑不安,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很麻烦?”
    陆佩宁毫不犹豫的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对强者的欣赏来,“你那位宫女的哥哥可真是好身手,竟然以一敌三杀了京泰部族长的儿子柯克木。”
    周清若脸色一沉,陆佩宁这话就是在告诉他,死的人身份不简单,不可能轻轻松地摆平,她想起那些匈奴兵嗜钱如命的性子来,赶忙说道,“我可以付银子,我身上还有二千两的银票,还有首饰。”
    陆佩宁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别人倒是可以,但是这个柯克木和冒顿可汗可是连襟。”
    周清若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昨天她就给陆佩宁透了信儿,陆佩宁当时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诧异,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一句客套话就真让周清若求上来了,不过的当时他也没拒绝,在周清若不好意思的神色中回复了一句我去查查看就走了。
    周清若知道现在一切百废待兴陆佩宁作为原太子李宸的亲信自然十分的忙碌,已经做好准备要等上几天,结果第二天下午陆佩宁就过来把自己查到的消息告知她,玲玉的哥哥赵凌寒还活着,但是却被那些匈奴兵扣押了起来,准备带回去给京泰部族长谢罪。
    想着那样一个少年,不过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而已……,结果就这样命运不测,生命难保,周清若心里十分的难受,可是她也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即使是现代战争里还有许多龌蹉的事情发生,在这古代你还能奢求什么?
    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说起来如果玲玉兄妹不是为了救她,又怎么会碰上匈奴兵?
    看着周清若眼眶发红,似乎含着泪珠,陆佩宁的目光带着几分微微闪动,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清若抬头,眼睛涌出几分神采来,几乎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
    “这件事涉及重大,也只有禀告我们殿下了。”原太子李宸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奇特的光芒,“可是我们殿下为什么要帮你呢?即使是殿下和匈奴可汗情分要好,按时事关一个族长的儿子,还是他妹妹的丈夫,你说匈奴可汗会轻易同意吗?”
    周清若总觉得陆佩宁似乎有点不简单……,好像在挖一个坑让她跳一样的,她有些摸不准,但是不得不说,现在她还真是一点选择都没有,陆佩宁怎么挖她就得怎么走,问道,“陆将军,倒是要怎么样,你直接开口就是,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而为。”
    “很简单,你得是我们殿下的女人。”陆佩宁眼睛里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冒顿可汗在如何,也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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