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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站好,就听到了身边白术的”啧啧“声。”你这什么毛病?有病吃药,别放弃治疗行吗。“瞥了一眼白术,顾子言总觉得被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着,背后有些毛毛的。
    白术倒是不在意他的说法,只是抬起头有些夸张的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得拉到多少人的仇恨啊,本来就有人看你不顺眼了,你还要刺激人家……啧,不过我就欣赏你这种耿直的性格。”
    “我刺激谁……”顾子言的话还没说完,就住了嘴。
    因为白术已经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指向了人群中的某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顾子言看到了一双眼睛——这本该是双明媚的眼睛,却因为其中藏满了太多负面情绪,而让顾子言觉得避之不及。或许,林初夏并没有掩藏过什么,她看向顾子言的眼神一直是赤裸裸的,从第一次见面的轻蔑不屑,到后来的嫉恨怨毒,每一样情绪就写得明明白白。
    七年了,要不是林初夏每次都是这副表情,估计顾子言已经忘记之前的事情了。
    “我看你把苏琼制得挺服帖,怎么却搞不定林初夏呢?”转过头,顾子言一点儿都不像再跟她对视哪怕一秒。
    白术冷笑一声:”她已经疯了,正常人我能找办法把性子扳回来一些,疯子我可治不好。你知不知道,她可是跟人说过,是为了找我们俩报仇才不要命的修炼,才活到今天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俩倒是跟她结下这等死仇了““什么?我不就让她闭了一次嘴吗?”顾子言惊了。
    “可是她觉得,她母亲是因为你才会被终生幽禁的。”
    顾子言听到这里,气的几乎笑出声来:”那照她的意思,我还要逆来顺受的接受沉月的诬陷不成?还是如果我不说出来,她父亲就不是母亲杀的了?这道理可真是神了“”你竟然妄想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反正她现在只要是有不顺,都能怪罪到我俩头上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白术手中握着一只青玉笛子,说话的时候他将笛子在手中转来转去,显得有些焦躁。”所以……这次她只排在十八名,就又犯病了?“顾子言一撇嘴,要是正面相对他自然不会怕林初夏,但问题是身边总有这么一个有病的人盯着你,那种感觉可真是糟透了。”实际上,你刚才的表现给她的刺激,比名次这种小事可大多了。“顾子言这次不干了:”那可是我师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嘘——我知道墨敛师叔是你师父,你小点声,掌门正讲着事情呢。“白术咬着牙伸手在顾子言腰上掐了一把,“再说一次她有病!有病懂不懂!不要用你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她的想法。据我所知,当年林初夏极力想拜入千寒峰,但是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墨敛师叔不收徒弟,所以她也只能作罢。但偏巧就在那一届的入门大殿上,墨敛师叔就收了你做徒弟,后来林初夏找她爷爷也就是玄怀长老去说,但是也没个结果。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恨上你了,所以你现在跟墨敛师叔越是亲密,她就越是恨你。“”合着林初夏觉得,是我把她的东西抢了?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的?“白术一脸欣慰的点头:“恭喜你,终于领悟到一个神经病的内心世界了。”
    “说正事呢,不许趁机嘲笑我。“顾子言反手也在白术腰上掐了一把,他修的是剑术,比起修医道的白术来说,手上的劲儿大了不少,掐得白术直抽气。
    拼了老命才把顾子言掐自己的手掰开,白术揉着自己的腰,恨恨的补上一句:”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学医的,有本事这次下山去历练的时候,别来找我看病!顺便提醒你一句,这次我们外出历练,八成要跟林初夏分在一队。“”什么!?“顾子言睁大了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讲讲。“白术也很惊讶:“你不知道青云榜上前五十名的弟子,要下山去历练吗?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啊,因为到时候全门派参与的名剑大会也要派这一批人参加,所以提前放我们出去磨练磨练。”
    “没人跟我讲过啊?”顾子言茫然的摇了摇头,“历练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啊,那你还不好好听掌门说的话。叫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交代下山历练的事情。”白术用手中的青玉笛敲了敲顾子言的脑袋,重新笑了。
    顾子言一掌扒开那只青玉笛:“还不是你一开始非要让我看林初夏,我才没空听……”
    “来了,我们这一队的名单。”白术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
    顾子言也不敢再胡闹,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听。毕竟他可不想真的跟林初夏一组,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要是有这么个人一直阴魂不散,那也太惨了点儿。
    “第五队前往苍天州,弟子如下:顾子言、……苏琼、白术、……林初夏。”
    “你这个乌鸦嘴。”顾子言回头,愤恨地瞪了白术一眼。
    白术倒是早就预料到了,所以这时候还有心情逗逗顾子言:“这可不是我随便说的,本来这队伍中就是要有强有弱,并且总共就只有五队,以我们几个人的名次,很容易就会分到一起去。总之,你还是做好被烦死的准备吧。”
    “每队十名弟子,由一位金丹期以上的师长带领,前往指定地点。明早日出之时,在天阶前集合,今晚大家做些准备就早些休息吧。”
    安排完历练之事,弟子们都各自回去做准备了。
    顾子言也跟白术道了别,跟着墨敛一同前往太华仙宗后山,去拜见清垣祖师。后山并没有专门的名字,只是因为它在龙首峰之后,位于整个太华仙宗的最北端,才被这么叫。后山和龙首峰之间有一道不见底的沟堑,且两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通之物,加之太华仙宗也有明文规定禁止擅闯后山,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人回来。
    所以这么多年来,除了掌门和几位长老外,没有人知道本赖应该已经飞升上界的清垣祖师,会隐居再次。
    找到清垣祖师的时候,这个须发皆白的中年人正在山上的池塘里钓鱼。顾子言朝他行礼的时候,他还长长叹了口气:“眼看这鱼就要上钩,都被你们吓怕了。”
    顾子言一点都不想揭穿他,鱼钩上连个鱼儿都没有,能钓上鱼来才有鬼了。不过古往今来,好像世外高人们,都喜欢用各种奇怪的方法钓鱼。比如那位著名的姜太公,拿着一直钩都能钓,这样一想,或许清垣祖师也是这样吗?
    将完好的星河交给清垣祖师,顾子言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居然真的把这东西找到了,也算是有心了。”清垣祖师轻轻抚摸着这把精致至极的伞,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样,眼神渐渐柔软了起来,“既然是你找到了,那么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这东西自然就归你了。你想将剑魄淬入其中,也是个好想法,正巧你明日要下山去历练,就算我送你一件礼物吧。”
    “多谢祖师。”顾子言眨眼笑了。
    清垣祖师本来就是九天大陆数一数二的铸剑师,有他在,将赤霄红莲的剑魄与星河伞合为一体,这件事定然万无一失。
    “今晚我需赶制一夜,你们就暂时在后山呆一晚。明日一早,取了东西正好去天阶那边汇合。”清垣祖师伸手将剑魄从顾子言识海之中引出,因为顾子言并没有抵抗,所以这个过程变得很轻松。拿着两样东西,情缘祖师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顾子言则依言和墨敛一同,暂时呆在清垣祖师洞府中等候。
    夜渐渐深了,墨敛早就熄灭了洞府中照明的蜡烛,但是躺在一边石榻上的顾子言却没睡着。毕竟明天要下山去了,又和林初夏分到了一组,不管是兴奋还是忧心的情绪混在了一起,让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往常一样安然入睡。
    “怎么,睡不着?”墨敛在坐在对面靠窗的石台上,月光正好落在他鸦羽般的长发上,本来就冷清的面庞显得更加不染红尘。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子言看着墨敛的样子,总有些想撩拨的冲动。于是他趴着撑起下巴,恶作剧般地说道:“下山那么久师父都不在身边,到时候要是想师父了可怎么办?要是遇到应付不了的事情,我现在这么弱总觉得不安心啊……”
    顾子言以为,墨敛大约会和以前一样说让他‘别胡闹’之类的,但是墨敛这次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子言,看得他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的时候,墨敛忽然站起身来。
    他的外袍松散搭在肩上,头发也散着,显得脸上的轮廓异常柔和。这样的墨敛走到顾子言床前,他俯下身来,用微凉的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放心,不会有事的。”
    微凉的感觉在额上扩散开来,冰蓝色的流光一闪而过,结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剑阵。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很正常的动作,却因为墨敛俯身的动作让顾子言差点愣在了当场。隔得太近了……而且他自己又是躺着的,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七年前,在那个晚上,有着银色眼眸的墨敛也是俯下身,在他额间留下了一片冰冷——只是那个时候,触碰的并非指尖,而是双唇。
    “唔——师父我先睡了!”被这奇怪的想法吓到的顾子言赶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装作睡觉。
    在被子里,顾子言眼前一片黑暗,却能听到自己心脏在寂静之中的响声。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才止住,他恨恨地想: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第36章 惊喜
    昨天晚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太久,早上顾子言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差点没憋死。猛地掀开被子,顾子言刚露头喘了口气,眼神却瞥见对面的石榻上早已经不见墨敛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桌旁手捧一杯热茶,正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清垣祖师。
    “哟,醒啦?你要是再不醒,老夫就准备打你屁股了。”清垣祖师抿一口热茶,伸手指了指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我没记错的话,下山历练向来是巳时在天阶前集合,你要再磨蹭恐怕就赶不上了。”
    顾子言一听,赶紧麻溜儿地整理好衣服,麻溜儿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靴子一边问:“师祖,我师父哪儿去了?”
    “有事。”清垣祖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继续喝茶。
    说了跟没说一样!顾子言暗暗腹诽道。马上就要暂时离开太华仙宗一段时间,却没能跟墨敛正式道个别,他心里总感觉有点空落落的。虽然说昨晚上那些话是玩笑居多,但毕竟七年朝夕相对的感情,忽然要走当然会感到不习惯。
    顾子言想着想着,忽然在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下山历练能有多久啊,自己还在这“多愁善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看着他在那独自纠结的表情,清垣祖师嗤笑一声,抬手扔了个东西过去:“剑给你铸好了,别在那胡思乱想了!赶紧去集合。”
    伸手接住那被丢过来的东西,顾子言定睛一看,正是那把星河伞。不过比起昨天来,银色的伞柄尾端多了一圈缝隙。顺着这圈缝隙将伞柄拉开,一柄半透明的剑锋徐徐出现在眼前,整把剑除了最末端那小截银色外并没有实体,却散发着灼热的流火,比起之前的剑魄来说明显强化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被星河所影响,流光四溢的剑身上也多出了点点星芒,较之以往更加耀眼。
    合起这把伞中剑,顾子言站起身毫无预兆的抱住了清垣祖师:“谢谢师祖!”
    “去去去,要抱找你师父去,我这一把老骨头禁不住你折腾。”伸手扒开身上的八爪鱼,清垣祖师虽然语气中略带嫌弃,但从表情上来看还是很受用的。
    “那我哪儿敢啊,还是师祖看起来比较和蔼可亲。”顾子言吐了吐舌头,将星河重新放回背后“不闹着玩儿了,再耽搁下去我可真要迟到了。”
    “赶紧走,小时候看你挺乖的,怎么长大了这么能闹腾呢!”清垣祖师挥了挥手,看着顾子言走出洞府,笑着叹了口气。
    顾子言出了洞府就唤出踏炎,直接朝着天阶的方向去了。从几年前开始,他就不怎么把这马藏着掖着了,反正不管是再珍奇的东西,他只要说是墨敛给的,就完全不会有人怀疑。至于早就知道他来历的墨敛,也不会追究这马是怎么来的。
    等他匆匆忙忙赶到天阶前,前四队弟子已经陆续离开,而他正巧赶上自己这第五队准备出发。
    弟子们出行多用的鸾车已经备好,十人正好分了两辆,再加上带他们下山的师长所乘的那一辆,共有三两鸾车等在天阶前。顾子言朝后面两辆鸾车里看了两眼,找到白术之后径直朝着那辆车走去。这车里坐了四个人,顾子言刚打开车门,却发现那个空出来的座位上蹲坐着一只猫。
    银色皮毛,异色瞳孔,右前爪上用红绸绑了一只小铃铛,不是球球还能是谁?
    顾子言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到白术身上:“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
    “我今天早上一出门,你这猫就蹲在门前,扒着我腿非要跟着我走。我想了想也没人说这次下山不许带灵宠,就带着它过来了。”白术用食指在球球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在被挠之前迅速的收回了手。
    “喵!”球球伸个爪子,却无奈够不着白术,只能朝着他龇牙。
    “球球,来,给我让个坐。”顾子言朝球球招了招手,猫儿原本炸开的毛都顺了回去,喵呜一声从座位上窜进了顾子言怀里。抱着球球顺了两下毛,顾子言做到空位上,这才发现他这个位置是处在后排中央的一个位置。
    左手一竖排的两个位子坐着白术和苏琼,虽然这俩人平常不怎么和睦,不过这一队里只有他们两名白龙峰的弟子,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找碴的。至于右手边上的则是一对姓殷的姐弟,皆是龙首峰的弟子,姐姐叫殷离,弟弟叫殷别。
    玄天州殷氏,善阴阳之事,可驭鬼镇魂,更有甚者传言殷氏族中有借命之术,可逆天改命。
    龙首峰上的弟子,多是出身这种背景雄厚的大家族,顾子言听过他们介绍后也不惊讶,反而是态度自然的聊了两句。他本来模样就讨人喜欢,虽然这次青云榜拿了第一,但却丝毫没有自傲的意思,见殷离比他大两岁也是敬称一声师姐,于是很快就获得了二人的好感。
    大家相互打过招呼之后,白术伸手从鸾车中央的小桌底取出一张卷轴来:“这是此次前往苍天州的任务,趁着离目的地还远,我们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
    “请讲。”殷离点了点头,她在姐弟二人中反而性格比较外向直爽,相比起有些腼腆的殷别来说,平常她拿主意的时候也更多些。此时她开了口,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的殷别也收回了视线,朝着小桌围拢过来。
    白术虽然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变成了讲解的角色,不过他还是将卷轴展开,将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这回要解决的事情共有三件,其一是苍天州碧落城附近突发瘟疫,却查不到源头,所以怀疑是有妖物作祟,需要我们前往查明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就将源头铲除。其二……苏琼,这事儿跟你们家有关,还是你来讲吧。”
    “啊?”苏琼明显愣了一愣,然后垂着目光似乎是有些不想提这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母亲前一阵书信中说家中最近不太平,总是怪事贫乏,还陆陆续续死了几个人,却至今没找出凶手。族中都觉得这事很蹊跷,但请了苍天州的修士来看,却都没看出个所以。于是让我帮忙向师门求助,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会变成我们试炼的内容。”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苏琼觉得苏家好歹是个大家族,此时却要让跟他同辈的弟子来帮忙,总是有些丢面子的。
    “这碧落城的瘟疫,怎么会让我们来处理呢?难道苍天州没有修仙门派了吗?”殷离忽然发问道,在她的印象里玄天州也出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时候都是由殷家出面解决的。
    “确实这事本来是应该由碧落城附近的西山派来处理,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苍天州幅员辽阔但灵气等资源却相当匮乏。西山派更是已经式微,自顾且不暇,根本无力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西山派的掌门倒是和太华仙宗有些交情,于是便派了人过来,请太华仙宗出手相助。”白术说着这些的时候,余光瞥见苏琼有点尴尬。
    年纪渐长,他当年那种气焰也被消磨不少,苏琼现在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出身实在是没什么可夸赞的。在白术说起苍天州的现状时,虽然并没有说他,但他还是难免会自己将其联系起来。
    白术见他这样,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居然和苏家有关系,顾子言心中一动,他还没忘记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苏璞是怎么死的。当初他可是答应过,要帮苏璞记下这笔仇的。正巧这次肯定免不得要去苏家一趟,到时候可要趁机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到时候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
    正当顾子言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驾车鸾鸟忽然长鸣一声,缓缓落了地,他们的鸾车自然也随之停了下来。
    “到了。”白术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对面的另外一辆鸾车也落了地,队中的其它七人已经陆陆续续下了车。
    顾子言也抱起球球,跟在其他几个人身后走下鸾车。下车的时候他的视线无意瞟到了对面的林初夏,那一瞬间,顾子言觉得自己应该是打了个寒颤——他没看错吧?林初夏脸上那种温柔大方的微笑是怎么回事?我的妈呀,她居然看见自己的时候还扬了扬嘴角,就是最正常的那种,像是朋友间才会有的微笑。
    但是这样的笑出现在林初夏脸上,就搞得顾子言很惶恐。他赶忙拍了拍身边的白术,小声道:“你看林初夏,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她突然大彻大悟了?不行我看她的这个表情,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捅我一刀,太吓人了。”
    然而白术则显得要淡定许多,他默默地看了顾子言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嫌弃:“你是不是傻?这次墨敛师叔带队,她就算恨你这会儿也不会表现出来啊。在关乎男神的时候,你在她眼里已经变成透明的了。”
    “哦,原来如此……”顾子言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次带着我们过来的,是我师父?”
    “顾子言,你不要告诉我你又不知道,这样我真的会怀疑你傻的。”白术的眼神从嫌弃变成惊讶,最后变成了一丝怜悯,“可怜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下山来历练,真是难为你了……”
    “一边去,少趁机嘲笑我。”顾子言把怀里的球球猛地塞进白术怀里。球球受了惊,一爪子就拍在了白术胳膊上,直把他那件衣服抓出几道明显的白痕。
    看着球球那副扬着爪子的样子,白术僵着胳膊不敢乱动,生怕这只猫大爷直接朝着他脸来一下。抬头刚想把猫塞回顾子言手里,白术却发现,这小子早就朝着领头的那辆鸾车跑去了。
    墨敛其实已经从鸾车中走了出来,不过他就站在那里就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以至于其他弟子即使已经双眼冒光,也只敢在远处私下交谈,却不敢靠近。当然,顾子言是个例外,他小跑到墨敛面前,叫了一声:“师父。”
    “嗯?”墨敛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一双冷清的眸子里,仿佛一瞬间又升起了星辰万千。
    一瞬间,顾子言反而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最后只是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声到:“师父要一起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要是知道的话,昨天晚上也就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墨敛看着他垂头的样子,仿佛发间长出了两个低垂的耳朵,不由嘴角微微上翘:“原本是不来的。”
    “哎?”顾子言听到这话抬起了头,正巧看见墨敛勾起一丝的唇角。那一笑仿佛冬雪初融,说不出来的好看,搞得顾子言一时间没能搞懂墨敛话里的意思。
    “今天早上,去见了掌门师兄一面。”墨敛的语气很平淡,一句话就将这句话带过了。
    所以说,是因为昨天晚上自己那些半开玩笑的话,所以墨敛专门去找了玄虚掌门?所以负责自己这一队的师长,才会临时换成了墨敛?
    顾子言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他想,这样一来,墨敛是不是把他昨天晚上那些话当真了……
    想着想着,耳根又觉得有些热了起来。
    第37章 初入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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