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郝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很兴奋，他在末世来到的前一天还在念叨次日要去泡温泉呢，结果末世就来了。
贺子重本来是想和他一起去的——那个水池足够大。奈何，想起某人那强大的吸引力，以及今天身体上的疲惫感，再加上次日要继续的行动，他还是决定分开洗比较健康。
可是等他洗好之后，和方郝一起爬到二楼后，看见那张超大的床，以及微微垂着头站着身侧的方郝……
心里轻叹了一声，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向那张大床——空间水应该有很好的消除疲惫的功能，是吧是吧？
紧紧贴在贺子重的身侧，方郝强忍着心中的心猿意马：“学长……快到十二点了……”他也不愿意放弃能和他亲近的机会，可学长今天已经很辛苦了，而且明天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还有……他这些天的准时发烧……
“嗯。”心底一轻，却又有种淡淡的失落感，手顺着他上下衣间分隔的地方钻进，手指不老实的描绘着他那纤细而又坚韧的腰。
不像女人那么柔软，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方郝满脸通红，被下巴上多出来的大手搬起，原本温柔的唇此时变得灼热起来，唇舌相交，在加上在背上、腰上不住移动的手，没一会儿，他整个人就彻底晕了。
十二点的热度准时到来，此时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方郝将头埋在贺子重的胸口，呼吸愈发急促，没过多久，身上忍不住地抖动起来，脑中一片空白，释放在他的手中。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学长……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嗯。”凑上去吻了他一下，“今天烧得没那么难受，头不是那么晕。”
方郝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我去处理一下……”
方郝下楼冲洗，贺子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到自己下面因为发烧逐渐疲软下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无论发烧的原因是什么，两人一致觉得贺子重的发烧会导致免疫力低下，所以今天只是贺子重帮方郝放舒缓了一下。
既然低烧没有那么快彻底痊愈，那也要至少等到哪天可以早点休息再……
不然，无论是贺子重，还是注定要在下面的方郝，第二天都不会好过。
空间水似乎对于低烧真的很有用处，晚上低烧的时间似乎变得短了一些，而之后浑身疲惫的时间也减少了许多，早上八点来钟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出什么来了。
出于稳妥起见，两人吃过早餐，直到九点半才从空间里出来。
这个决定无异是非常正确的，因为他们才刚才空间里出来，正准备下楼取车，就听到一楼大门破碎的声音。
对视一眼，两人小心拿起新换的钢管，向楼梯方向走去。
“你这车是怎么开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另一个人不服。
“谁知道是人还是丧尸？”
“行了行了，那人爬起来了……”
乱哄哄一番折腾后，楼下几人才确认那个险些被撞的果然是个正常人类，但由于这里发出的声响引来了附近藏匿的丧尸，那几个刚刚撞坏大门的人只好倒车出去，继续向前突破。
“走吧，不然一会儿路上恐怕不好走。”被那些人一吵，他们即使现在不想走也不行了，大门被撞坏，现在这个书店的防御能力几乎为零。
两人一面下楼一面顺手将能拿到的书籍顺手收到空间里。发现书店中有人跑出来，那几个人吓了一跳，在发现不是丧尸后才松了口气。
楼下的车子不止一辆，除了刚刚被吸引过来的丧尸之外，还有半路闻声一直追着汽车过来的丧尸。
贺子重和方郝迅速跑到侧面小路上，打开自己的汽车，拐过大路之后，正见到之前险些被撞的人爬上了一辆刚刚被她拦住的车子。
“学长，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方郝发现左右的车子都和两人顺路，不由问道。
“恐怕他们是要去前面的那个超市。”贺子重叹了口气。
“那咱们是先去燃气公司和服装城呢？还是和他们一起先去超市？”
贺子重脑中飞速转了一番，后去超市的好处，是有可能人会少些，自己行动不会被人发现。但坏处是东西恐怕会被人拿个七七八八。
不过……
“先去燃气公司。”食品之类的东西自己已经有不少了，空间中再种下那些粮食种子，很快就能自给自足。其他物资的保质期相对较长，现在没必要和那些人挣这点时间。
两人半路拐到通向燃气公司的路，后面有两辆车闹不清情况，竟然也跟着拐过来了。
贺子重皱皱眉头，这两辆车跟着起什么哄？
又一个拐弯，车拐进燃气公司侧面的小路上停下，路上有些零散的丧尸摇晃了过来，那两辆车发现前面车子竟然停下来开始打丧尸，才意识到他们好像跟错车了，连忙慌慌张张的又掉头开回原本的路。
第19章 尾大不掉？
“学长，今天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好像比昨天容易出啊！”方郝一脸兴奋地在丧尸脑袋搅和着，表情无比灿烂地掏出一粒晶核。浑然没发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让人惊悚——幸亏两人脸上带着口罩，远处的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灿烂的笑脸。
贺子重点点头：“可能和变成丧尸的时间长短有关吧？”反正之后绝大多数初级丧尸脑子中都有这东西。
两人从燃气站的侧门摸进去，直奔后面放着燃气罐的院子而去。路上放倒丧尸数个——昨天在这里值班员工逃跑时似乎忘记把门关上了。两人总算找到了那些燃气罐。
在管道燃气遍地的今天，罐装燃气依然十分有市场。流动摊位做买卖的、所租房屋未通天然气的、市区周边未通燃气的平房区居民，都需要每月更换燃气罐。院子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大大小小不同型号的各类燃气罐。
两人一面颠着它们的重量，看看是否是满的，贺子重一面将满的燃气罐丢进空间。
扫荡干净院子里的燃气罐，两人又发现了一个不小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空罐子外，还有充液化气的装置。研究了一会儿，两人转而一个冲一个收，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后就将这里彻底扫荡干净。
离开燃气公司，再驱车到达了服装城，一路上，敢于外出的人要比头一天多出一些，但大部分人都在行色匆匆地躲避着那满大街的丧尸外出寻找食物。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是超市、食品店、甚至药店，服装城里空空荡荡，每层唯有几个丧尸在缓慢游荡。
既然没有外人，贺子重不再客气，扫荡似的一层层经过，别说男装，连女人、儿童的衣服也弄到了不少。
可以放手收东西的结果就是——连有些小点的商店都会一不小心被整个收进空间中。
几层转了一大圈后，两人从安全通道摸下楼去。方郝拿着望远镜观察外面的情况，贺子重趁机喝上几口空间水，恢复因过度消耗精神力而有些头晕的症状。
“学长，街上大约有二三十个丧尸，咱们还去超市看情况吗？”
最近的那家大型超市，距离这里大约有两个路口、二三百米左右，开车的话预计不过五分钟路程，但超市附近的人恐怕比较集中……
“去路口那家药店。”贺子重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环境，拍板决定。
末世到来前，他每次出门路过药店时，总会尽量购买一些常用药品，可即便如此，数量也并没有积累太多。尤其是各类处方药更不能一次性买太多，既然决定这一两天就要离开f市，那么这些东西还是顺路多收集一些比较好。
他记得在自己没被追杀之前，a市的一片感冒药的价格已经涨到可以换取三天口粮的地步了。并且，有药的人几乎都不愿意出售。
摸摸下巴，他知道f近郊有一个大型制药厂，只是有些绕路，要不要绕道过去看看呢？
两人抓紧时间，趁机跑到车旁，放倒两个游荡着的丧尸，不敢恋战，贺子重顺手将两个丧尸的头丢进空间中，却意外发现，在在头颅进入空间的一瞬间，有细微璀璨的光芒从头颅中飘出……
不用动手开颅，直接丢进空间的丧尸就能被空间自己吸收掉？那以后不就省事了？
顺手丢掉那两颗脑袋，打开车门：“空间可以直接从丧尸脑袋里吸收那东西，以后咱们不用专门开颅了。”
方郝两眼惊讶地睁圆：“这就太方便了！”
贺子重点点头，他向空间中收集东西时必须要接触到东西本身，但可以借助媒介，比如手套、比如武器。
可惜，如果能隔空取物就更好了。
两人发动汽车，迅速开向药店方向，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到达了药店门口。
停车、继续放倒丧尸、收丧尸、丢出失去晶核的丧尸，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得，几就算附近有人也未必能看清楚，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两人没从药店大门进入，而是爬进了药店窗子，里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外加碰到货架的声音——里面有人。
遇到幸存者在末世初期是很常见的事。贺子重看着药店中拿着各色古怪武器的男男女女，这里大约有七八个人。
那几人先是一惊，随即看清爬进来的是人不是丧尸，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货架上有些杂乱，少了不少药品。那几人这会儿大多聚在一起，他们所在的角落处还放着不少塑料袋。看上面印着的商标——就是不远处、贺子重他们原本准备去的那家超市。
货架上的感冒药、消炎药、创可贴全都一干二净，半点不剩。贺子重挑挑眉毛，走到对方视线看不到的位置，蹲下，打开下面的小柜子，果然，里面都是满满的各类药品。
一个一个柜子被贺子重悄悄扫光，方郝站着一旁给他打掩护，让那些人以为他们只是在挑选货架上的各类药品。
外面马路上时不时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撞击的声音、以及惨叫声。
贺子重收集了部分药品，绕到后面的房间。一排排木制格子，放得是各种中药药材。有一些小抽屉被拉出、或是干脆落在地上，各种药材散落一地。
贺子重没动这里的东西，转而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这里是员工休息室，里面还有一扇门。
果然——“仓库。”
方郝冲他眨眨眼睛，示意他进去收集东西，自己在外面放哨。
贺子重很厚道地进去转了一圈，于是里面空掉了……
“咱们今天出城？还是明天？”走出仓库，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都可以……会不会半路找不到休息的地方？”方郝想了想问道，贺子重的空间不适合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进出，在空旷的地方露营，还不如在相对狭小的房间中私密、隐蔽。
一阵骚乱声从外面传来，两人连忙走了出去。
几个人匆匆忙忙跑进药店，发现药店中原本的人，两边都吓了一大跳。
后来的那波人中有三个转身拼命去关门、拼命拉下卷帘……
“吱、吱”，这是丧尸在挠门。“哗啦、哗啦”，这是丧尸在摇门。“呵、呵……”这个……不用问，这是丧尸围住大门的声音。
贺子重和方郝无奈地对视一眼，看来，大门被堵了。
两人走向之前爬进来的那扇窗子，还好，侧面那条街还没被堵住，不过已经可以看到丧尸们闻声正向这里慢慢聚来。
“走！”贺子重当机立断，双手在窗子上一撑，跳了出去，转身去接跟在后面的方郝。
房间里面先到这里的那伙人因后来者引来了丧尸，正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而后来者们则大多把注意力放在门外，有几个机灵些的，感觉到了房间内紧张的气息。
有几个人，发现从窗子离开的贺子重二人后，眼珠转了转，也悄悄走向窗边。
打开车门，两人迅速上车，发动油门，向外开去。后来的那伙人似乎也是从超市方向逃过来的，陆陆续续的丧尸们从超市方向拉出了一大长串，正缓缓向这里汇聚着。
汽车的声音吸引了一部分丧尸闻声而动。可此时，药店中忽然传出“哗啦”一声响，将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力又吸引回去了。
贺子重驾车飞速离开这片丧尸越聚越多的地方，当他们车子拐上大路口时，后面又拐过来一辆车子。
人在过于慌张的时候，总会下意识跟着别人一起行动，虽然尽管别人或许也不清楚哪个选择是最好的。
所以，贺子重两人十分郁闷地发现，不多时，两人身后就跟上了一串“尾巴”。有些是在路上逃生时意外跟上的、有些是听见路上有发动机的声音，正好自己也想逃命所以跟上来的。
让他们吐血的是，人们在这个时候，见到路上只有一两辆车经过时，是不会想要跟上的，可要是发现又车队经过，想要逃命的人就会闻风而来。
“……学长，怎么办？”方郝无语地看向后视镜。
“出城。”他本来还想在城里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可现在跟在后面的车子这么多，万一这群人都傻乎乎地跟在后面，他停车他们也停车，一觉醒来，外面绝对会被丧尸围个水泄不通！
方郝赌气地鼓鼓嘴，都是后头那群白痴！为什么都要跟着我们？！
前面一辆车子拼命开，后面一群车子紧跟，再往后，还有丧尸们伸着脖子瞪着眼，嘴巴里面“嗷嗷”叫地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