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奚维说,他先接过项越递来的卫生筷,然后解释,“英国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和那边开视频会议就耽误了,后来打算去吃饭时又接到家里电话。”
提到这个,奚熙就把之前问项越的转而问起了哥哥,“你说爸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会突发脑溢血?项越说只有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突发这种状况,但你也知道,咱家老头子平时装的很,轻易不生气的。”
屋里也没外人,奚维实事求是的说,“我问过了,当时爸是在花厅晕倒的,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岑蔚不在家,带着奚霁回了娘家,所以你不用怀疑她。”
奚熙嘟嘴,“我没说怀疑她。”
“你嘴里没说,脸上都写着呢。”项越忍不住调侃一句,得了女票白眼一枚也不在意,反而看着奚维说,“脑溢血你也知道,这次抢救及时,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还是要等叔叔醒来后才能做最后确认,如果有后遗症的话,你也做好心理准备。”
“你刚才在车上不是这么说的!”奚熙不满的插话。
项越说,“刚才我跟你说的情况占八成,叔叔第一次发病,又不是很严重,所以应该不会有后遗症,但凡事都有万一,所以还是要做点儿思想准备。”他顿了下继续道,“不过这次真的是运气好,如果下次再发病就不好说了,脑溢血本身就很危险,下次就算运气好依然抢救及时,但后遗症更可怕,偏瘫、语言功能丧失、记忆力减退这些都是常见后遗症。”
“他才五十岁!”奚熙似乎没法接受。奚维安抚的拍拍妹妹的肩,“这只是有可能会出现的结果,爸运气应该没那么糟。”
即使如此,奚熙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她真的无法想象那个总是装逼装文艺的父亲有一天会变成行动不便大小便都失禁的样子,想想都觉得恐怖。
☆、第50章
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奚伯年还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奚熙碍于哥哥的强势,只能跟着项越先离开了。今晚她不用回家睡,依然住项越家,这是奚维主动提出的,担心她自己孤零零一个回到大房子里不安全。
坐进车里的时候,奚熙还跟项越嘀咕,“我哥怎么突然这么开明了?他以前防你跟防狼似的。”
项越正在倒车,听到她嘀咕,笑了笑,“这是人格魅力,羡慕不来。”
“嗳,我说项医生,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厚了?”
“你是个好老师。”项越说。
奚熙:“……你怎么跟我哥一样,不好的都是我传播的。”
他又是一笑,意有所指的问,“跟你哥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奚熙把头转向车窗外,有点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兄妹俩的感情不会因为外因改变,如果哪一天变了,也是因为有了不可磨合的矛盾,但即使那样,我不会变的。”
项越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影,知道一时半刻让她真心接受沈薇有些牵强。不过时间总是总好的疗伤药剂,等她再长大些,再成熟些,这些事情等到以后回想起来,也许就会变成另一种别样的回忆。
隔天一大早,项越先陪着奚熙去了医院。他们到时奚伯年已经醒了,奚熙看到亲爹活生生的_||靠坐在床上喝粥,一时间竟有种心酸的感觉。
粥是岑蔚拎来的,奚霁陪在一边,跟一家三口似的温情脉脉,亲哥奚维反而被挤到了一旁。奚熙脸色又不好了,之前的那点儿感慨消失无踪,好在还知道亲爹在病中,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只淡淡喊了声爸,项越紧随其后喊叔叔。
奚伯年见到女儿和项越还是比较高兴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招手示意闺女走近些,又跟项越说,“这次要麻烦你了。”
项越一边不痕迹的推推女友,让她到病床边去,一边笑着说,“您这样说就是拿我当外人了,那我可就伤心了。”
这话取悦了未来岳父,奚伯年脸上的笑越发可鞠,瞅着项越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虽还没过家长明路,但奚熙和项越都没有刻意隐瞒,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只是长辈不想给小辈压力所以也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奚熙这时已经磨蹭到亲爹病床前,奚霁很懂事的给姐姐让出位置,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姐,你坐这。”
奚伯年看到这幅‘兄友弟恭’的画面,欣慰的拍拍小儿子的脑袋瓜,“阿霁真乖。”
马屁精!奚熙嘟嘴不乐。尤其是看到岑蔚一脸的与有荣焉的自得样更是不高兴,不过看到亲爹苍白病态的脸色,到底控制了自己脾气,只顺势坐在了奚霁让出的椅子上,然后先跟亲哥说,“哥,我带了早餐,你快点吃,等会儿该凉了。”
项越适时把手里提着的早餐一份放到床头小柜子上,一份放到茶几那,解释说,“奚熙早上五点就起来了,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叔叔这个是小米燕麦粥,阿维的是糯米莲子粥,还有这些虾饺、三明治、奶糕都是她做的。”
奚伯年听闻闺女亲自下厨给他做早餐,立马受宠若惊,这么多年,实在是头一回享受到女儿的孝敬,不说感动地热泪盈眶,但也极是熨帖,岑蔚拎来的由家中大厨费心准备的营养早餐再也入不了他的眼,握着闺女的手拍了拍,眼中满是对爱女的喜爱和满意,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把奚熙给整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亲爹实在肉麻。
相比于亲爹的大惊小怪,经常能吃到妹妹亲手做的饭菜的奚维就淡定多了,给了妹妹一个浅笑,就到沙发那儿坐着吃早餐了。
被晾在一旁的岑蔚脸上的笑有点儿维持不住,觉得继女是故意拆台的。昨天语言羞辱她,今天又来抢风头,相比于继子,她心里更厌烦继女。至少继子明面上还是很给她面子的,平时也会叫声阿姨,虽不咸不淡,却不会让人难堪,反而是继女,跟刺猬似的,从小就熊,长大了也没有收敛。偏偏丈夫又宠的她无法无天,实在让人气闷又拿她没辙。看了眼儿子乖巧听话的小脸,她手心用力握紧了些,不能这么下去了。
奚伯年近乎虔诚的吃着闺女做的早餐,项越在一旁和他说起自家父母,“我爸妈等会儿就到,他们是今早才得知您住院的消息,昨天想起通知他们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没立即到医院来。”
奚伯年放下粥碗,嗔怪,“你这孩子,我又没多大的病,怎么还特意跟你爸妈说了?阿维,给你项伯伯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来了,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快死了。”
他刚说完,奚熙就连呸三声,呸完了瞪亲爹,“您怎么还自己咒自己呢?有这么不盼自己的好的没有?”
奚伯年一时有些怔然,看着女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奚熙却还没训完,“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口无遮拦的,一点儿忌讳都没有,平时多烧点香,念念经,修身养性,公司有我哥在,你就别操那么多心,反正股份都在你名下呢,也翻不出天,好好颐养天年吧,实在无聊,就养只狗玩儿,我店里有新到的萨摩耶、金毛、松狮犬,不喜欢狗还有猫,猫狗都不喜欢就在后院池塘那儿养鱼,等养好了,过年就省钱了,还能送人,平时也能钓着玩儿,正好项伯伯退休了也无聊,多好。”
奚伯年被闺女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是听到奚霁小声说,“姐姐,我想养只狗。”才回过神来。
这点儿要求奚熙倒不至于小气,让岑蔚小瞧了,挺豪爽的一挥手,“回头送你一只金毛,那狗聪明不咬人。”
奚霁平庸的脸上霎时笑容灿烂,这还是自他记事以来,姐姐第一次要送他东西,奚霁高兴的不行。
奚伯年收起复杂烦乱的思绪,拍拍小儿子的脑袋,又握了握闺女的手,“你要送就别小气,直接送一对,将来要是生下小狗还能放你店里卖钱。”
奚熙哼哼两声,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项越和奚维对视一眼,两人其实也都有些惊讶于小丫头的转变,不过想一想,其实也不难理解,奚伯年昨天虽成功抢救回来,但其中的运气占了大头,每年死于脑溢血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头一次犯病的死亡率最大。
奚熙,经过昨天的突发状况,应该是想通了一些事吧?
项国楷和葛芳华没多久就到了。友人来探望,自然是一番询问关心。聊了会儿,确认奚伯年没有大碍,葛芳华就抓住奚熙的手不松开,先看着儿子故作责怪,“你啊,这么久了都不带奚熙回家,真是越大越不懂事。”又嗔奚熙,“多久没来看葛妈妈了?身份变了怎么还害羞了?葛妈妈知道你跟阿越在一起,不知道多高兴!”
就这么直接把话给挑开了,奚熙虽然听闻项越爹妈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预感到会有这一出,但真的到跟前了,还是有点儿不自在。小脸羞的红红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她这样,葛芳华爱的不行,直接把人搂进怀里一顿揉搓,项越见女友‘沦陷’,赶忙伸手‘拯救’,还跟他妈说,“您就别打趣她了,她年纪小脸皮薄。”
葛芳华闻言就笑了起来,“瞧瞧,这还没怎么的就护上了~”说着看向奚伯年,“伯年,今天也是赶巧了,咱们两家都不是外人,我呢,就不说见外的话了,奚熙我从小看到大的,有多喜欢你知道。阿越虽然比她大一些,但年纪大才会疼人,又有正当事业,长得也不赖,感情方面也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过往。他们既然在一起了,咱们做长辈的当然要顺着晚辈,今年索性就先把婚订了,奚熙年纪小,等到了年纪再结婚,这个不急。我听阿越说阿维想送她出去两年,那也成,阿越到时可以和她一起,他这职业,去国外待几年再回来只能好处更多,反正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缺一份死工资。”
这一番说辞虽短短几句,就已经涵盖了订婚、结婚、出国三个人生大转折。在别人看来天大的问题,到了葛芳华的嘴里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完全不当个事儿,就连两人间相差的九岁高龄都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奚熙头一回发现,原来葛妈妈那么滴霸气。
奚伯年也有点儿接受不了,“嫂子,这事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不能男方几句话就把闺女给订出去,那也太廉价了。
葛芳华说,“我就是先把我的意思说了,具体的肯定要慢慢来,奚熙这么好的孩子,我可舍不得委屈她。”至于儿子怎么勾搭上小丫头的,这个当初她早就看出了些端倪,所以刚知道这事时并不怎么震惊,相比起来,丈夫才是被吓到的那个。
项国楷附和妻子,“伯年,你放心,奚熙我是从小就当自己女儿看的,将来嫁到我们项家你只管放心,就是项越,他要敢欺负她,做对不起奚熙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奚伯年嘴角抽了抽,这夫妻俩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拐他家闺女的?!
☆、第51章
下午时,奚伯年转院到军区总院,住进了高级干部病房,主治医师就是项越。
奚维抽空回了趟公司,虽逢五一小长假,但对于他们生意人来说,员工能歇,老板却不行。奚熙留在医院陪老爹,岑蔚不想待在病房对着继女那张虚伪的脸,索性就带着奚霁去了牙科看牙,说是前两天闹牙疼,看是不是有蛀牙了。
等母子俩走了,奚熙对亲爹吐槽,“你说你娶她有什么用,昨天就知道哭哭哭,一点儿担当都没有,还比不上奚霁管用,至少知道不添乱。”
奚伯年今天被闺女的孝心感动,这会儿心情极好,不像以前似的一味的偏帮妻子说好话,反而意有所指的说,“她毕竟跟了我十几年,人也本分,虽然有点儿小聪明,但没什么坏心。”他伸手帮女儿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我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事一直怨我,其实我不后悔吗?自你妈妈意外身故,我就悔不当初了。但人活着只能往前看,婚姻出轨是我的错,那时收买你小舅也是我糊涂,但你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会是那样。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生命,只要你母亲能活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儿就这件事谈的这么深入,边说边剖析,断断续续的,又是一次停顿,过了片刻,他感慨,“我承认我当时混账,被五光十色的世界迷了心,但人都有个成长阶段。就像你,两年前你敢相信自己会和项越在一起吗?时间在变,人的思想也在变,那时的我是我这一生最邪恶的时候,当大梦初醒,我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了。可大错已经铸成,等我幡然醒悟时,你母亲已经去世,岑蔚已经嫁给我。”
奚熙脸上轻松的表情慢慢收敛,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奚伯年苦笑一声,“我知道我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能得到你的谅解,其实这些又何尝不是我为自己找的理由?你一直觉得我偏心奚霁,平时疼宠,又偷偷转送股份给他,但奚熙,你和奚维名下的股份都很可观,我名下的这些以后也只会是你和阿维的,奚霁…我也只能给他这么多了,遗嘱去年我就已立好,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律师叫来。”
“咱换个话题吧,”奚熙打断他,“说这个就没意思了,你和我妈的事我当时小不清楚,但出轨就是出轨,这是毋庸置疑的,岑蔚是小三儿也是毋庸置疑的,我看不起她,不是因为她成功蹬掉了我妈,而是这女人心不正。你说她没坏心思,呵呵,她有坏心思的时候能让你知道?别总把人当傻子,岑蔚要是真蠢,就不可能把我妈给蹬掉了。这女人心机深着呢,遗嘱这事儿你可千万甭让她知道,否则指不定要找人杀掉我跟我哥呢,别瞪我,就你眼睛大啊?我实事求是的说,那女人就是个爱钱的,她要是知道你只给她儿子一点儿东西,非动歪脑筋不可。不信?你停掉岑家供应一个月试试,看她会怎么做。”
奚伯年觉得闺女死心眼说不通,奚熙觉得亲爹自以为是,太看得起自己。父女俩就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等项越拿了检查报告过来,就瞅见他们一个低头玩手机一个无聊看电视谁都不搭理谁,气氛有那么点诡异。
看到男朋友回来,奚熙主动站起来,“检查结果怎么样?”
项越把手里的检查单递给她,“还不错,没大问题,留院观察几天,如果没有反复,叔叔就能出院。”说着看向奚伯年,“您以后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能操劳,戒大喜大悲,不能喝酒抽烟,这次真是运气好,下次再来一回真不好说,自己的身体不能光靠别人看着,您得自己上心才成。”
“听到没,您得自己上心,”奚熙也跟着告诫亲爹,还嘀咕,“跟昨天似的再来一回,我估计都要去检查心脏了,差点没给吓死。”
见闺女心有余悸,奚伯年刚才的不快马上就散了,柔声说,“放心,我总得看着你出嫁有了孩子过得好了才能安心闭眼去见你妈妈。”
奚熙的眼睛刷的一下就泛起了泪光,“还有完没完啊!”说完就从病房跑出去了,留下奚伯年被闺女的眼泪弄得也跟着感性了一回,红了眼眶,一声长叹,对项越说,“要是对她不好,将来我可不放过你。”
奚维傍晚的时候来到医院,他准备在亲爹住院这段时间都驻扎在这里尽孝。岑蔚口才上斗不过继女,再加上丈夫也不支持,她本人还不放心儿子,只能每天白天守在这里刷好感。
不到一周时间,奚伯年就康复出院了。至于那天他情绪激动发病的原因…无论奚熙怎么磨,亲爹都是一句话堵回来,私下买的股票暴跌,被打击到了,一激动就脑溢血了。
这理由连岑蔚都不信,可惜奚伯年嘴实在严,一点儿口风都不露,最后还是奚维劝妹妹别打听了,这事儿才算过去。
时间一晃进入七月,逢暑假,酷暑正热时。
奚熙最近跟着哥哥到公司学习,每天早起晚归累成了狗。人家二代到公司都是走个形式当‘老佛爷’被人供着,她到公司却是给他哥打杂当秘书,偶尔还要兼职下法语翻译。
法语是她大学的选修课程,奚熙这姑娘语言天赋不错,不止法语会一些,日语、俄语意大利语都能溜出几句,日常对话都没问题。对此,就连奚维都自愧弗如。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和项越打电话抱怨说,“我哥简直把我当成奴|隶剥|削,还不给发工钱,有时忙得晚了就给吃盒饭!今天中午我想吃个牛排都不给吃,说时间来不及,最后就对付对付在小餐馆吃得热干面。”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天儿那么热,还带着我跑工地,皮都差点晒掉一层。”
项越在那头听得大乐,忍着笑问,“那你就没提出抗议?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解救你?”
“那倒不用,”奚熙忙拒绝,“虽然挺累的,但确实能学很多东西,好些我在书本里的看到的死东西最近都能灵活应用了,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项越语调柔和下来,“那明天中午我做些好吃的给你送去好不好?”
“明天你不上班吗?”
“后天要到临市开会,明天可以调休。”
“噢,你要出差啊?真好,我今年都没出去玩儿过。”
项越笑,“出差有什么羡慕的,这么热的天坐飞机都不舒服。”又说,“我倒是想带你出去玩儿,不过你哥应该不会同意。”
“戚,他上上个月还跟沈薇一块儿出差呢,当我不知道吗?我就不屑拆穿他罢了。”
项越猜测,“沈嘉跟你说的?”
“嗯,他现在就是棵墙头草,两边都卖好。”说起好友and他堂姐沈薇,这姑娘就有点毒舌,“沈家嫁女心切,你说她是有多恨嫁啊,上星期都堵到家门口去了,我去接老头子去医院复诊,回去正好碰上沈薇爹妈,脸皮真厚。”
项越莞尔,“两家不是已经商定今年十月订婚?怎么还堵到家门口?”
“沈家想十月订婚,年底结婚,赶在沈薇三十岁前把闺女嫁出去。”
项越了然,奚维坚持两年后办婚礼,沈薇父母既然希望女儿早些嫁,那自然对此有微词。只是这么急嫁,就女方来说,到底不好看。
“对了,明天你要是来公司,顺便拐到易宁工作室帮我把前段时间定做的衣服拿回来吧,我最近估计都没时间跑这一趟了。”
易宁工作室是项越那位结拜大哥穆青的未婚妻安易和华信总裁卫锦煊太太张思宁一起投资开办的,别说,里面衣服款式确实挺不错的,都是独一无二,不像那些奢侈品牌,动不动可能都要有撞衫的危险,也不像那些高级时装定制那么价格昂贵,奚熙近期买衣服都喜欢跑那儿。
隔天,项越一大早先出去买菜回来给女票□□心午餐,之后开车拐到工作室拿衣服,顺便付清了余款。到了奚氏大楼,这边安保前台都认识他,就没人阻拦,反而还很热情的接待。
项越乘电梯到了顶楼,这一层是公司高层办公区,熟门熟路摸到了总裁办公室,还没走近,就看到女盆友穿着身漂亮的浅粉色纱质连衣短裙踩着至少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踏踏踏的从拐角走了过来,俩人正好面对面碰上。
还没来得及笑,就注意到女票脸上怒意冲冲的表情。顿时惊讶,迎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看到男朋友,奚熙怒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眼泪汪汪的瘪着嘴说,“我哥跟沈薇合起伙欺负我。”说完就吧嗒吧嗒掉豆子。好在这时正逢中午,又是高层区没什么人,要不被人看到奚家小公主哭,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项越没搞清楚情况不好发表意见,上前两步搂上女友的肩,“别在这哭,让人看见笑话,我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了饭再慢慢说好不好?”
追出来的奚维刚好听到这么一句,走过来,先在妹妹脸上抹了把,低声说,“走吧,到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