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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忌说到这里,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薛绩,终于没胆子把上门提亲的话说完。
    薛衍看着光着上半身跪在院子里的魏子期父子,想了想,笑向薛绩道:“阿耶——”
    “你住口。”薛绩不待薛衍说完话,冷冷的打断道。
    薛衍忙的闭上嘴,可怜兮兮的看向一旁的平阳长公主。
    平阳长公主在骤然得知此事——也就是魏无忌父子刚刚登门告罪的时候,胸中气怒简直比薛绩还盛。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魏子期教坏了自己的儿子。
    不过有魏无忌在旁老泪纵横的苦苦哀求,魏子期闷声磕头赔罪,又有薛衍不停的劝说平阳长公主,只说什么是他自己先看上了魏子期,所以苦苦追求把人家掰弯了的。让平阳长公主要怪只怪他一个人,莫要怪罪魏子期。又说如果不是他先追求魏子期,以魏子期那么个面瘫无趣木头到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骚个性,怎么可能会先看上他。
    平阳长公主一听薛衍这么说,登时又愤愤不平起来。脱口便斥责薛衍胡说,又说薛衍不拘人品学问都这么出类拔萃,魏子期凭什么不喜欢云云。
    薛衍见状,少不得赔笑道:“所以说嘛,我们两个也算是两情相悦。是真心想在一起的,阿娘你就不要生气了……”
    之后又是百般的花言巧语的哄平阳长公主开心,最终在薛绩下朝之前,哄得平阳长公主心意回转。答应替他安抚盛怒之下的薛绩。
    此刻眼见薛绩如此冷面如霜,薛衍只好眼巴巴的看向平阳长公主。
    平阳长公主见状,则笑向薛绩道:“好了,先不要这么生气。叫他们父子先起来吧。否则叫人看着堂堂的镇国公父子,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和外甥在我们府里负荆请罪,传将出去只怕又有言官御史乱说话。”
    薛绩闻言,则冷冷的道:“我并没有要他们负荆请罪的意思。他们大可以抽身而去。即便是今后再不登我镇国公府的大门,我还图个清静。”
    薛绩向来为人沉稳坚毅,寡言少语。今日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显见的是真的生气了。不过也能够理解,谁看到自己养的好好儿的大儿子被另一个男人拐走了,都会这么火冒三丈的。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最为信任器重的关门弟子。
    魏无忌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料到薛绩必然会盛怒至极。眼见真的如此,也唯有使出哀兵之计,向薛绩赔笑说道:“卫国公如此盛怒,某也可以理解。实不相瞒,当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十分震怒——”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卫国公薛绩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魏无忌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同样身为人父,你几个月前就知道了,我今天才知道……哼!”卫国公面色铁青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满是不悦。
    薛衍则越发心虚的低下了头,他怎么会想到魏子期在同他告白之后的第二天就同魏无忌坦白了。那个时候薛衍正忙着在集贤馆查阅前朝古籍,顺便整理青铜手镯内的各种书籍,且向诸位将领邀约让大家共同协作,研究出一部史上最全的练兵典籍——空、军这会儿肯定没戏了,不过从步兵,骑兵、类似于后世特、种、部、队的陷阵营,乃至火器营等等层面出发,让大褚的将领们乃至皇帝陛下全都参与进来,共襄盛举。最后能够撰写出一部大褚兵法大全来,也是件名垂青史的事儿。
    所以当他把这个主意禀报给永安帝之后,永安帝这个以武功立世夺位的帝王果然对此很敢兴趣。不但御笔亲批命薛衍负责此事,更是频频吩咐薛衍可以暂且放下别的事情,务必要以此事为主。
    因为陛下如此口谕,再加上自己也有这个意向,薛衍那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跟魏子期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面的时候也是有的。所以他当然不知道魏子期已经同镇国公夫妇坦白了真相,并且被盛怒的魏无忌亲自打了几十板子,关在家中的事儿。
    等到魏子期伤好的差不多,且又用苦肉计和难得的舌灿生花之技获得了镇国公夫妇的谅解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过去了。彼时魏子期同薛衍见面时,也并未提及此事,所以薛衍理所当然的认为魏子期的情况同自己一样。
    直到昨日闻听卫国公夫妇有替他张罗婚事之意,薛衍才有些慌张。好容易熬到次日去寻魏子期商议此事,哪里想到魏子期二话不说,就带着镇国公跑到他们家门前负荆请罪来了……
    所以说有一个办什么事儿都雷厉风行且不爱同人商量的恋人,也是蛮头痛的好吗?
    不过薛衍嘴上这么嘀咕,心里还是挺美的。至少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么多年,除了自家人之外,真的还没有一个人能像魏子期这般周全待他,甚至不等他想到,就已经把一切麻烦都处理妥当了。这样行事细腻的魏子期让薛衍有一种自己被照顾到的感觉。纵然有父母逼婚之事,然面对这样的魏子期,薛衍仍旧很是开怀。
    只可惜薛衍此时的好情绪没能影响到卫国公。薛绩一想到同样身为父母,魏子期之父早在几个月前,两个臭小子刚刚表明心迹开始交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而自己却等到事到临头才被人堵上门提亲……那心塞的滋味儿,简直无法言说。
    正所谓知夫莫若妻,平阳长公主眼见薛绩的面容愈发冷硬,周身的气质也愈发森严,便猜到了薛绩现在在想什么。虽然心下也恨得牙痒痒,想要趁此机会好生教训薛衍一下——既然是两情相悦,早已表明心迹,怎么能让自己的父母比镇国公夫妇还晚知道此事,难道在衍儿的心中,他们夫妻两个竟不如镇国公夫妇开明,难道为了门户之见,颜面之见,会真的忍心棒打鸳鸯,叫儿子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小娘么?真真是气死她了。
    平阳长公主凤眼圆瞪,恶狠狠的瞪了跪在当地的镇国公魏无忌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倘若她早知魏子期与薛衍之事,必定能抢在魏无忌这个老狐狸的前头儿去镇国公府提亲请罪。到时候就是他们家的儿子倾慕魏子期,意欲求娶魏子期为卫国公府世子妃。哪里还有今日尴尬的局面了……
    被自家儿子是个断袖的晴天霹雳打中了还不够,更心塞的是这个消息还不是儿子亲口说的,而是对方的父母跑到自家门前来负荆请罪。这哪里是负荆请罪,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是耀武扬好不好?
    平阳长公主越想越是心塞,忍不住幽怨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这才规劝夫君薛绩道:“事已至此,你即便是生气也无济于事。还是暂且叫他们父子两个起来,咱们大家坐下来商议一下罢?”
    “有什么可商议的?”卫国公薛绩硬邦邦的回道:“叫他们走。我只当这件事儿没有发生过罢了。”
    一句话未落,薛衍早已忍不住的叫道:“阿耶——”
    “你给我闭嘴。”薛绩自薛衍回家以来,从不曾重言苛责一句。今日却忍不住呵斥薛衍的道:“现在还有外人在,我且不与你理论。等到他们都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薛绩说的斩钉截铁,盛怒之下,血战沙场的杀机凛凛霎时间扑面而来。薛衍从未见过这样的薛绩,不由得被薛绩的气机震得面色一白。薛绩见了,忍不住将杀气一收,旋即看着已经汗如雨下的薛衍,心下自悔失措,面上却忍不住冷哼一声,只道:“没出息!”
    平阳长公主不妨儿子被他阿耶给吓到了。心下也是一疼,忙捶了卫国公一下,口内说道:“你说这些话做什么。你是从沙场上血海尸山闯下来的,自然积威甚重。别说从来没上过战场的衍儿,便是朝中那些个沙场征战久了的老将领们,也受不得你如此威吓。你险些吓坏了儿子不思检讨,竟然还敢说我儿子没出息。我且告诉你,衍儿没事儿便罢,他若是真的被你吓着了,我先唯你是问。”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章
    平阳长公主指着薛绩骂了一通,旋即又命家下人等传郎中来。薛衍原还想劝慰平阳长公主自己没事儿,不用担心。可转念一想,却又住了口。只窝在平阳长公主怀中装作是被吓到了。实则却是偷偷的用手在平阳长公主背后写了几个字,平阳长公主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被他阿耶吓到了,后来感觉到薛衍的动作,不觉好气又好笑的瞪了薛衍一眼。
    说话间郎中已经到了。正要为薛衍诊脉。卫国公薛绩见了,也少不得心中暗悔,便也不出声了。
    平阳长公主因叫魏无忌与魏子期入堂上坐,薛绩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敢说什么。
    镇国公见了,知道平阳长公主这一关好过,只怕卫国公这一关难过。因此并不就着平阳长公主的话起身,仍旧可怜巴巴的看着卫国公。
    卫国公一见着魏无忌如此,就觉得心中之气不打一处来。登时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既然夫人都叫你们起来了。你们就起来吧。”
    魏无忌闻言,嘿嘿一笑。这才就着魏子期的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略微活动了活动,这才入堂内跪坐。平阳长公主又命上茶。
    此刻郎中已为薛衍诊过了脉。只说薛衍是偶然受惊,并无大碍,只需吃两剂安神汤便好了。薛绩闻听郎中如此说,心下越发懊恼。
    薛衍却趁着这个机会,满脸苍白的拽住薛绩的衣角,仰着头眼巴巴的道:“是衍儿不好,阿耶不要生衍儿的气。”
    众人:“……”
    魏子期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实在有些受不了都二十郎当岁了还在撒娇卖萌的薛衍。
    薛绩却是非常吃这一套。眼见儿子如此彷徨,宛若受惊之鹿,登时刚硬如铁的心肠也都软了。长叹一声,伸手揽过薛衍拍了拍他的背,口内说道:“阿耶并不怪衍儿。阿耶只是……”一时间有些受不了罢了。
    怎么好端端当成继承人教养的儿子,转头竟被人提着表礼上门提亲了呢?
    薛绩越想越不是滋味,只不好拿自己的儿子撒气,唯有一双眼含煞带怒的看着魏无忌父子。
    魏无忌与魏子期避之不迭,只好硬生生的受着。魏子期仍旧跪地向薛绩叩头,口内只说道:“一切都是子期的错。还请师傅不要怪罪衍儿……还请师傅允许我和衍儿在一起。”
    话音刚落,便有卫国公府二门上的小厮匆匆入内,向卫国公薛绩悄悄耳语了几句。只见卫国公薛绩面上显过一丝惊诧之色,旋即看了眼魏无忌与魏子期,这才匆匆起身,同平阳长公主一起迎了出去。
    魏无忌心中了然,忙带着魏子期也跑了出去。登时堂上只剩下装病的薛衍,不知道自己是继续躺着装病呢,还是也起身迎出去。
    正沉吟间,只见身着常服的永安帝与魏皇后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平阳长公主与卫国公夫妇,镇国公父子以及早被魏无忌打发到宫中去求请说课的镇国公夫人并其幼子魏晋。
    魏晋向来同薛衍交好。得知薛家哥哥摇身一变,竟要成了自己的嫂嫂的时候,愈发高兴。此番请帝后前来做说客,他也是在其中出了好大的力的。此刻见到了薛衍,少不得蹦跶上前请功道:“衍儿哥哥,我将皇帝姑父和皇后姑母请来了,你还好么?”
    一句话刚落,卫国公薛绩又是脸面一黑。这会儿连平阳长公主都觉得有些不好了。
    薛衍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只好再次眼巴巴的看着平阳长公主夫妇。
    平阳与卫国公见了,内心只想呵呵哒。然而她们又忍不下心去教训薛衍,只好故作未闻,仍旧请永安帝与魏皇后上座。
    永安帝与魏皇后此番前来,也是受托于人。想要替两家说和的。只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卫国公薛绩早已抢先跪在永安帝面前,开口说道:“微臣孽子与镇国公世子情投意合,早已私许终身。其子不孝,然某身为人父,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一双儿子因世俗偏见而致劳燕分飞。遂恳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应允,叫我儿迎娶魏家长子过门。”
    永安帝:“……”
    魏皇后:“……”
    魏无忌夫妇:“……”
    魏子期:“……”
    魏晋:“……”
    薛衍:“……”
    平阳长公主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差点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声喝好。仍旧是满目称赞的看了卫国公一眼,心中暗赞一声:“干得漂亮。”
    旋即也同夫君薛绩一般,款款跪在帝后身前,口内说道:“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从中说和,劝说镇国公与夫人不要为了门户之见,棒打鸳鸯。臣妾与夫君原以千金下聘,迎娶魏家长子过门。”
    这回魏无忌夫妇也反应过来了。忙的开口说道:“这怎么能行。不是说……”
    “说什么?”卫国公薛绩打断了镇国公夫妇的话,挑了挑眉,语带威胁的道:“难道说贤伉俪想要棒打鸳鸯,并不允我儿与令郎相好?”
    言下之意,要么是薛衍求娶魏子期入门,要么此事作罢休提。
    魏无忌夫妇被薛绩一句话噎的十分无语。却碍于卫国公怒火正盛,并不敢反驳,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永安帝与魏皇后。
    永安帝也是十分无语的好吗?何况卫国公凶名赫赫,他寻常也是不敢惹的好么?
    再说这种事情原本就是魏家理亏,更何况薛衍深受太上皇的喜爱,他如果真如魏家所愿,替他们向卫国公府提亲,等到消息传将出去了,他也会被太上皇骂个狗血淋头的!
    更何况魏家所求不过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在一起,既然这样的话,又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永安帝不过略略思考了片刻,便放弃了原先的盘算,就着卫国公薛绩的话说道:“好啊。既然衍儿与子期是情投意合,况且他们又都是人中龙凤,不拘家世人品,才学品性都相互匹配。我们做长辈的也就不要太过拘泥于世俗偏见了。就让他们在一起吧。”
    一句话未落,魏皇后也接口笑道:“只是这提亲之事暂且不要提了罢。毕竟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何况此事影响深远,也不好闹得风风雨雨的,叫外人说嘴看笑话。你们说呢……”
    魏皇后的意思,还是并不看好薛衍和魏子期能够长长远远的在一起。毕竟两个孩子现下还小,一时情迷所以想左了些也是有的。身为长辈们——尤其是永安帝夫妇,面对卫国公府与镇国公府,一个侄子一个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好厚此薄彼,因而不能多说。但还是不希望两家如此草率的做决定。
    按照魏皇后的意思,不如先这么相处的,等过几年再说。
    魏皇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更是老成之言。平阳长公主和卫国公也是被此事冲撞的有些懵了,所以并未想到这么多。此刻闻听魏皇后的劝谏,倒也觉着这办法不错——
    兴许再过几年,衍儿的想法就变了呢?也许到那个时候衍儿就想娶妻生子了呢?届时府中若有个世子夫人魏子期——不拘怎么处理,都很尴尬呀!
    这么想着,卫国公夫妇登时颔首应允了魏皇后的建议。
    另一厢魏无忌夫妇也同卫国公夫妇的想法差不多。仍旧也是希望儿子能够像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的。只是碍于魏子期的苦苦哀求,又觉着薛衍不论从人品家世上看,着实都不错。况且卫国公府与镇国公府结成姻亲,今后在朝上也更好办事了。种种思量之下,所以才应允了魏子期的提议。
    如今见卫国公夫妇率先同意了魏皇后的话,他们也乐得顺水推舟,当即应允了。
    薛衍则是觉着不论是他嫁给魏子期,还是魏子期嫁给他,都有点怪怪的。何况两个人才表明心迹了几个月,就这么成婚也太快了。不如再相处两年看看——毕竟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却不敢保证魏子期也能喜欢他一辈子不是?
    只是他且不知道魏子期是怎么想的,因此并不率先表态,仍是满眼征求的看着魏子期。
    魏子期原是想着两人能尽早定下名分。今后也能名正言顺的一起相处,不过眼见两家长辈都做如此打算,也知道事不可为,这才难掩失望的应允了。
    毕竟没有名分且算不得什么,只要两个人能够朝朝暮暮长长久久,成婚与否倒也不必强求。
    不过薛衍仍旧以此为由,再次提出将卫国公世子让给弟弟薛泓。明言自己既然无法为薛家绵延香火,不如让薛泓继承爵位,到时候娶妻生子,也好告慰薛家列祖列宗。
    岂料平阳长公主与卫国公薛绩听了,都不以为然。薛绩更是开口说道:“倘若你将来要娶妻生子,这卫国公自然由长房长孙承袭,不需多说。倘若你执意同子期白头偕老,到时候自然也由泓儿继承爵位,何必多此一举。”
    永安帝与魏皇后诸位听闻,也都如此规劝薛衍,薛衍眼见如此,只得罢了。不过他已下定决心,这辈子只要魏子期不负他,他必然是不会娶妻生子的。即便是魏子期负他,他也不会娶妻生子。既然这么着,这卫国公的爵位早晚也会由薛泓继承,倒是不必非得急于一时。
    因做如此想,薛衍倒也不再口口声声的念叨着让世子位与薛泓。一时倒放下了这些,只笑眯眯的看着魏子期,魏子期也很高兴自己与薛衍的事儿得到了双方长辈们的认可。难得没有面瘫着一张脸。嘴角勾出一丝极为清浅的笑容。
    众人便在堂上跪坐,闲话着吃了一回茶。魏子期便向永安帝提及,自己虽然因战功被封冠军侯,然而朝廷每年只给了冠军侯的俸禄,却并没有给他府邸,因此请求永安帝赐下府邸。
    永安帝一时愕然,脱口便道:“你虽为冠军侯,却也是镇国公世子,便住在镇国公府也就是了。何必要——”
    一句话未落,却见魏皇后笑着拽了拽他,然后又偷偷的指了指薛衍。永安帝这才恍然大悟。莞尔一笑,顶着镇国公夫妇与卫国公夫妇的满脸黑线,笑眯眯的应承道:“这倒无妨,待朕回宫,命人操办着就是了。”
    魏子期如愿以偿,也不管众人如何作想,只厚着脸皮向永安帝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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