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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居然把父亲搞丢了。忧心忡忡的萧可不禁后悔,怎么前天没一起改签父亲的机票。但木已成舟,再懊恼也无济于事。定了定神,萧可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先问一问,如果和他们没关系,再另想办法找人。”
    见两个儿子都赞成,韩父便回播了那个号码,一并按下免提。
    响了两声,电话就被迫不及待地接起,韦铃的声音随即响彻房间,“韩善之,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那位姓萧的老朋友在我这儿喝茶,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坐坐?”
    萧辉光居然真在韦家人手上!萧可一惊,紧张地向前倾起身体,听得更加专注。
    韩父则焦急地说道:“韦铃,你这是非法绑.架!马上把人放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对于他的话,韦铃嗤之以鼻,“你吓唬谁呢。我又没动粗,只对这位萧先生说有关于他儿子和韩家的重要事情告诉他,他就跟我一起过来了。人到之后,我也是客客气气招待他。你倒说说,我哪里非法了?”
    听她这口气不像知道了两个小辈的事,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她找上萧辉光?韩父拼命猜测,一时忘了接话。
    见他沉默,韦铃只当他心虚,十分得意,“韩善之,他好像还不知道替你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如果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告诉他真相了。”
    “……你说什么?”韩父撑了下额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一旁的萧可与韩熙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彼此对视一眼,满面错愕。
    韦铃却以为他想否认,继续说道:“你装傻也没用,我都调查过了。这个萧辉光的老婆嫁人时就不情不愿,对他根本没有感情。多年以后还婚内出轨,怀了奸夫的孩子。她一把年纪都这么豁得出去,年轻时肯定更厉害。我让私家侦探设法查过她的档案,在她第一次怀孕时,曾被单位安排到b市学习过几个月。你就老实承认吧,萧辉光那个叫萧可的明星儿子,其实是你的种吧?”
    自己的家事被人满怀恶意地提起,而且还妄自揣测加油添醋。虽然根本没把戴芸当母亲看,萧可还是气愤地捏紧了拳头。感觉到他的愤怒,同样动了真火的韩熙林环住他的肩膀,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脊。
    韩父又惊又怒,气得满面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如果他不是你的孩子,那你带他去扫墓干什么?不就是想让他认祖归宗。而且那个叫戴芸的女人去b市时,韦昙刚好死了半年,时间都对得上,你否认也没用。”
    顿了一顿,韦铃又威胁道,“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来见我,万事好商量;要么我把真相告诉萧辉光,再爆料给记者。我看新闻说,你那私生子今天要走红毯,如果在这时候曝出丑闻,你说他的电影还能拿奖吗?”
    ☆、第87章
    听到扫墓二字,萧可终于猜出韦铃那匪夷所思的念头是怎么来的了:多半是那天有人认出了自己,疑惑他为何与韩家父子行迹亲密,便胡乱猜测。
    不过,一般人的想像力是不会这么跳跃的。韦铃能联想到这一层,只能说她和她父亲韦东成一脉相承。
    韩父也反应过来了。虽然仍在气愤,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古人说是父是子,诚不我欺,你不愧是韦东成的好女儿。”
    韦铃听不懂他掉的书袋,但从语气能猜到是在讽刺自己,立即威胁道:“韩善之,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找记者?”
    韩熙林看了一眼腕表,发现已经四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萧可就要参加开幕式。如果不尽快解决事端,留下隐患,韦铃说不定真会狗急跳墙找记者胡说八道。借着电影节的热度,明天关于萧可的负面.新闻一定会铺天盖地。
    而且,萧可还是韩氏集团的楼盘代言人,一旦记者们发现老爹和集团的关系,绝对会恶意揣测萧可是凭借特殊关系拿下代言。牵涉到利益相关,事情越发复杂,届时想再澄清谣言势必难上加难。
    瞬间将利害关系想得分明,韩熙林切下扩音键,遮住扬声器,向还想同韦铃争辩的韩父说道:“爸,现在和她对着干,只会给小可添麻烦。你先配合她,假装询问她在哪里、想做什么。问明白了我去一趟,把伯父带回来。”
    被儿子一提醒,韩父慢慢冷静下来,“还是我去吧,谁知道她还准备了什么花样,你过去我不放心。”
    “这事你得听我的。”韩熙林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塞回老爹手里。
    韩父还想说服儿子,却听韦铃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没有?喂?”
    怕这女人真招来媒体,韩父强忍下训斥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你刚才啰嗦了一大堆,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句?”
    “……”
    韦铃被他噎得呼吸急促,刚想破口大骂,却注意到原本坐在房间里的萧辉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走廊,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没能成功把他拦住的韦东成则拄着拐杖,焦急地在门口张望,不断给她使眼色。
    她费尽唇舌才将萧辉光骗到这里,当做要挟韩家的主力筹码之一。如果不能稳住他,损失的可是大把大把的钞票。想到这点,韦铃不敢把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争吵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谩骂的冲动,生硬地命令道:“你现在马上过来,我要和你当面谈谈。谈得让我满意了,有些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如果你不来,想必该知道后果。”
    说罢,她报上一个地址,不给韩父反对的机会,马上挂了电话。
    韩父强压火气,匆匆把地址写了下来。韩熙林拿出何伦发来的消息一对,点头确认道:“没错,就是这里。”
    记下地址,萧可立即往门口走去,“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得去走红毯。”韩熙林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同时拦到他面前,快速解释道:“你放心吧,韦家现在猜错了方向,还指望靠这条信息来敲诈我,肯定不敢对伯父做什么。我会带几个人带过去。就算不能和平解决,也不会让伯父受到伤害。”
    他说的这些萧可都想到了,但理智和情感哪儿那么容易分开。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萧辉光已经有了感情。明知父亲在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手里,他怎么还能安心去参加活动?
    挣开韩熙林的手,他重复了一遍,“我和你一起去。”
    与萧可对视片刻,看到他眼中不容更改的坚定。韩熙林怕继续争执反而耽误时间,倒不如答应下来再速战速决,还能赶上活动,便应允道:“那你别插手,一切由我来安排。”
    见他异常镇定,似乎已经有了腹案。萧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信任地说道:“好。”
    唯恐浪费时间,话音未落,两人便匆匆走出大门。韩父见状,连忙追出去问道:“那我呢?”
    “你留守。”说话间,韩熙林开始联系本地员工。萧可按下电梯按钮,金属门缓缓合闭。
    虽然有心跟去,但转念想到,如果事态不妙全家都被困住,那反而越发被动。意识到这点,韩父先转身回房联系朋友安排了一番。然后才下楼另外找车跟上,准备见机行事,若是事情不妙立即冲进去救场。
    这边厢,韦铃刚刚收起电话,便听萧辉光说道:“韦女士,我有事要赶时间,手机又没电了。不如改天再联系吧,到时我让小可亲自跟你谈。”
    两三个小时前,他刚刚抵达s市,就听到机场广播里有人找他,声称有急事。
    走到指定地点,萧辉光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一见面她就递过一张名片,说自己叫韦铃,是某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手头有部正在筹备的影片,想请萧可来演男主。但听说他最近推了很多戏,怕贸然开口被拒。打听到萧可的家长今天也来参加电影节,便想先找他聊聊,介绍一下剧本,请他代为转告萧可,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能美言几句。
    萧可想休息一阵子,不急于接活的事情,萧辉光是知道的。儿子小时候拍的戏基本由国营单位筹备,操作流程和如今大不相同。萧辉光不懂现在的规矩,怕说错话给儿子惹麻烦,准备婉拒。但还未开口,却听韦铃说,他们公司是诚心想请萧可接片,愿意开出五百万的报酬。
    初见时萧可怕萧辉光依旧沉溺彩票,就把自己的片酬往低里说,后来也忘了打补丁。所以,萧辉光依旧以为他拍一年的戏只能攒一百多万。
    况且萧可刚刚新买了房,肯定把老本都花光了。虽说他找的对象貌似身家丰厚,但萧辉光认为拿人手短,还是希望儿子能自己多赚一点,不要依赖别人,这样才有底气。
    当下听韦铃开出的片酬足足抵得上萧可四五年的收入,萧辉光舍不得错过机会,迟疑片刻,见时间还早,便答应先和她聊聊。他本打算告诉萧可一声,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只得先随韦铃一起离开机场,来到市区的一家茶庄,准备稍坐片刻,大体了解情况后就告辞去酒店。
    雅间里有一位老者,萧辉光还以为他也是影视公司的工作人员,要向自己介绍情况。落座之后,韦铃却介绍说这是自己的父亲,还要等另外一位负责人到场,才能告诉他具体事宜。解释完毕,她撇开公事和他拉起了家常,不断询问萧可小时候的情形。
    纵使对她开出的报酬颇为心动,萧辉光依旧谨慎,回答问题时都很简短,还模棱两可。
    按说以他这态度,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冷场。但韦铃却一直热情地大声说笑,毫不在意他的冷淡。这不免让萧辉光有种被重视的错觉,以为她的确是诚心想请儿子出演主角。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所谓的另一个负责人却迟迟未曾露面,韦铃说是打电话催一催,对方却始终没接电话。加上她后来基本是在没话找话,自问自答,热情得反常,萧辉光这才隐约觉出不妥。
    他找了个借口,准备告辞,这时,韦铃的电话突然响了。一看号码,她立即眉飞色舞地说道:“萧先生,我那位同事回电话了。你稍等片刻,他马上就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刚刚起身的萧辉光只得又坐了回去,看着她避到外面接听。
    这一等又是二十几分钟。枯坐间,没了韦铃的声音分散注意力,萧辉光琢磨了一遍她刚才的表现,还有始终一语未发的老者,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家野鸡公司,自知小可不会答应接这种草台班子的戏,所以才打上了自己的主意,想通过欺瞒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他越想越有可能,自然不愿再等下去。直接走到外间,对刚通完电话的韦铃说要离开。
    韦铃哪里肯放他走,赶紧陪笑脸说好话。连先前一直没开口的老者也来劝他留下,点着拐杖不断靠近,萧辉光为了避让,不知不觉又退回了包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萧辉光虽然一心要走,却拉不下脸断然拒绝。三人站在雅室里僵持了好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萧可紧张的声音,“爸!”
    萧辉光抬头一看,发现除了儿子,韩熙林也来了,不禁讶然道:“小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以为儿子出现,韦铃会像刚才那样热情地迎上去。但转头一看,却发现她脸上只有惊讶,并无惊喜。而且她压根没注意到萧可,视线完全落在韩熙林身上,“怎么是你?”
    听她语气颇有几分切齿,萧辉光怀疑愈深,刚想提醒儿子不要进来,却听韩熙林说道:“韩家是我管事。”
    其他人站在里面看不清楚,但韦铃却注意到,走廊尽头多了好几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穿着清一色的保安制服,估计都是韩熙林从自家公司带来帮忙的员工。不过,她有筹码在手,不怕韩熙林动粗。
    故意先看了一眼萧辉光,她才说道:“既然你爸不敢露面,那找你也一样。不过,你确定要在这里谈?那件事被别人听到也无所谓?”
    她意有所指,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说罢还略显得意地盯着韩熙林,试图看到他因要挟而挫败不甘。
    可惜她失望了。只听韩熙林面不改色地说道:“没关系,我恰好也知道一些你不宜让别人知道的事,算是扯平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韦铃立即警觉地问道。
    韩熙林泰然自若道:“没什么,礼尚往来罢了。”
    韦铃这辈子做过不少亏心事,听到韩熙林的话不免心虚,苦苦猜测究竟是哪件事泄了底。思索片刻,她忽然记起,自己只是个普通人,韩善之的私生子却是明星,彼此的丑.闻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真要对擂,绝对是韩家吃亏。
    想到这点,她刚刚软了几分的腰杆顿时又挺直了,语气不善地说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要胁我。我早就安排好了人,一旦谈不拢,只要我一个电话,你爸干的丑事分分钟有人报给媒体知道。”
    她自以为这样就能镇住韩熙林。殊不知,他刚才不过是故意危言耸听罢了。
    韦家之前虽然时不时会蹦跶一下,让人心烦,却没构成威胁,韩熙林也就懒得去查他家的底细。今天事起仓促,就算他想查,这么短的时间也找不出有用的东西。于是,他就拿话诈了韦铃一下。
    见韦铃果然上当,急不可耐地把底牌亮了出来,韩熙林眼中顿时露出几分不屑,但表面却是从善如流,“好吧,那你说说,怎样才算谈拢?”
    ☆、第88章
    韩熙林本在提防韦铃还有其他安排,刚才略一试探,听她一昧拿所谓的私生子和记者说事,便猜到这是她手头仅有的筹码。
    至于尚被困在内室的萧辉光,刚才趁说话时他已经确认过,屋里只有韦家父女,谅他们没那个能耐动粗。
    顾虑一消,为了让萧可尽快回去,韩熙林不愿再浪费时间废话。
    虽然用的是询问句,但他并不打算给韦铃开口的机会,抛出问题后便又再次质问道:“你费尽心思搞这些名堂,无非是想要钱罢了。但以你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向我提条件?”
    一听这话,韦铃顿时急了,下意识顺着话头反驳道:“我的身份怎么了!我是你小姨,那边站着的是你外公,血缘至亲,怎么就没资格了!”
    见她果然被自己绕了进来,专注在身份二字上,韩熙林心中微哂,说道:“只有血缘没有感情,算什么至亲。再说,我妈早就和你们断绝了关系,只当没有韦家这种厚颜无耻的亲戚!当时你们也默认了,否则,这些年怎么都没来探望过她?是不是怕我爸找你们清算以前的旧账?”
    韦昙很少提过去的事情。但韩熙林记得,小时候某年外婆祭日,他放学回家后发同母亲正躲在房里哭,老爹怎么哄都止不住眼泪。他担心地站在外面听了许久,才知道母亲年轻时过得有多苦。说到后来老爹也跟着落泪,默默决定找韦家人算账。
    当时老爹暗中筹备了好几天,还预先给韦家寄了刀片。母亲发现后,生怕出事影响到韩家正蒸蒸日上的生意,联合祖父大力阻拦,才让老爹打消了主意。
    他说起这些旧事,又刻意强调了旧账二字,本是为了一步步给韦家父女施加心理压力,提醒他们韩家不是可以随意摆弄的软柿子,最好知难而退。但说到后来,记起母亲无声流泪的模样,又想起韦铃之前的污蔑,不禁再度动了真怒。
    见韩熙林忽然沉下面孔,气势迫人,韦铃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她奔波钻营几年,却一无所获,那天还被当众羞辱了一次。常年累下的怒火与新近的怨气冲昏了她的头脑,加上先入为主,认为韩父只会带亲生骨肉去扫墓,即便私家侦探调查的资料并无直接证据可以证实她的猜测,她也执意认为是时过境迁,所以查不出什么,自己的推测绝不会有错。
    自以为有把柄在手,韩家父子从此只有求她的份,必定不敢二话。将韦东成让她不要冲动的规劝抛到一边,趁萧可没有拍戏,难得萧韩两家人都在s市碰头,她心急火燎地布置了一切,准备要挟韩父,把觊觎已久的横财拿到手。
    太过得意忘形,韦铃居然忘了,韩家不像以前被她坑过的普通人,架不住她撒泼威胁,没精力纠缠,纵使心里窝火也只能乖乖认栽。那句清算旧账让她突然意识到,以前他们对韦昙做过的那些刻薄事,韩家没有追究,并不代表忘记或者原谅。要是真惹毛了韩家,届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哪怕手里握了再多的把柄也无济于事。
    说起旧账,她忽然想起当年收到b市寄来的刀片后,韦母连夜带着她回外婆家躲了一个月的事。直到后来没动静,才渐渐把这茬给忘了,但当时的不安害怕却依旧留下了阴影。记起这事,她的嚣张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唯有紧张惶恐。
    她的反应早在韩熙林预料之中。虽然她倚仗的仅仅是一个不实的猜测,但若任由流言放出,却会给萧可带来无穷麻烦。
    如果顺着她的思路谈条件,反而会让她自以为奇货可居,愈发坚定用谣言来威胁的决心。若是直接放话让她掂轻自己的份量,说不定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造成反效果。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她自己先心虚害怕,以为韩家根本不在乎什么把柄,并意识到一意孤行的后果,主动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刚才韩熙林之所以避口不谈所谓私密,只说身份,为的就是给韦铃施加暗示,诱导她自行往报复的方面联想。
    这种基于心理学的谈判把戏,韩熙林用来驾轻就熟。但眼见韦铃畏缩怯惧,他却没有分毫成就感,心中唯有愤怒。
    先是母亲,后是伴侣,韦家总是想伤害他最在意的人。他恨不得马上料理了韦铃,却因为得顾全大局,不得不暂时忍耐。
    目光阴鸷地盯着神色躲闪慌张的韦铃,韩熙林一字一句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见你。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这与韦铃之前威胁韩父尽快过来的话如出一辙,但和她不同的是,话语由他口中说来格外慑人,带着一种勿谓言之不预的压迫感。韦铃吓得连连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女儿竟被一个晚辈压制住,韦东成不由表情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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