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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筷子终于是握不住了,掉了下来。
    她站起了身。“爹!这种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顾太师停了手里正夹着菜的筷子,看向了她。“为什么要告诉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还容得你接不接受?呵,跟你娘一样。不知礼数,不知羞耻!”他说的话带着蔑视和不屑。
    顾青衿生气到身形都抖动起来。
    顾笑笑刚想站起身,拉顾青衿坐下,然后再好生与顾郝邢商议这事。
    便听得顾青衿在身侧,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会后悔的。”
    然后,便转身跑了出去。
    她说的话带着怨恨和怒气,可又只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顾笑笑心里一抖。可是等她回神了。
    顾青衿早已不见了人影。
    “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顾青衿一路狂奔,她想的是跑回自己的偏院再大哭。毕竟不能让他人瞧见了自己的落魄。
    可眼角的眼泪流的太快,让她根本无法控制。
    只得寻了院子里的假山后,躲着。
    眼泪在眼角流过,顺着脸颊,可还没逃离了她的脸颊,就被她的手背给狠狠的擦掉。
    她才不要如此狼狈的哭。
    可下一秒眼前便出现了只修长的手。
    来人说得浅浅,带着温柔。“需要我的帮助吗?你想要报复的,我都能帮你。”
    泪眼婆娑间,她只觉这画面似曾相识。
    然后,染了泪渍的右手便抬起放在了那只手上。
    “好”
    ☆、第49章 阴谋
    顾笑笑不知顾太师今天到底怎么了,嘴上埋怨了他一句,回头时便瞧不见顾青衿的身影了。
    “行了,你也别真以为长姐为母。她虽然年幼,可迟早是要嫁出府的,我不过是让她早些与人定个婚事罢了。”顾郝邢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说得很是平静。
    顾笑笑瞧见顾太师的模样,也是满心不解。顾太师从小对自己和对顾青衿的态度,她也是清楚的,再加上前些日子里,他对自己说着那些话,她心里的疑惑越发大了。“爹,你从小便对顾青衿不闻不问,前些日子里你又对我说过那些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笑笑都快以为,自家爹爹老早就瞧出来,顾青衿上辈子曾害过自己了。
    顾太师并没有回答顾笑笑的问题,而是抬起头冷静的说道。“你只要知道,如我所说的,离她远些就行了。”
    然后便起了身,对着管家唤道。“把午膳热热,送到书房里了。”
    这么一个好好的午膳,竟到了只剩下顾笑笑一人了。
    瞧着这满厅的冷清,顾笑笑叹了声气,出门时,路过了院子,看着那假山花草,就是没瞧见顾青衿的影子。
    “阿桃,去青衿的院子里瞧瞧,看她回去没有。若是回去了,将她带来,一起用午膳吧。”
    阿桃应了声,顾笑笑便回院了。
    可是,那偏院里哪有顾青衿的身影呢?
    她早就随着李骅浔去了他的院子里了。
    一路上顾青衿是被李骅浔牵着走到了他的院子,虽是心里极度气愤,可反而害怕!害怕有奴仆瞧见她们此时的样子。
    可想来因为是内院。居住的又是亲王这种大人物,所以一路走来竟没有瞧见奴仆。
    等到了屋子里,李骅浔松开了她的手,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现在,你还是想要和我站在同一个阵营吗?”
    顾青衿低了头,瞧着自己的左臂,眼神里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我恨她们。我要让伤害过我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她咬牙切齿,摸上左臂的右手牢牢的握住了自己的衣袖。
    李骅浔的眼睛里是有亮光闪过,他心里一念。终于,完美了。
    “叩叩”有人敲门,然后推门进来,来人是阿游,他随意瞥了眼顾青衿,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
    毕竟亲王能知道她今天有事,还是自己出门前瞧见的。
    阿游走到了李骅浔的身边,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对着李骅浔的耳朵轻声说道。
    “暗线出问题了。”
    李骅浔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动,可也不过眨眼,便又恢复如常。
    他带着柔柔的笑意,转身走了几步,从柜子里拿出个药包。
    等他摸到个冰凉的玉瓶,他的眼眉才动了动。
    将那玉瓶拿了出来,递到了顾青衿的面前。
    “顾二小姐,这药你拿着,是治你手臂上的伤口的。我这里有些忙了,你先回院子,若是我有你需要帮助的事情,我再唤人找你。”
    拍了拍顾青衿的头,便见这顾家二小姐听话的点了点头,接过玉瓶,转身走了。也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手臂上有伤。
    等人走远了,阿游关了门。李骅浔的脸色才大变了,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怒意。
    “怎么回事??”
    阿游连忙回道。“之前奴才的飞鸽传书,他始终未回,今日突然有鸽子盘旋在顾府上空,出门抓住后,却发现那鸽子腿上的信,绑法不一样了,我们暗线之间的传递,绑法与绑线都是有规定的。这次不一样了,想来是出事了。”
    李骅浔右手握的发紧,虎口也有些疼痛,他却不知。“那你前几日是怎么给他说的。”
    “前几日,因事关重大,不敢在信上直言,于是便说,他日在宫外小聚。那信好几日没有送回,今个送来,上书,好。可绑法却完全不一样,想来是出了问题。”
    听见信上并未直说此次的事情,李骅浔的心才往下定了定。“既如此,那便弃了他吧。反正他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主子,我们要不要将他除了,以绝后患?”
    李骅浔想了想,“过几日,等知道了他的下落,便去除掉他吧。”
    “他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全告诉别人?”
    “他哪里知道什么事,不过是个收集情报的,何况他若是说了,怎么会连绑法这事,都不告诉他们。想来是还想着提醒我们。以后除他时,给个痛快,并告诉他,他的家人会在荆州过得很好的。”
    “诺。只是,那地图之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你没瞧见我又多了个棋子?那孩子与皇上同龄,改天让她求了顾家大小姐,带她进宫玩吧,不是前几个月那皇上还想着玩蹴鞠吗?更何况,就像我之前说的,这孩子如此年幼,谁人会防她?但是我可怕她有些心软。明个你去把欺负她的那些孩子全给杀了,扔在巷子里,把她带过去,看她做何表现,若是你很满意,你再让她去宫里取那地图吧。呵呵。”
    的确如李骅浔所想,那暗线并没有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姜仞潜与李煜樯。
    纵是姜仞潜威逼利诱,他也只是死咬着嘴巴不吭声。
    姜仞潜坐在这个地牢里,真是烦极了。
    这里光线昏暗,灰尘也有些厚重,周围没有官兵与牢头,有的只是李煜樯的暗卫。
    那暗线被捆绑在木头上。身上血痕遍布。可却咬紧牙关,怎么也不开腔。
    “本官已经说过几次了,叫大人你早些开口,硬撑做什么?”
    姜仞潜声音凉凉的,瞧着那暗线身上的血迹,也只是嗤鼻一笑。
    “瞧不出来,新晋的状元郎,竟然是皇上的亲信,这下顾太师可算是要摔个大跟头了。”
    “本官的事,大人你还挺关心的,有这功夫怎么就不知道多思考思考,怎么和盘托出,换条小命。”
    姜仞潜脸上很是平静。瞧着这人,像是在瞧一具死尸。
    “你明知道,我不会说。难道你没发现我这偌大的府上,竟没有一个亲人吗?”
    那暗线说完这句话,便脖子一扭,不再吭腔。
    姜仞潜也只是冷笑一声“接着上刑。”然后便甩着衣袖离开了。
    他还有些要紧之事,与李煜樯商议。
    的确是没这些闲工夫给耽搁在这里了。
    他是确定了,此次的李亲王,来者不善,想来以李亲王的身份地位,还需要谋划这么多,那定是因为,他想要谋得的东西,比他现有的更多。
    什么位置是比亲王权势更大的呢?
    不过是那九台高阶上的那龙位罢了。
    可没有证据,他又能拿那李亲王做什么呢?纸条上的话,可以当做结党营私,或者是私下相交甚好。
    李骅浔又不是在朝的官员,甚至到最后,只能算的个相交甚好吧。
    哎,真是苦恼。
    今个想来见不了笑笑了。
    一想到这,平静的脸上,便多了怒气。
    出了门便上了马车,那辆马车便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姜仞潜心情烦躁,那皇宫里的李煜樯也是心慌如麻。
    他在这大殿里走来走去,奴仆们都早已退下,李珐也去了宫门处,守着,想着等姜仞潜一到,便将他直接带过来。
    整个大殿都变得如此冷清与空旷。
    还只有十岁的他,脸上愁思遍布。自从坐上这个皇位以后,他似乎就再也不能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来搪塞那些他解决不了的事了。
    大殿的门被人敲了敲,想来是姜仞潜来了。
    他也不管自己的样子有没有符合对皇上的要求,连忙开口喊道“进来,进来。”
    来人果然是姜仞潜,他先给皇上行了礼。
    然后与皇上说道。“这暗线嘴硬,并没有告诉我,李骅浔来此到底是想做什么。可,以他说话中曾提到顾太师,那只能说明顾太师还没有成为李骅浔的党羽,否则他定是不会提那顾太师的。”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们李骅浔来此的想法,我们怎么办呢!”李煜樯瞧着姜仞潜,眼睛里多了些急切。
    姜仞潜轻叹了声,伸手拍了拍李煜樯的肩膀。“皇上,你要沉着。李骅浔谋划这么多年,那暗线也放在朝廷上好几年,想来最后的目标,定是比他现在拥有的权势更为重要的,比如,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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