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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今天还住这儿吗?”苏清宁问他。
    “幕天席地上瘾了?”
    “滚!”
    萧岩抱她上马,“路是要往前走的,我们的蜜月旅行才刚刚开始。”
    苏清宁扭头看他,“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吗?”
    “一直走,看看路风的风景,尝尝当地的美食,滚滚床单,然后再返回比什凯克。”他没告诉她,那儿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正等着她。这些天的旅程都是为了婚礼筹备争取时间。
    ☆、第38章
    为期一周的漫走式旅行,苏清宁和萧岩又回到比什凯克。苏清宁心情不错,旅行的意义,有时候是为了躲开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思绪,牵着那个人的手一直往前走,意义就在脚下。
    苏清宁靠着萧岩肩头,这些天累坏了,迷迷糊糊问他,“还没到酒店吗?”
    萧岩偏头蹭一蹭她发顶,“回酒店之前我们可能要去趟银行。”
    苏清宁还眯着眼睛,“为什么?”
    “我们得去兑换点索姆。”
    “我能不能在酒店等你。”
    “不能。”
    苏清宁皱一皱眉,“为什么,我好累。”
    “留你一个人,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怎么办。”
    苏清宁转一转脸埋进他肩膀气闷的咬一口。隔着衣服不痛不痒,萧岩笑,他的“抢新娘”婚礼可是策划了好久,力求盛**真。
    比什凯克银行人比较多,因为旅行支票不通用,而且要付很高的手续费换钱。入境后在首府外各省市换钱比较困难,银行现金有限。
    拿号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形形□□各种肤色的人都有。苏清宁困得厉害,萧岩给她找了位置坐着,“在这儿等我,不准睡着。”
    苏清宁打着哈欠,“……好。”昏昏欲睡。
    萧岩捏一捏她鼻子,她拍掉他的手,“讨厌。”苏清宁被他一闹清醒了,十指交叉在胸前绷直伸个懒腰。
    “戒指好漂亮。”旁边坐的姑娘笑着开口。
    苏清宁收回手,“谢谢。”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总是觉得亲切的。
    姑娘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穿着橘色冲锋衣墨镜架在齐肩的头发上,牛仔裤包着笔直的腿,裤脚扎在浅筒的蹬山靴里,说不出的飒爽,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让人看着舒服。
    “刚才是你老公?”
    苏清宁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答道:“男朋友。”
    姑娘点点头,知道这个问题不能深究,刚好叫到她的号,姑娘对苏清宁笑笑,“到我了。”
    姑娘刚离开,萧岩拿到号过来,“朋友?”
    苏清宁摇摇头,“不是,陌生人聊了几句。”
    萧岩看着她,“没想到萧太太不仅能吸引男人,女人也不放过。”
    苏清宁拧他,“能不能不胡说八道。”
    姑娘的业务办得挺快,路过的时候冲苏清宁笑笑,径直往大门去。
    银行玻璃门外突然响起尖叫声,凄厉恐惧,紧接着好像听到枪声。姑娘刚走到玻璃门口,看见外面有男人朝门口砸过来一个玻璃瓶。
    “砰——”爆炸巨响,门口的姑娘重重被扑倒在地,身上的男人似有千斤重,姑娘个子小整个人被男人罩在怀里,玻璃门碎成渣砸在男人背上。
    立刻有蒙着黑头巾的男人拿着冲锋进来,银行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保安冲上来被射//杀当场死亡,人群吓得痛哭尖叫。陆续进来三个拿匕首的男人,将人群全部赶拢集中在银行大厅中央,黑洞洞的qiang口对准人群只要有人有异动随时都会被射//杀。
    刚才救人的男人和被救的姑娘也被赶到人群,男人太高,比萧岩还高,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鼻梁高挺,脸部立体清晰的轮廓带着冷静自若的杀气,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兀。所有人都吓得面如死灰,苏清宁紧紧挤在萧岩怀里,萧岩拍着她的背安抚,面沉如水。
    拿冲锋的黑头巾男人朝天开了一qiang吼着蹲下,用他们听不懂的吉尔吉斯语说着什么。
    橘色冲锋衣姑娘小声翻译给苏清宁他们听:“我们不会乱杀无辜,也不是来抢劫银行,只要在天黑之前政//府答应我们的要求就会放你们回去。如果有谁胆敢作出逃跑举动,别怪我让他吃qiang子。”
    “你是吉尔吉斯人?”萧岩小声问她。
    姑娘摇摇头,“不是。我是个医生经常接触不同的病人,会一点这里的语言。”
    “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姑娘面色凝重。
    “吉尔吉斯的反/动/派。”救她的男人,声音冰冷得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眼睛一直盯着那些举qiang的黑头巾男人,锐利狠戾好似蓄势待发的豹子下一秒就要咬断敌人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三人异口同声,苏清宁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昨天反对派在总/统府游/行/示/威要求总/统辞职,与警察发生激烈冲突死伤上百人。”男人说得很慢,像是谈论天气那么随意。
    “所以他们干不过警察就来伤害无辜百姓?”姑娘这话一出苏清宁萧岩和男人都楞了一下,这姑娘,从发生爆炸到现在都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平静。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吧。”周边人群听着男人的声音战战惊惊小声问。
    姑娘好心安慰,“一定会。”
    男人唇线弯了一下,冰冷的眼睛像看一群蝼蚁,“总/统都已经飞离/首/都,谁会管我们死活。”
    人群中有人哭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嘤嘤缀泣。突然有人站起来大喊,“别杀我,放我走,求求你们,放我走……”那人疯狂往大门口跑,没跑出几步,黑头巾男人果断开qiang击中男人左大腿。那人应声倒地,在地上打滚痛苦嚎叫。
    姑娘瞪了男人一眼,虽然他刚刚才救过她。她霍然起身,黑头巾男人的qiang对准她,“蹲下去!”
    姑娘用吉尔吉斯语对他说:“我是医生,那个人需要救治。”
    黑巾男人狠吼了句,“我叫你蹲下去。”
    地板上痛苦嘶吼的声音和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气息,是姑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真实的接触战/争。她叫梁潇是国阵救援队的一名战地医生,刚通过vr集训,真实的战/场原来比虚拟更加恐怖无助。
    梁潇向前迈了一小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医生,那个人再不救治就没命了,他只是无辜老百姓,你们不是说不会伤害无辜吗?”
    人群都朝她投来惊恐目光,感觉下一秒姑娘就要被爆/头。黑巾男人收了qiang,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算是同意了。
    梁潇松口气,手心早被冷汗濡湿。她两步就过去,先安抚病人,“没事,没事,我会帮你,你会没事。”撕开伤者裤子检查伤者受伤部位,身上的冲锋衣撕不破,人群中男人起身褪下裤带扔过去,“用这个。”
    梁潇赶紧捡起来,心下震了一下,是军用的战术腰带,她利落捆住伤者中弹大腿上方止血,除了这个她也做不了别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她抬头对黑巾男人说:“伤者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我们还有这么多人留在这里,请你放他出去。”
    黑巾男人扬一扬qiang,“不可能,回去人群,回去!”枪口已经抵到她脑袋。
    梁潇虽不甘心还是只能乖乖退回人群,受伤的人被黑巾男人拖到一旁自生自灭。众人开始绝望,这些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他们都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没事吧?”苏清宁紧紧握住梁潇的手,她们这算是共生死的“战友”了。
    梁潇摇摇头,眼神黯淡,“那个人可能会死。”
    “我们都可能会死。”男人的声音还是那般平淡。
    梁潇狠狠瞪他,男人冷眼回望,“想活着出去吗?”
    梁潇和苏清宁都没说话,萧岩和男人对一下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萧岩紧了紧苏清宁的手,表情严肃而虔诚,“苏清宁,你愿意嫁给萧岩,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不离不弃吗?”
    苏清宁傻了,“这种时候……你干什么。”
    “他们俩是我们的证婚人,苏清宁你愿意吗?”萧岩认真看着她。
    梁潇瞬间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你们……不要冲动。”
    苏清宁抓住萧岩的手,摇头,“不要。”
    萧岩笑了,“你答应我,我不舍得让自己出事的。”
    苏清宁眼泪缀上睫毛,“我愿意。”
    萧岩吻她,“我,萧岩,愿意娶苏清宁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痴病不离不弃,此生不渝。”
    苏清宁回吻他。萧岩棒住她的脸,“对不起,婚礼应该盛大浪漫,这种境况就让你嫁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待会,一定不要回头,一直往外跑。如果……”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有点儿庆幸没有先领证,没有绑住她,她是自由的。
    苏清宁眼泪流下来,萧岩吻她安抚,“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
    “需要我做什么?”梁潇动容,自高奋勇。
    “老实待着,别添乱。”男人噎她一句。
    “你!”
    男人挑一挑眉,冰冷的眼睛里有一丝狎昵,“再瞪我试试。”
    “我……”梁潇才说出一个字,男人抄住她后脑就吻上去,宽大手掌捏住她胸前,粗暴的变换着形状。梁潇杏目瞪圆,男人舌头已经钻进她嘴里,吻得粗暴激情,冲锋衣都已经被他拉开,她里面穿着低胸紧身衣,挤出的深沟刺激人感官。
    几个黑巾男人吹起口哨,纷纷过来看热闹,男人有几个不爱看“动作片”,还是现场直播。
    梁潇真的被吓坏,她越挣扎,看官们越激动。
    拿冲锋qiang的男人将枪扛上肩,粗口道:“快干进去。”
    萧岩动手的速度令人震惊,□□男人被打趴在地,枪被踢得远远才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其余三个拿匕首的男人朝萧岩冲过来。
    刚刚还在激/情/侵/犯梁潇的男人身体迅速侧移,一脚踢掉一人手里的匕首,一拳打到另一个胸口,仿佛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最后一个他出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往下压,用膝盖撞击对方的面部。
    梁潇眼睛睁得大大,她在集训的时候见过这种打法,以色列格斗术,凶残却实用,出手非死即伤,特/种/军必修格斗术。
    “还不跑!”男人吼一声,蹲在地上的人群拼了命的往外跑,只有梁潇还傻傻站在原地。男人看着她皱一皱眉,“还没被老子亲够?”
    苏清宁拉着梁潇,“快走。”
    经过男人身边,男人问了她一句,“你叫什么?”
    “梁潇。”她下意识就告诉他了。
    男人笑一笑,“别再让我遇到你。”梁潇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被苏清宁和萧岩带着越跑越远,男人的脸淹没在攒动的人潮。
    ☆、第39章
    空中管制,飞机飞不了,梁潇和萧岩苏清宁他们走散了,吉尔吉斯斯坦说大不大,可人生地不熟要找个人也不容易。
    机场大厅挤满了人都在询问飞机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机场服务人员也给不出时间,人群中有暴走的有发火砸东西的有痛哭流涕的,人世百态一时间都在这一方空间上演。生命太脆弱,怕死也是本能。本来高高兴兴来旅游谁想到会遇上□□,养尊处优没有经历战争的人害怕也是常情。
    候机室,苏清宁从外边挤进来,“飞机飞不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和萧岩离开银行就直奔机场,一刻钟也没耽搁。这是别人的地界,反动派真来寻仇他们插翅都难飞。
    萧岩略微有些喘,脸色也不大好,窝在椅子上直不起背,“这里人太多,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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