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蔚然在她手上蹭一圈,笑着叹口气道,“以后有的闹了。”
旁边的手机响了,是陈沥沥的电话,是闻讯来问情况的。
施凉说,“孩子吃完睡了。”
陈沥沥在那头问,“你呢?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施凉说,“除了还有点虚,其他方面都没事。”
陈沥沥是个操心的命,想的多,“月嫂找了吗?”
施凉说,“找了。”
“要找人品过关,手脚干净,心思不多的。”
陈沥沥还是不放心,“姐,你把手机给容蔚然,我跟他说两句话。”
施凉把手机拿给容蔚然,“沥沥有话跟你说。”
容蔚然拿走,“喂,我是容蔚然。”
他皱眉,沉默的听着陈沥沥说,等那边不说了才开口,“我会注意的。”
出院那天,镇上都知道了。
大家伙没有恶意,有的提了土鸡蛋,瓜果蔬菜,有的提了自家小孩子没穿过的衣物,还有小玩具。
施凉在房里给孩子喂奶,分心听着客厅的谈话声,刘老在跟街坊四邻得意的炫耀,说孙女长的多结实,多可爱。
“我跟你们说啊,娃的头发那叫一个好,乌黑乌黑的。”
刘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长的不像别家的小孩那样皱巴巴的,好看。”
施凉低头看怀里的婴儿,脸还皱着,没长开,跟好看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拿手指点点婴儿的小鼻子,“宝宝,听见没有,你爷爷很喜欢你。”
老人最大的盼头就是这个了,施凉原先还以为,他没抱到孙子,会有失望,但是并没有。
一回到家,老人就要抱孙女,笑的合不拢嘴,那高兴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施凉靠在床头,把孩子换一边喂,她在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又消失的那些人。
有外公,母亲,盛光德,王琴,盛馨语,还有容振华夫妇……
想着想着,施凉的脑海里就出现一个身影。
镇上和小岛之间隔了一片海,她知道,自己的情况都不会瞒过岛上那人。
她怀孕,生了女孩,母女平安,出院,这些事就如同风,刮向岛上,吹进那人的耳朵里。
施凉长叹,“宝宝,等你长大了,妈妈就给你讲故事,关于貝岛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谈话声停了。
容蔚然推门进房间,他见婴儿躺在施凉的臂弯里,就压低了声音问,“睡了?”
施凉嗯道,“嗯,睡了,在做梦呢。”
容蔚然凑过去,看到一双大眼睛,精神的很。
“……”
“怎么还没睡?”
“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睡,到家刚醒,怎么可能还睡的着。”
施凉说,“你别逗她,小心她打你。”
“她敢。”
容蔚然摸摸女儿软趴趴的头发,又把她胖乎乎的小脚丫握在手里,亲了一口,再挠两下。
婴儿划着小手,不停地往她爸脸上挥。
容蔚然故作生气,“好啊你,敢打爸爸,看爸爸不打你屁股。”
施凉看着一大一小,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宁。
☆、第72章
家里有了小宝宝,所有人都忍不住围着她转,注意力全放上去了。
施凉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月子做完,她就飞了趟a市和c市。
做了母亲的女人身上,会有一种柔和的光芒。
姜淮看着她,觉得时光对她尤其温柔,她还是那么动人,可以轻易蛊惑人心。
工作上的事谈完了,上司和下属关系退去,换成相识多年的老友。
施凉喝口咖啡,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四十多岁了,一身精明和睿智全部收敛,倒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这几年,没找个人放身边?”
姜淮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找了一个,不合适一起过日子,就散了。”
施凉说,“再找吧,会有合适的。”
“嗯。”姜淮看她,“小镇离a市不近,来回一趟很花时间,真不打算回来?”
施凉摩挲着杯子,“那里面朝大海,远离喧嚣,镇上的氛围和睦,生活会很平静。”
姜淮感到好奇,是什么样的地方,会让她如此依恋。
“有时间了,我去看看。”
“好啊。”施凉说,“你去了,也会喜欢上那里的。”
姜淮没问她过的怎么样,答案都在她的一颦一笑之中。
容蔚然无论经历过哪些,终究还是得偿所愿了,真令人羡慕。
离开a市前,施凉去墓园看亲人,告诉他们,她现在过的很幸福,已经为人母,女儿可爱,丈夫忠诚。
施凉回了小镇,远远的,她就看见男人站在码头,高大挺拔,俊朗不凡,那么显眼夺目。
拢了拢发丝,施凉穿过人群,向男人那里走去,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柔情。
容蔚然给她提包,“回来啦。”
施凉挽上男人的手臂,在外面的强势,冷漠都掩藏了,做回容太太,“嗯。”
“唯一有点拉肚子,”容蔚然说,“给她喂了苹果水,好多了。”
施凉说,“多喂几次。”
她揉太阳穴,“我今晚还想吃你烧的红烧肉呢,太油腻了,没法吃了。”
容蔚然看她那样就心疼,“少吃一点没事的。”
“算了,不差这俩天,等唯一好了再说。”
俩人往家的方向走,说着他们的女儿,彼此的工作,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目光交汇,无比缠|绵。
小孩子在五六岁以前,感冒发烧,磕磕碰碰,拉肚子,长疮,这些都是常事。
小唯一的第一次发烧是在八个多月,呼吸道感染,烧到将近四十度。
医生说这是小孩子用上自身的免疫系统,没有给打退烧针。
她哭的让容蔚然跟施凉都浑身冒汗,手忙脚乱。
施凉抱着女儿,容蔚然一手轻捏她的下巴,一手拿着药,往她嘴里喂。
可能是喉咙|红|肿|了,疼的,小唯一用整个身子挣扎着,哭的更厉害了,满脸的泪。
容蔚然皱眉,换他抱,施凉来喂。
“你抱住了,别让她掉下来。”
“没事的,”
容蔚然亲亲女儿的发顶,脸颊,“唯一乖啊,吃了药就好了。”
小唯一闭着眼睛哇哇大哭,眼泪都淌脖子里去了。
施凉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药喂进去,她拿纸巾把女儿的脸擦擦。
“一小时后量一□□温。”
容蔚然掐着时间,到点了就量,退烧了。
孩子又有精神了,大人还没从紧张的状态里缓过来。
“把这两个药放冰箱冷藏那边,”
施凉在袋子里翻翻,收好病历本和其他常用的药,“我去洗个澡。”
容蔚然说,“我也去。”
“你看着孩子,”施凉瞥他,“等我洗完再洗。”
容蔚然委屈,一起洗澡都不行了。
等孩子睡了,容蔚然跟施凉轻手轻脚的上床,没过一会儿,床就发出声响。
“还是去卫生间做吧。”
施凉掀开被子,“你轻点,不要吵醒她。”
容蔚然按额角,他容易么,做这事,还要控制动静。
问题是,他一沾到施凉,就失去理智了,哪可能控制的住。
卫生间的隔音还不错,门一关,那些|激|情|的音色模糊了许多。
一个多小时后,施凉神清气爽的出来,容蔚然在里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