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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自然流产。有些妇人没有经验,怀了孩子不小心流产了却误以为是来了葵水。莫颜经常在杜氏医馆坐诊,这种事情已经见过好几回了。
    梁太子妃出现见红的现象,也是因为前些日子正逢年节,她忙前忙后以至于操劳过度才会如此,当时小腹疼痛她也只是以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便没有引起注意。
    万幸的是这个孩子够顽强,但是多少受到了影响,接下来的两个月,梁太子妃就只能在床上度过了,不然打个喷嚏都会有再次见红的危险。
    被莫颜一句“娘娘有喜”砸懵的太子殿下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听见妻子身子虚弱需要卧床静养时,才猛地清醒过来,双眸紧紧的盯住莫颜:“你确定?”
    莫颜闻言,恨不得对天甩白眼。明明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相信呢?还是说他们相信自己造人的能力,只是单纯的不相信她的医术?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无比的说道:“娘娘确有身孕,若是殿下不信,待会儿太医来了,让太医再行验证一番。”
    见莫颜如此确定,楚衡再也没有怀疑了,却依然有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活了二十六年,前二十五年他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就算坐拥娇妻美妾又如何,噬心毒掏空了他的身子,别说让妻妾孕育健康的子嗣,就是行房也不能够。
    后来解了毒,又休养一整年,他才与婉清真正圆房。那时,连鬼医也不敢保证噬心毒会不会于他的子嗣有碍,他就更不敢奢望拥有自己的子嗣了。
    因为没有子嗣,后院又没有任何好消息,朝中有不少大臣上折子奏请父皇从几个皇兄皇弟那里给他过继一个儿子,甚至更有几个混账东西以此为借口,让父亲改立太子。虽然那些折子被父皇留中不发,他却明白如果他始终没有孩子,过继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婉清怀孕了,那是他嫡亲的骨血,不管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会有人再敢踢过继和另立太子的事了。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楚衡半蹲着身子,伸手想摸一摸妻子的肚子却又怕惊扰了里面尚未成型的胎儿。
    他收回手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声音透露着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紧张:“婉清,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千万不要忍着。”
    成亲八载,这还是梁太子妃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如此失态,她明白丈夫看重的是腹中的孩子,心里却依然很高兴,嘴角的笑容带着母性特有的柔和:“殿下,妾身很好,方才闻不得鱼腥味才会如此,已经没有大碍了。”
    楚衡闻言,悬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握着妻子的手却没有松开。
    没过多久,一个留着白胡须的老太医就被侍卫匆匆带进来了。待老太医给梁太子妃把脉后,同样得出梁太子妃有喜月余的结论。一时间,整个饭厅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里,梁太子妃再次流下了激动地泪水。
    老太医的医术比莫颜高明的多,从脉象中得知梁太子妃有小产的征兆,当即开了保胎药嘱咐梁太子妃要连喝三天,三天之后若无腹痛等不适的症状,只需卧床静养无需再服药。
    虽然莫颜现在也能开药方,但是像梁太子妃这种状况她就不敢了。稍有差池,哪怕只是毫厘之差,也能让保胎药变毒药。
    老太医走后,莫颜也提出告辞。梁太子妃十分感激莫颜,认为是她带来的好运,才使得腹中的孩子没有出事。于是除了邀请莫颜时常过府来玩之外,又送了她许多外面难得一见的东西。
    是的,就是送不是赏,这说明梁太子妃已经完全把莫颜当自己人看待了。
    对于梁太子妃把自己当作恩人一事,莫颜着实担待不起,她不过是先一步确定有喜脉,其他的半点忙没有帮上,可是梁太子认定了,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受了这份厚礼。
    临走前,借着袖子的遮掩,莫颜从空间里取出一只荷包送给了梁太子妃。荷包里装的是用空间里的药材调配好的安神药,放在床头上就能让人心平气和一夜好眠。
    之前把脉,她就从脉象中探出梁太子妃的睡眠不怎么好,这个荷包正好能派上用场,还不会对她腹中的胎儿造成不好的影响。
    莫颜和萧睿渊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此时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小雪花,让原本沉寂的黑夜多了一抹别样的浪漫。
    街上的铺子已经关了,街上来来往往也没有几个人,萧睿渊干燥温热的手自然无比的握紧了莫颜的,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带你去一个地方。”
    莫颜扭头,好奇的问道:“去哪里?”
    萧睿渊却摇了摇头,任凭莫颜如何追问也不肯回答。
    莫颜不满的戳了戳他的腰侧,见他下意识的躲闪着,戳的更加欢快了。这人这里最敏感,十分怕痒,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萧睿渊被戳的起了反应,若非场合不对,他早就把人按在怀里阻止她作乱了。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萧睿渊只好把莫颜的使坏的手也攥紧了手心里。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的在大街上走,好在没有碰到几个人,就算碰到了也没心思多看他们一眼。
    两人手牵手在雪天里慢慢走着,尽管没有过多的交流,彼此却心意相通,恨不得这条路没有尽头,能永远走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停在了一个狭窄的巷子口。巷子的另一端,有一个面铺竟然没有关门,透过越来越密的雪花,隐约能看到黄色的灯光下,两道佝偻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忙碌着,给冷寂的雪夜平添了几分温暖。
    萧睿渊将三匹马系在巷口的大榕树上,然后牵着莫颜的手朝着巷尾的面铺走去。
    那对老夫妇似乎认识萧睿渊,看到两人过来,老大娘用带着浓重的乡音热情的打招呼:“萧娃子你来了,这女娃可是你婆姨?”
    萧睿渊的脸色却出乎意料的柔和,他点了点头默认了这对老大娘说法。
    “好好好,是个漂亮的好娃子,萧娃子有福气。”老大娘看着莫颜笑的格外欣慰,额头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显得慈祥又可爱。
    莫颜弄不清状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对着老夫妇微笑。
    跟老大爷要了两碗鸡丝面,萧睿渊回头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来。昏黄的灯光下,这一抹笑容也被染上了暖意。
    夫妻俩在灶间忙碌起来,萧睿渊牵着莫颜的手,走进低矮又狭窄的屋子里,坐在了其中的一张空桌上。
    屋子真的很矮,萧睿渊进来时得弯着身子,才不会让头撞到门上;屋内很狭窄,只放的下两张长桌八把椅子,除此之外就看不到其它的东西了。
    尽管十分简陋,墙面和地上却很干净,看不到一点赃物,桌子更是干干净净看不到半点油污,空气中不见一丝异味,只有诱人的食物的味道,可见夫妇俩都是爱干净的。置身于这样的环境,让人的浮躁的心情也变得宁和起来。
    莫颜晃了晃萧睿渊的手,小声问道:“这里这么偏僻,你是怎么找到的?”
    萧睿渊闻言,脸上流露出回忆之色:“五岁那年我跟祖父置气,连晚饭也没有吃就从侯府跑了出来。那天跟现在一样,天很冷还下着雪,当时我又冷又饿,身上没有带一文钱,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巷口,循着面香味就走了进来。”
    说到这里,萧睿渊看向屋外忙碌的老夫妇,神色愈发的柔和:“那个时候,大爷和大娘还很年轻,这里人来人往生意也很好,他们忙里忙外却注意到了我,见我盯着锅里的面条看,就把我拉到了屋子里,给我煮了一碗鸡丝面。”
    他很冷也饿的很厉害,他把手捂在在热腾腾的面碗上,唯独没有拿起筷子吃面,因为他看到客人吃完面后会在桌子上留下铜板,他没有铜板就没有吃。
    “然后呢?”见萧睿渊顿住,莫颜迫不及待的追问着,心里对外面那对善良的老夫妇充满了感激,也突然明白他为何会带自己来这里了。
    “后来……大娘以为我不会用筷子,大概也怕我不小心被烫到,就亲自过来喂我吃。那会儿除了祖父,我不跟任何人都不亲近,对大娘也带着防备,不愿意吃她喂的面。”说到这里,萧睿渊的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似乎也为幼时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大娘哄了我许久,我到底耐不住饿,吃下了她喂来的面条,后来我嫌她喂的慢,就自己接过筷子把一整碗面条全部吃光了。”
    莫颜本以为这一段怀旧又温暖的往事,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神转折,她在脑海里想象着,仿佛真的时光倒流,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副场景:才桌子高的小豆丁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把脸埋在比他的头还大的面碗里,一脸高冷的呲溜的吃着面条。
    “噗!”一个没忍住,莫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壮着胆子伸出手掐了掐萧睿渊的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没想到你小时候就这么别扭,不过,真的太可爱了,我怎么就没有亲眼看到呢,太遗憾了。”
    萧睿渊的额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他忍了又忍,到底没能忍下去,面无表情的把那双作乱的小手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哈哈,别、别这么小气,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行为被中断,心里暗搓搓的yy却没有停止,莫颜笑倒在萧睿渊的怀里,眼角流出两滴生理泪水。
    “别笑了……”
    萧睿渊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很后悔说的这么详细,可是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又突然觉得没有什么,以后她若是心情不好,这些事情兴许能哄的她高兴起来。可惜幼时的事情他能记住的不多,后来慢慢长大如此幼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再发生。
    兀自笑的开心的莫颜不知道萧睿渊心里的想法,不然激动之下说不定主动把人扑倒了,“那后来呢,是你的祖父找到你,还是大爷和大娘送你回去的?”
    萧睿渊的目光又落在那对老夫妇身上,低沉的声音泄露了一丝怀念:“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也不想回去,大娘问我记不记得家在哪里的时候,我撒谎说不记得了,提出要跟着他们回家。大爷和大娘心善,当真带我回家了,直到三天后祖父找到我,就把我带走了。”
    从小生长的坏境,让他除了相信祖父外,不相信其他任何人。可是那时,他却冲动的提出要跟夫妇俩回家,或许是那碗无偿的鸡丝面,或许是直觉告诉他,这对夫妇是好人,亦或许他被大娘母性的温柔所打动……总之,他就这样跟着大爷和大娘回家了。
    虽然只在一起生活了三天就被祖父亲自带了回去,但是这三天是他最幸福的日子,大爷和大娘没有孩子,他们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尽管屋子是漏风的,床铺是僵硬的,连饭食也很粗糙,可是午夜梦回,他真把那个小破屋当成了自己的家,潜意识里忘掉了那个华丽却没有温情,如同牢笼一样的侯府。
    莫颜静静地听着,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哪怕眼前的男人没有明说,她也能想象到幼时的他多么向往一个温暖的家。老侯爷是疼爱他的,可是隔辈亲再亲也代替不了父母的呵护,所以当有人向他伸出温暖的手,他就紧紧地抓住了。
    萧睿渊似有所感,握着莫颜的手紧了紧,语调变得轻快了许多:“祖父给了大爷和大娘金银作为答谢,大爷大娘不肯收,我跟他们说以后经常来吃面,那些金银算是面钱,他们才收下,后来我就经常过来,直到去了边关才来的少了。”
    莫颜眨了眨眼隐去眼底的湿意,抬起头对萧睿渊笑道:“让你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当年祖父给的银子够不够,大爷大娘遇上你,可算是吃亏了。”
    这时,大娘就端着满满两大碗鸡丝面走过来,接过了莫颜的话茬:“不亏不亏,那些银子够你们吃到俺们做不动动呢。”
    萧睿渊连忙起身,接过鸡丝面放在桌子上,从筷篓里拿出筷子递给莫颜,柔声叮嘱她不要烫到。
    大娘笑盈盈的看着,眉目间越发的慈祥:“看你们两个娃子处的这么好,俺就觉着自己也年轻了好多岁,你们呐,要一直这样好好的,大娘还想看着你们把娃子带过来吃面呢。”
    听明白大娘的意思,莫颜和萧睿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们俩还没成亲,这孩子更是没影儿的事,一想到生孩子要酱酱酿酿才会有,两人的面上更是红的跟滴血似的。
    随后过来的大爷见莫颜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底下去,也笑开了花,他牵着老妻手往外走:“别叨扰小两口儿了,跟俺到外边儿收拾东西去。”
    老大娘没有不好意思,反手握着丈夫的大手,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叮嘱二人:“趁热吃,面条糊了就不好吃了。”
    莫颜抬起头,视线落在大爷和大娘紧紧交握的手上,眼底流露出深深地羡慕。平平淡淡才是真,过着这样清贫却能执手一生的幸福,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萧睿渊没有错过那一抹艳羡,他紧紧地握住莫颜的手,此生不会再放开……
    从小面馆里出来,外面的雪又大了许多,地上已经堆起一层薄薄的雪。萧睿渊扶着莫颜坐在自己的坐骑上,随后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后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夹紧马腹一路朝着城门而去,担心莫颜被迎面而来的风冻着,萧睿渊控制着马速,只比走路快了一点。小黑和大红枣则驮着梁太子妃送的礼物,紧紧地跟在后面。
    城门尚未关闭,人和马出城后,雪越下越大,嘴巴一张就能吃一嘴雪。萧睿渊在马背上抱着莫颜的腰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又用宽大的裘衣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莫颜抱着萧睿渊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衣服里面传出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分外安稳。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颜颜和睿睿这一幕好甜?单身狗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嘤嘤嘤~(>_<)~
    ☆、第363章 两张喜帖,当伴娘
    大雪成灾,断断续续又下了大半个月,直到二月中旬将将停歇。此时,柳杨村狼藉一片,大部分的茅草屋被积雪压塌不说,好些来不及逃离的村民也被笨重的木梁砸成了重伤。
    这大半个月里,经常有人在半夜里敲响莫家的大门,那些受伤的村们的家人惊惶不安的求到莫颜这里,希望她能伸出援手救治被砸成重伤的亲人。
    人命关天又是乡里乡亲的,莫颜做不到置之不理。每次有人喊,她就立即穿好衣服,背起药箱去给人受伤的村民治伤。有好几夜跟赶趟儿似的被叫了四五遍,到后来她干脆连衣裳也懒得脱,等救了人回来,直接到空间里补眠。
    那会儿村民们只知道莫颜学医不久,没有人见过她给人治病,谁不知道她的医术究竟如何,可是大半夜的路上积雪深不好走,距离京城又有几十里地,就算受重伤的人能拖到京城也没有办法进城。
    那些家属请莫颜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能不能救活就看老天爷了。
    让村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任凭自己的亲人伤的有多重,失了多少血,到了莫颜手里就一定会转危为安。没过多久,莫颜的一手好医术就被传开了,村民们热切的把她称作“小神医”。
    受灾的不止柳杨村,附近几个村子同样惨重,有好些人被砸伤却因救治不及时,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去。后来听闻莫颜医术高超,就连夜把人抬到了莫家,跪在莫家门外求莫颜医治。
    莫颜的医理知识非常丰富,缺的就是行医经验,这个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步一步来。现在有人现成的伤患让她把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她索性在大门旁的空屋子里辟出了一间临时诊室,在那里给送上门来的伤者治伤。
    诊室里放有数张木床,还有现成的被褥,跟现代的病房很相似。那些需要救治的伤者不用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救治,光是这份细心就让他们对莫颜心存感激。
    当然,莫颜救人也不是白救,她按照杜氏医馆的价格收取诊费和药费,遇到家境窘迫付不起医药费的,要么跟别人借银子,要么以工代银给莫家干活来抵,连欠条也不能打,总之不能白白给人看病。
    这一点,却是杜老大夫千叮万嘱过的,至于原因,也是不希望有人贪小便宜钻空子。有些人明明有条件却依然装穷不付银子看病,这种贪图小便宜,喜欢不劳而获的人大多自私,时间久了便觉得理所当然,哪天你不给他免费看,指不定会打上门去。
    曾经,京城就有位宅心仁厚的大夫见许多人看不起病,就免费给那些穷苦人看诊,连药钱也免了。时间一长,医馆入不敷出,到最后把所有的家当填进去了也不够。眼看医馆要开不下去了,那名大夫就不再免费给人看病。
    他的这一举动,却极大的刺激了曾经受过他的救助的穷人,认为他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他就不该收银子。于是,那些穷人联合起来,拿着木棒铁锤冲进医馆打砸抢,还把大夫打成重伤。
    那名大夫年事已高,身受重伤后竟是连看大夫的银子也拿不出来,最后病死在残垣断壁的医馆里,尸体还是在腐烂发臭后被人发现,然后一张草席裹了埋在了荒郊野外,连个墓碑也没有。
    从那以后,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没有哪一家会免费给人看病。遇到真正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有些好心的大夫要么少收一些,要么让病人用别的方式补偿。这么做,非但没有人骂大夫冷血无情,反而大赞医者仁心,对比那名凄惨死去的大夫,不可谓不讽刺。
    原本想等时机成熟了,开一家免费医馆积累功德的莫颜在听说这件事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积累功德的方法很多,没必要选择这种高危方式,再则只要把人治好了同样能积累功德,跟那些人给不给银子没有因果关系。
    这段日子给几个村子里的人看病,虽然莫颜很累,但是收获也不少,除了在开药方方面愈发的精准外,还积累了不少功德,乐得雪团子一下子变得勤快起来,不停的在空间里收种粮食,那个让它开辟出来的巨大无比的粮仓被塞的满满当当。
    这天,天彻底放晴了,许久没有露面的太阳终于突破层层云彩,高高的悬挂在空中。灿烂的阳光比夏日还要耀眼几分,照射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霾却没有散去,只因为天气转暖积雪融化,有不少地方闹了洪灾,许多土坯屋没有被积雪压垮却被洪水泡坏了山根(墙根),以至于发生垮塌。好在这个季节地里没有庄稼,不然损失会更加惨重。
    柳杨村地势较高,又有小清河分流泄洪,受到的影响不大,莫家的地势就更高了,盖房子的时候,地下排水系统也做的不错,一点也没有被山上汹涌而下的雪水影响到。
    屋外,雪水顺着屋檐流下来,汇织成滴滴答答的乐曲声。莫颜坐在诊室里,认真的给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把脉。
    “小神医,还要多久我这头上的布就能拆了?”见莫颜收回手,中年人指了指后脑勺包着的棉布条,一脸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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