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在。”轻柔的吻印在额角,声音温柔得像是有催眠的作用,在这样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他迅速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身边没有人,床单摸上去是凉的。
左融已经走了吗?
孔霏承从来都不敢有太多期待,但这样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失落。
想下床去洗漱一下,结果一起身就感到全身酸痛,尤其是腰和韧带,以及某个不可告人的部位。
想起昨晚的种种,他的脸还是有些发烫。
自己学习了那么久的技巧也算是派上了用场,只是一通操作下来最后还是落了个被推倒的结局,本想树立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形象,却被这个小孩子吃干抹净了。
他扶着墙艰难地向外走,每动一下某个红肿的部位都被拉扯着疼,他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面对如狼似虎的小青年,这简直就是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一走出卧室,他就闻到了一股米香味儿,加快了些步伐去厨房一看,左融正在里面忙活着。
他没走,真好。
孔霏承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么开心,他蹒跚着走进去从背后抱住了左融。
“你醒啦。”后背感受到一阵温热,左融扭过头来看着他,不放心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什么不舒服都不值得一提。
自己其实很幸运啊,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能遇到心爱之人,而自己第一次谈恋爱就遇上一个这么好,想要和他共度余生的人。
之前那么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轻易就能得到的,终究不够好。
他想到圣诞节那天,自己握着那个平安符,祈求博爱的主能多爱自己一点,想必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你是神吗?”他伏在左融的肩上,蹭着他柔软的毛衣。
左融被他问得心尖儿一颤,旋即转过身来把他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后脑的头发,在他耳边说:“神爱世人,我只爱你。”
那天的牛肉粥很香,很多年后想起来孔霏承也觉得胃里和心里都暖融融的。
整个周末两人都黏在一起,但是孔霏承的身体还没恢复,几次差点擦枪走火都被左融及时制止,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要是一生只吃素,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委屈。然而一旦食髓知味,鲜嫩多汁的小牛排摆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吃,自然是抓心挠肝。
两个初经人事的新手在这两天里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虽然相差了七岁,但也都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哪怕孔霏承不爱运动,体质也没差到哪儿去,正常的生理需求更是挡都挡不住。
本想元宵节晚上一起出去看花灯,最终也没能去成,演变成了一场摸摸蹭蹭的活塞运动。
“左融,你这学期的选修课都选在工作日吧,周末就过来住。”孔霏承发出了“同居邀请”。
左融想想也没什么不妥,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此刻,左乐正在朋友的那家日料店里一个人吃着特制乌冬面,对于弟弟抛弃了自己和大别墅,投入他男人怀抱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过自打从南京回来,祝清晏倒是一直都没再联系自己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就是不知为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周末过完,孔霏承要去上班,左融也该去学校报到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行李还在左乐家,而这两天里他连手机都没看,已经完全遗忘了自己沧桑的老姐姐。
完蛋。
左融,卒于2020年2月10日,享年18岁半。
孔霏承出门上班后,他便自己打车去了左乐家,输入指纹小心翼翼地钻进去,却刚好撞见了在玄关换鞋的姐姐。
“姐,出门啊?”他满脸堆着笑和她搭话。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非常谄媚。
“哟,还知道回来啊?还知道我是你姐啊?”左乐干脆先不急着走了,抱着胳膊站在那儿。虽然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但这小子敢不和自己说一声就夜不归宿,明显是翅膀硬了需要敲打敲打。
“嘿嘿,姐姐,你有没有吃早饭呀?”呕,恶心。
“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左乐听不下去,照着他的头就来了一巴掌。
看他这副面色红润的样子,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说:“告诉姐姐,是不是做了?”
左融的脸噌得红了,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看他这样基本就能确定了,这小子绝对是开了荤,怪不得连自己敬爱的姐姐都忘了。
“快,给我讲讲,感觉怎么样?”左乐突然来了兴致。
左融扭扭捏捏不愿开口,“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
得,刚谈恋爱的小孩儿还比较纯情,和自己姐姐说这些事情也的确是有些奇怪,左乐便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今天约了人谈事情,她必须得走了。出门之前她转身问了最后一句:“是你攻的他吧?”
“那当然了!”这种事情上,左融的包袱格外重。
“那就好,没给咱们老左家的列祖列宗丢人。”她说完这句话就愉悦地奔向了她的慕尚。